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193画儿,我要给你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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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个怎么都摆脱不掉的怨魂一般,不知道时候就飘到自己身边要来向她索命。
帘影微动,她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拂开浅青色床幔,这双手修长,干净,蒙着屋内一层烛火,更显白腻,顺着那手望去,帘卷开处,却风一身黑衣的慕容青离,他一双琥珀眼眸正定定的看着她,红唇一扬,露出邪魅一笑。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样邪魅到骨子里的眼睛,让她很想逃离,可她知道现在她根本无法逃掉。
脑子里蓦然惊醒,她被慕容青离掳了过来,那裴凤祈呢?他在哪里,他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看着叶画脸上的惊恐和无助,慕容青离唇角的笑纹更深了,转身将大氅脱了下来,又回来再看了一眼叶画道:“画儿,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瞧你这模样,竟还没睡够。”
“慕容青离,这是哪里?凤祈他又在哪里?”叶画拼尽所有力气去问他,说出口的声音却细若蚊声。
他眼睛里骤染阴戾,一股莫名怒火将他刚想要展现的温柔彻底打压下去,怒火冲向脑门,额头青筋透过雪般白的肌肤暴叠出来,让他俊美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他突然坐了下来,伸手扼住她洁若凝脂的脖颈,恨恨道:“叶画,你好大的胆子,一再挑战我的底限!我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裴凤祈!”
“唔”叶画哪里还有半分挣扎的能力,因为窒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脸憋的通红,眼睛里流出泪来,他打心底里疼了起来,手不由的就松了。
“咳咳咳”猛地吸入大口的空气,叶画剧烈的咳了起来。
凤眸底下隐着难以排解的哀伤,他摇头叹息一声:“每一次见你,我都拿你没有半点法子。”
说完,伸手想去为她缕一缕胸口,她黛眉一蹙,眼里带着深深的戒备,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只是她的躲,落在她眼里,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他不顾她的反对,伸手轻轻在她胸口拂了拂,见她咳的还有些厉害,干脆将她抱在怀里,手在她背后拍了拍,不想要他的触碰,叶画拼力的就要推开她。
他放开了她,正视着她的眼,敛去眼中阴戾,他无奈又有些悲伤问道:“画儿,你为何这般厌我?”
叶画并没有回答,因为即使她回答,他也不会打算放过她,她只冷冷的盯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害怕,他一把扶住她的肩,目光炙烈而哀伤。
“画儿,不要用这样看仇人似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我也绝不想做你的仇人,我爱你,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我等了你这么久,难道你都不愿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很残忍?”他的声音益发温柔的可怕,于温柔里透着一种无力的祈求,“画儿,给我,也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好不好?”
叶画心里一恸,这些话今日听在耳朵里叫她心凉,又叫她悲哀。
曾经的她对他说:“阿离,我觉得这样简单的日子很好很好,我们就这样一直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好不好,给我,也给你一个平静安祥的生活。”
那时的他对她说:“画儿,你真傻,这样的日子过一月两月还能当个消谴,若一直这样过人生还有何意义,这世上有多少女人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后,画儿,我要你做我的皇后,做我慕容青离唯一的皇后。”
“不,我并不想要做什么皇后,你这些话都是借口,是你自己抛不开皇帝的身份罢了。”
“对,我抛不开,这天下有哪个男人可以抛开皇帝之尊!画儿,你说我抛不开,你自己何尝也不是与我一样,你一样抛不开你所贪恋的东西。”
对,他说的没有错,她和他一样,都抛不开心中所想。
往事历历,如在昨天,不是她不愿让他做个皇帝,也不是她真的不愿做个皇后,而只是因为她是个自私心小的,她所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可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的话,她无力反驳,他是皇帝,她只是个残花败柳,他为她可以抛下两月皇帝的身份已经很了不得了,她应该知足,可她无法知足,她不愿再踏入皇宫里永远休止的争斗,只求他放自己一个自由。
那一天,他暴怒,将她强行带回宫里,从此,他们的心已渐渐背离,她知道一旦爱上一个人,才会尝到什么叫嫉妒的痛苦,什么叫等待的痛苦,所以她只能关起心门,不让自己爱上,没有爱,便没有痛苦,就如从前她嫁给老皇帝时一样,虽然时时受到虐待,痛在身却不在心。
或者,她终归是爱他爱的不够,所以她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后来,他们之间产生越来越多难以愈合的隔阂,隔阂越积越深最终化为仇恨。
有一件事她宁愿永远也不要想起,在那时,他就已经将她彻底击垮,后来他还杀了霆儿,她怎能不恨他入骨,所以她覆灭了他,而他临死前发毒誓要生生世世纠缠自己。
果然,他的毒誓应验了。
如今,他和她还如何再有可能,他们之间,深深切切的隔着三条人命,霆儿的,慕容青离他自己的,还有那永远也不愿提起的腹中孩儿。
既无可能,就当断决。
眼角浮起一丝狠决,她淡淡道:“慕容青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处处强逼于我,你硬塞给我的却不是我想要的,与其说你爱我,不如说你更爱你自己,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望着她不为所动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好受伤,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她根本一点也不爱他,他还可笑的请求她给彼此一个机会。
两生两世,他从来也没跟谁求过什么,可今日,他却求了她,纵使他如此低下身份,她还是这般残酷。
“呵呵”他笑出声来,声音里透着无比凄凉,他问她道,“比起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又算得了什么,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在意,枉我在来之前还想着要问一问你的心,我也的确问了,只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画儿,难道你对我都没有一点点心么?”
颊边一凉,他明澈妖艳的眼眸里有泪流下。
“阿”一个离字,她还是唤不出口,看他如此模样,她心中并不好受,那是一种难以描绘的夹带着前世今生爱与恨的痛意,她喑哑着嗓子道,“慕容青离,放下你心中执念,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倘若能放下,还叫什么执念?叶画,你想得太美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他突然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去。
“慕容青离!”她大喊一声。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冷漠的盯着她:“怎么?突然舍不得我走了。”
“不,我只想问你裴凤祈他人在哪里?”
“死了!”
“不,你骗我。”
“你不信我,还问我作甚。”他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冷,大袖一拂沉声道,“来人啦,照顾好她。”
很快,就有几个婢女模样的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陪着小心服侍叶画,她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不能得罪一丝一毫。
叶画根本没有办法下床,她想从别人口里套出什么消息,却发现那些婢女全都是哑巴,她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她觉得有些颓丧,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颓丧,因为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对,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还有鬼王送给他的香囊,戴在身上可防毒虫毒嶂,服下可解百毒,她怎么这么傻,倒忘了,伸手往腰间探去,还好,香囊还在。
她并不会真的相信鬼王,所以佩戴之前自己检查过他送给她的药,其中有两味她不能分辨,特意找了里南的大夫去问,鬼王没有骗她,他给的确是良药。
她本来想分裴凤祈一半,可一直都待在朱府,除了小虫子也没遇到什么毒嶂,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并未在意过鬼王送的药,一忙就忘了。
她偷偷服了一粒药,果然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只是屋里屋外都有人看守,她没有武功如何能逃出去。
她身上带了一些迷药,也只够药倒屋里的奴婢,至于屋外的那些守卫,倒是难以对付,看来,她需得小心筹谋才是。
她不知道,在她计划要逃跑去找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囚禁了她的人却无法囚禁她的心的人男人正黯然,独倚栏杆喝着酒。
都说一醉解千愁,慕容青离却越喝越悲凉,她说是执念,他承认,这种根深蒂固的执念,他不能抛下,也没有办法抛下。
他想要将时间倒回到前世他和她在世外桃源的日子,可他重生了,时间却无法倒回去,天这样黑,连点月色都吝啬的不给,他一壶一壶的酒往嘴里灌,这酒是朱砂醉,他最喜欢喝她酿的朱砂醉,只可惜这不是她酿的朱砂醉,缺少了一种让他贪恋而渴求味道。
他多么想,她再亲手为他酿一壶朱砂醉,然后坐在屋门前绣花织布等他回来吃饭,她烫一壶酒,烧几个小菜,其实她做的菜大都不太好吃,也只有糖醋鱼和红烧肉不错,可他还是觉得那样的幸福。
除了朱砂醉,他还很怀念她做的桃花糕,她不惯做菜,却很会做糕点,有时候还会做些稀奇古怪的粥,那时的他还嘲笑她:“画儿,你也只有这朱砂醉和桃花糕最拿得出手。”
她娇嗔道:“怎么,阿离你嫌弃我的厨艺了?”
“哪会,只要是画儿你做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他不想,他竟一语成谶,他喝下她端来的毒药,虽然没有死,也因此失去了大部分内力,在他养伤之际,赵昀趁机叛乱,他终是一败涂地。
他该恨她,可恨越浓烈爱也越加浓烈,他那时明知她端来的是毒药,还一口饮了,要恨最该恨的是自己。
那时,他饮下毒药,她在她腹中孩子和叶光霆相继死后,第一次又唤了他一声“阿离”,她问他:“阿离,你为什么要喝下,难道你不怕是毒药?”
他说:“画儿,你忘了,我曾经说过,只要是画儿你做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阿离,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今日如何,当初又如何?”
“今日你甘愿饮下我送给你的毒药,当初为何要杀了我腹中的孩儿,还杀了我的亲弟弟!”
“杀了霆儿是我之错,而杀了你腹中孩子,我绝没有错,我不会让你留下你和赵昀的孽种!”
“不,那是你的孩子。”
“你骗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我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到如今,还是一样,他一个字也不要相信,画儿那时怀的孩子绝不是他的,绝不!
他猛地又灌了一口酒,酒的辛辣灼的他喉咙炙烈的痛,其实,早在前世,他就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过叶画和赵昀,他不也是被人害的让画儿误会了他与别的女人苟合。
可他不敢承认,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永远也不愿想起的事,重生以来,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此事,可不想,酒喝的越多,他却想起的越多。
那一天,她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阿离,你说过,你要我为你生下一堆的胖娃娃,你不能杀他,他是你的孩子啊,求你,我求求你了。”
“叶画,你个不要脸的荡妇,竟敢怀了别人的孽种,朕怎能容下!”
他端了一碗黑沉沉的堕胎荡亲手往她嘴里灌下:“画儿,只要你喝下,我便既往不咎。”
“不,阿离,不要让我恨你!”
他永远也不能忘记她眼里的绝望和仇恨,那时他想,她有什么资格用那样的眼神看他,该恨的人是他,而不应该是她,他都已经卑微到原谅她与赵昀的苟合,而只是打下她肚子里的孽种。
又是一壶酒尽,他怎么还没有忘记,或许,真的是他错了,所以即使画儿杀了他,重生之后,他还是没有办法真的只是恨她。
伸手又拿起一壶嘴,他仰头张开口,直接将烈酒倒入口里,酒水沿着嘴角缓缓流淌出来,在下颌处汇聚成几个光亮晶莹的水滴。
这水滴混着眼角无声流下的清泪,滴落在黑色衣衫上,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酒。
对,他欠画儿一个孩子,他要还给她,或许有了孩子,她就愿意留在他身边了。
他将手中的酒壶掷于地上,酒壶顿时碎裂开来,他跌跌撞撞的往着囚禁她的屋子走去,虽然步子不稳,但他的意识却清醒的叫他觉得很疼很疼。
他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叶画的思绪,她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逃离这里,他就莫名其妙的又闯了进来,这一回,与刚刚不同,他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人都没有走到她面前,酒味已经直冲入鼻腔。
她心里这才真正的有些慌乱起来,从前的他都是清醒的,那样她才有与他谈判,相争的机会,像这样醉气薰天的他,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画儿,我想要你。”
他突然扑了过来,她惊叫一声,再顾不上装做毒未解开的样子,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只是刚跑两步远,终还是腿软,被他一拉,深深跌入他的怀中。
她惊恐的推开他:“慕容青离,你放开我。”
“画儿”他的手在胡乱的摸着扯着,他的脸却紧贴着她的脸,深深呼吸一口气,她身上的香味让他沉醉,沉沦,强撑到最后所有的清醒都在此刻崩塌,“画儿,你曾有过我的孩子,可是我杀了他,今日我便再还你一个孩子。”
她陡然一震,挣扎的四肢突然僵硬,一双清澈的眼睛惊惧的呆滞在那里。
他果然是重生之人,他还记得他曾经杀过她的腹中孩子,不,她永远都不要记得那一天,他为何要这样坏,坏到在她重生之后,还非要把那痛入骨髓的伤口再一次彻底的撕裂。
那是她怀的头一个孩子,她曾无比的憧憬着他的来到,哪怕那时她与他之间已经有了裂缝,可孩子是无辜的。
偌大的深宫里,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和霆儿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她怀着一个母亲的幸福,每日里为孩子缝制小衣服,因为太空闲,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将孩子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做好了。
可是这个孩子只在她腹中呆了五个月,被打下的时候,已经成形,即使后来有了寅儿和颐儿,她也忘不掉曾经的失子之痛,以至于她到现在也不敢想起那孩子血糊糊的身体。
“不——”她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摇着头道,“我没有,我从来也没有怀过你的孩子。”
“画儿,你还在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恨我,你不要怕,我会把你失去的还给你。”他捧住她因为惊恐而失色的脸,无比温柔道,“画儿,别怕,我会很轻,很轻,不让你疼。”
“不,慕容青离,你放开我!”
“画儿,不要再躲着我,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我都给你,只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痴迷而急切的望这张令他相思成狂的脸,滚烫的唇露在她的眉心,鼻尖,又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吻狂烈而霸道,他要的远不至这么多。
长久的等待,让他将所有的思念和痛苦化作,他要拥有她,真正的拥有她。
“唔”
她刚刚张口,他便趁机虐夺,一手紧抱住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扎,狂热的气息袭卷着他,他任这样美丽的娇躯在怀中战栗。
“画儿”低低的呼吸和浓重的喘息,让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他倾身压着她的身体,往铺着锦丝软棉的床上倒去。
“慕容青离,你混蛋!”她刚骂了一句,声音便淹没在他的口里。
“画儿,我是你的阿离,你再唤我一声阿离可好?”他心里的声音在呐喊,传到嘴里却是含糊的根本听不清,唯听到她的呜呜哭声,和他的粗重喘息声。
忽然,屋内响起一阵轻的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一个黑影闪过,往慕容青离脖颈上砍了一个手刀,慕容青离身体一滞,人已经不动了。
叶画赶紧推开慕容青离,从床上爬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定眼看了一下来人,轻呼一声:“原来是你。”
“嘘”那人食指在唇间示意噤声,又低声道,“叶画姑娘,快跟我走。”
这里,叶画一刻也不愿再待,此时,她一想牵挂裴凤祈,只想着回客栈去找他,她随着那人曲里拐弯的走了偏僻的羊肠小道,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月黑风高,冷风入骨,那人又送了她走了一段路,然后拿了一个包袱递给她道:“叶画姑娘,这原是你的衣物,我只能送你到此,你一直往东有个破庙,夙娘就在那里等你。”
“沉如,谢谢。”叶画郑重道。
“叶画姑娘,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罢了。”她转身欲走。
叶画忽然唤了一声:“沉如,你就这样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叶画姑娘放心,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
“他都已经不顾你的死活了,怎么会放过你?”
李沉如默了默,喃喃道:“皇上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叶画姑娘,我言尽于此,告辞。”
夜很深,夜空死寂而寒冷,风吹过树叶摇摇晃晃,如鬼魅般暗影重叠,前世往事历历在目,她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她救下的沉如又救了她。
她知道沉如对慕容青离的感情,原以为这一次她被困大历,慕容青离不肯施以援手,她会彻底对他灰心,没想到她会对她说出那样话,慕容青离不是个无情之人。
也是,有时候有情的人在伤人的时候比无情的人还要让人痛入心肺,但愿,今生的沉如不要像前世那样只为慕容青离而活。
她一边乱想,一边急步奔走在漆黑的夜里,只是她虽然吃过鬼王给她的药解了毒,身体还是未能完全回转,尽管走的急,却步履不稳,脚步迟滞。
也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一坐破庙,她走入破庙就见到夙娘正焦虑的来回踱步,她轻轻唤了一声:“夙娘。”
“姑娘”夙娘惊喜的扑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你可回来了。”
“夙娘,你们可还都好?”
“还好,只是你可知道,你失踪的两日,太子发了疯似的找你。”
“凤祈他人呢?”
“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凤娘生怕她再失踪似的,紧紧拉住她的手,一边扶她上马一边道,“太子在里南遍寻不着,就一个人去了南燕皇宫。”
“什么?那样太危险。”
“姑娘莫要担心,太子出发的时间不久,根本还来不及赶过去,我一接到姐姐的消息就传书给了太子,相信他很快就能赶回来。”说话间,夙娘已翻身上马。
叶画心口微微松了一口气,夙娘正欲挥鞭驾马,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马啼声和车轮的滚滚声。
“驾,驾”
叶画和夙娘悚然一惊,心生警惕,这里是南燕境内,她们必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因为来的急只有一匹马,连急的发疯的珍珠她都没有带,就是为了节省时间,如今看姑娘身子很弱,恐受不住马上颠簸,倘若能抢一辆马车或许更好,可这同样也增加了危险性,唯有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二人驾马往路旁密林躲去,幸而树林根深枝茂,虽是冬日落叶,在暗夜里也能很好的隐蔽。
驾马声越来越近,转眼已行至眼前,天很黑,不过她们已经适应了黑暗,微可辨驾马车的好像是一位老者,又听里面的人催促道:“姜伯,你再快些!”
这声音一听竟然是个女童稚嫩的声音,叶画忽然想起她曾听过这声音,对了!是那个赤木云珠,想不到她竟跑到这里来了。
“云珠,你再催马要跑断气了。”另一个淡远之极却又懒散之极的男人声音传来。
叶画蓦地一怔,眼睛下意识的就想向马车内望去,可布帘太厚,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或者,看不见也好。
突然,那马儿发出一声哀嚎般的嘶鸣,然后“轰”的一声就倒地不起,马一倒地,差点带翻马车。
姜伯唬的赶紧跳了下来,随之又从马车上跳了两个人下来,一个就是那女童赤木云珠,另一个就是叶画曾经除了沉如之外最好的朋友凤羽。
天太黑,看不清他穿的什么颜的衣服,凤羽其人生的极美,他的美与别的男人的好看不同,他是美丽,像女子一样的阴柔之美,有时候他站在你身边,你甚至不能一眼看出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生的有多美。
除了研究那些机关暗器,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从来都是不修边幅,甚至于在很多时候连头发都懒的梳一下。
许是他太专注自己的研究,脑子用的太过,他小小年纪便少白头,不过这黑白掺杂的发倒未减他半分美,反添了别样的沧桑之美。
“凤羽公子,云珠姑娘,这马实在是太累了。”姜伯颇为心疼的看了马一眼,走上前蹲在马身边拍了拍马的脑袋,唤了一声,“老伙计,醒醒”
“这下可好,当真累死了马。”懒散的嗓子再度响起,他伸一伸懒腰,宽大的袖包垂挂下来,微可见袖口好像还刮破了,露出丝丝棉线来。
“这该死的畜牲!”赤木云珠大为生气,冲向前不由分说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直接就砍向马,又骂道,“半点用都没有,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姑娘,这马不能杀啊!”姜伯一看,急的要挡。
赤木云珠哪里肯理,举刀就要砍下,忽然“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击在刀上,刀剧烈的震动一下,震动的赤木云珠手上发疼,刀掉落在地。
“云珠,如今你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凤羽淡漠的看了赤木云珠一眼,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掷于姜伯道,“姜伯,你拿这银两速出城里请个马医过来,再顺便买匹马来,我在这里等你。”
“哎——”姜伯急匆匆的拿着银子跑了。
“凤羽,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耽搁时间,就是不想找到神医薛痕来医治赵昀哥哥!”赤木云珠气呼呼的瞪着他,伸手指着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打探到神医的落脚处。”
“呵,好累。”凤羽答非所问,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理她,只找了一颗大树一屁股坐下,倚着大树闭上眼睛竟自睡着的模样。
赤木云珠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凤羽虽然武功不行,也只逃跑的轻功不错,可他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暗器,你若真惹到他,他往往会弄的你痛不欲生,特别是他睡觉的时候,最忌讳人打扰。
曾经她弄醒过他一次,也不知中了什么暗器,身上痛痒了整个半个月,那滋味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她也不敢打扰他,只敢站在一旁憋闷的干眼瞪着,只瞪着眼睛有些发酸。
彼时夜深人静,原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突然销声匿迹,四处望望,漫无天日的黑让这寂静的夜更显得静的可怕,正是这样的安静,让她突然感觉到人发出来的清浅的呼吸声。
长期以来她一直活在灭族之仇中,仇恨磨练着她的意志,让她有了某种洞察危险的敏感。
“谁?”她冷喝一声,“给我出来。”
叶画和夙娘微怔一下,目光对视,随即一起望向那娇小的身影,她二人本不想出去与赤木云珠起正面冲突,毕竟还在南燕境地,叶画知道赤木云珠的身手,不愿再惹事端,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绝不能再落入慕容青离之手。
眼见赤木云珠越走越近,她二人情急避不了,唯有走了出来,赤木云珠顿时一愣,双目如炬,朝着叶画仔细盯了两眼,脱口道:“叶画。”
叶画心中一沉,直觉得她眼神不善,也是,她视裴凤祈和慕容青离为仇敌,那天裴凤祈和慕容青离那样救她,如今在她眼里,自己已与仇敌无异。
叶画声色不动的略过她的脸,淡淡道:“赤木云珠,想不到竟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夙娘则警惕万分的盯着赤木云珠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会对叶画做出什么危险举动。
赤木云珠小巴掌一击,嘻嘻一笑,眼睛里却阴冷无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着,两眼像灯一样在叶画脸上照了两照,小手摸着下巴,紧盯着叶画道,“送上门的羊肉我怎能不收,有了你,我倒要看看那裴凤祈和慕容青离会不会再甘愿为你而死。”
“那要看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夙娘冷哼一声,抽出一把利剑,直指赤木云珠。
“好大的口气!”赤木云珠小短腿一跳,直袭夙娘而去。
二人不由分说,酣斗起来,打了五十余回合,还是平手,赤木云珠不想叶画身边的一个婢女武功也这么厉害,可惜那晚她弄丢了逐日刀,否则必然能娶了这婢女性命。
“好吵!”凤羽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十分不满的睁开了眼皮,定眼看了看,懒散的声音再度响起,“赤木云珠,你又搞什么鬼?”
“凤羽,你还不来助我!”赤木云珠一心着急要赶时间去找神医薛痕,只是没想到夙娘如此难缠,她怕再耽搁下去等她赶到时薛痕就走了,因为这个薛痕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倘若一走,又不知到哪里去寻他。
年前,赵昀哥哥莫名其妙的被废了内力,在帝都还被人一路追杀,如今逃到里南,赵昀哥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恢复内力,这一急便练的走火入魔,经脉倒转,若找不到神医薛痕,赵昀哥哥怕是此生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赵昀哥哥是个胸怀大志,志在四方的男儿,倘若成为废人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叫他痛苦,她虽然知道神医薛痕性子古怪,但就算强掳了他来,她也必须把薛痕带到赵昀哥哥的面前,倘若薛痕不肯救,她一定会杀了他。
眼见凤羽还是一副慢慢幽幽,不慌不忙的样子,她大为愤怒,她实在不懂,凤羽从来都最听赵昀哥哥的话,怎么此番赵昀哥哥伤成这样,他反倒不急了,不仅不急,还一直拖她后腿。
她又怒喝一声:“凤羽,给我抓住那个女人!”
夙娘一惊,急呼一声:“姑娘,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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