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珂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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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从将门推开,恭敬地请身后的人入座。

    白焰站在门口,光线被他挡在身后,那张面对过数次生死的面容在阴影中泛出危险的邪气。

    白珂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四周衣香鬓影。

    白珂看见白焰,爽朗地笑起来,起身招呼白焰坐下,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两个女孩坐在白焰两边,赤裸光洁的大腿紧紧贴着白焰。

    “新来的,漂亮吧”白珂呵呵呵呵地笑。

    “几年不见,叔叔还是如此钟情声色。”白焰不动声色地避开那只伸向自己肩膀的纤纤玉手,与人接触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恶心。

    “声色声色算什么,”白珂用下巴指了指茶几对面精致漂亮的少女,“那个孩子,她叫婉柔,校花女神,好多小男生见到她都要脸红,跟在屁股后面看半天。可惜我们的婉柔是个冰山美人”

    白珂对女孩勾了勾手指。

    少女会意,立马从茶几那头走过来,俯身倒酒。少女低眉顺眼,一头天然柔顺的黑发丝丝缕缕地垂下,在暖色灯下闪烁着丝绸一般的光泽,衬得少女的肌肤晶莹透亮,欺霜赛雪,活脱脱一个初长成的清纯小美人。

    白珂突然将手伸进少女低低的领口捏了一把。

    少女低呼一声,却未反抗,反而冲白珂嫣然一笑,清澈的双眸里水光潋滟。白珂将手抽出,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少女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洒了些在白珂的西裤上。少女把酒杯放回茶几上,跪在白珂腿间,舔着西裤上的水渍,时不时抬起那张清纯的面孔望着白珂,粉嫩的舌尖舔过唇边。

    “看到没有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冰山美人,大家捧在掌心里不可亵玩的冰山美人他们哪里看得到,冰山也是会融化的呀。”

    白珂按着少女的头,在腿间来回磨蹭,对白焰道“把其他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踩在脚下,与之相比,情欲算得了什么”

    “你还小,你不明白,性和权力是分不开的。”少女在白珂腿间面红气喘,衣衫半解,风情流露,而白珂衣冠整齐,面上一点情动之色都没有,只是冷冷地掌控着别人的意志。这就叫做玩弄。

    白珂是白老爷子最小的儿子,白焰的小叔叔。如今白老爷子的其他几个儿子都在明争暗斗中隐退黄泉了,这个据说是沉溺声色不务正业的小儿子,似乎终于开始沉不住气了。

    “不管是性还是权力,都要有资本享受才行,小叔叔,保重身体,我可就剩下您这么一位叔叔了。”白焰话说得孝顺,脸上却无半点尊重的神情。

    他是在提醒白珂,其他的叔叔们都是如何消失在白家没有硝烟的战场。

    “资本这玩意儿,长辈们总是比晚辈积累得多。”

    “那不一定,躲在战火之外,可发不了战争财。”白焰唇角勾起笑,暗讽当年他和白家那些人斗智斗勇时,白珂这个缩头乌龟直接躲到了国外去。

    如今想着回来坐收渔翁之利,痴人说梦。

    一名少女跪在白焰脚下替他轻轻锤捏着小腿,白焰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花瓶里拿过一支玫瑰,挑起少女的下巴。

    少女顺着花枝的力道抬首,一张清美娇俏的瓜子脸面含春色,忽地妩媚一笑。

    白焰随手扔掉花枝,面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跟我回去。”

    白珂大笑着说你小子总算开窍了。

    白焰敛眸,危险的光芒从眸中一闪而过。

    白焰走后,女孩们知趣地一个个陆续退场,包厢内侧的门后缓缓走过来一名青年,模样与白焰有八分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

    白焰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练就了一身凌厉与干练,一举一动都带着迫人的气场,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宛如荆棘枝头孤高冷艳的花,漂亮是漂亮,可没那个本事就千万不要去招惹。

    而青年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眼眸温柔似水,眉梢挑起旖旎的风情,一颦一笑都婉约动人,令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好好宠爱呵护,或狠狠摧残蹂躏。

    青年走到白珂面前,问“为什么不让我见白焰他直接把我带走不是对你更有利么”

    “呵呵呵不要心急,”白珂抬腿一勾,青年柔柔跌落在他怀里,他看着那张与亲侄子极为相似的脸笑了,说“白焰可看不上你。”

    青年两条柔弱无骨的胳膊环住白珂的脖颈,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我不如那个女人么”

    “她哪儿能和你比,小妖精。”白珂被青年折腾得情动,他抱起青年,分开青年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赞叹道“不愧是耍杂技出身的,浑身柔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你哪里都比她好,就是跟白焰长得太像了。

    白珂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将那朵高岭之花也摘到手里

    他就在白家老宅修一座铜雀台。

    怀里的青年仅仅只是欲望,而白焰,既是欲望,也是权力。

    白珂在青年耳边调笑道“你说,葛龙关了白焰两天,他有没有做什么”

    他舒张手掌,覆上青年纤细的腰身,缓缓收拢

    欲望和权力,他都要握在手中。

    白焰家里除了佣人和定期来打扫的钟点工,极少有女人出入。

    而短短三日里,伊卡见过的生面孔不下十五位,噔噔噔的高跟鞋声似乎随时都能听见,然后声响消失在白焰隔音极好的房间里。

    白焰以小时为单位频繁地换着女人,那些女人姿色各异,或清纯或妩媚,都是街上回头率颇高的美女。

    杜启明知道后沉默了许久,什么都没说,叫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进白焰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避孕套、避孕药、情趣玩具甚至还有艾滋病紧急阻断药物。

    第三日晚,伊卡敲开了白焰的房门。

    白焰眼眸扫过伊卡,冷冷问“你来做什么”

    伊卡看着那张能让妓女怀疑自己是被嫖了还是嫖了别人的脸,沉声道“你不必如此。”

    “白家人爱找乐子是传统,祖传三代,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声音又冷了几分。

    伊卡深吸了一口气,将匕首交给白焰,道“如果你还对那日的事情难以释怀,大可直接杀了我或者像对葛龙那样慢慢折磨死我,而不是作贱你自己。”

    每个人都有心邪。伊卡被困在那片玫瑰丛里,白焰回忆起那日的屈辱都会手指颤抖。

    那段记忆挥之不去,一直躲在回忆的角落,在他放空大脑时冷不丁地冒出来。白焰迫切地需要什么来擦除它,可存在过的东西岂是轻易就能消失的,他只能用一场又一场欢愉来掩盖。

    “作贱”白焰眼角上挑,眸里悉数嘲弄。

    伊卡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才好,便道“出门买包烟都能碰到十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

    白焰冷笑,反问“你怎么不说出门买包烟都能碰到十个被我上过的女人”

    伊卡拿着匕首的手还笔直地悬在空中,白焰接过匕首,刀锋在月光下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下一秒,刀刃清冷的光辉落在伊卡的右脸上,刀尖抵着那道还未痊愈的伤痕。

    匕首沿着伤痕,从上至下缓缓划过,长出来的新肉被割裂,白焰甚至感受到了肉里埋着的缝合线传来的细微阻挠。

    伊卡绷紧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五官剧烈地扭曲起来,半张魔鬼般的脸被鲜血染红。

    痛楚将时间无限拉长。他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伤口上,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叫嚣着向大脑传递信息好痛,你要死了,快跑。

    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鲜血从他咬紧的牙龈里渗出来,满嘴血腥流出唇角。

    白焰硬生生将正在愈合的伤痕再次划开了。

    刀尖划到底后,白焰扔了匕首,金属砸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垂着眼眸不知目光落在何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累了,人都送走,乌烟瘴气的,明天让人重新给我收拾个房间,摆放照旧。”

    说完,白焰独自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

    杜启明熬夜缝好了伊卡脸上的伤痕,打着哈欠交待了几句后就回房间睡了。

    伊卡睡不着。他并不排斥脸上的剧痛,尤其是这种痛楚还是因为白焰。他为自己肮脏的想法所不耻,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审判、一个惩罚来荡涤他的灵魂。

    他推开门,悄悄下楼,不知不觉走到玫瑰丛下。雾重夜寒,冷风凉透了衣衫。

    忽而,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你是来救我的么”

    那是个孩子的声音,清亮又软糯,语气里几分天真。

    声音从二楼最角落房间的窗内传来,隔着层层玫瑰花枝,伊卡看不清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也看不清伊卡的面目。

    可是如果伊卡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音色,和白焰发病后的嗓音一模一样。

    那个声音犹豫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来救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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