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君四狱篇【五】

    莫尘把君四狱给抓到手心里，自然大大改善君四狱的环境。

    可博老爷那么厌恶君四狱，会那么放任他这样做？因此，莫尘必须提前一步朝博老爷说：“博老爷，您的公子们都相当厌恶他，如果他磨练得越厉害，那么，就越是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磨刀石，好让公子们一个个地越过他。

    他花十倍的努力与汗水，博府上下的公子们，那么聪明能干，只需要用一倍的努力就能够超越他，这样不仅可以大幅度提高博府公子们的自信，更有利于挖掘博府公子们的才能与天赋。”

    这些忽悠人的话自然是瞎编的，可却字字都编进了这博老爷的心坎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儿子们个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没有用的儿子？

    正中下怀后，莫尘就又再笑着说：“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博老爷那么优秀、那么出色，您的公子里，也有像博老爷您那样的，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发光发亮。

    但是您别担心，是金子迟早会发亮，就好比，是沙子，永远都只能是沙子，又怎么可能会成为金子？博狱渊，就算花了十倍的努力，但是他笨拙而又毫无天赋，是永远都超越不了博府公子们的，他简直就是天生用来磨金子的沙子。”

    这样一打比方，博老爷果然就哄得高兴得不行。

    尤其当博老爷问：“你觉得我这么多儿子当中，谁最有天赋？”时，莫陈回答：“当然是博府四公子。”

    “博旁？”博老爷果然是一拍桌，大笑了起来：“对对，博旁最有天赋了，他是我那么多儿子当中，最讨得我欢心的。”

    他们就这样聊着，聊着聊着，就直接聊到了中午的时候。

    莫尘一上午就干这事了，今天正好各位公子们去参加龙祭节去了，这是一个特殊的节日。

    对于现在的莫尘来说，却是一个与君四狱搞好关系的好时候。

    既然君四狱是一个偏向于阴谋论的人，那么，他自然得把剧本给继续演下去。

    他给自己定位成朝博府复仇的，而且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种人，眼界高，知识多，能够教给君四狱许多东西。

    得到博老爷的认同后，过了中午，莫尘就去找君四狱了。

    只是他前脚刚走，这后脚博府四公子博旁就来找博老爷。

    他来找博老爷的目的，自然就是问为什么君四狱可读书？

    博老爷若是在之前，看这博旁打滚撒泼的姿势，也许会心软地说，直接把这磨刀石给扔了。

    但一想到之前莫尘所说的话，他就对博旁说：“旁儿，你别担心，他就是一个磨刀石，目的是把你这金子给磨得又亮又闪。”

    “磨刀石？”这博旁可不怎么懂这些，他只是见到君四狱不爽，他想要将君四狱给铲掉，可博老爷却厌烦了他的行为，让他别再这样撒泼了，不会答应他，博旁更愤怒了，他直接一掀桌，他平日里的性格就是那么地粗暴，那么地不顾他人的感受。

    以前觉得横看竖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讨他欢心的博老爷，忽然也来火了，他一拍桌“砰！”地一下，正想骂人时，怒火攻心，令他左手捂住胸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倒在桌上去了。

    博旁自然不敢再耍什么脾气了，直接让大夫过来给博老爷看。

    大夫看后，博旁的母亲小红娘也过来了。

    小红娘一过来，这博老爷的眼睛就自动发亮了，小红娘长得相当娇滴滴的，年轻又貌美，伸手就直接握住了博老爷那丑之极的左手，她的声音很轻细：“老爷，您刚刚在气些什么？忽然就这样晕过去了，小红的心一阵一阵疼，好疼啊。”

    小红娘自然不是真喜欢这老头子，这博老爷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都已经五六十岁了，是个糟老头了，浑身还是病，不是看在他有钱的份上，跟他？呸。

    小红娘也不是没有规划，她已经打算等这博老爷一死，就持着自己受宠，让自己的博旁争家产。

    至于博家的继承人？她虽然想要争，但是心里头也知道，这恐怕是争不过来的。

    毕竟都是传嫡不传庶，她就算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小妾。

    因此，她已经想好了，等这个老不死的死了后，就带着一堆钱，瓜分博家，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至于博家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上，小红娘就不知道了。

    但是，如今的局势，最有可能继承着博家的却是大公子与二公子，他们两人都是嫡出的，而大公子似乎有着不举的倾向，因此，有可能会被淘汰，但是二公子却有着喜欢鞭笞的虐待倾向，是个变态，因此，也有可能会惹毛了博老爷。

    只有这两位公子都下台了，那么，就会是他家的博旁上位。

    只要博旁不暴露出来他那好色的本性，那么，一切都没问题。

    现在博旁虽然只有九岁，但是却相当好色，这也让小红娘相当焦躁。

    而且博旁也相当不勤奋，总是爱打人，有着虐待别人的倾向，而且还自以为是，甚至还发生了“那件事”。

    可小红娘肯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知道这秘密的人，已经都——死光了。

    别瞧小红娘那么文文弱弱，但是狠起来，杀起人来，可是眼也不眨。

    小红娘右手轻轻地摸着博老爷的胸，摸得博老爷心里头一阵舒服，咸猪手还握住了小红娘的手，小红娘只是露出特别温柔的笑容，左手搭在肩膀上，她的声音很轻：“老爷，如果您不见了，小红该怎么办？小红好伤心，好难过啊，您要乖乖地喝药，这样小红才可以更加长久地跟老爷您在一起。”

    说着，小红娘就直接端着中药给老爷，这一碗是漆黑一片，里面自然是——下了料。

    小红娘又不傻，这博老爷好色得要命，经常到青楼去逛，谁知道有没有花病之类的？因此，她早就在前几年就开始下药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博老爷回来后，别碰自己。

    果然这色老头就是这样的德行，觉得妻不如妾好，妾不如偷好，在外面逍遥快活完后，回到家中吃点药后，果然就对他们这些后院的人们很少感兴趣，觉得没啥新鲜感。

    偏生他还端起一副他其实爱自己后院的人爱得相当深情的呕心模样，谁看了都觉得倒胃口。

    小红娘不是贪图他有钱有权，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不过如今这博老爷是越来越不行了，快要仙去了。

    这样的事情，让小红娘相当满意，博老爷被喂时，依旧没有反抗，他正被“小红娘温柔地凝望着，伺候地着他，时不时会因为他的笑容而高兴，露出娇羞的表情，小小的、软软的香手拿起勺子，香唇微启，吹一吹那药，再将药喂进他嘴里”，让他好一阵逍遥快活。

    这博老爷觉得自己过得真是神仙般的日子，他这样抱住了小红娘的腰，引得小红娘“娇呼”一声。

    小红娘双手微攥紧，巴不得将这博老爷给掐死，但她却吐出相当温柔的话：“博老爷，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这样、这样不好。”

    说到这里，小红娘还往另一边挪了下屁股，扭捏了两下，看起来相当娇羞动人。

    见到这样，博老爷就更加地心痒痒，伸手就想要碰两下，可小红娘却好似跟他玩一样，往外走了点，博老爷则是往前走：“小红，别乱跑，乖乖地让老爷捉到你。”

    听到他这话，小红娘只觉得呕心得紧，眼神微微下垂，眼睫遮挡住她眼底的冷光，但是她的声音却柔和得紧：“博老爷，别这样了，您的身体还没有好，要慢慢地养伤。”

    “真是不乖。”博老爷脸色一沉，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赶紧过来。一”

    博老爷大概是忽然想到了，这几年以来，他都没有碰过小红娘了，他的眼神瞬间就红了，“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

    小红娘一听这话，她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老爷，你觉得我会背着你做这些？”

    “你如果不会，为什么不过来？”博老爷的表情更冷了，他一拍桌，“砰！”地一声，愤怒地说：“赶紧给我过来。”

    一听这话，小红娘又不傻，她自然更是僵在门口，不敢过去，她微微咬唇，然后，左手抬起手帕，捂住半张脸，伤心难过地说：“这么多年以来，你出去花天酒地，什么时候想过我？我虽然只是你的小妾，但你曾说过，会对我好，你却天天往青楼那边跑，既然、既然你都这样了，我又何必还要挨着你？”

    小红娘比博老爷年轻个十几岁，她可不想跟这博老爷生在一起。

    可博老爷却被气得直捶桌：“你个贱人！你分明就是变心了！你还嫌我？当年是我把你给娶了回来，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鬼。”

    “你一口一口贱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小红娘这下子是真眼红了，她愤怒地捶门：“我就算是你小妾，但我为你生下的博旁，博旁是你儿子，现在长得那么好，但为什么你现在还是没有正眼看过我？”

    “你不过就是我洗脚的时候遇到的洗脚的丫头而已，如果不是我，你什么都算不上。”这博老爷露出和以前一样地鄙夷的眼神，小红娘微微咬唇，她的左手攥紧了，眼神毒辣，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博老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恶心的产物似的。

    正在屋外，本来打算来见见博老爷的某人，则是停下脚步，然后对身旁的人嘘了下，身旁的人自然很明白的缄默了。

    这人正是莫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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