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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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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月先一步表达了信任,十指交叉叠在桌上,表明自己即使不大度也会学着退让和尊重。

    在张笙的事上方月控制不住自己,他深知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对雷池寸步不让。

    张笙饶有兴致盯了方月一会儿,看的方月心痒痒,才慢条斯理把x点出来翻找到影后的对话栏,指着备注。

    “嘘,告诉你点实料,不要声张。”张笙压嗓,“陈惠仪是韬子亲妹。”

    方月面无表情。

    “长得不像?同父异母。”

    方月可算舒坦了,碗筷一推想要找人分享喜悦,久违开了直播。自从曝光以后,每天有不少人蹲在方月的直播间,粉丝也好媒体也罢,大中午呼朋引伴聚集了比以前多了几十倍的人。

    卧槽是方月吗?

    真是方月本人?????

    我男朋友想起账号密码了!

    肯德曼最佳新人哇啊啊啊啊啊啊阿我的月是出息了!

    有脸出现?睡遍中日娱乐圈的男人和那位抄袭导演打算怎么面对大众?

    呕,要吐。

    当年徐权是不是被陈韬这么逼退的?我看他特别纯啊,不像是会艹粉的。

    1娱乐圈嘛乱的很,再说了现在都没爆出来徐权到底艹谁了。

    我新来的,这什么直播间这么热闹?

    “欢迎这位新来的朋友来到一位不愿意露脸的美食p一的地盘。”方月的脸皮很坚强,“老规矩只给舔手,不约炮不睡粉不卖微信。今天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一碗举世无双的粉条。”

    方月又补充道:“吃下去的瞬间我感受到了悸动。”

    真是惊了他还在播美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骚断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月是一点不care野鸡们的戏,很好,很佛。

    方月滚出娱乐圈——方月滚出娱乐圈——方月滚出娱乐圈——

    滚n呢方月做什么了你们就瞎喷。

    方月用筷子把吃了一半的碗拨弄整齐:“原本是有几片肉的,我做错事被扣了,现在大家给做个见证,如果他不接受我道歉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来,看看这杂牌粉丝,挺剔透。”

    “北京的水居然不是雾霾味儿的,汤很正常。”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哎,这上海青孤家寡人多可怜。”

    我从日本时期粉到现在,一直以为方月是个正常盐系少年,是我失策了。

    预备,123,脱饭!

    呵,方月这是穷到吃剩饭了?

    方月开心:“还真是剩饭——放在平时,我是不可能吃这种清汤寡水的。”

    张笙塞着一只耳机打游戏,冷不丁插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死过?”

    aya旁边是谁?

    声音好听!

    不是陈韬吧?

    你们就已经磕起来了?还是人?

    张笙听着方月手机刷屏一抖一抖,有点烦:“他们说什么?”

    “你做的不一样,好吃的我想吞锅。”方月飞速把上一个问题补完:“他们问你是不是陈韬。”

    张笙拇指摩擦,一个滑步躲开攻击,跳跃二段滞空突进踩倒一气呵成,无缝连抓打了一套技能,满血虐杀对方一员大将:“陈韬?我是他爹。”

    方月帮腔:“听见了吗,这位就是陈导的老父亲。”

    我没听错吧方月已经和老丈人吃上了?

    这是什么惊天巨糖?

    呕熏熏哟给你脸了还秀呢万户菊一个。

    上面那个说话能不能干净点。

    有人马上去b带起了节奏,网民有多闲是所有上过网的人都费解过的问题,方月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不是大红大紫的巨星,偏偏两次上热搜都卡在了网友们饥荒的时候,什么瓜都往嘴里送,不到十分钟“方月直播吃陈韬父亲剩饭”这种莫名其妙tag挤进前十,还在以惊人的效率上涨。

    助理睡的醉生梦死中接到了红舟高层的来电,抱歉的对其他午休被吵醒的工作人员微微鞠躬,在走廊上打开微博——

    萌萌定了家酒店给《here》剧组补眠,中午起来吃了饭和小花相约spa,没能拦住陈导朦胧间看了一眼时间,手滑点到了x,诸多圈内熟人发来关切的慰问。

    给陈韬一个时间倒退的机会,他绝对选择继续睡觉而不是打着哈欠听信唐东则的话上了b。

    “方月我杀你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权一整天没能抓住漏单的张笙。

    顾忌到孩子的作息,下午拍摄从两点半开始,期间方月没离开厨房一步,带着张笙一路俯冲。

    “你为何能这么菜?”

    方月建了一个新号,选了一个双马尾萝莉,抱着笛子站桩奶:“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妹子都喜欢玩奶,现在我知道了。”

    “嗯?”

    “你看对面的喊话——用我的爱填满你的身体。玩奶是艺术啊。”

    徐权可能是魔怔了,蹲在门口听他俩玩了两个多小时。

    张笙的御姐□□一甩突变成三节锁棍,缠住了对面刺来剑,反向小轻功逼对方后退位移,身后的方月吹了口口哨,提着小裙子跑了。

    “笙爹,你这操作不是摆明告诉对面你是个妖吗?”

    “我不乐意玩个游戏还要盯着男人的屁股。”张笙臭脸,“对面这个手法除了陈韬还有人能用脚打游戏?他们考虑过游戏公司的感受吗?”

    “谁知道呢。”一局结束,方月电量见红,指尖一弹,手机打着转碰瓷了张笙的腕骨,“好心人,帮我充个电。”

    张笙随手揣了:“准备开工,不会带小孩子就别贴上去尤其那个额角磕了疤的。”

    下午的游戏方月连连惨败,小刺头组了团体,除了被老师安排过的女孩儿其他人没有一个好脸色,方月说什么他们肯定反着来,方月改变计策先把自己反了,被一个小胖子看出来后十五个小孩集体罢工。

    其他没参演节目的站在楼上张望,叽叽喳喳的。

    小明眼睁睁看着红组赢走火腿肠c袋装面皮c牛里脊c花枝丸期期艾艾劝了一句:“要不先让方月挂个机?不然明天伙食真得凉。”

    方月个儿高,右臂抬起折了一个角,重心微微前压,帮小美挡了好几个看不出原色的橡皮泥块。

    “方月什么也没做,那小孩儿就是要找他麻烦。”饶是小亮脾气不错,这会儿也有点压不住,“我上去和他们谈谈。”

    “输个游戏就输吧。”方月制止,“吃不好是他们自己受罪,明知自己境况还想恃宠而骄,那就让他们学习一下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美双手捂嘴:“再输下去明天的餐费都没了不知道红组能不能接济一点。”

    “剧组不可能让他们饿死,无非我们刷不起好感度。”小刚参加的综艺多,感觉不乐观,“这部综艺是短制,连拍我们整整一周。孤儿院只是第一期,占据了很大时间比重,说给特权肯定是能影响结局的。”

    “素材不好就没有收视率,我们有剧组做后台,不用太担心。”方月直言,“你们经纪人有给你们剧透其他二期吗?”

    小明心塞:“太不争气了,这尼玛第一天就想着后期翻盘可能了。”

    “这种综艺相当于整我们艺人取乐,不会透露过多资料的,经纪人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不会和艺人透底。”小美摇头,“我只知道第二期是去大学城,第三期似乎是野营生存。”

    小明做昏厥状。

    方月看着小明领口上收音的毛球,确信自己的话被收到总控了。

    头脑派有头脑派的做法,徐权想博镜头就让他博,方月在乎的是总控要的效果。好比做题目首先要确定的是立意,其次搜集条件,最后才是摸索求证。不仅仅是综艺,凡是影视作品大多数都在投射社会现状,有意无意也好,能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噱头是上下喜闻乐见的事。

    由此得出结论,蓝组要攻略的不是剧组给的题,是剧组本身。

    影后不在的话,张笙作为监制会想要表达什么?

    “月方月。”安陌过来传话,小亮提醒道:“别发呆了,剧组改规则,孩子们有的吃,我们受罚去。”

    “嗯,”方月含糊应了一声:“给他们吃的什么?”

    小刚茫然:“不知道看着像白粥。”

    “这么惨的吗?”小美痛心疾首,“我拿我的卡请孩子们吃顿好的行吗?”

    方月一晒:“别,说不准吃的比红组好。”

    小明踮着脚尖做贼似的去打探了一圈:“我闻着一股奶味儿。”

    方月心下了然。

    来的时候张笙记了一家酒店的外卖电话,十有八九是拿仔排和牛奶炖的粥。

    这就是有钱人的包袱吧。

    安陌笑嘻嘻拿着纸片过来了:“蓝组各位这个情况,老鹰抓小鸡我以为年长组十拿九稳。”安陌夸张的长吁短叹:“那就只好接受惩罚啦!我们剧组很人性化的,惩罚有套餐可以选,第一个是一人背一个孩子出门跑十公里,中途不得停歇,是最简单的体罚!”

    小刚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听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预感第二个更恐怖。”小明抱住小亮:“给我一刀吧!”

    小美问:“第二个呢?”

    安陌故作神秘眨眼睛:“跟我来。”

    方月捏紧了兜里的布衬,知道总控要给蓝组加戏了。

    安陌推来一个餐车样的东西,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抽奖箱:“蓝组上前领白板和记号笔,待会儿由红组提问,节目组会没收蓝组的手机随机拨打电话簿中的任意一人进行调查,如果回答和白板上的不一样,就要完成红组的一个要求。”

    徐权被口水糊了一天,心里非常想把腿上这个豆丁关回房间好好洗个澡,闻言精神一振。

    机会来了。

    影后踩着她的圆规,脚下生火把余家塘的打包丢给张笙,接过总控指挥权:“味道太重了你别跟这吃。”

    场务向经纪人们收取手机:“诶?方月的呢?”

    “在我包里充电。”张笙饿了:“就等你这鱼呢。吃完我洗个澡再过来,你先看着吧。”

    “你晚上住哪?”

    张笙伸懒腰,把衣领整好:“十点左右萌萌来接我。”

    “快滚。”影后皱眉,“我受不了鱼腥。”

    张笙捧着盒子走了,谁都没注意到场务摸了一个白色手机,也没注意是不是在充电的那一个,放在了餐车之上。

    张笙没有给电子产品设密码的习惯。

    是个人都能划开。

    五年前的方月不知道这算什么大方。

    也许拦那一下,方月就不会有继续看的兴趣,彼此尊重对方私人空间,过得齐眉举案相敬如宾。

    哪来的如果。

    按照身高对应,第一个上战场的小美幸运的和自家老妈对上最爱吃的菜,第二个小明没能背出接电话那边的大学辅导员的身份证,被逼着去附近最近的超市站在门口唱了三遍《上海滩》;第三个小亮同样惨遭红组的“曾经”队友坑蒙拐骗,回答不出某经典歌舞剧男主角的名字,被罚双手高举国旗一个小时;第四个小刚的场合居然打到了所属公司的管理层,对方没能想起双方第一次在哪见面,安陌狞笑着把小刚钳制在椅子上,红组除徐权以外四人集体下手挠痒痒。

    小刚一边哭一边嚎:“你们都是魔鬼吧?!”

    安陌幸灾乐祸空了一只手去拿手机:“少年啊,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方月诚恳的问:“安陌你能洗个手再碰我手机吗?”

    安陌一阵无语,悻悻把拿着羽毛闹小刚脚心的手当着方月的面用免洗液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拿消毒纸巾仔仔细细擦干,调笑道:“方月很爱干净啊。”

    “不好意思。”方月客套一句,好整以暇等着徐权出招。

    这孙子眼睛是亮的。

    方月好奇,徐权会问什么打着剧组底线的擦边球问题,既给自己博看点,又能黑他一把?

    想在张笙眼皮底子底下卖弄,太难了。

    安陌背对着方月,闭眼“chua”的滑过屏幕,在镜头下摁住了一个备注。

    安陌确认一遍,看起来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人物,但是还是略带提示的询问方月:“真的可以随便打吗?我可要按了哦?方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来着的?你长这么帅以前人缘一定很好吧?和同学关系如何?”

    方月想了想:“还行吧,请随意。”

    电话簿里只有十个人,可选择余地不多。

    “那我可下手了!”安陌拔高声音:“黑暗世界的崩坏力量啊,顺应吾的召唤,让世人们见识一下神秘深渊吧!”

    胡作非为的红组四人慢慢停下了惨无人道的活动,和蓝组平息等待结果。

    扬声器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是通的。

    比起姿态放松的方月,镜头的角落里,假冷静徐权说得上是翘首以盼。

    “喂?”

    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小美瞪大了眼睛,加入自己的三个弱智队友相互瞪眼交流信息。

    安陌先是遮着话筒,用气音公布了第一部分答案:“是妹子啊!”

    徐权忍不住插了一句:“方月很绅士,交好的异性朋友应该很多。”

    马克笔在方月双手之间来回打转,翻了五六个花样。

    他不认识这个声音。

    方月的手机里有十个人,亲爸亲妈亲姐,导演小花助理原经纪人,之前打电话问药的牛郎哥们儿和红舟的两个领导。

    女生只有方星和小花。方星不一定有时间接电话,平时大多数联系在于社交app,真打了电话十个里九个不会接,少说过了一两小时方星才会回拨。小花倒是就在北京,如果没什么工作基本是秒接的模范。

    这个声音有点甜,带着小孩子一样的鼻音,柔柔弱弱的,不属于方月手机电话簿里唯二两个女生中的任何一个。

    “喂?”那边奇怪的问了一句,“学长?”

    “y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刚吹起了口哨,“师兄妹感情很深嘛!快说,你到底哪所学校的?”

    方月手臂受了一掌,眉毛轻蹙:“东大。”遂不理会突然呆滞的众人,心里有了一丝警惕。

    “东大?是我知道的那个东大?”

    红组的小圆脸妹子低声抽气:“我x?东方第一医科大学?还有什么学校叫东大的吗?”

    徐权皱眉,国内不可能有第二所学校敢简称东大,方月有这个学历是他没有想到的,《ait》同期试镜绝大多数是徐权这种外表清秀文静的美少年,孩子的懵懂和青涩交织,略带一丝不服输的自负,张笙一再强调一种“逞强”的状态,时常会三根半夜一个人坐在总控反复品尝,他一直以为张笙迷恋那种怎么说软乎,好欺负,天真无辜有点娇气的0。

    平时没人能碰方月的手机,今天是意外给了张笙拿去充电,按照张笙的尿性东西谁都能碰谁都不敢碰,有谁想不开去摸张笙的包存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要来干什么,张笙要是招妓也不会亲自招吧?

    那边的女生很久没有得到回答,内心不安,声音踹踹,尝试于这边沟通:“学长?这个点联系我,很少见呀,出什么事儿了吗?”

    “学长”这个称呼弄得方月不舒服,面上还要一幅风轻云淡,优雅矜持的点头示意安陌可以开始了。

    不对,方月的手机纯数字密码开,他还没说,安陌是怎么点进通讯录的?

    安陌忍着笑,松开手掌,严肃道:“你好,我是一名路人,机主喝大了回不了家,你方便来接他一下吗?”

    那女生明显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混含了一点期望落空的情绪,略作犹豫:“啊我去不大方便吧。”

    安陌继续套话:“那你认识他什么熟人吗?能帮他联系一下吗?”安陌故意追加到:“我看他状态不大对,再这么喝下去要出事的。我就是一个路人,开他手机里什么联系人都没有,最近电话就是你,姑娘,帮个忙呗?”

    “最近联系人是我?”姑娘完全愣住了,不再吭声,没人知道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正当安陌以为对方发现被耍了的时候,妹子不知道给什么吓了一跳,突然变得很惊慌,光是从扬声器里都能感觉到她的手足无措,“不不好意思,能给我一个地址吗?我,我,我现在收拾一下过去我不好意思麻烦您多照顾他一下他身体情况不怎么好”

    安陌揶揄的看着“身体情况不怎么好”的方月,心中暗自给这个好骗的傻姑娘点蜡:“姑娘,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徐权立马把写好问题的纸条递给安陌,方月扫了一眼低头竖起白板作答。

    “嗯?”

    “嗨呀,我也是个有正义感的热心市民嘛,总要侧面确定一下你的身份——毕竟这备注乱七八糟的。”

    对面顿了顿,刻意整理出来的理智和平静像是一堆破旧的无机质:“学长他给我备注什么?”

    既然是玩笑,被发现了也不怕,安陌挤眉弄眼:“他给你备注‘小可爱’,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他没有女朋友。”女生的声音突然变沉,转而有点空,似乎是离开了收音的部分,隐约能听见她在交代室友:“我出去一下宿管查就说我家里出急事”

    “是个学生哦。”小明瞪眼睛,“快制止她!大晚上让女大学生出门白跑一趟算什么回事?我们这儿是北京!不是b城!”

    那头有另一个女生开起了男朋友的玩笑,接电话的姑娘有些恼怒:“你们讨厌!”随后是下楼的声音,短靴的跟在阶梯上踩出哒哒哒的声音,像只跃动的精灵俏皮在赶路。

    “等等,我还没说在哪呢,你怎么跑这么急?大晚上别摔倒。”安陌好心提醒。

    然而女生的反应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甜美的嗓音突然长出了尖刺,警戒的布了一套屏障:“你到底是谁?你从哪拿的这个手机?你不说我就报警了。”

    安陌微愕,不想把节目气氛搞得这么紧张,调笑道:“终于发现啦?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拆穿我呢!”

    “他在哪?!”妹子低声喝问,“他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安陌惊讶于这妹子的想象力,为了节目效果不得不耐心道:“他很好,在旁边听着呢——其实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这是惩罚,你必须说出和他一样的回答他才能拿回自己手机。放心啦,游戏而已!”

    “真的?”女生狐疑道,“你问,涉及隐私我不回答,但你必须告诉我他在哪。”

    “妹子,我们在北京呢。”安陌无奈,照着纸条提出问题,“他最讨厌的人是谁?至少举例一个原因说明。”

    妹子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掂量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安陌等了大概十几秒左右,妹子才幽幽开口:“女性的话,不出意外是我了。”

    安陌错愕:“为什么?”

    小时候的失落干净的像自家的玻璃缸,悉心布置了塑料的花草和山石,竹亭之中有垂髫白眉相依相伴,人造透氧在不起眼的角落吐露成串的气泡,是祥和宁静的美景。

    她从各种角度去观看自己的努力,有骄傲有期待有紧张。

    唯一缺少的就是鱼。

    同龄的男生各有特色,每个人有自己的长处和缺点,许多细小的层面一点点构成了一个具体的人,再被赋予名称,浪漫又妥帖,双亲把满满的祝福与爱凝成干练的笔画,最后有了她身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故事,张笙像一尾纯色的c闪着细腻鳞光的鲤,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从天空游下来,短时间的停滞满足了全部的幻想。

    她试过,但是她的鱼缸留不住他,他不是可以被留在鱼缸里的鱼,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以为他在发光。

    时间不会以人的意志而改变,沙漏的颗粒以与世无争的状态向下坠落。

    人会成长,她会懂事,更加能理解关于她看不见的人或事,可一切都不代表她不会委屈,失落是真的,心酸是沉甸甸的,如果再过些年,不甘心或许能变质成遗憾。

    他说,在特定的年纪里喜欢上某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并不是所有人在有生之年能得出这个结论。

    情感在于化学物质的碰撞,幸福存在于虚无里,大多数人在恍惚之间仓促的完成了任务,轻而易举相信一瞬间的悸动,试图用“享乐”二字为漫长的痛苦做解释。

    好长啊,好漫长啊,真的会有人觉得时间像是白驹过隙吗?

    求而不得的守侯成全了心里最隐秘的不堪。

    上一通电话是去年八月末,炎夏灼灼,视网膜能感觉到燥热和刺痛,却还是忍不住要拼尽一切的注视。

    她记不清了,她发了呆,没关紧的窗传进树叶沙沙作响,金橙的日光把一行字照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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