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拍花

    吴凡第二天，就见到钱府的少年钱良，钱良长得一幅富态相，大圆脸蛋子，说话有些憨声憨气，虽然出自巨富之家，除了吃得有些胖，性格却是很随和。

    钱良身材整个比吴凡肥大一圈，看得出，这钱良完全得了钱百万身材的遗传，绝对的亲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钱百万望子成龙，这不眼瞅儿子六岁，到了适学的年龄，怕上学馆老师不好好教，特意聘了两位学究在家专教钱良一人。

    而吴凡则以伴读书童身份旁听，但是钱良一听老师讲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就头大，不是打瞌睡就是吵着喊饿，要不又屎又尿的，反正就是不认学。

    转眼吴凡在钱府过了三年，要说这钱府生活的确比平常要人好不止一个档次，即使下人的火食也是每天能吃到一顿带肉的菜，而且管够不限量。

    这对长身体的吴凡来说真的太及时了，时年吴凡九岁，虽是伴读书童的身份，却是钱良实际的大哥，反倒是钱良处处巴结吴凡，私下身份，好像一下给整倒过来。

    原来吴凡只要是先生交的功课，什么三字经，百家姓，论语诗经什么，都能倒背如流，这让先生也啧啧称奇。

    而钱良的功课，也大多是吴凡完成。

    钱良虽不爱学什么论语，三字经，但是却好勇斗狠，可以说，打架豁得出去，尤其是身大力不亏，加上背景大，街面上的小孩即使年龄大的也惹不起，得了一个小霸王的浑号。

    钱百万也没有太好办法教儿子，只好让护院的教习顺便教儿子习点武，必竟家里颇有家资，有武力自保是这种人家必备的。

    钱府护院教习也算是外家功夫练家子出身，锤炼出一身的铁布衫功夫，看家护院正合适，可是一教少爷习武，差点没气吐血。

    这钱良要说打个混混斗个狠，真把自个命豁得出去，可是你要让他锤炼筋骨，还不如给他个鸡腿来得实在。

    倒是这个书童吴凡，颇能吃苦，那铁布衫功夫，传得神乎其神，其实只是不断在用竹片反复捶打身体，先用轻的，最后重的，长年累月，让身体具有了很强的抗打能力。

    同时通不断站桩，打木人，让肉体超过常人的抗击打能力，而且有一定攻击力。

    这种训练需要长期的不断反复锤打才能见到实效，你想，这钱良，肥嫩的身子，抽一下，就得红肿十天半月，只有吴凡坚持锤炼了三年筋骨。

    对于护院教习来说，反正拿了教习的钱，教我是教了，至于学不学，也由不得他了。

    再说钱百万也不差这点钱，所以教习也只是给钱良走走形式教教而已，倒是对吴凡，居然上了心，真当成自己的亲弟子来教。

    吴凡一方面和两位教书先生学习四书五经，还练得一笔好字，又得了护院教习的真传，虽说九岁的孩子，未必打架打得过成人，不过自保，却是足够了。

    而平日里，要是吴凡真和钱良过招，钱良也只能跪舔了。

    所以就在吴凡当了书童没多久，身份就掉了个，书童变成大哥，这也只能是私下的身份，人面上，吴凡也只能是少爷的书童。

    钱百万岂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这三年，两个孩子的情况钱百万早看在眼里，这天，钱百万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然后对吴凡说：“吴凡，你来我家三年，我待你如何？”

    “待我如子。”吴凡只能实话实话，的确，吴凡到钱家，钱家从没把吴凡当一个下人看待。

    “那我问你，我想收你为义子，让你和钱良结为兄弟，以后你们兄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钱百万看着吴凡诚肯地问他。

    吴凡经过转世，又经历过乞讨，人情世故也早懂得，于是就地跪下，向钱百万行了跪礼：“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钱百万忙扶起吴凡，说实话，钱百万越看吴凡越喜欢，心道，也许自己儿子钱良，将来真还得靠之子提携，于是又主持，为两个孩子行了结拜之礼，吴凡长钱良一个多月，为大哥，从此后，吴凡就成了钱府的另外一个小少爷。

    虽然吴凡的身份变了，但吴凡仍认为自己是钱府的书童，当然，有些特权，比如出入不禁，可随时在外玩耍，而且每天还有一定的零花钱。

    虽然待遇好了，可吴凡依然用心功课，每日外家功夫也按时锤炼，所以不管阖府上来，均对吴凡十分喜爱。

    这天七月十五，乃是传统的中元节，百姓称之为鬼节，这个日子是纪念死去亲人的日子，晚上便有人沿江点荷灯的风俗。

    吴凡惦记收养过自己的老吴，毕竟自己也是转世投胎过，这点荷灯有没有效，自己还真不知，不过奔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吴凡还是决定祭奠一番。

    这事吴凡只能一个人做，于是在住处留了条，表示要外出祭奠，估计晚回，让好友，尤其是钱良不要着急。

    中午的时候，吴凡就独自一个出了门，然后买了纸钱，白蜡，再买了四样供品，烟c酒c瓜c果，这四样，老吴可稀罕了。

    吴凡出城来到老吴坟前，扫祭完毕后，然后慢慢回城。

    在离城门不远处，吴凡在此歇脚，看着进出城的男男女女，吴凡想起老吴死在城墙下的一幕，不胜唏嘘。

    不经意间，吴凡看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很像是余媚，虽然三年未见，可那衣服的花色，吴凡却还是认得的，再仔细分辨眉眼间，仍是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有些长开了，而且身材也高了不少，不过表情有点痴呆，跟在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身后。

    这女人，颇有几分姿色，胸器十分硕大，妆化的很重，一看不是正经人家的女人。

    话说这女人叫花三娘，是个专业的拍花，所谓拍花，就是手中拿了一放了药粉的手帕，见小孩无大人看管，就捂到小孩脸上，小孩然后受药控制，神智被控，然后随人贩子走了，也不反抗。

    这花三娘二十多岁，却是一惯犯，此次途经余家堡时，遇到余媚单独在村外玩耍，就动了坏心思，见四下无人，便拿出手帕，捂到余媚的脸上。

    余媚初见一女子，也没有警惕，就着了道，然后就变得有点顺从，任这花三娘摆弄，然后不知不觉就跟了花三娘来到汴京。

    吴凡自小随吴老狗乞讨要饭，自然见对社会上这点下三烂的招数晓得一二，其实要解这药粉并不难，用凉水喷醒即可，也可以用针扎醒，只要人明白过来，其实不用解药，时间长了人也会清醒，不过那时也就晚了，当需要时，再次用药，被拐的人会再次着道。

    这拍花党专门拐卖妇女儿童，年龄大的女孩，则会被卖到烟花之地，要是处女且有几分姿色，还是进入高档青楼拍卖初夜。

    小孩呢，多卖给需要客户，比如有的无子女，就会购买小孩，也有的呢，小女孩呢，更多的是做了雏妓，而小男孩，则卖给有爱好的有钱人。

    可以说，拍花这一行当，从远古至今，未能断绝，京城百姓，应当说还是有一定防范意识，这些拍花党也不太敢明目张胆做案。

    而且从事拍花的这些人，多数长相友善，很具有欺骗性，而且能说会道，又易获得陌生人信任，而拍花在消息不通，治安差的的城镇，则更易发生。

    而且从事拍花这些人，大多经过一些残忍的训练，正常并非一人作案，有负责拍花的，有负责卖的，由于是一种无本生意，自然少不了有些贪婪之辈从事这一罪恶行当。

    如果事发，被人抓到，这些人往往穷区极恶，易狗急跳墙，伤害被拐对像。

    吴凡自小混在社会最底层，自是办事实分小心，他不敢耽搁，远远尾随在花三娘和小余媚身后。

    只见花三娘和小余媚进了一家小饭店，开始要了饭食打尖。

    吴凡这时看到街上有一穿地破烂的乞丐正要饭，仔细一看，乐了，正是平日要在这条街上讨饭的二赖子，他招呼二赖子过来，然后给他二两银子，二两银子，都行买身不错的富贵人家穿的衣服了。

    那二赖子原本家里有几亩地，让你给赌博败光了，又欠了赌场的钱，房子，地都抵押了，没得偿，身上衣服原本没这么破，这不是被要债的打成稀烂的样了。

    二赖子正在街上寻思这顿饭没着落，见有人买他的破衣服，就好像看到财神从天而降一样，赶紧脱了烂得几乎不能穿的袍子，给了吴凡，然后拿了钱，逍遥去了。

    吴凡也不敢耽搁，把自己的衣服换下，将原来身上的身服卷起来，暂时存放在一家店铺，店铺老板头一回碰到这事，没等说同不同意，吴凡就放下衣服，人就没影了。

    吴凡找一处没人的地方，看自己脸皮身上依然太过干净，然后就拿了一把地面的泥土，然后将脸上，脖子和手任意抹了一回。

    这化妆是技术活，你不能化成真乞丐，要真的超埋汰，混身恶臭，谁还拐你，一方面得让人发现自己是落了难，还得显示出自己长相有一定可取之处，不能让拍花贼嫌弃，一句说，就是不能让拍花贼做赔本买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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