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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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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棠被丢在藏书楼,门口还有几件威慑她的巨大刑具。铡刀c木驴光是看一眼就觉一股阴森之气拂面而来。

    拼音翻译成英文,英文翻译成汉字

    难度不大,但是量多啊!

    刚才被押着的路上,她就眼皮子打架,真保不准自己真的翻着翻着就睡着。

    不过,睡着了死总比醒着死强吧?

    “呸呸呸——”赵晓棠捏了自己一把。好不容易跟小季互表衷肠成功,都还没腻歪过,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思及此,她强作精神,郑重其事地握着笔杆子,抹一抹白纸,展开译本。

    “这里是藏书禁地,尔等闲杂,速速离开!”

    赵晓棠听见门口侍卫在跟谁说话,眼珠子不禁朝门窗瞟。

    “这位兄弟,我是奉二皇子之命来给藏书阁添香的,这是令牌,请过目。”

    怎么声音这么耳熟?

    “哦,原来是为明日大婚作准备的,行吧,你赶紧进去赶紧出来。记住啊,不要去左边那间房。”

    “多谢。”

    赵晓棠听见那人脚步声渐进,赶紧搁下笔跑到门口,准备瞧瞧是谁。

    “赵姑娘,为免惹疑,请先回案桌前坐好。”门缝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赵晓棠疑惑更甚,眼睛贴在门缝,看见那人往后退了一步,轮廓分明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也瞧的一清二楚。

    “魏老——爷”赵晓棠轻唤一声。

    魏春羽点点头,复又走近,从门缝里递入一根发丝般纤细的香,小声道:“赵姑娘,这是旦香。你把它点在你案头烛台上。”赵晓棠小心翼翼接过来,又听他道,“你先忍耐片刻,稍后我将以叩门三声为信号,你若听见,便出来。可记住了?”

    “记住了。”

    魏春羽点点头,不再多跟她解释,便去给各书房换置喜香去了。

    赵晓棠再蹑手蹑脚走回,朝外探探,然后她掏出旦香,往烛台伸——

    “干什么呢!”窗口突然出现一个侍卫,正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赵晓棠手一抖,差点把香丢了。

    “呵呵,大哥,我看字糊眼,拨拨灯芯亮堂亮堂哈。”

    “少胡说!我从来没听说能用头发拨灯芯的。说!你在耍什么把戏?”

    “大哥,我能有什么把戏?天亮前没完成任务,我小命都不保。我还能耍什么把戏?我当然在孜孜不倦地翻译啊。”

    “少蒙骗我!” 士兵神色诡异,眼神扫到桌子上,声音忽而压低了些:“除非你把写得拿给我看看。”

    赵晓棠为打消他的疑虑,准备把东西给他看,猛得想到什么,再抬头,果然看见那士兵正翘首以盼,目露贪婪。

    “哎呀,哎呀,哎呀!” 赵晓棠大叫三声。

    士兵一脸茫然,这时,其他守卫也纷纷凑过来。

    “赵晓棠,你叫什么?”

    “再不老实就拉你出来坐木驴!”

    赵晓棠赔笑道:“各位大哥,刚才看见一只蟑螂,一时情绪失控,惊叫声打扰各位了,真是抱歉抱歉。”

    然而聚拢过来的士兵,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一个两个都往桌子上那摊开的白纸瞟。

    啧啧,这成品还未出炉,围着转的狼就这么多。恐怕就算把新译本给白袭香,估计在他手中也焐不热吧?届时一群狼围着一只假羊,指不定多滑稽。

    赵晓棠眼珠一转,拿着《矿藏之钥》走到窗口。

    “各位大哥有没有会写汉字的?正好这个译处,我有些不懂”赵晓棠指着其中一幅画,所有士兵的眼神齐刷刷地看过去,再指另一幅,他们的眼神又跟着走。

    摄魂术,大抵也就是这么个样子吧。

    过了一会儿,所有士兵的鼻子开始流出血

    不会吧,看个图也能这么亢奋?

    赵晓棠想提醒他们擦拭擦拭,士兵却忽然一个个接连栽倒。

    她连忙趴着窗户查看,窗口下的,门前的,庭院站着的,所有士兵居然都栽倒了。

    “砰砰砰——”

    这时,门口传来三声叩门声。

    赵晓棠连忙过去开门。

    “赵姑娘,快跟我走吧。”

    “魏老爷,这些士兵”

    “是我换的喜香。”

    赵晓棠疑惑道:“麟公主不是被叶大将军带走了么?为何明天还会有婚礼?”

    魏春羽摇摇头:“明日不止是麟公主与楚氏大婚,也是单二皇子与其爱妃花云爿成亲之日。”

    赵晓棠瞪大眼睛:“白袭香也要结婚?”

    “不错。”魏春羽点头,“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接到单二皇子的命令,要为他多准备一份喜香。”正说着,魏春羽忽然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闭着眼睛,在空气中蹙眉轻嗅一阵。

    片刻后,他猛然睁眼:“赵姑娘,你且到之前我告诉你跟叶将军出宫的地方等我。一炷香后,我会跟你汇合。”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了。

    “魏老爷你”

    赵晓棠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楼门前横七八竖躺在地上的士兵,揉揉眼睛,先往小季处赶。

    魏春羽大步流星走着,仿佛回到了与那人初见时的心静。

    婉转馥郁,留香唇齿。

    空气中的芬芳,是他这二十年来,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待赶到阮芳宫门前,只见重兵围攻两黑衣人。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以一敌十,在不停与前赴后继涌来的士兵斡旋的同时,还抽身兼顾,多次替战友击退偷袭者。另一人身轻如燕,却回击乏力,忽然发带被人挑下,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为避开利刃攻击,她不时腾空翻飞,所过处带起一股奇异的香气。

    应该就是她。

    魏春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是生死交锋的战场,赤手空拳就朝那人走去。

    “小心!”

    一柄大刀横空刺来,电光火石间,替他挡住一柄乱刺的长矛。

    与此同时,陈燕没能躲过一劫,后背被另一柄乱飞的长剑划伤,登时皮开肉绽,空气中的芳香更甚。

    魏春羽一个激灵,待看清眼前含血厮杀的陈燕时,心中又惊又疑,正要开口问话。却被人一推,趔趄几步退出战圈。

    “自顾不暇还管别人?”顾麟翀冷冷瞥了陈燕一眼,抬手就将三个侍卫一串打倒。

    陈燕因有伤吃痛,抿嘴不语,不服气地瞪了顾麟翀一眼,侧身躲开左边一矛。

    “亏你还是杀手,到现在只见你躲别人,没见你砍倒一个人。”

    陈燕有些涨红脸,却仍不答他的话。一个悬空飞腿,连着把两个士兵的头踢得晕头转向。

    然而还未等她落地站稳,后面十几个士兵忽然自四面把她包围,上下交错举矛,同时向她刺来——

    “笨蛋,出刀!”

    陈燕措手不及,顾麟翀只得枉顾偷袭者,左肩受了一次,忍痛跑去救场。

    然而,这居然是围弱诱强之计。待他抓住陈燕的手,刚要带起来飞走时,无数茅箭突然从天而降,逼得他们只得顿回“围墙”,以士兵肉身作盾牌。

    顾麟翀夺来陈燕的刀,拼命挥砍,企图向旁杀出一条血路。

    可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怎么也砍不完。

    眼见突围无望,似乎要耗尽力气而死,当空忽而琴音袅袅,所有士兵丢盔弃甲,摇摇晃晃大有昏昏欲睡之势。

    顾麟翀眉色稍松,朝虚空笑道:“青源师兄,你终于来救场了。”

    话音刚落,一个水青色身影的男子从空缓缓降落,正是那日南都城巡演的青源乐师。

    青源扫视战场一圈,皱眉道:“明日不是楚公子大婚么?”

    “师兄,你不会是来给楚汉阳贺喜的吧?”

    青源点头:“前些日子我收到楚公子的邀请,这才特地赶来。”说完,他又看看四周,“怎么却是这副样子?”

    顾麟翀看了看陈燕,准备给他解释一番,这时,忽闻一阵娇媚的女声。

    “不知青源乐师已至,画墨恭迎不周,还望见谅。”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黑抹胸裙,发髻上插着十来根画笔的女子款步走到他们面前。

    “画墨”青源喃喃轻唤,脸上忽然浮现出一副异样神色。

    画墨颔首淡道:“青源乐师舟车劳顿,请让在下带您下去休息。”说着,转身就在前面领路。

    青源自画墨出现,就有些痴痴呆呆,想也没想,准备跟他一起走。却被顾麟翀一把拉住。

    “师兄?”

    青源目光闪烁,脸色微红:“此事,以后再与你说罢。”他又看了前面的画墨一眼,想了想,对顾麟翀道,“师弟,当今楚氏地位五国难敌,再有不满,也请忍耐,切莫冲动行事。我先走了。”说完,便疾步去追画墨。

    待二人走后,魏春羽这才走到陈燕面前,抱拳道:“刚才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完,他看向陈燕流血的伤口。

    陈燕立马捂住伤口,魏春羽自知失礼忙垂头道歉:“姑娘身上的芬芳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不禁瞩望良久,还望姑娘见谅。”

    陈燕眸光一动,问:“故人?”

    魏春羽点点头:“她体有异香,容貌与姑娘有八分相似。”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是在下一生挚爱。”

    陈燕正要再问,顾麟翀却走过来挡在她前面。

    “这位老爷,这人三天没洗澡,所以身上有股味儿。闻串了不怪你。另外,以后凑热闹离远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转身看向陈燕身上的伤口,眉头不由皱的更深,“走走走,不然要被你熏死!”

    “顾麟翀!”陈燕怒目而视。

    顾麟翀走近两步,摸摸她的头,眼神温柔:“乖,别闹了。一会儿这些木头再活过来,哥哥也救不了你。”

    陈燕一把挥开他的手,却已被他一番言语动作弄得面目通红。

    “燕妹妹,你是不舒服么?”顾麟翀却不依不饶,伸手欲贴上她的额头,“让哥哥看一下。”

    陈燕终于不厌其烦,转身轻功离开。

    “笨蛋。”顾麟翀笑骂一句,立马飞身跟上。

    魏春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几缕阴云遮住半边圆月。阮芳宫内红艳如火,一派喜庆。

    水银镜前,画墨描完最后一个花钿,慢慢直起身,对赵凤麟笑道:“公主,您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赵凤麟苦笑:“我喜欢的人不爱我,再美丽有什么用?”

    “难道公主属意之人,不是楚公子?”

    赵凤麟轻笑一声,讽刺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画墨将画笔插回发髻,拿起妆镜台上的金饰,开始给她佩戴凤冠。

    “公主如果不爱楚公子,为何不与叶将军一同离开?”他又问。

    “淡融。”她喃喃轻唤,面上浮起惭愧神色。

    那时,她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将要出宫,便执意要回去找季朝已。叶淡融当然不允许,情急之下,她打了他一耳光,说了一些绝情的话把他气走了。后来便遇见带兵赶来的白袭香

    也不知刚才宫门外的厮杀中,他有没有在。

    “刚才门外的打斗中,有谁被抓到了吗?”

    画墨了然,笑笑:“公主放心,那场打斗中并没有叶将军。”

    赵凤麟神色稍安,看着镜中自己戴金披红,心越来越沉。

    画墨看见她的神色,又问:“那么公主想嫁的人是谁?”

    赵凤麟回神,笑笑:“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嫁给谁都一样。”她嫁给楚汉阳,已经伤了叶淡融的心。那么他呢?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画墨沉默半晌,忽然道:“季公子不会喜欢您这样做。”

    赵凤麟眸光一动,看他:“你说什么?”

    画墨朝镜中的她颔首,恭敬道:“我想季公子必有什么苦衷,才没有与您相认。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想看见公主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赵晓棠正要冲进门,却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好,你记住就好。”

    是楚汉阳的声音。赵晓棠偷偷把耳朵贴在门上。

    “楚公子就如此不信任在下?”

    “不是不信任。只是看麟公主对你如此上心,倒令我有点吃醋呢。”楚汉阳叹了一声,“麟公主本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可那日我说你中了蛊毒,她居然毫不怀疑地就信了。仔细想一想,我对那些污秽之物避之不及,又怎么会让那些东西玷污我的眼睛?所以说,全是因为你,麟公主才犯了糊涂。可见,你在麟公主心中确实不一般呐。”

    “楚公子说笑了。麟公主天性善良爱戴百姓,舍己救人全是本性使然。想必换作是别人,她也会这样做。”

    “那可不一定。”楚汉阳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那她肚中的孩子,怎么不见她救呢?”

    死一般的沉寂过后,才听季朝已道:“如今嫁娶在即,楚公子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是呀,明天就能抱得美人归了。”楚汉阳开心地笑起来,手镯也发出叮铃的响声,“季公子,多谢你成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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