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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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瑶知道这是当朝贵妇们必学的课程,有些人家还专门请了宫里的教导嬷嬷来指导家中女孩子来学习的。除非自己打算一辈子留在此地,否则这女四书还真要花时间认真研究。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家瑶已经八岁了,她也在泸沽湖度过了自己最开心最快乐的几年时光。

    这天宾玛的新屋迎来了一位男客,身材高大,穿一件肥大的棕色藏袍,只穿了单袖,系着摩梭人精致的花腰带,皮肤黝黑,满脸沧桑。

    可姆见到那人时,他正在院子里欣赏着漫天的格桑花,悠闲地喝着酥油茶。“好漂亮的小娃儿,是他的孩子吗?”

    “阿波糊涂了吧,我哪能有这么大的娃儿啊?这是阿亮军中的孤儿,托我帮他照看着。”宾玛和他很熟稔,阿波,阿波是什么来着?

    “你这个阿亮可不简单啊!”阿波感慨道。

    听到后来才慢慢明白,来人是宾玛的亲生父亲。两年前跟着马帮跑了一趟滇藏,很是吃了一些苦头,才刚回来不久就来看习友阿夏和宾玛了。

    阿波非常健谈,阅历也丰富,几句话就让可姆着了迷了。跑马帮很多事情都特别讲究,语言上也有很多忌讳:好比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一样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 “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勺子要说“顺赶”,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

    行为上的避讳就更多了:煮饭要转锅时,要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阿波一路上也见识了各族各样的人家,要说咱摩梭人的“阿夏婚”也算是稀罕了。可他们曾经到过一个叫浓雾顶的寨子,人家那实行的是“阿柱婚”。就是一家几个兄弟共娶一个媳妇。还是穷啊,不比泸沽湖水草丰美,物产丰富,舅舅们的劳动可以养活一家所有人,包括外甥们的开销,在那里一家子所有男人要集中,起来才能支撑一个家庭生存下去,日子过的那叫个苦!

    要说苦,还是二郎山道上的背夫最苦!茶包一个二十斤,用篾片包着串起来,一个人根据自己的体力背十包二十包的。手里柱着一个“敦拐子”,就是一个丁字型的拐杖,用来撑着茶包歇口气。因为负荷重,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在路上站着休息一下,想要卸下担子,坐下或者躺下,那都是不可能的。吃不了这种苦,就做不了背夫!

    特别让人钦佩且心碎的是还有女背子,她们的茶包上还挂上几匹笋壳,以便歇背子,站着撒尿时作导流的‘水槽’用。有人说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穷,一日三餐还能糊到嘴里。当处境到了极端的时候,为了生存,已经没有尊严和羞耻的想法了。

    “阿波不着急去看阿咪,还有闲工夫在这摆龙门阵?”

    “我这次是特意来看你滴?”

    “我?阿波不要拿我做幌子了?两年了还撂不下面子?”

    “现在时间还早,虽然不用爬窗户了,毕竟过了两年了,也不知道你阿咪怎么个想法,我也不好青天白日的就到阿乌们面前晃。还是夜里先给你阿咪知会了。我还真不是拿你做幌子,我真的是特意来看看你的。我听说你交往了一个汉人阿夏,叫做年羹尧?

    我和你说,这个年羹尧可不简单,我在路上可听说了他的不少传闻。他有没有要你跟了他去?你咋个想法?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都有些啥子传闻?”

    “自两年前,先皇大行之后,新皇继位”

    “皇帝老儿死了吗?”

    “千万不要这样说,切记切记祸从口出,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招惹杀身之祸。宁可平日里谨慎些,那汉人的皇帝既然喜欢口头的奉承,咱们就捧着他,让他高兴去吧,心里知道就那么回事也就得了。

    要说这年羹尧是为新皇最宠信的臣子。登基伊始既封年为抚远大将军,总揽西部一切事务。

    这年羹尧也的确有些将才,征战西藏的时候,一天晚上三更时分,忽然听到一阵风声,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了。大家都不明就里,年羹尧却召集众将领如此这般吩咐下去,各人领命往西南密林中包抄搜索,一下子围歼了数百贼人,众人皆道将军用兵如神!

    私有贴心幕僚问之,乃答:“一霎而绝,非风也,是飞鸟振羽声也。夜半而鸟出,必有惊之者。此去西南十里,有丛林密树,宿鸟必多,意必贼来潜伏,故群鸟惊起也。”

    年率军征战青海,一天查阅地形舆图,闻知前面的路有淤泥深坑,又找来当地向导仔细问询清楚。下令:“明日进兵,各人携板一片,草一束。”军中不解其故。等到第二天,遇深沟泥泞,下令军士将束草掷入,上铺板片,大军于是畅行无阻。原本番人想要倚仗此为险,不料大军突然到来。直捣叛军老巢,罗卜藏丹津换上女人衣服才趁乱逃得性命。

    “年大将军”的威名也从此震慑西陲,享誉朝野。”此后大军纵横千里,犁庭扫穴一般,端的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兵锋所向,望者披靡。皇帝喜出望外,加封年一等公,世袭罔替,外加太傅衔。

    更有圣旨云“不但朕心倚眷嘉奖,朕世世子孙及天下臣民当共倾心感悦。若稍有负心,便非朕之子孙也;稍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也。”

    后又赞曰“朕不为出色的皇帝,不能酬赏尔之待朕;尔不为超群之大臣,不能答应朕之知遇。在念做千古榜样人物也。””这个阿波不知道在哪里听了说书人瞎白活,一字一句竟给他记得十分清楚明白。

    “我就晓得他不是一般人!他再不和我说军中事,他有这么厉害吗?”宾玛听得乐开了花,下巴都要挂不住了,甚至忘记给阿波添酥油茶。

    阿波,自己拎了茶壶过来自己添上接着说道:“皇帝对年羹尧及其家人的生活也是关怀备至。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伤以及妻子得病,皇帝都再三垂询,赐送药品。对年父遐龄在京情况,年羹尧之妹年贵妃以及她所生的皇子福惠的身体状况,皇帝也时常以手谕告知。至于奇宝珍玩、珍馐美味的赏赐更是时时而至。

    一次赐给年羹尧荔枝,为保证鲜美,皇帝令驿站6天内从京师送到西安,“一骑红尘妃子笑”当今皇上可比唐明皇高明多了。”

    “你的阿亮也就是年大将军,那真的是权势熏天,一时无两: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时,皆“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都擅称“令谕”;甚至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附阿宝见他,也要行跪拜礼。

    连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年也都留在身边当作“前后导引,执鞭坠镫”的奴仆使用。西部文武官员的选拔任用,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吏、兵二部一律需优先录用,号称“年选”。”

    “你说他已有妻儿?”宾玛关注的重点却又不同。

    “年正妻苏氏,辅国公苏燕之女,有子年熙,年富,年斌。”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年羹尧骄奢狂妄,盛气凌人,不知藏拙,不能勇退,将来必然不得善终!他有没有要你随他去当什么福晋吧?你可千万不能答应。”阿波眼光毒辣,看人极准啊。

    “哎吆,哪个要你那样咒人家,他也没说要怎样的。”

    “没说最好,这年羹尧虽然优秀,他可以是个好阿夏,却绝对不是好阿柱。他到这里来,我欢迎,你到他那里去,不得行。先不说汉人男尊女卑,把女人不当人,女人就是个玩物了,你哪里受得了那个委屈。再个这年羹尧太强势,你和他在一处挨不到便宜。并且他还有了正牌的妻儿噻!最后说他前景堪忧,你要跟了去有的苦头吃,只怕连做个站到撒尿的女背子都不能够了。”先头大谈背夫的苦楚,可叹可悲可怜,原是要警戒宝贝女儿啊。

    “哎呀,阿波又乱冒皮皮。”宾玛有些扭捏。

    “你也这么大了,也该再找一个阿夏了,我们又不用似汉人,说什么“从一而终”。虽然我们摩梭人都说不可以同时和几人保持阿夏关系,其实那是社会道德维持的表象。如果每个人真正都做到了就不需要专门的道德来约束了。

    美丽的人儿总是多情的,英俊的男子姑娘们都爱,人的天性就是博爱兼美,喜新厌旧的,我们的格姆女神也是有众多的阿夏相伴。虽然说起来难为情,就是阿波我也有三个阿夏的,我说给你,你不要告诉阿咪噢。你阿咪也不只我一个阿夏吧?如果大家都是一个阿夏就不需要在幽会的时候窗户边挂上毡帽了。”

    “好嘛好嘛,我不会离开阿咪的,你也赶快去看阿咪吧。”

    苍茫的暮色弥散开去,幽静辽远的湖面远远传来阿波低沉悲怆的歌声: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儿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着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儿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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