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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第二十二章: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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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xx年9月10日13:11。

    距离铁钳医生发现那条乌黑的蛇不是纯种无毒宝菜蛇还有半小时。

    距离施芳年再次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的爱徒病情还有一个小时。

    距离周家老爷子赶到团结医院来看他的孙子还有一个半小时。

    距离周鹤清发作还有十分钟。

    而当事人已经错过了最后的可以拯救自己的机会。

    周鹤清还没有那种预知的能力能提前预测到这之后的事,也还没有聪明到可以去理解非人类想法的地步,所以他满脑子还都是tf,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种超绝的冷静看向面前的人,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不要丢脸地发出什么声音来。

    而就在他前方,薛岭君迎着光站在消防楼梯的拐弯口,不知为何出于何种意图已经从肩上抖出了一双金光灿烂的双翼。这大翅膀长得很肥~美敦厚,骨节中正,血肉饱满,色泽明亮如金属,从他披着的蓝白校服后背上痛快地延伸出来,骨节处连接着他森白的后颈到脊椎,但一点血色都不见,仿佛是挖空了的什么标本构造一样,就这样双翼间还有十七八岁少年的薄薄肌肉,贴在他削痩的肩背骨头上。

    这双翼显然很沉重,不然薛岭君不会也很费劲地拿手扶着这两个巨大的活生生的翅膀。他嘎吱嘎吱地转动脖子回过头来,眼睛已经又变回了融金般的颜色,脸还是干干净净的少年容貌,下巴以下的部分却已经生长出周鹤清曾经见过一次的金红色龙纹了。

    而这一次的龙纹显然比上一次的要更繁复,也更鲜艳,从他蓝白校服里包裹着的颈窝一直浸染下去,那图案有一点像是正在生长的花,闪着本来应该很俗艳的金粉般碎碎的光,舒展身体一般向四周疏散开去,但接下来的部分都还在薛岭君保守的校服领口里了,周鹤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继续往下看的冲动,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好看所以想看是一回事,想要扒了人家衣服看不就是变~态了吗!

    他连薛岭君投过来的眼神都下意识地躲开了,总觉得有点心虚。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薛岭君在明亮的走廊上抬手指向明沧浪把他随便推开,抓~住周鹤清被咬了的手腕一起切割空间到旁边没什么人的消防楼梯时,两个人本来就是肩并肩走着的。

    所以我一直觉得薛岭君疏远众人是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真正的人相处来着。

    周鹤清把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脑海里的猜测挥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团结医院的哪段楼梯上,身边的扶手上居然肉~眼可见地还能看到灰尘在日光里漂浮,这是找了个废弃的没人会经过的地方吧,也难得薛岭君还有点脑子,知道他玩大变活龙是要避开普罗大众的。

    “又怎么了?”他问。

    薛岭君没说话,在怀里掏了半天——他的手也还是十八岁少年人的修长骨~感的五指,没有生出古怪纹路——没掏出来任何东西,似乎也很茫然地抬头看了眼周鹤清,徒劳地又在怀里找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鹤清:“????”

    “我的滴水朱沙也用完了。”薛岭君第一次叹了口气,用他那悦耳清爽的少年音说道,“那就只能长话短说了。”

    在这句话传到周鹤清耳中后,已经习惯了寡言少语薛岭君的周鹤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说薛岭君之前的言窍(什么鬼东西?)一直没有解开所以不能说话的话,那他其实就是最近几天才开始学会像人一样说话的了。这个几天,满打满算也没有五天。但薛岭君第一次张口的时候,声调就非常地标准,标准得不像是那种刚刚开始学习的程度。

    理论上薛岭君就是刚刚闯入人类世界的野人,至少目前来说人可以具备的功能他也都有。放养野外多年回归社会的野人尚且需要多年才能适应现代人的语言和社会,刚出现在容城没有三个月的薛岭君却已经很像一个正常人了,而且是越来越像。一开始因为不会说话,他还是远离众人的,也不会笑,但现在他不但会笑,说话的腔调里甚至能有普通人都可以理解到的感情存在了。

    这实在是很了不起。

    作为临时饲养人,周鹤清矜持地给了自己一个好评。

    而薛岭君是没有注意到他在想什么的,轻轻地扇了扇流金般灿烂的巨大双翼,囿于楼梯转弯口的狭小空间,想要转过来也很艰难,所以一边调整着身体方向一边继续讲他自己的话,“你不能去打那些东西。因为打了是没有用的。”

    啊。

    “所以之前你其实是真的到了我面前的?”周鹤清福至心灵地反问了一句。蛇头从桌子里突然冒出来咬人之前薛岭君就已经出声提醒他了,那时候他是看到薛岭君跑过来了的,虽然后来好像差点以为又是一次幻觉,但习惯了薛岭君出奇操作的十七岁少年已经有那么些能力去判定薛岭君会带来的非正常遭遇了。可能就从这几天开始,发生在他身上的就没有什么常识能理解的事,所以周鹤清已经完全能够明白薛岭君在说什么了。

    “我的言窍还没有叩关,”薛岭君终于转正过来,把他漂亮的金色双翼翻折了一下包裹在身前,自己撩~开了校服外套的领口很坦然地给人看,露出来的部分不是少年人赤~裸温暖的皮肤,而是一片画在不知道什么材质底子上的完整龙纹,纤细又繁复。

    被薛岭君按到他胸前的时候周鹤清才终于看清楚,那些不是平滑的纹路,而是有凹凸变化的真鳞片,上面还有些微的水滴在渗出来,磕得鼻梁剧痛的十七岁少年眼前一黑,几乎是忘记了手上还有伤,拿两只手一起抓~住支撑的东西才稳住身体,抬头就又看见薛岭君在面不改色地拔自己领口里的鳞片,也不知道那位置到底是锁骨处还是胸口,反正不会是身上的汗吧······总之是非常专心,手速也特别快,浓黑的眉毛都没皱一下就直接拔完,塞到了周鹤清手上。

    是龙鳞。龙鳞像一片被雨打散了的透明花瓣落下来,漂亮得没什么意义。

    “你已经被咬了,那是一条毒蛇。”薛岭君说,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去放到袖子里,于是他的领口又被扣起来了,龙纹如潮水般褪去只能看到脖子上还残留的金红色痕迹,“我不知道那条蛇叫什么名字,但他身上有会毒死你的东西,是我的错,我没拦住。也许你是被我牵累的。”

    “这个是干吗用的?”周鹤清一头雾水地听他说话,总觉得自己拿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你听说过龙会拔自己鳞片玩的吗?普通人拔个腿上汗毛尚且大呼小叫,薛岭君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挖下来送人了,接受这礼物的人怎么能不虚?老人说得好,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他自认目前来说没有为薛岭君做过什么事,受之有愧。

    薛岭君没再选择说话,而是选择了单手伸手掐住他后颈,顺便拍了下十七岁少年珍贵的脑袋,在他下意识张口的时候拿过那枚透明的龙鳞合掌送了进去,塞完又后退一步,很满意地颔首,示意周鹤清说一下自己的感想。

    周鹤清没什么感想。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灌了一小口凉水,这凉水没滋没味的,要说什么味道都说不清,那龙鳞落到他嘴里就迅速融化往下滑了,让周鹤清颇有一种猪八戒吃人参果吞得太快的遗憾心情。不过龙鳞这种只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跟人参果应该也差不多了?周鹤清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连微微的红肿都退去了的手腕,内心其实是很感激的,但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把我的伤都给愈合了,医院这边怎么解决?告诉他们那条蛇其实没存在过,是个小宝宝的玩具蛇,所以我那伤其实是圆规扎的,原因是校园暴力,这么解释吗?”

    薛岭君金色的眼睛眨了一眨,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他用力地点头,很明显是在说未尝不可,可以一试。

    对着这张无辜又平静的脸,谁能忍得住不给他一拳呢?

    周鹤清能。

    所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圣人了。他手腕上那两个细细的孔洞都已经彻底消失,现在就算拿显微镜来看也只能看到十七岁少年放大的毛孔,想到还在等着他回去的铁钳老大哥,他连眼皮都开始跳了。

    但现实还是要面对,所以已经很心累的人还是在出去之前问了又坚持闭嘴不说话的薛岭君一句,“为什么你今天说话的句数变多了?已经不受2的n次方的限制了吗?”

    当然不是。薛岭君对他摇头,虽然话是没说出来,但周鹤清还是迅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周鹤清去死啊。

    至于破坏还未完全打开的言窍会有什么后果,他闭上嘴就没人能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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