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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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剂的味道中混入了腥咸的铜锈气息。
他的手在碰到沙发的一瞬间猛地弹开。
触手冰凉,粘湿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伊卡抬手,指间是淡褐色的血迹。深色沙发被血液染湿,那么多的血,受伤的人如何才能活下来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把玩着手中的枪,然后缓缓将枪口对准伊卡。
伊卡转过身时,那人忍不住笑“噗,哈哈哈哈哈”
“都20xx年了兄弟。”
“绝了你真是。”
那人吹了声口哨,用某地方言喊了一句“大家快来看这个有个黑丝袜”
伊卡想跑,苦于没有机会,那人笑归笑,枪口却未曾挪动分毫。
带头的人闻声赶来,伊卡趁乱挪动了一下脚步,却被带头者敏锐地察觉,他神情顿时严肃下来“你是跛子”
“我没有恶意,不过,你为什么要遮着自己的脸”
拿着枪那人将手指扣在扳机上,道“大哥,废话那么多。”
带头者一把夺过他的,道“所有人不准动手”
伊卡趁机跳窗而逃。
一行人匆匆下去追赶时,伊卡已跑远。带头者蹲下来看着伊卡落地时的脚印,旁边的人问“大哥,你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看两只脚印,他的一条腿有问题。”
旁边的人拿出手机联系同伴“赶紧追,大哥说了,他就是。”
带头者补了一句“不准伤害他。”
“跑掉了,好孩子。”白珂将烟头在烟灰缸中碾灭,对身边的青年道“通知赵成,该他出场了。”
青年拿着手机迅速打出一串文字,然后问白珂“他问哪里。”
“等等”白珂抬手,想了想,道“随便哪里,不要太刻意,在附近转圈,他会自己找过来的。人总是更相信自己发现的东西。”
伊卡跑出去后不远,便见到一辆出租车朝一边开去,他边跑边招手,出租车停下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去,道“开车,随便去哪儿。”
司机便原向行驶,目光一直通过车镜向后打量。
司机问“现在知道去哪儿了吗”
伊卡无心理他,只一昧地向后看那些人有没有追上来。
等司机问他时,他才发觉,原来除了白焰,他再没有别的归处了。
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无处可归的日子。
“往市中心开,”伊卡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待会儿再说到哪儿。”
司机笑“小伙子躲人呢”
伊卡也笑“欠了点东西。”
司机玩味地打量着他手里的黑丝袜球,“准是偷腥了吧”
“师傅连这都看出来了。”伊卡淡淡道。趁着红绿灯,他将丝袜球扔进车窗外的垃圾桶。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司机江湖气地笑,“谁年轻的时候又没点风流债。”
伊卡笑而不语。
司机回过头看着他脸上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道“她对你是真爱,别辜负了她。”
伊卡配合地点头,“是,难得遇到个不嫌弃我长相的,否则我只能找个瞎子将就这辈子了。”
或者
他想到了白焰,那个能看见他脸上的疤痕却不以为然的人。
司机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他,笑“别说,你除了脸上那块疤,倒是长得有模有样的”
忽然,司机猛地刹车,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和惊讶。
“你是”
伊卡抬头,这才认真地看了眼司机。
他同样,不可置信。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有多少人兜兜转转能回到
可所有的选择都是他独立思考后的决定,包含众多随机应变,如果说这也会是一个圈套,那背后的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
“我是。”
伊卡慢慢地微笑起来,“赵老板,久违了。”
赵成,对手杂技团的老板。
那个人的养父。
伊卡闭上眼睛,尽量暂时不去回忆往事,他现在还有很要紧的事情等着他,而白焰也还生死未卜。
可无论如何,封存已久的记忆随着与故人的相遇潮涌而出。
洪水猛兽。
那个人随赵老板姓赵,又在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里被捡回杂技团,因而取名为初雪。
也是他年少的恋人。
那张与白焰极其相似的面容。
赵老板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伊卡道“让您失望了。”
赵老板止不住地叹气“当年那件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走了以后,初雪也不肯再原谅我,他那时是真的喜欢你。”
“那抱歉,”伊卡望向别处,“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我不能消化。”
“刘老板收养伊卡的胖老板没能熬过那个冬天,我的团也在那场经济危机中撑不下去了,想来也是造孽。你也知道我膝下无子,唯有初雪这么个孩子,他始终不肯理我,我也只有出来跑跑出租车挣两个钱。”
赵老板那时不缺钱,又没个残疾,接触过的女人不算少,却一直拖着不结婚。少年时伊卡就对此不解。
赵老板说“既然你惹了事,不如到我那里去避避风头,之后,去留随意。”
巧合。未免太过巧合。
伊卡从来不信任巧合,他认为,一切巧合都有人在背后精心安排。
伊卡点了点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路上,伊卡都陷在回忆里。
那一年伊卡15岁,在他一生的黄金时代。
他没有任何奢望。
两根台柱间悬着一条钢索,伊卡站在钢索一头,手里一根细细的竹竿子。
满堂都在为他喝彩,杂技团团主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伊卡站在全场最高的地方,他的一生迈向了高潮
台下是他的整个人生
络绎不绝的观众老爷供他衣食饱暖;人到中年的团主视他如亲生儿子;最重要的是,台下站着他的恋人,一个眉目妩媚旖旎的少年正仰望着他。
掌声渐渐停了,团主对他打了个手势。他看着面前这根走过千遍万遍的钢索,将竹竿横在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探出第一步。
他高高在上,危险又迷人,像一个英雄,众人为他喝彩,他的恋人站在人群中,眼眸清澈明亮。
下一秒,他竭力压抑着的眩晕席卷了他。
他听到有谁“啊”的一声,这声音吓坏了他,继而他反应过来是自己在叫。
他从十米高的钢索上坠落,重重砸在舞台上。
剧烈的疼痛撕碎了五脏六腑,右脸上一大片火辣辣的疼,他动弹不得,目光像钢钉一样钉在那个人眼里。
他依旧稳稳当当地站在沸腾的人群里,眉目流转的风情亘古不变,笑容妩媚又天真。
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中,他眼前一阵昏暗模糊,却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过他的爱人。
那不止是他的少年初次相见,两个杂技团的人狭路相逢大打出手,他却一眼看到了躲在师兄弟身后,楚楚可怜的少年。
缘起缘灭,便始于那一刻。
清晨他喝下那碗羹汤的时候,浑然忘记,那个人属于对手杂技团。
对手团主早知他二人那些缱绻,意图笼络他到自己麾下,而那个人却想毁了他,一山难容二虎,顶梁柱一根就够了。
伊卡做了个梦,梦里,他抱住一棵参天大树,磨破了手脚不要命地往上爬,把树上的雀儿惊得叽叽喳喳叫。
他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迈开脚步,抖颤颤地走了两步,随着树枝不承其重的喀嚓声轰然坠地。
他一味地喘着气,嗓子里叫不出声,用胸腔仅存的气息说着“树枝、树枝,换棵树”
男人残酷地笑着,把他拖进了那个昏暗腐臭的屋子
躲过了劫,躲不过命。
再后来,被赶出团,流浪街头,苟且偷生。
入了地下格斗每日游走生死边缘,再到被葛龙相中,带在身边,遇见白焰,如今又与往事重逢。
一切竟然形成了一个闭合回路。
赵老板家远在近郊区,住宅破败勉强能住人,小区锁、门锁,伊卡自信一分钟之内就能随便用什么钩子打开。
那个人就站在门口等他。
伊卡曾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那个人时的场景。
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恨极而丧失理智。
他以为这个人难以在自己面前活下来。
可见到初雪时,他沉默,无言,驻足,僵硬,最终不过淡淡一句“好久不见。”
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充满恨意。
更不会再将恨意释放在另一个与之相似的人身上。
伊卡心中,很大一块位置上,存放着他与白焰相遇后的回忆,以及和白焰共用一具身体的小孩。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放不下,而是他的容貌,他的身体,他的一无所有使他难以拥抱新的生活。
无非从一个火坑跳向另一个火坑。
直到白焰出现。
伊卡苦笑。如果他能和白焰以任意一种俗套却正常的方式相遇该多好。
至少不要在回想起时令人作呕。
一个念头飞快地从他心间闪过,他差点没能抓住。
他在回忆起自己对白焰的所作所为时竟然感觉到了恶心。
那种,伤害和强迫的感觉,千真万确地,让他感受到了恶心。
再也没有让他惶恐自己是个以伤害别人为乐的怪物。
他微笑。
他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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