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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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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定海市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原本在甜蜜频道的乔月欣从齐彦家搬回公寓,一向果断勇敢的姑娘对着好友们哭哭啼啼。

    “你们说我要是早知道一毕业就要嫁人,那这个研究生读来干什么用的?为了在婚恋市场上更有选择权吗?我努力念书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嫁人。”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说你这话压根与自身现实情况不符啊,你不还在高校任职呢吗?

    乔月欣仰着下巴,淡淡道:“我本该出国读博。”

    女生们被问得哑口无言,季含心里发毛,试探性地说:“那结婚证都领了”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马后炮的感觉?

    “领证这件事没给我什么身份转变的仪式感,现在办婚礼,我才发现两个人在一起事情麻烦得很,家长里短以后我都得算上一份,明明我以前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多出这么多事来操心?”乔姑娘振振有词。

    “你这婚恋观念有点淡薄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可是耍流氓。”季念撩了一下长发,老神在在。

    战火瞬间转移到两位未婚女士身上,“季含,你和程怀远是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吗?敢问你们婚期是何日?”

    季含一惊,和宋晚四目相对之间得出结论,这是挑软柿子捏呢。

    这边半天没支吾出个回答来,乔月欣冷笑一声,气势顿时高了一截:“所以说这个婚礼办不办还有待商榷。”

    齐彦成熟稳重,给她空间,忍着没来找人,每天从季含这里打听消息,季含被两人折腾得有神经衰弱的迹象,躲进程怀远的公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在程怀远这里,自然有个新名目,曰同居。

    这边厢临近婚期,齐彦先沉不住气,提着婚纱来见准新娘,哄她换上后可怜兮兮地说这么漂亮的婚纱,你不穿着它嫁给我真是暴殄天物然后一一拿出银行卡房产证车钥匙等物件,说老婆我的身家性命都是你的。

    乔月欣气红了眼,把一应物什推回他身上,嚷着谁要管这些东西,都拿走。

    听闻此事,女孩们无论已婚未婚,均磨刀霍霍:“齐彦还缺女朋友不?”

    朋友们轮番上阵来看望乔月欣,或劝导,或安慰,也有宋晚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人逃婚的。

    “要我说啊,我们这些人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没点意思,你逃婚吧,好歹也为我们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宋晚边磨着指甲边说道,听得季家两姊妹胆寒心颤。

    准新娘轻松接招,幽幽道:“结婚证都到手大半个月了,还逃哪门子的婚?”

    众人一听,心里有了打量,得,这事掰不了,咱各回各家,届时参加婚礼准备好份子钱就是。

    晚间回到程怀远在市中心的寓所,季含磨磨蹭蹭收拾起屋子来,两人近来荒唐度日,私人物品随处可见,沙发,餐厅,衣柜

    她想起来就眼皮直跳,想就这件事与他交涉的意愿无比强烈。

    程怀远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后,看见她正在阳台晾洗好的衣服,一脸欲言又止,倏然走近,斜靠在门边问她:“听说你不是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

    古人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两人均深谙此道,不过他似乎更熟练些。

    季含把手上衣服一扔,正好落在他怀里,而后沿着客厅茶几绕圈,脚步声有些慌乱,眼神也是乱窜,时而望天花板,时而低头沉思。

    程怀远好整以暇地看她的表情变化,手上还拿着她方才扔过来的不明物件,定睛一看,黑色裹胸,他喜欢的颜色

    空出手来把剩下的衣服晾好,见她依旧神游天外,他嘴角噙笑,不慌不忙地热了两杯牛奶,放在流里台上,冒着腾腾热气。

    杯中牛奶还在冒泡,季含喝了一口,然后端着杯子看气泡一个一个消失,等归于平静,她舒展眉头,缓解性地合了一下眼皮,微笑道:“你怎么可以说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呢?婚姻是座围城,进去了两个人就不再纯粹,责任c担当c包容这些都是好的,但比起爱情来不免多了一层束缚,所以说,标准答案应该是我们的目的是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

    这个文字游戏玩得实在不怎么高明,但对于热恋期的人来说这话听来十分顺耳。他放下杯子,把人往怀里一圈,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做苦恼状:“你现在说起情话来越来越老道了,听得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然后弯下身,带着绵绵情意,找到她的唇边,漫无边际地吻她,摩挲,颤栗,喘息

    情到浓时,她被他勾着身子抵在床头,听他说着不正经的话,心里有了甜意,这样也挺好,人世伦常,都该体验一把,恋人敦伦,她初初体验,个中滋味,倒也圆满。

    眼角眉梢都染上睡意,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热意融融,莫名的舒适感助人入眠。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铂金戒指,圈在她无名指上,落定后,他舒了一口气,正好合适。

    七月里清晨第一束阳光落在薄被上,季含睡醒时眼底一片青色,金属质感的异物硌在指间,她在睡梦中已有所感。

    翻身脱离他的怀抱,到了床角边,待看清无名指上的物体,她一个鲤鱼打挺,惊醒过后心里却是空落落的,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程怀远手搭在脖子上,扭了扭,不在意地回着话,说来也是巧,那时年关将近,他应邀前往帝都参加一个珠宝展,隔行如隔山,他平常不关注这些,只是看到一排钻戒展柜,想起她长年戴着一个铂金材质的尾戒,突然心里一热,买了下来。

    揣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没多一会,就和她碰了面,两人坐在后排,她一路神色不佳,倚在靠背上,时而闭眼假寐,时而偏头看窗外,眼神偶尔落在他身上,也只是疏离淡漠的笑。

    他的手偶尔触到丝绒盒子,心想,这是天意,注定的。

    掩在薄被下的双腿并起抵在胸前,她把下巴靠在膝盖上,眼底藏了笑意,问他:“设想过会是什么局面吗?”

    他靠在床头,貌似认真地答道:“我想着你应该会答应,毕竟是没经历过的事,想着既然有这个机会,尝试一番也未尝不可,大不了再离婚而已。”他一副“你就是这么个随心所欲的人我已经做好准备要认栽一辈子”的表情。

    季含把玩着手指,小时候就被自家姑姑夸,说这是握笔杆子的手,葱葱玉指,骨节分明。她不以为意,想着许是自小没怎么干过粗活,养得娇嫩些罢了。后来有了审美意识,暗暗观察身边同学朋友,发现自己的手指确实好看些。不过也就是这样了,是不是握笔杆子的手她不知道,只知道上学时成绩马马虎虎,长大后靠写文章勉强养活自己,其他再高的成就多年来也没见到一踪半影。

    他看着他把手上的戒指取出,五指摊平,打量过后,又戴回指间。

    心里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她向来最能牵动他的心思而不自知,回想往日种种,哪次不是她保持着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他这里却饱受煎熬。

    都说人是很难对另一个人感同身受的,因而他的主动与执念在她这里变得不是很好理解,她问道:“不是我自作多情,只是我们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吗?”

    非君不嫁?

    非卿不娶?

    他的眼帘垂了下来,气氛变得沉默,季含突然没了兴致,转身下床。

    还未踏到地上,就被他拽住手腕,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被他固定在身下,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对方泛红的眼角。

    她突然全身发抖,牙齿打着寒颤,最终没说出半句话来,翻过身搂住被子,埋头于一片黑暗之中。

    他转从背后拥抱她,轻轻说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到了哪种地步,是你不知道。”

    几不可闻的叹气声萦绕在耳边,他继续说道:“季含,对你,我从来清醒得很。”无比清醒地知道,只能是你。

    季含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你要把话说得这么满,我小时候看动漫,里面的主角大都只要把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就一定会得偿所愿,我就觉得很奇怪,万一没有实现呢?”

    “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季含一时没答上来,他却又自顾自地说:“我又说错话了,或者我该问你我给的你要不要?”

    季含被逗笑,“那要看你给的是什么。”

    “一生,但凡我有,但凡你要。”

    热意涌上眼眶,一切像是蒙上一层水雾,季含迷茫道:“你别这样说,别这样说。”

    断了线的水珠洇湿了布料,像是晕染了山水画的那一滴。

    她在人生的密林里走了这么久,释怀了所有有意或无意的伤害,到头来,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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