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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第二十七章: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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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薛岭君能听到这个猜测,那他一定会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了。

    但他没有。

    因为周鹤清让他去走廊上透口气转几圈再回来,他要先把明沧浪为他们遮掩的事跟好友解决了,不然明沧浪那个固执的性子,是不可能允许有他不能理解的事发生在他身边的人身上的。

    他也没猜错,明沧浪溜溜达达地把周爷爷送回家去回头拿着粥蛊就来了。他理直气壮地推开周鹤清的病房直接进来,总之是先把粥蛊放下,碗拿到病床桌边的时候还很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看着就是坐着不动不打算起身再走开了。这意图明晃晃的,显然是要把他之前看到的两人莫名消失的事掰扯清楚,不说清楚不会放弃。

    然而薛岭君似乎不太能明白他为什么需要去外面透气。

    这种专门用来让人出去待着的说法对他来说有一点难理解,他靠在窗边抬起深黑泛金的眼睛疑惑地看过来,手里拿着正在研究怎么削皮的苹果,食指按住小刀的地方还有些歪,但周鹤清已经能看清被他按住的地方了,像一块软软的橡皮泥被指尖压得凹陷下去。周鹤清毫不怀疑,如果他继续发愣下去,那把小刀就要在明沧浪面前被揉吧揉吧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现在明沧浪还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薛岭君大概就是个冷淡得生人勿近的讨厌鬼,在病房里还要硬凹一个姿势耍酷,所以才靠在窗户上看着他们,要不是冲着周鹤清的面子的话,他大概早就会委婉一点赶人走了。除了进病房一开始的时候出于本能把病房打量了一遍看到薛岭君之外,明沧浪没有施舍给这个他看着非常不爽的同学一眼。

    他们这样互不搭理,就让周鹤清很尴尬。

    明沧浪是从见到薛岭君的第一面就觉得他不顺眼,这是个人眼缘不能强求也就罢了,后来薛岭君在班上的表现更加印证了他的预言,所以他就更理直气壮地对周鹤清说他的坏话了。反正他就是不希望周鹤清浪费时间在薛岭君身上,他们又不缺朋友。

    也就很巧,薛岭君并不是故意针对明沧浪,然而他确实是只能搭理周鹤清一个人,所以他就是看到其他认识的人也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识,更别说什么找话题的高级操作了。

    事实上周鹤清还在怀疑他现在的言窍到底被打开到什么地步,按薛岭君之前的说法,如果按部就班地来,他如今一天能说的话还是很少的,当然n次方这种基础知识高三的人也不会陌生,所以他只要再等些时候就能自由说话了,但之前救他的时候,薛岭君说的话是绝对超过那个标准的数量了,他看起来也没有遭到什么小说里会描述的反噬。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少年龙本身的性格是不是就很不爱搭理人,所以他是借这个理由来避免和人交谈的机会。

    这两个人都不说话,周鹤清冷静地坐在床~上喝粥,尴尬的同时也有点忍不住地想到再让他们沉默地待在同一空间的话,也许这两人会打起来也说不定。那不是什么好结果,明沧浪可能就地被打成饼,薛岭君可能暴露身份被关到研究室里去做珍稀动物繁殖要求,或者在他这个狭窄的普通病房展开一场一龙对战整个容城什么的。

    所以他赶紧选择了止损,先把最麻烦的那位派出去省得打起来,解决完内部矛盾再来解决种族矛盾,这是《论内部矛盾》的精髓,周鹤清前几天刚在爷爷教诲下背过的。

    薛岭君是没懂他的暗示,但他却突然离开窗边站直了身。

    “怎么了?”周鹤清捧着粥碗问他。

    之前刚被叮嘱过最好不要见风,所以周鹤清的病房里窗户还是关得很紧的,只有一点缝隙透出点新鲜空气来。但薛岭君此时很顺手地去摸那窗户的搭栓,就摸了一下,窗户就自动打开了。搭栓顺服地躺在一边,窗户敞得大大的,一瞬间吹进来的风毫不留情地吹起了周鹤清额前的头发,让他刚吃完粥暖洋洋的身体骤然一凉。

    窗外还下着雨,这次是很稳定的量,不是纤薄的毛尖般细雨,也不是之前那阵天破了个大洞直接往下倒水一样的暴雨,就像水帘一样柔顺地挂在屋檐上垂下来。雨下得多,空气就也很湿~润,风里的水气也很多,直接往能感受的人脖子里灌。

    也······没什么不好的,头脑清醒点才能在谈话中占据主导地位。

    薛岭君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即使是完全不理解他在做什么,周鹤清也礼节性地替他遮掩了一下,“哦哦,是我忘了刚刚让你开窗了”,他说话的时候神情还算自然,明沧浪抛过来了一眼就没再怀疑,抱着双臂继续等他把东西收拾完,虎视眈眈。

    薛岭君动作很利索,他默不作声地回头看了周鹤清一眼,大概是以为周鹤清也能理解他,所以鼓励他继续做了,于是就迅速地跃上了窗台 ,从窗户探出去半个身体,连脸带着肩膀几乎是瞬间就被打得湿漉漉的,但他完全不觉得困扰一般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在明沧浪也忍不住要去拉他回来之前转了回来。

    于是明沧浪更不爽地在桌上拍了拍自己的手,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他只是单纯讨厌这个人,又不会恶毒到想他死,好歹也是同学,薛岭君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我之后再来找你。”薛岭君说。他的脸上仍然很平静,之前的血色被雨水抵掉了大半,恢复到之前的病重苍白,现在看起来又是高二最后一天出现的的那个神神怪怪的少年了,看不出脸上的五官会有任何移动变化的痕迹。

    碍于明沧浪在场,周鹤清不能开口问他到底去哪儿,只能假笑着目送他像个正常人一样从病房门走了出去,深深怀疑如果不是有明沧浪在,薛岭君就会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然后被人拍到——然后暴露——然后估计不是个好结果了。他现在学会照顾普通人的想法,真的是有大进步。

    不过龙走了他和明沧浪说话也方便很多,周鹤清就这么听完了明沧浪崭新的他为什么要半夜去胜利大公园的解释,深深地思考起来自己养了的金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后在周鹤清成功地被绕进去之前,他突然想起来了,明沧浪遗传的是他~妈~的艺术细胞。

    具体来说就是比较擅长天马行空和艺术加工,说白了就是开场一张嘴,全程靠瞎编。

    我怎么就忘了他那张破嘴呢?那可是能为了凑字数把容城下了一场雨写出五千字抒情散文的人,平生最恨就是高考不能写诗歌,平日里写随笔要不是语文老师按着基本上都去写小说了,也就是不情不愿地每次写议论文都能编出一大堆根本不存在的案例。

    他不排除明沧浪真的看到了奇怪的东西的可能,至于那些听起来特别流畅的联想,能信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明沧浪已经说到他家的另一本古籍说的登龙门之术了,什么百天为期万蛇供奉,什么铁索横江江水倒流,什么危难之时能使一城固若金汤万夫莫能叩门,周鹤清怎么听都觉得很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三国演义吗?!果然这本古籍是在说着玩吧。

    鲲鹏能成龙吗?这个问题可能只有龙才知道了。神话传说里只说大蛇成蟒,大蟒成龙,中间还有若干发挥余地,总之。除了蛇之外,当然也有鲤鱼跃龙门的特例,那就很典型地寄托了人民群众寒门出贵子的美好期望,联系了现实,所以总有人深信不疑。然而从现代社会的理解来说,这些全都是上古时候的神话传说,跟实际发生过的历史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还有一点。”明沧浪继续陈述他最近憋了十几天无人倾诉的思考,“你不觉得,这次被蛇咬很奇怪吗?潮平从来没听说过有蛇窝的,更别说是最高层了,怎么就那么巧咬了你?是不是因为你养金鳞养了三年,沾上了他的因果·······”

    “停。”周鹤清制止他,“因果不是佛教的说法吗?你刚刚才说你家老祖宗是道教天师出身的。”

    “都一样!”明沧浪眼睛也不眨地无视了这个问题,大手一挥道,“接下来我要说一件最重要的事!你绝对不能告诉我妈,也不能告诉爷爷,更不能告诉铁钳大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说了!”

    他看起来确实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所以周鹤清在啼笑皆非间还是选择了给予自己的好友一点信任,咳了一声说,“你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刚打电话问了我妈,潮平闹了蛇灾你知不知道?”

    “?”

    “万蛇供奉啊!能进行到万蛇供奉的地步,说明咱们容城有东西要成龙了!”

    就像电视剧里主角的世界将要发生重大变化时会出现的一个过场般的预兆一样,窗外突然轰过一声巨雷,随后长长的蓝色划过天空,照亮了明沧浪一颗中二的心,还有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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