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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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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议室台上,易千阳和宋芷怡唱完《约定》这首歌之后,就从台上离开走到幕后。

    1班的学生每一个人看见他都是捂嘴轻笑,眼神很奇怪。

    后台,宋芷怡一直挽着他的手,显得格外醒目,不断地缠着他用手机拍照。

    可是,这个时候,易千阳没心情,他垂下眸子,一脸平静,用微冷的语气质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让杜智偷偷帮我的。”宋芷怡偷笑,“我唱得很差吗?”

    “没有,你唱得很好。”

    易千阳站在后台里面,四处封闭,表演节目的准备人员来来回回,空气不流通,觉得胸口很闷,这儿的气氛格外压抑。

    “我想一个人出去透口气。”

    闻言,宋芷怡一时疑惑不解,似乎对他说的话感到很意外,双眼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冷漠,心里面有些隐藏不住的失落。

    高一教学楼。

    易千阳朝着左边的楼梯往上走,一直到五楼。

    这时候,另一边,右边的楼梯,宫雨顺着阶梯往下走,离开了教学楼。

    他站在五楼的走廊上,静静地望着远处,思忖:“她今天看到了吗?”

    自从校庆的事情之后,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

    不过,真正令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的,还是篮球赛的事情。

    距离校庆,已经过了两个月,将近期末的时候。

    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易千阳在做着语文练习题,杜智从外面回来,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来说:“千阳,高一年级的人组织了一场篮球赛,下周一就轮到我们对3班,3班那边都组好队了,我们班还差一个,你去不去啊。”

    听到杜智的话,他心里面犹豫了一下,最近学习压力比较大,确实很无聊,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啊,算我一个。”

    得到应允,杜智又离开1班,去找安排篮球赛的人确定人数。

    不一会儿,易千阳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于是收拾了一下,拎着书包离开了教室,下楼开了锁,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晚上宋芷怡来易家蹭晚饭,和徐虹聊得特别开心,易寞遥一整晚也是笑声不绝于耳。

    看着和谐的家人,不知道为什么,易千阳看向宋芷怡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

    眼前的那个人,他幻想着的,是一个齐耳短发c穿着白色百褶裙的女孩儿,脸上拥有柔和可亲的笑容,内心自发而生,和徐虹聊着家常,嘘寒问暖。

    “千阳,你怎么了,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忽然,徐虹望向他,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c满脸不安宁的样子,十分诧异地问。

    “哦没事,在想作业的题。”

    哦的一声,易千阳垂眸,收敛了神情,夹了一块肉,自顾自地吃着。

    “对了。”听到易千阳的话,宋芷怡突然想起来了今天老师布置的物理题,直接对他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手头还有一道物理题特别难,等下教教我。”

    “嗯。”他颔首。

    结果吃完饭,他被宋芷怡缠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温习完功课,他打开qq,找到宫雨的头像,点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快动了手指,发一条信息过去。

    20:22下周一有空吗,我在体育馆打篮球赛。

    完了,他就去洗澡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过后,他打开手机,收到她的回复,很简洁。

    20:45我没空。

    看到信息,易千阳深吸一口气,心情有点儿不快,把手机随意扔在了一旁的书桌上,想转身离开房间,去客厅看会儿电视。

    “嘀嘀嘀”

    突然,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易千阳身体当即定在了原地,快速转身拿起手机。

    20:47班长,我是林小玲,学校联合会的人今天来找过你,不过你不在,他们很快要在一中征召文章了,到时候你合(和)班里面的同学提一下。

    20:48好,我知道了。

    易千阳马上回复。

    周末温习功课,平平淡淡,期间宋芷怡来找过他,提议出去散散心,不过他拒绝了。

    星期一,下午。

    在体育馆休息室内,高一1班的篮球队员换上了红色的球服,整装待发。这次篮球赛,杜智担任队长。

    站在篮球场油亮发光的地面上,1班与3班双方激战,红白双色格外醒目,同时分庭抗礼,针锋相对。

    3班的队长名叫路一鸣,同样也是一米八左右的大高个,身材魁梧,强健的肌肉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篮球场的外围,顾维和宋芷怡也早已经来到体育馆为易千阳打气。

    “嘀”

    随着一声长哨,杜智和路一鸣当即身子弹离地面,伸手一拍。

    最终,路一鸣技高一筹,球被拍回红方,然后他右边的队友动作迅速,发动猛烈的进攻,身体迅速移动,十分灵活,不断闪避红方队员,连续两次得手,最终突破红方防线,纵身一跃,一球进篮筐。

    “嘀!”

    “2:0”

    目睹第一球,宋芷怡和顾维顿时心里捉紧,看情况白方的实力不容小觑,战况激烈,原本对易千阳充满信心的两人表露出焦急的神情,认为结果很悬,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第二球开球!

    “千阳,上!“

    杜智突破两个人的合围,艰难地传球过来,于是易千阳把握好时机,准备三步上篮。

    “啪!”

    正值此时,一道宽大的身影袭来,高高跳起,拍走易千阳手里的球,白方的队员见状,立即抓紧时机抢了球,一个远抛,传球给距离红方球筐最近的队友。

    “噔!”

    白方球员拿到球,直接就是一个灌篮。

    “4:0”

    看到这样的情况,杜智顿时火冒三丈,开口咆哮:“易千阳,你到底在干什么,球都拿不稳。”

    易千阳点了点头,表示抱歉,出手示意不会再犯。

    第三球开球。

    杜智趁着对方球员轻敌,出现了疏忽,当即趁势而动,抢走篮球,一人横冲直撞,侵略如火,高高一跳,将篮球投入框内。

    这时,1班的支持者马上沸腾,欢呼喝彩,顾维和宋芷怡也是十分高兴。

    “4:2”

    “25:21”

    上半场结束。

    上半场,易千阳共进行6次助攻,贡献4球,9分。

    离开球场,趁着中途休息,杜智跟易千阳和另外三个人慢慢摸清对方进攻和防守的路子,不断进行分析对方球员的弱点,商榷新的应对之法,讨论组合新的队形,突破对方防线。

    一旁,宋芷怡和顾维跑了过来。

    顾维问:“撑不撑得了,3班那帮人好像很猛啊。”

    “放心,等下要他们好看。”

    易千阳此刻挥汗如雨,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地面,大口大口的吐气,宋芷怡用毛巾不断为他擦汗,刚擦完汗,拿起毛巾一拧,汗水像水龙头里的水一般流出来,他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昂起头就是往嘴里倒,一阵呱啦呱啦的响动,一瓶水当即不见大半,旋即把水浇到头上洗了一把。

    “怎么就你们两个,东子呢?”他擦了擦头发处流到脸上的水,开口问。

    “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好像人间蒸发了。”顾维一脸茫然,直接问宋芷怡,“芷怡,你知道东子去哪儿了吗?”

    宋芷怡也是摇了摇头,一头雾水,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很少看到李东哲了。

    听到两人的回答,易千阳若有所思。

    “嘀!”

    一道哨声传来。

    “我先上场了。”易千阳说道。

    话罢,双方队员上了场。

    进攻,防守,合围,突破双方又进入酣战厮杀。

    然而,不知为何,知晓了李东哲不来助阵的易千阳,此刻的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时不时袭来,一种不安的预感令他不胜其烦。伴随着他的,是一次次的失利。

    “65:37”

    “易千阳,你能不能上点心啊,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

    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手,杜智已经忍无可忍,终于发怒了,对着他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易千阳面无表情,一脸平静,眸子里透露出的却是一股冷漠。

    大概五分钟后,双方最终以72:41的成绩结束,3班胜了1班,整整高了31分。

    回到休息室,易千阳面若寒霜,一言不发,直接走进了休息室,快速换了球衣,拿出手机,脸色冷然地打开qq,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18:45在哪

    这时,有人在空间发了新的说说,看头像是一头牦牛,那是李东哲的专属头像。他犹豫了一下,旋即点开。

    李东哲的说说发了5张图片,居然有李东哲和她的合影!

    透过图片,在一家装修新颖的餐厅里,她安详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和李东哲点了一些饭菜,合影留念。

    qq空间的说说上,李东哲说她约了他出去吃饭,他为了答谢,买了个p3送给她。

    果然如她在qq回答的那样,还真是没空。易千阳冷笑。

    刚收起手机,“吱嘎”一声,宋芷怡和顾维以及杜智他们进来了,输了球,大家也是垂头丧气,十分气馁,士气备受打击。

    宋芷怡上前一步,欲出言安慰:“千阳,你没事吧。”

    “别烦我。”

    原本被压制的满腔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易千阳大声骂了宋芷怡一句,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众人一跳,随后拿起装球衣的袋子准备离开。

    结果,他这一句话却把顾维和杜智的怒火点燃了,自己做错事居然还怪别人。

    顾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扯了回来,气愤地说,“易千阳,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你以为我跟芷怡放着手头大把事情不干,跑到这儿是来受你气的。”

    “千阳,你过分了啊,不就输了一场球,天还塌下来啦,还是不是个男人,赶快跟芷怡道个歉。”

    面对易千阳此等做法,杜智蹙眉,心头也是不快。

    触怒众人,他也知道自己有错,长舒了一口气,当即抱歉:“很抱歉各位,最近太累了,情绪很不好,今天晚上的事儿真对不起。”

    说完,易千阳神情一脸疲惫地离开体育馆。

    众人也感受到易千阳刚才语气中的冰冷与气愤,仿佛沉寂已久的活火山般,一不小心就会彻底爆发,所以也不好再强行拦阻,把他留下,也许是其他的事情令他动了真怒。

    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他躲在楼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后,宋芷怡和顾维骑着自行车回来,因为害怕宋芷怡一个女孩子晚上出事,所以顾维一路护送。

    与顾维道别之后,宋芷怡回到楼下,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李东哲送宫雨回来,两人笑着道别。

    宫雨刚进入楼下,进入电梯,想要按电梯键,就被一只手给用力拽了出来。

    “千阳?”

    看清楚对方的脸,她感到十分惊讶,不过接下来,手臂上传来的痛楚令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地抓住。

    “放手!”

    易千阳一路把宫雨拖到外边的公园边,丝毫不顾她在后面叫喊。

    突然转过身,他冷冷地说:“拿来!”

    终于挣脱了易千阳的束缚,宫雨动了动手臂,吃痛地抚摸着,手腕都被他弄得红通通一片。

    “什么?”

    对于他的蛮横无礼和简单粗暴,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她似乎生气了。

    看到她仿佛在装傻,他怒了,直接把她的书包夺过来,拉开书包拉链,倒出了一堆东西,零乱地散落在地面,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正是李东哲在qq空间所发照片上的p3。

    丢下书包,抄起盒子,易千阳二话不说,用力往公园旁的小河一扔,“噗通”一声,很快小河里落水声传来。

    “喂,你干什么,疯了。”

    她想要阻止他,却发现晚了一步,顿时气急败坏,激动之下哭了起来,两眼紧紧地盯着他,流泪不止。

    他眼眸冰冷,与她目光相对。一个眼神漠然,一个眸藏泪光,两个人静静对峙着。

    良久,她拿回书包,收拾起散乱一地的物品,缓缓转身离开,只留下孤单的背影。

    站在公园里,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定在了那里,看着那道离去的倩影,无尽落寞,黯然神伤。

    回到家里,易千阳晚饭也不吃,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内,任谁说话也不理。

    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空,易千阳忽然有了一些感触,想起军训那段笑中有泪的日子,于是拿了一沓信纸,在第一张信纸上面写下“一笑生花”四个字,追忆着懵懂情感时的美好时光,内心似乎发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

    自从那晚之后,她在qq里把他拉黑了,他所发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也是那天以后,凡是认识易千阳的人,都注意到他的变化,从原来比较阳光开朗的男孩,变成了一个性格内敛,沉默寡言的怪人。在班上,除了班主任熊冰交代的事情,说必要的话以外,他甚至都懒得跟别人多说一句。

    早上,五人的队伍又发生变化。

    原来是顾维c易千阳和宋芷怡在先,李东哲以及宫雨在后;现在是易千阳在前,顾维和宋芷怡在中间,李东哲和宫雨在后。

    时代广场,位于城市的中心商业街,这儿的科技产品琳琅满目,是最接近国际前沿的地方,国际一流的建筑弧线,美轮美奂。

    这一天,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男孩在时代广场车站下了车,直接来到其中一家售卖电子产品的柜台。

    “你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柜台上的销售人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笑容亲切。

    听到询问,易千阳点了点头,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的p3吗,麻烦介绍一下。”

    这位女销售当即如数家珍,将店里面款式外形适合男性的p3都介绍了一遍。

    易千阳腼腆地问,“有什么一些款式适合女孩子的?”

    女销售惊讶地哦了一声,心有千千,又按易千阳的要求通通介绍了一遍。

    在电子店里面,为了挑选一部p3,易千阳足足纠缠了这位女销售两个小时。

    这位女销售倒也不生气,而是笑着问:“是送给女朋友的吗?”

    易千阳怔了怔神,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坚定了女销售的猜测。等他结账走了以后,这位女销售笑着道别,默默看着他离去,眼神痴痴的,一脸羡慕。

    旁边一个女同事问她:“小敏,你怎么了?”

    那个叫小敏的女销售长叹了一声,告诉同事说:“要是我读书的时候,遇到这样的男孩儿做我男朋友就好了,我一定二话不说嫁给他,也不用现在都快奔三了还找不到男朋友。”

    “原来,我们的小敏是思春了。”

    “哪有,别胡说。”

    “哟,害羞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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