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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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致约小慧出来见面的时候，她以为是陈俊告诉罗致的，没想到事情却不是这样子。
罗致说：“离开陈俊，我什么都答应你，帮你照顾孩子，将她视如己出，让她衣食无忧。”
小慧知道自己是犯贱的，周唯一不过是她想要靠近陈俊的借口，现在罗致已经答应她照顾周唯一了，而她却舍不得离开陈俊。
“当初我给他发信息，一条没回，是不是你删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陈小慧不得不质问她。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到过去？你以为你一个道歉陈俊的爸爸就能活过来？你以为陈俊没了你就会死？他是要死要活，他开飞车把人得罪了，那些人将他当蝼蚁一样踩，把他打成了那样，伤口碎裂的像块烂布。是我，是我救了他，是我日日夜夜守着他，是我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仍然紧紧抱着他。他的股票暴跌，公司亏空，那一年你拿走了他所有，是我，是我拿我的钱去，是我和他日以继夜坚持走下去，是我把他救活的。你凭什么要回来？”
“不是你给我发的请柬？”陈小慧愣了，其实她听苏珺说过，罗致在那几年是怎样熬过来的，她又是怎么帮助陈俊的，她都一清二楚。
活该陈俊会爱上罗致，谁叫她那样优秀呢？
“我恨不得你永远离开。你不回来不出现，就是我们仨最好的结局，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出现？你说！”罗致大声喧哗，嘴上没有绕过她，手也没有。她拿起水杯，一个劲泼了过去。
看来是苏珺做的好事。
小慧起身，拨开水，说：“勉强得来的幸福不会幸福。”
小慧走在雪夜，她没有答应罗致离开陈俊，她也没有答应陈俊做他的情妇。
她一个人躲在周家庄，七年前她曾经追寻过自己的身世，等到她找到她妈妈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已经长埋地下。
因为眼癌，和她一样。
佛说因果轮回，她遗传了她妈妈所有的一切，不能幸福，不得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她相信了这一切，没想到三年前她和周益去领养周唯一的时候，做了个检查，原来七年前的那张检查报告单出了错，她拿了别人的报告结果当做了自己的。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患癌症，她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就去找陈俊，她把这一切她的初衷原委告诉了陈俊，可是这些发出信息陈俊一条也没有回复。不是陈俊不回，而是他不知道。
是罗致用了手段把陈俊抢走了，也是她自己把陈俊丢弃了，她现在怪谁？
陈俊比起以前更加强大了，他不仅派人跟踪，他还自己跟踪。
她就在周家庄，陈俊外婆家的小亭子上坐，她追随着那些飘过来的花瓣，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就是把她送到蓝天孤儿院的河，她曾经想过，以后遗世了就回归这条“母亲河”。
陈俊出现，从她后面将她抱住。
“你把孩子扔我家门口，你让我做了次亏本买卖，你觉得我肯吗？”
“陈俊，你不应该这样，你这样会对不起罗致的。”
“我是对不起她，但我宁愿对不起她，也不要对不起我的心。陈小慧，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药，你残害了我的一家，间接害死了我爸爸，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我本来还以为我对你已经恨之入骨。可是，在婚礼殿堂里看到你，我的恨就不是恨了，它不堪一击，陈小慧，我能拿你怎么办？”
“陈俊，你放过我吧。”她就要推开他，他那里肯呢。
“我早说过，你不要再出现，那你为什么不听呢？”
陈小慧拿他没办法，他说要陪她去香格里拉，去度蜜月。
陈小慧摊坐在床上，等待陈俊从浴室出来，等待他的降临。
“我说过，你逃不了我的手掌心。”他伏在她的胸口，卖力出演。
“陈俊，告诉我，你和我求爱，你不是因为恨我，而是因为爱。”
“你的要求真多，我不恨你还怎么和你继续？”陈俊用力，就没放松过，他狠狠地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她□□流淌着的血液。
“你怎么？这是什么？”陈俊起身，吓得抱起她就到浴室冲洗。
小慧笑了笑，说：“你告诉我，不是因为恨我才和我□□的，你是爱我的。苏珺说过，罗致也说过，你舍不得我，你心疼我。他们都说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小慧，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陈俊，你答应我，不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要死在那里，你把我送回蓝天孤儿院，送我回那条长河去，最好是火化了把我的骨灰洒在那里，让我回到我该回的地方。”
陈俊的腿软了下来，他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晕了过去的。
陈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慧，想像不到自己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医生过来，同她说：“你是16号病人的家属是吗？”
陈俊点了点头，说：“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正常的事情，宫颈癌患者本来就应该少些性生活的，你作为她男朋友，怎么还能冲动行事？记住，以后少些，这样病人会好受些。”
“等等，医生，你在说什么？宫颈癌？”
“你不会不知道吧？”医生反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她一直这么好好的，怎么可能得了这种病？”
“这个就要问你了。”医生不屑，已经去忙了。
陈小慧起身，陈俊就去扶她，小慧知道，现在他知道了，她也无话可说。
“你当初就是发现自己有了癌症，就要和我离婚的？”陈俊问她。
“想当初，是我太傻了。”小慧抚摸着他的脸，说：“我以为死亡会让我很痛苦，可是离开你才是最痛苦的。陈俊，我这七年，每天都有想你，我不应该跟你离婚。我们那么相爱，而我却那么狠心，我”
“你就是因为这个而跟我离婚，不是因为我的钱，不是因为周益？”陈俊头痛欲裂，如果是因为他的钱，那跟他走在一起不就有钱了？如果是因为周益，那为什么周益画了那么多关于苏珺的画而不是陈小慧的？他真是傻，竟然想不到这些，竟然以为她就是个骗子，骗钱的。他懊悔不已，“我当初不应该放过你，不应该签什么离婚协议书？小慧，我是不是傻，是不是特别傻？”
“你不要这样。陈俊，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我们不应该这样过的。你送我回去，我不要做化疗，也不要剪头发，我不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离开医院，随便去哪里都行。”
陈俊捂着眼睛哭，他早看到她的病历，是晚期。就像小慧说的，她们所剩时间无几了。
他开车不敢开快，回到了里屋就把窗户关上，他给她盖实了棉被，喂她吃药，开她喜欢的电视，陪着她笑，陪着她哭。
他知道她很喜欢看那部电视剧《一生只爱你》，那里面一直萦绕的主题曲就是《爱是你我》。
“爱是你我
用心交织的生活
爱是你和我
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爱是你的手
把我的伤痛抚摸
爱是用我的心
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陈小慧哭，陈俊哭，他牵着她的手，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陈小慧一笑，说：“你也永远不要离开周唯一，她虽然姓周，可她是我们的唯一，以后你见到了她，就该想起我。好不好，陈俊？”
陈俊点点头，已经泣不成声。
小慧看着天花板，回想过往，她说：“那天我拿错了别人的检查报告单，我以为我有眼癌，我从楼梯间摔了下来，他就在我怀里，还没有四个月大，是我害死了他。我不敢告诉你，我把我们的孩子弄没了，我躲在宾馆住，不敢回去见你一面。后来，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了你，你和我的痛就会越痛越快痊愈，可是七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忘不了的就是痛。陈俊，天命早已经注定是这样，你跟我注定有缘无份，我就这样了。而你还有大把的时光，你和罗致将来还可以很幸福很快乐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唯一。她第一次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想象不到是那个父母把她抛弃了，我答应自己，绝不会让她无父无母。我和周益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唯一，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充当她爸爸，和罗致一起将她带大成人？”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就好，我也无憾了，陈俊，来世我们再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好吗？”
陈俊点点头，在她最后的时光里，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几天之后，陈俊和苏珺把陈小慧的骨灰撒在了那条将她送来的长河里，在这个还没满30岁的女人的一生中，她最难忘的就是这条长河，送她来人世历练，又都是劫难。
苏珺哭得最伤心，她后悔自己没有告诉陈俊，她这么多年都藏那里了，她以为她们只是吵架，不爱了。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却是这样，她几度晕竭，她安排小慧回来见见陈俊，没想到却是最后一面。
陈俊才明白小慧说过的，原来岁月有痕，一个不小心伤痕这一辈子再也难以愈合。
他收拾她的行李，许多画卷还有唯一的一本书——《红楼梦》。
陈俊闲着的时候就去翻看，他才发现每一页关于林黛玉的纸业上，上面都有她的泪痕。
他不知道她为林黛玉哭过多少的眼泪，他却替她感到痛惜。
林黛玉的《葬花词》中写到：“尔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她为林黛玉一哭，谁又为她一哭？
他看到她在书尾写上，“痛惜林黛玉，猜恨薛宝钗，最悔贾宝玉，无辜闯人间。”
他不得不相信，小慧是被林黛玉带出的多愁伤感，他开始悔恨给她介绍这样的书看，所谓的“一入红楼梦难醒”，也许小慧的一生都没有从《红楼梦》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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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致说：“离开陈俊，我什么都答应你，帮你照顾孩子，将她视如己出，让她衣食无忧。”
小慧知道自己是犯贱的，周唯一不过是她想要靠近陈俊的借口，现在罗致已经答应她照顾周唯一了，而她却舍不得离开陈俊。
“当初我给他发信息，一条没回，是不是你删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陈小慧不得不质问她。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到过去？你以为你一个道歉陈俊的爸爸就能活过来？你以为陈俊没了你就会死？他是要死要活，他开飞车把人得罪了，那些人将他当蝼蚁一样踩，把他打成了那样，伤口碎裂的像块烂布。是我，是我救了他，是我日日夜夜守着他，是我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仍然紧紧抱着他。他的股票暴跌，公司亏空，那一年你拿走了他所有，是我，是我拿我的钱去，是我和他日以继夜坚持走下去，是我把他救活的。你凭什么要回来？”
“不是你给我发的请柬？”陈小慧愣了，其实她听苏珺说过，罗致在那几年是怎样熬过来的，她又是怎么帮助陈俊的，她都一清二楚。
活该陈俊会爱上罗致，谁叫她那样优秀呢？
“我恨不得你永远离开。你不回来不出现，就是我们仨最好的结局，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出现？你说！”罗致大声喧哗，嘴上没有绕过她，手也没有。她拿起水杯，一个劲泼了过去。
看来是苏珺做的好事。
小慧起身，拨开水，说：“勉强得来的幸福不会幸福。”
小慧走在雪夜，她没有答应罗致离开陈俊，她也没有答应陈俊做他的情妇。
她一个人躲在周家庄，七年前她曾经追寻过自己的身世，等到她找到她妈妈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已经长埋地下。
因为眼癌，和她一样。
佛说因果轮回，她遗传了她妈妈所有的一切，不能幸福，不得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她相信了这一切，没想到三年前她和周益去领养周唯一的时候，做了个检查，原来七年前的那张检查报告单出了错，她拿了别人的报告结果当做了自己的。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患癌症，她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就去找陈俊，她把这一切她的初衷原委告诉了陈俊，可是这些发出信息陈俊一条也没有回复。不是陈俊不回，而是他不知道。
是罗致用了手段把陈俊抢走了，也是她自己把陈俊丢弃了，她现在怪谁？
陈俊比起以前更加强大了，他不仅派人跟踪，他还自己跟踪。
她就在周家庄，陈俊外婆家的小亭子上坐，她追随着那些飘过来的花瓣，走到了河边。
这条河就是把她送到蓝天孤儿院的河，她曾经想过，以后遗世了就回归这条“母亲河”。
陈俊出现，从她后面将她抱住。
“你把孩子扔我家门口，你让我做了次亏本买卖，你觉得我肯吗？”
“陈俊，你不应该这样，你这样会对不起罗致的。”
“我是对不起她，但我宁愿对不起她，也不要对不起我的心。陈小慧，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药，你残害了我的一家，间接害死了我爸爸，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我本来还以为我对你已经恨之入骨。可是，在婚礼殿堂里看到你，我的恨就不是恨了，它不堪一击，陈小慧，我能拿你怎么办？”
“陈俊，你放过我吧。”她就要推开他，他那里肯呢。
“我早说过，你不要再出现，那你为什么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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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是什么？”陈俊起身，吓得抱起她就到浴室冲洗。
小慧笑了笑，说：“你告诉我，不是因为恨我才和我□□的，你是爱我的。苏珺说过，罗致也说过，你舍不得我，你心疼我。他们都说了，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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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很好。陈俊，你答应我，不要带我去医院，我不要死在那里，你把我送回蓝天孤儿院，送我回那条长河去，最好是火化了把我的骨灰洒在那里，让我回到我该回的地方。”
陈俊的腿软了下来，他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晕了过去的。
陈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慧，想像不到自己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医生过来，同她说：“你是16号病人的家属是吗？”
陈俊点了点头，说：“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正常的事情，宫颈癌患者本来就应该少些性生活的，你作为她男朋友，怎么还能冲动行事？记住，以后少些，这样病人会好受些。”
“等等，医生，你在说什么？宫颈癌？”
“你不会不知道吧？”医生反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她一直这么好好的，怎么可能得了这种病？”
“这个就要问你了。”医生不屑，已经去忙了。
陈小慧起身，陈俊就去扶她，小慧知道，现在他知道了，她也无话可说。
“你当初就是发现自己有了癌症，就要和我离婚的？”陈俊问她。
“想当初，是我太傻了。”小慧抚摸着他的脸，说：“我以为死亡会让我很痛苦，可是离开你才是最痛苦的。陈俊，我这七年，每天都有想你，我不应该跟你离婚。我们那么相爱，而我却那么狠心，我”
“你就是因为这个而跟我离婚，不是因为我的钱，不是因为周益？”陈俊头痛欲裂，如果是因为他的钱，那跟他走在一起不就有钱了？如果是因为周益，那为什么周益画了那么多关于苏珺的画而不是陈小慧的？他真是傻，竟然想不到这些，竟然以为她就是个骗子，骗钱的。他懊悔不已，“我当初不应该放过你，不应该签什么离婚协议书？小慧，我是不是傻，是不是特别傻？”
“你不要这样。陈俊，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我们不应该这样过的。你送我回去，我不要做化疗，也不要剪头发，我不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离开医院，随便去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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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慧一笑，说：“你也永远不要离开周唯一，她虽然姓周，可她是我们的唯一，以后你见到了她，就该想起我。好不好，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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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就好，我也无憾了，陈俊，来世我们再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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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陈俊和苏珺把陈小慧的骨灰撒在了那条将她送来的长河里，在这个还没满30岁的女人的一生中，她最难忘的就是这条长河，送她来人世历练，又都是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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