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徐夫人依旧担心以后家主看到了徐晓的价值后, 又动了心思，要把她接回徐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写了一封将徐晓革除徐家的信件, 盖上家主夫人的印鉴后, 让家丁快马加鞭送往赵家村。

    杏娘接到信封的时候, 她们一家人正在村长家商量事情。

    村长吸着闷烟，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徐家毕竟是湖州贵族, 并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捍卫得了的。以后说不定还会蓄意报复, 那赵家还没起，就要落下来了。

    “我们为什么要和徐家一争高下呢？徐夫人将庶出子女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按照她的个性，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到这个穷乡僻壤看我这个孙女？在爹爹离世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这其中一定有利可图, 而徐家能让她费尽心思讨好的只有徐家主一人。你觉得徐夫人回府会怎样对徐家主说？是实话实说还是颠倒黑白？其实,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徐家家主夫人一个人的错。如果徐家主知道她夫人这些年一直在糊弄他，而且还妄顾徐家的利益, 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如果你是徐家主, 你会怎么做？”徐晓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皱了皱眉：“自然是休了这个蠢妇！”

    徐晓笑了。

    “所以要记住了, 我们和徐家没仇，只是徐夫人抓住我们不放，我们迫于无奈才反击。这封信, 便是证据。如果, 再有一个人证就好了”徐晓叹了口气。

    “其实这湖州就有人证。当初跟着徐夫人一起过来的六个陪嫁丫鬟。有两个还没过十八岁就死了。还有一个配了家丁, 女儿又给少爷做陪房。你奶奶因为生育儿子有功, 虽然日子不怎么样，但至少活了下来，也算是幸运的了。今天进来的那个嬷嬷，从进了徐家开始一直以夫人马首是瞻，日子很是风光。”

    “最后一个，是六个丫鬟中最漂亮，最有才气的。如果不是折在了夫人手里，恐怕又是一个张夫人。所以夫人以她身上染疾为由，迁到了很远的庄子上静养。等徐家主渐渐地忘记了这个丫鬟，就命人将她发卖到了娼.妓馆。现在已经年老色衰，勉强度日。要说怨恨，恐怕谁也及不上她。当初，娘还因为以往的情谊，让我去关照她几分。”

    徐晓有些唏嘘：“那她为什么不逃？她既然跟了徐家主，只要见到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就能逃脱这样的境遇吧？”

    “逃？怎么逃？卖身契捏在妓馆妈妈手里。她们经常与那些大户人家合作，知道怎样让这些貌美又心气高的丫鬟认命。而且，她在那种脏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清白早就没了。你以为，连徐郎生母都明白，徐家主会不知道。不过是爱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妾室被那些下等人睡过。恐怕心里还巴不得她死在了外面了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愿意为我们作证吗？”

    杏娘自信地笑了笑：“一个女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子，生活也没有指望。她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等着看某些人的报应吗？你放心，我去劝她。相信她会很乐意的。”

    徐晓点了点头，对村长行了一礼：“我们这次就要麻烦村长爷爷了。这次我与徐家就是真的恩断义绝，以后赵就是我的姓氏。”

    村长连忙制止了徐晓的动作：“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你有什么章程，只管说出来。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办。”他不怕徐晓有心机，有胆色。就怕闯了事，还不知道该如何善后的蠢货。

    “村长可知道三人成虎的故事？人们都是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如果徐夫人先将事情宣扬了出去，我们无错也会变成有错的一方。不如我们先让人在坊市、茶肆、酒楼将今天的事大肆宣传。血脉传承自古以来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一个迫害庶子，戕害妾室的女人，恐怕谁都忍受不了。她迫害了徐家主那么多小妾，单独提出来，任何人都不会多想，如果罗列到一起呢？那么多貌美的女子恰恰好，全莫名其妙地出事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一个蛇蝎一般的女人睡在枕边，徐家主能睡地安心？只要让她彻底失去了威望，没了身上的家主夫人的光环，才没心思对付我们。”

    村长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叫人去办。”

    “等一下！让去的人将脸稍微修饰一下，不要让人认出来了。比方说涂点黑炭啊 之类的。最好冒充徐家的熟人，比方说给徐家送柴火的樵夫听府里的小厮婆妇说的。或者是某个妾室的亲人，这样才有说服力。市井总有一些爱说闲话的媳妇，茶馆的说书人，无知的孩童，这些都是散播谣言的关键。”留言嘛 只有找不到头，才能无口可堵，无处可辩。

    连古代的君王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传播留言的人有千千万万，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妄论，徐家还没有那个本事将堵住悠悠众口。就算徐夫人猜出来了是自己捣的鬼又怎么样？起码自己传出去的可都是真话。湖州又不是她的天下，恶事做多了，想她倒霉的人不在少数。还有一个与她势均力敌的张姨娘，能在徐夫人手中活下去，就不是个什么善茬儿。恐怕到时候她要焦头烂额，也没办法管到徐晓这边了。而且，刚传出这样的留言，自己和杏娘就被迫害了，不更证实了留言的可信度。相信徐夫人不会这样自掘坟墓。

    “娘，等留言发酵到火热的时候，就让娼.妓馆的丫鬟出来亲口言说。然后再将这些年被迫害的女子全部广而告之。只有我们做得越坦荡，相信的人才会越多。”

    杏娘点了点头：“我明白怎么做。也让她尝尝有苦难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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