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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我是妈妈!”冷溪成在儿子面前蹲下来,眼神里满是温柔,生怕刺激了儿子,受过心理伤害的人,很难去相信人,她知道其实儿子很信任她,至少他多数时候都是听话的,不言不语,却很乖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om)

    “东东,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应我,应我一声啊,我是妈妈,不会伤害你,东东叫一声妈妈好不好?妈妈知道你会叫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会喊妈妈,还有爸爸!”冷溪成拉了下伊天仁。

    伊天仁也蹲下来,此时的伊南东似乎平和了一点。

    伊灿不再喊了,伊南东却也不说话了,抿住了唇,瞪着妈妈,就是不说话。

    “东东,爸爸和妈妈一样爱你,很爱东东,我的东东,妈妈的好孩子,告诉妈妈,你听得到!”冷溪成情绪激动地喊着。

    可是伊南东就是不说话了,他的毫无反应,令冷溪成异常激动,以致没有发现孩子的眼睫,在刚才她说到爸爸的刹那,微微颤了一下。

    “儿子,说话呀!”冷溪成喊着,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滚落,多少次,这样哭着要他喊妈妈的时候,他都是无动于衷。

    赵明阳看着如此的情形,深邃的眼眸深处,不期然掠过薄薄一层哀伤之色。

    “溪成,你去包扎一下吧,黄医生,麻烦你给我妻子包扎一下胳膊上的咬伤!”伊天仁把冷溪成推到医生这边。

    “我——”

    “溪成,我来跟儿子说,你去包伤口!”伊天仁伸出手,牵住儿子的手,朝楼上走去。

    “大哥,爸的葬礼怎么办?”伊光催虽然很诧异侄儿的变化,可是眼下更紧要的是父亲的葬礼。

    伊天仁缓缓的转身,轻声地说:“你看着办吧!”

    “大哥,你是长子,我怎么看着办?”伊光催不敢越俎代庖。

    “光催,我儿子病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现在只能为活的,不能为死的!我儿子比爸的葬礼重要,如果他活着,我想看到这样一幕,他也会痛心的!”屋里床上躺着的遗体,那是他父亲,他听话听了快五十年,此时他想为他的孩子做点什么。

    伊光催张了张嘴,终于理解的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伊美枚的声音:“爸爸他是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没有问出来。

    所有的人都望向了门口,伊美枚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跟了个中年男子,站在她身后,那个男人脸上表情祥和宁静。

    赵明阳回转头,看到伊美枚,走了过去。

    乍然看到赵明阳肩头坐着的孩子,伊美枚错愕了一下,“明阳,这孩子?”

    “姑姑,这是我和俏俏的儿子!”

    伊美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震惊了,这件事,俏俏没有跟她说过,她一直不曾知道俏俏在法国居然生了个孩子,而且已经这么大了!

    赵明阳这时看出她的意外,却是沉声道:“姑姑,先去看看老爷子吧!”

    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老爷子他——”伊美枚看向赵明阳,等待着答案。

    “去了!”简单的两个字让伊美枚身子摇晃了下。

    无论多怨怪,那都是她的父亲。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双手在身侧抓紧,恨不得陷进手心的皮肉里。

    她来不及抱抱俏俏的孩子就往老爷子的屋里走去。

    伊天仁牵着伊南东的手上楼去,伊光催这时看向门口的人,跟伊美枚一起来的男人。那个男人却什么都没说,只停留在门口。

    “进来吧!”伊光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那人走了进来,对着伊光催道:“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谢谢!”

    赵明阳又打了一次电话给俏俏,却无人接听。

    赵明阳有点担心俏俏,抱着灿灿先一步离开,回去看俏俏。

    打开家里的门,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赵明阳惊了下,赶紧开灯。

    “爸爸,妈妈呢?”灿灿一看没开灯就先找妈妈!“妈妈——”

    没有回答。

    赵明阳把儿子放下来,给换了鞋子,灿灿往卧室跑去,赵明阳也跟着进去。

    俏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开灯的瞬间,她的眼睛被刺得一颤,赵明阳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

    “妈妈!妈妈!”小家伙看到妈妈躺在床上也跟着爬上去,看妈妈不说话,有点担心。

    赵明阳在床边坐下来,把儿子抱到里面,低头看大俏俏微红的眼,知道她哭过了,他也不愿意说别的,所有规劝的话都不再多说。

    “妈妈,太姥爷死了!”小家伙很是伤心地说道。

    赵明阳伸出手,握住俏俏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握成拳头,握的那样紧,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里,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把她的手掰开,只好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俏俏,他走的很安详,姑姑来了!姑姑带了一个中年男子来,不知道是谁!”

    他想要岔开话题,不去触及俏俏的痛,但是又感觉一些事,或许是她想知道的。

    “冷溪成带着东东回来了,没有跟你爸爸置气。只是东东那孩子得了病,一种看起来很可怕的精神病!”

    这话一出口,俏俏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有一抹黯痛,那样的清晰。

    “妈妈,小舅舅是傻瓜!”小家伙在学舌。“小舅舅很笨,咬他妈妈,还咬姥爷,他还说我是傻瓜,妈妈我不是傻瓜!”

    小人是多么委屈啊,他才不是傻瓜呢,他很聪明很善良的,是最可爱的小心肝儿。

    俏俏的手终于缓缓的松开,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儿子柔嫩的脸颊,她的眸中满是痛苦,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圈暗影,却没有说话。

    “妈妈,你眼睛红红的,小兔子!”小家伙一下子真相了。

    俏俏闻言一僵,却没有动。

    赵明阳知道她哭过,她再坚强,只怕此时心情也是复杂的。

    “东东应该会好起来的,他只是被吓住了。长得很漂亮,跟你也有点像呢。俏俏,累的话,就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抚上她的发,帮她顺了下耳边的发丝。

    然后将薄被拉过来帮俏俏盖上,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了一吻。

    “妈妈,灿灿也亲亲!”小家伙学着爸爸的样子,在妈妈的额头也印了一个吻。“妈妈,灿灿也好难过哦!”

    俏俏伸手环抱住儿子,把他抱在身边,盖在被子里。

    灿灿似乎感受到妈妈的难受,不说话了。来的时候爸爸告诉过他,不要惹妈妈伤心,妈妈的爷爷去世了,妈妈伤心呢!所以,他记住了。

    看俏俏抱着儿子,似乎在寻求依靠,赵明阳也躺上chuang,拥住她们母子,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深情:“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让自己后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赵明阳望着她,连眉梢都写满了爱恋,眼光灼灼炙人,一瞬不瞬地凝视她,等待着她的回应,说句话,可是,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更加抱紧了儿子。

    赵明阳的眸子里划过无奈,最后长叹了口气,归于一片冰冷漆黑,如暗夜沉沉。

    “我不会参加葬礼,不会出现!”终于,俏俏说了句话,她的声音十分的沙哑,晦涩。听得出来她内心深处的拒绝,同时还有痛苦。

    她的决定,依然是不出席。

    在大哭后,宣泄了一切的一切的情绪后,她依然坚持自我,错了,她也错到底!无论多难受,无论是否还难受,都不出席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好!不出席就不出席!”赵明阳点点头,没有强迫她。“坚持你想做的吧,能坚持自己,人生也不虚度!”

    只是,他轻轻的一声喟叹,凝望她良久,最后语重心长地开口:“但你要好好的,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

    俏俏没有再说话,拥着儿子躺在赵明阳的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那明亮的光线,让她有一瞬间的脑海空白。

    她也不想去想,但是,那些记忆,太难忘了!忘这个字,本来就是亡和心的结合,要死了人,心才跟着死去吗?要到她死了以后才能行吗?

    或许她真的太无情,或许她的躯壳只剩下了冷漠,就连他死了,她难受的要死,也依然不肯低头去参加他的葬礼,她的誓言她遵守了,老死不相往来,她做到了,却没有一丝的快gan。再一次证明,人,果然都很贱!

    她不知道是冷漠还是怨恨,而此刻,她也只想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可是,怎么可能无关?骨子里流着的血液就注定了一切无法无关。

    这一夜很是难熬,对于赵明阳和俏俏来说,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而冷洛带着周存瑛去见怀笙,定了餐厅,三人在离别多年后,第一次一起吃饭,颇有点老友相聚的感觉,到达的时候怀笙已经先一步定了房间,人已经在等候他们了。

    三个人的再度再度的相见,因为冷洛的立场坚定,存瑛也放下了心,不见太小心眼,见面坦荡,释怀,一切才对自己和冷洛以及怀笙最有利。所以,见到怀笙的时候,存瑛大大方方地跟怀笙打着招呼:“怀笙,久等了吗?你来多久了?”

    “是久等了呀!不过很开心啊,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一起畅谈一下人生,我感觉很幸福啊!”安怀笙的眼中有着真诚而坦然的微笑,站起来帮存瑛拉椅子。“洛哥哥,让存瑛跟我坐!我有很多话想跟存瑛说呢!”

    “我得照顾孩子的妈,还是跟我坐吧!”冷洛扶着存瑛坐下来,他现在每天都伺候老婆孩子用餐,给周存瑛挑挑拣拣,剥剥摘摘的方便老婆吃东西。

    “跟你借人这一会儿都不行,你真是爱惨了存瑛了吧?得,我坐过来,跟存瑛坐一起,你坐左边,我坐右边,总行吧?”她把自己的位置移了过来,就跟存瑛坐在一起。

    冷洛无奈。“行!你爱坐,就坐吧,幸好没到六月天,不然腻味在一起要起痱子的!”

    “我就愿意起痱子!”怀笙坐下后,挽住存瑛的手,倒是比之前性子开朗了许多,动作也很亲昵,这倒让存瑛生不起一点的尴尬了。这样亲密的动作,倒像是她们之间没有过去分开的那些年,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妹,从来未曾分开过,依然一样的好。

    但,时光却真的过去了那么多年!怀笙因为自己的确受了苦,而自己也因为怀笙伤了很多年,她知道一些事没办法扯平,往事只能释怀。也希望怀笙可以真的释怀。

    三人落座,服务生送来花茶,安怀笙却是体贴地为存瑛要了一杯白开水,孕妇不宜喝有色饮料,她还是有点常识的。

    “谢了啊!”冷洛试了下水温,这才给存瑛。

    怀笙瞥了一眼冷洛,看他连水温都要帮存瑛试一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再看向冷洛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你们两个亲亲我我,恩恩爱爱的,我会吃醋的哦!不知道当着单身的我的面要克制一下吗?”

    这一句话倒是让冷洛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克制什么?我们是合法的!以后你要记得喊存瑛嫂子!”

    “凭什么啊?”安怀笙不依地反问:“谁说我跟你关系好了?我跟存瑛可是铁着呢,要论起来,我喊你姐夫还差不多!”

    他们两个人倒是很随意地扯着,毫无顾忌,就像当年一样,还是很熟稔。

    存瑛却有点尴尬,但很快她也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跟怀笙开了句玩笑:“要不,你跟我一起共侍一夫好了!咱三一起过!”

    “咳咳咳——”冷洛闻言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安怀笙也跟着猛咳嗽了起来,憋地一脸的通红,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笑什么?”存瑛耸耸肩,想当年她不是不开朗,不是不愿意开玩笑,只是因为心情太晦涩,而冷洛的心思当年都在怀笙的身上,现在,冷洛的心思在她身上,她自然也自信了起来。

    “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这么喜欢洛哥哥啊?”怀笙手抚着胸口。“洛哥哥,真是让存瑛给惊悚死了!她自己把你当宝还以为我把你当宝呢!”

    “臭丫头,你这么说,我很没面子的!”冷洛先说了怀笙,又转向存瑛,用十分哀怨的眼神望着她,“老婆,就算我不是你的宝,你也不能这么糟蹋我啊,我多不容易啊,现在你让我消停会儿好不好?我实在不想一辈子不安生!”

    存瑛却是瞥向他,道:“我没糟蹋你啊!”

    “瑛,看来洛哥哥在你心里也不咋地,不如你休了他,跟我过吧,咱两个把你的孩子拉扯大,我保证比洛哥哥专一,比他更爱你!”

    周存瑛笑,继续开着玩笑:“行啊!跟你过,休了这个花心的男人!”

    “我没得罪你们吧?怎么来了竟找我麻烦了啊?”

    “你才知道啊?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声讨男人的时候!”

    “安怀笙,你再胡说八道哥哥我真的生气了!”

    “哎哟哟,这就生气了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啊?”怀笙才不管他。“存瑛,我说真的啊,你跟我过吧,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啊!”

    “怀笙,你别告诉我,你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

    “对啊!我喜欢的就是女人,就是存瑛啊,我爱她呢!”怀笙眨巴着眼睛,说得亦真亦假的。

    冷洛却完全不信:“你就气我吧你!”

    存瑛也不在意,开玩笑的场景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而冷洛和怀笙两人你来我往,一阵斗嘴,气氛倒也热闹,至少多年后的再见没有冷场。

    周存瑛却从两个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暧mei。冷洛虽然有时候会在某个瞬间有点微怔,但,那不是爱了!一个女人还是分得清楚自己的男人一颦一笑的,在一颦一笑里,可以洞察秋毫。如果你的心在,他的心也在,那么彼此就会感受到对方的爱。

    存瑛看向怀笙的时候真的觉得她变了个人,以前的她不爱化妆的,今天却是施了粉底,还有腮红,妆容很淡,却很雅致。怀笙都化妆了,她们真的是长大了。

    怀笙也不怎么看冷洛,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地看她,眼底坦坦荡荡,却也真心为她高兴,几次三番地摸她的肚子,“新生命啊,我一定要看着宝宝出生,存瑛,你生了女儿要认我当干妈的!”

    “好!”周存瑛点头。

    用餐的气氛一直欢声笑语,一起回忆了就旧时光,一起畅谈了未来,畅想了新生命降临后的人生,而吃过饭后,冷洛和存瑛要送怀笙去她住处,那丫头居然拒绝。

    “不用送我了,我要自己转一转,逛逛街,这样的日子我可是向往了太久太久了!而且我也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最后,冷洛和存瑛也没有勉强她。

    望着冷洛和存瑛的车子远去,怀笙驻足在街头,怅然地叹了口气,目光所到之处,一抹失落,转瞬即逝,同时又升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他们会幸福的,会代替她幸福下去的。

    然后她打了车子,上车后,人似乎也有点疲惫。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她。

    “前方左转,医院!”怀笙轻声道,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到了医院,她付了车钱后,直接去住院部,人刚到护士站,就被护士长拉住。“哎呀,伊小姐,你去哪里了啊?我们华医生都急死了!你跑出去一天了!”

    怀笙赔着笑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逃走的,我去见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我怕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了!看他们幸福,我现在浑身都有力量。”

    护士长一听这话,脸色一变,露出心疼:“伊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吗?没关系的王护士长,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即使要死也死而无憾了。”怀笙说的坦然,她笑了笑,“好了,我现在立刻回病房,再也不乱跑了!”

    ****************************

    伊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是上了报纸,电视新闻。

    俏俏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想些什么。

    看到如此的场景,赵明阳目光难掩心疼,走了过去,恰好看到屏幕上拨了一则老爷子去世的新闻,播音主持说着老爷子的丰功伟绩,却没有一则跟反贪有关。

    他就那样去了,做了很多的事,却不被外人知,也伤了自己的亲人,同样不为外人知。

    如果说内心一点不悲哀,赵明阳觉得那是自欺,无论怎样,他都敬佩老爷子这样的人,尽管他也很痛恨他伤了俏俏那样深,可是却无法不敬佩。

    看着电视屏幕上一张照片,那应该是六十多岁的样子,而不是后期这样子,皱纹老年瘢都布满了面容,六十多岁时候的老爷子很有气势。

    俏俏啪得一声关了遥控器,电视屏幕关了。

    赵明阳只是低头看着她,在她身边坐下来,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俏俏,如果想去,就去吧!”

    “谁说我想去了?”俏俏突然甩开他的手,猛地站起来。

    赵明阳手一僵,就听到俏俏怒声道:“我不会去,死都不会去,赵明阳,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来!”

    赵明阳只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然后道:“真是我自以为是吗?你这明明很想去的样子,你内心纠结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他想要她发泄出来,去参加葬礼,一辈子不后悔,不遗憾,过往种种,都在死者已逝后一页掀过,重新开始。所以,他说了这样急的话。

    俏俏却是倔强地瞪着他,“我什么时候纠结了?”

    说完,俏俏转身就走。

    赵明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了回来,下一秒,她的身子落入他的怀抱。

    赵明阳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柔声在她耳边道:“丫头,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吧,放过你自己,好吗?”

    “”她没有回答,却是红了眼圈。

    赵明阳没动,只是抱着她,突然感到胸口处一股热流,又热热的湿湿的液体侵入了他的衣服,灼伤了他的心脏。

    “想哭,就哭出来吧!”他柔声宽慰:“哭出来会好过一些!”

    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在t城军训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要她哭出来,她不愿意表现的这样懦弱,可是,她还是落泪了。她也不想对他发脾气,她知道迁怒与他是多么的无理取闹,她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可理喻。但是她就是不会去。

    “对不起!”良久,她低声地道歉,是她失控了。“不该迁怒与你!”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客气话?”赵明阳更加地拥紧她,语重心长地劝慰:“俏俏,我不是为任何人说话,我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所以——”

    “即使后悔我也不会去,赵明阳,你不要劝我了!”俏俏摇着头。“我考虑清楚了,我不会去,就不会去。”

    没有说服她,赵明阳也很无奈。

    “爸爸抱妈妈!”小家伙丢了玩具突然跑来过来,在下面仰头看着两个大人。为什么他们抱着又忘记了他?

    赵明阳低头看了眼儿子,很是无奈,到哪里都有儿子的参与。

    俏俏已经抹了把泪,从他怀中抬起头。“我自己呆一会儿,你们别吵我!”

    “爸爸抱!”小家伙张开双臂喊着。

    赵明阳把儿子抱起来,小家伙看到俏俏走,又不依了:“妈妈,抱抱!”

    “宝宝不要吵妈妈,妈妈很伤心,知道吗?”

    小家伙有点失望。

    赵明阳又道:“男子汉是要体贴女士的是不是?妈妈伤心了,我们该做什么?”

    “亲亲!”小家伙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对着俏俏喊:“妈妈!”

    俏俏转头,看到儿子丢了个飞吻过来,也不知道孩子跟谁学的,她想要扯出一个微笑,却怎么都扯不出,那笑容,要笑不笑的样子更是难堪。

    赵明阳只叹气,却无力再劝。宁可后悔也不愿去,她这样性子的女孩就是如此啊。

    而此时在另外的一栋公寓里,伊然和伊容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两个人关在里面已经一天一夜了,却,没有人出来。

    赵焕几次走过房间的门,都看到门紧闭着,他几次敲门,怕伊然出事,里面却是传来一声爆喝:“滚!再敲门老娘把你手剁下来!”

    赵焕惊悚,却也放心,谢天谢地,只要没事就行。

    而隔壁的房间,伊容却安静很多。

    赵焕又敲了敲伊容的门:“容容,你要不要出来喝点汤啊?我炖了十全大补汤!”

    里面没有动静,赵焕有点担心。

    胡勒恰好走了过来,赵焕小声道:“不如你劝一劝?”

    “多久了?”胡勒低声问。

    “六个小时前,伊容出来上了一次洗手间,再也没有了动静。伊然没事,伊然刚才还要我滚,可是容丫头有点让人担心!”没动静最可怕了,还不如骂他一顿让人来的放心。

    胡勒皱皱眉,嘟嘟地敲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胡勒这时才开口:“伊容,开门!”

    “拜托,我求都求不开,你居然还命令她开门?你疯了吧?脑袋让门挤了吗?没脑残吧你?”

    正在赵焕唠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伊容面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门口问他们:“有事吗?”

    看到她还带着淡笑,只是那眼圈红肿的不成样子,两个男人不知道说什么。

    胡勒却是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赵焕。

    “哦!”赵焕赶紧回话:“哦!容容,喊你吃饭,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继续再静默?”

    “不用了,我吃过了!”伊容道。

    “你吃过了?”赵焕错愕。

    “嗯!”伊容点头。

    “这怎么可能?”赵焕惊讶地喊道:“我都没看见你吃啊!”

    “我真的吃过了!不信你看!”她打开点门,让赵焕和胡勒看到里面她床上,那里的确摆了一大堆的零食,地上是各种零食的袋子,桌上还有酸奶,饮料。“放心吧,我不会亏待我自己的胃!以前被他训练时候我饿过五天,所以我这辈子绝对不会亏待我的胃!”

    “容容——”

    “没什么事的话,请别吵我,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伊容说完,砰地一下关了门。

    赵焕和胡勒都站在门口。

    胡勒回客厅坐下来看新闻。

    赵焕也跟着坐下来。“你说她们两个这是要干啥啊?”

    “不会有事的!”胡勒丢给他一句话,便再也不说什么了。

    赵焕此时还系着个围裙,皱着眉去厨房盛了一大碗汤,“哎,你说咱是该庆祝了,还是该缅怀?”

    胡勒挑眉。

    “我说的是老家伙死了,咱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胡勒没说话。

    赵焕自己觉得没有趣味:“说起来,按照一般正邪之分来说,那老家伙也没有错什么。你和我的老子的确都不太是东西,但一想到他居然安插女人在我们身边,我就气,为了窃取情报,连美人计都使上了。那老家伙太变tai了!可是他死了,我却没有一点快意,以前无数次想要他赶紧的死了吧,不然得所少人倒霉,现在真的死了,却又有点难过!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

    “贱!”胡勒丢给他一句话,然后点烟,开始抽起来。

    “我也觉得很贱,可是你不贱,你抽烟解愁干啥?”

    胡勒也懒得说话,只是闷头抽烟。

    *****************

    很快迎来了老爷子的葬礼。

    那天,赵明阳还是决定带灿灿去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俏俏依然坚持不去,也没有阻止灿灿和他,给灿灿换了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小家伙知道妈妈这两天伤心了,也没有闹她。

    天气不太好,外面灰蒙蒙的。

    伊然和伊容都没有打电话来,俏俏也没有管她们,这个时候她不想左右她们两个人的思想,这件事,俏俏真心的希望,伊然和伊容做决定,去不去参加葬礼。

    赵明阳带灿灿走后,她一个人锁在沙发上坐了一上午,心神不宁,心,有前所未有的狂乱和烦躁。下午的时候天气越发不好起来,她知道下午三点就要去下葬了!

    她,不会参加葬礼,不会去的。

    但是此刻,她却也越来越坐不住了。

    两点钟的时候她抓了包,朝外奔去,一个人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街上也许是因为马上要下雨了而没有了多少行人。

    她走在街上,心,一阵揪痛。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紧接着,电闪雷鸣,雨来了!

    俏俏站在街上,抬头望向天空,雷电交加中,她不禁问苍天:“连你也愤怒了吗?觉得我不孝是不是?我就不孝了,你想劈死我就劈死我好了!劈死我,我也不会去!”

    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身上,瞬间就湿了衣服。

    她没有躲避,缓缓地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已经下葬了!

    她知道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四点了。她没有去!

    伊震赫的葬礼也算风光,大领导前来吊唁,送了挽联,送了花圈,缅怀这位老人。送行的人很多很多,遗体告别仪式过后,他被送去火化,然后骨灰送往八宝山公墓。

    没有人再哭,但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的凝重。每个人都在默哀。

    来公墓前送行的亲属还是不少的。

    赵明阳看了下,认识的,不认识的,不计其数。

    老爷子这一生网罗了一匹的人才,却也失去了家人。

    最后,伊俏俏,伊然,伊容都不曾来!东东也不曾来!他的状况堪忧,倒是冷溪成来了,站在伊天仁的身侧。伊光催和赵月,伊光祖和李静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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