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第四十章 无止境想你（2）

    想你，是天上月，是脚下路，是眼前景是萋萋春草，是潺潺流水。

    想你，是春天来了。

    春光里，太阳明媚。洒在人身上，又暖又舒服。

    春天来了，街边的花树开了。

    春风吹十里，一眼望去，整条街的地砖上，是薄薄铺了一层粉色的小花朵。花香沾染着阳光的气息，浸至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鼻里。

    让人喟叹，这是美好的味道。

    周六，天气照常好。

    是个约人吃饭跟逛街的好天气。

    这天中午，江季约季凉出来吃午饭。

    因为实在不想浪费这种好天气，江季把车开进学校里找了位置停好，之后两人选择步行没开车。他们没去多远的餐厅，就在港金校区出来朝右走，走过二十几分钟，过斑马线，对面是一条翻新修缮过的巷子，拐进去，他们要去的餐厅在左边，从两人现在站的位置一直数，倒数第五家就是了。

    这条巷子临近h大的港金校区，算是港金校区的美食小巷了。所以一到周末，学生顾客绝对很多。

    两人进了家专门以煲汤为主的老店。

    据说老店，迄今为止有近□□十年的历史了。老店从开店到现在，都在这处，迄今也没移过址。

    有好口碑，生意当是红火。来喝汤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如今这家老店的名气，扩散到是让离得近的上海和n市这两市的人，都要寻着周末早上飞过来，为的就是要喝这壶汤。

    昨天晚上，在挂了季凉的电话之后，江季就提前已经打电话给店里预约过了。所以今天一进店，立马专门有人来带他们上二楼去靠窗的位置坐。

    两人坐下。

    没几分钟，两人的汤随后服务员就端上来了。

    汤，也是昨晚江季先定下的——海带豆腐鲫鱼汤。

    这是h市本土很有特色的一道营养汤。味道清香，汤汁鲜美。汤的营养价值高。

    在江季的示意下，季凉拿起勺子先尝了口，嘴里轻轻抿了下，满口鲜香弥漫不散。

    “汤味道如何？” 对面，江季问。这汤他在h大读书时跟这些年，已经喝了不知多少回了。所以一点不急。

    他现在急得是，只想得到她的评价。

    季凉诚实点头，“很好喝。”

    之后里，两人点的几道老店的特色菜也陆续上桌了。

    季凉这时注意到了，给他们端最后一道菜的人，显然不是开前的那服务员。

    男人一身厨师白袍。没戴厨师帽。个很高，长脸，肤色是很健康的麦色。相对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男人肤色算是黑的了。

    前面一切正常，男人把手里端的菜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头扭向江季那边，立马笑容可掬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些年没见了。”江季亦同男人，起身与男人抱了下，“听到消息时还以为是假的。”

    “怎么都不相信我会回国继承家业啊？”

    江季点头，没否认道：“是有些不相信。我了解你，不说其他，外国那些女人不是一直都很合你胃口的？”

    “又当着美女揭我老底，太坏了江季你。”男人握拳朝江季胸口很不满地捶了下。“果真是老朋友。”

    男人看向季凉，话是对江季说：“都三十好几了，想认真过安稳的日子。国外那些妞一点都不安分。我太头疼。”

    “江季，不介绍下？”男人朝江季挤眉弄眼，像在说：好啊江季，原来你是金屋藏娇啊。难怪那些不入你法眼。

    江季横男人一眼。笑里明显是警告。

    男人见了，立马举双手投降，嘴里朝江季快速吐了串季凉听不懂的语言。像是意大利语。

    之后，男人识趣的是赶紧闪人。

    “他是我校友，学工商管理的。”江季坐下来，没等季凉开口问，先对人说：“我们是在中国留学生联谊活动上认识的。”

    季凉放下手里勺子，似乎很有兴趣的是在认真听对面的人讲。

    “那次活动上有个催泪环节，主持人让每个人都讲一讲自己印象中最深刻的一道中国菜，”江季继续道：“我和他讲的正好都是这家老店的汤。我爱喝这家老店的汤，他呢是正好是老店的少东。”

    “我当时觉得和他做朋友呀一定很有甜头的。”江季玩笑道。“所以回国五六年了，都还忘不了我这个很风流的老朋友。”江季把“风流”二字咬得很实。

    他是故意的。

    季凉听得好笑，不免是想到刚才那男人对江季的不满：太坏了江季你。

    江季讲了很多，唯独有一样，他没向季凉讲起男人刚才吐的那串意大利语是什么意思。

    季凉也没问。因为她根本没在意。

    吃完饭，两人沿原路返回学校。

    江季下午手头有些资料要忙，不能陪季凉在这样的好天气里逛一逛。

    放她一个人逛，他不放心。

    春日静好，风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可它不知道你要往哪里去。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要往我心里去呀

    等红绿灯时，季凉注意到对面高悬的广告牌上有这样一串广告语，如果不看下面，真不知道它是什么产品的广告。

    这年头连个广告语都搞文艺的像是一封情书，朦胧暧昧的是让人一头雾水，像怀春的小女生，心思完全猜不着。季凉在心里不禁感慨。

    “春天来了，你喜欢什么花？”满条街被花树簇拥，这让江季忽然想要送花给季凉。

    女孩子一般不都喜欢这些？

    他浅茶色的瞳孔里独独只映着她一个人。

    纤薄的春风撩起她耳边几缕发丝，季凉忽然恍惚，目光渐渐失去焦距，变得模糊不明思绪万千潮涌。

    念念送给你。

    都说了我不喜欢花。

    可我就想送花给你呀。念念，我觉得这花的花语寓意很好。你想不想知道？

    “黄瓜花”落在广告牌上的目光渐变清晰，季凉被拉回到了现实。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仿佛刚才吹过耳边的煦风。

    “黄瓜花？” 江季首先没听说过这花名。其次绝不是黄瓜开得花。

    季凉侧头望向人，笑吟吟说：“江老师，就是瓜叶菊。” 这是正统的学名。

    “也就是富贵菊。”这是花的另一个别称。

    可江季还是没听说过。

    兀自沉吟好几秒过后，才问人，“为什么喜欢这花？”

    他有些好奇。

    一般来说，女性比男性要感性得多，感情各方面的都要比男性多几分细腻。

    女孩子喜爱一种花，通常除了花的颜色c香气，花开的形状还有也是与花的花语有相关联系吧。

    江季又问：“它有什么花语么？什么颜色的？”

    季凉抿嘴笑，目光是从江季脸上落到面前的车海里，沉静地想了想才道：“快乐，喜悦，合家欢喜它有十几种颜色，现在正是花期。我最喜欢紫白色的。”

    “季凉，多笑笑，你的眼睛真好看。”特别是一笑起来，马上跟月牙一样，弯弯的。

    这明明是一双适合笑的眼睛。

    为何

    “江老师，这话你好像说过了。”季凉又看向人。满脸笑盈盈。

    江季好像说过几次了。

    “说过我也要说。”被揭穿了不要紧。“季凉同学，我是在夸你长得好看呢。你是听不出来？” 江季这话颇有些不正经的小趣味。

    当然了，这才是属于第一层。

    一旦仔细往里听，话里是暗流潮涌着不少的那些情愫半明半昧的朦胧味道。

    可惜太深，女孩没仔细意会

    季凉笑得灿烂，是连忙点头配合道：“嗯，听出来了江老师。”

    红灯换成绿灯，两人过了斑马线。

    挂在花树上的方形喇叭里，此时有放着广播，广播里现在是午间音乐节目。女dj的声线透过无线电流浅浅传出来，钻进行人耳里是又柔又软。

    女dj简单地说了几句，都是一些“春天来了多晒晒日光，要开心c快乐”之类的暖心鸡汤。随后广播里响起了音乐。

    是一首日文歌曲。听前奏，就很治愈的那种。

    完全很贴合这样的季节跟这样的天气。

    广播里，女声浅吟低唱。声线婉转动听。

    季凉听过这首歌，也会唱，所以没注意到身旁，一时不自觉跟着哼唱了几句。

    “这歌叫什么？”身旁突然问。

    “啊？”季凉羞窘，停下来。“嗯江老师，我完全不记得歌名。”

    “你唱得很好听。”江季又问：“你会日语？”

    季凉点头，“嗯。”

    “考过级了么？”

    “没有。”季凉摇头。解释说：“学它，纯粹是我从小很痴迷日漫。我表弟也是。可能是因为兴趣吧，觉得它是一门很好学的语言。”

    “能给我翻译几句歌词么？” 江季会英语跟意大利语，以前留学的时候，同学里也有不少的日本人，那时是有打算要借此等便利学一些日语的。只不过后来太忙了，学日语这事就被搁置了。

    一直是被搁置到现在。

    季凉听着广播里的歌声，然后一句一句翻译给江季听。

    歌曲的词写得朴实温暖，像一首小诗。

    江季一边望着眼前的人，一边是静静听她给自己翻译的歌词然后想起了刚才朋友说的那句意大利语。

    用中文翻译过来意思就是：心爱的宝贝。

    她是你心爱的宝贝。

    回到学校，江季坚持开车把季凉送回宿舍。

    到了，季凉低头正解安全带，听见江季问：“对了，为答谢你的新年礼物，你要什么回礼？”

    安全带解开，季凉抬起头，听江季还提起这件事，她整个不好意思，手指不停地去勾额前的碎发丝挽在耳朵上。

    “江老师，你别笑我了。新年礼物送人袜子，我太懒了。”

    那是过完年，小姨带自己和表弟去商场买东西，那天完全是临时起意要送江季新年礼物。

    平时送礼物的话有些不太自在，新年礼物就是一种祝福跟问候的礼节。

    当时季凉碍于小姨和表弟在自己身边，不好太明显，其次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江季喜欢什么，于是最后糊里糊涂的是买了双大红色的袜子。

    当时，表弟问季凉买这种颜色的男袜干嘛，季凉是不起波澜地回了表弟一句“给你穿。”

    然后，表弟是吓得跑去好几米，在商场是哇哇大叫着“不要不要”。

    “季凉，你知道广东那边你送男士袜子代表着什么么？还是红的。” 江季很喜欢那双袜子。尤其很喜欢那寓意。

    代表着什么？

    能代表什么？

    季凉完全不知道。

    “以后再不能送袜子了。如果你没想好送我还可以，不能再送其他人。”

    江季的话，季凉越听，人越懵。

    难不成江季也和表弟一样对红袜子讳莫如深？

    再难不成自己是冲撞了什么大忌？

    季凉是越想，心头是越不安跟自责，最后嘴里声音是很小声地对江季说了句，“对不起江老师”

    江季听见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把季凉给误导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说明白的时候。

    江季把话题绕回刚才，问季凉，“想要什么回礼？”

    季凉没搭话，显然还在纠结红袜子的事。

    江季见了好笑，等了会儿，见人依旧，便抬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季凉抬眼望着人。

    “喜欢喂养小动物么？”家里，妹妹江言言就很喜欢养这些小东西。

    季凉呐呐地点头。早前，表弟在家里饲养过两只小鸭子。见他天天一放学回来就围着它们转，忙忙碌碌不得闲。一副乐在其中的满足样。

    江季问：“想养什么？”

    想养什么

    想了想，季凉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男主人公从动物救济站抱养的那只是陪伴了男主人公十一年的猫。

    男主人公从小体弱多病。他身边没什么朋友。这只猫，解了他世界里的孤独。他把这只猫当作是朋友跟亲人，与之相依为命十一年。

    是一只毛色为纯白的猫。

    它身体圆敦敦的，喜吃喜睡，吃饱跟睡醒的时候都喜欢撑撑懒腰，还喜欢晒太阳，就是不怎么喜欢主人给它洗澡那时电影结束，季凉就一直在想，如果真有下辈子，如果真有投胎，她下辈子一定要投做一只猫。

    每天无忧无虑的，这样多好。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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