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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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大褂的医生向他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儒雅,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伊卡记得这个医生,他拿枪杀人的姿态优雅出众,风度翩翩。
杜启明陆陆续续说了一大堆病情,简明扼要地下结论,“你真是命硬。”
伊卡做事不择手段且偏爱硬碰硬,他的狠戾都以牺牲健康为代价。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亡命之徒不需要什么从长计议,大局为重。所以他活到现在,还真是命硬。
杜启明见这人没有丝毫反应,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气恼,病人们总是不遵医嘱且自以为是丝毫不顾及他们的任性妄为会给自己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伊卡见杜启明脸色微愠,更觉得莫名其妙。
杜启明的手段不比白焰简单,甚至更为狠辣作为医生,他了解人体的极限,并知道如何去触碰,如何让人游离在生死边缘却生不如死。
“脸上是怎么搞出来的”即便杜启明见过无数更为惊骇的创面,他仍旧对伊卡脸上毫无章法的增生感到好奇,那么密集凌乱,扪心自问,杜启明自己都估计搞不出那么个创面出来。
“擦伤,事后没处理好。”伊卡一句带过。
那时伊卡裹着半张脸的纱布刚流落街头,纱布和肉牢牢地长在了一起,他用水沁润了血纱,连皮带肉地扯了下来。天气炎热,创面不断向边缘延伸肆虐,烂肉上厚厚一层脓液。
等半张脸终于结痂,气温骤降,大块的血痂被寒风吹裂,包在里面的脓从裂口里流出来,这才算是流尽了脓开始长新肉。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杜启明说。这个人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强暴白焰的罪责,因此杜启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白焰身上的上是杜启明亲手处理的,每一道裂痕都由他亲手缝合。缝伤时他拿针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差点忍不住落泪。那些恐怖的伤痕绝不是普通的强暴能搞出来的,简直就是性虐。
杜启明自认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因为他不常生气。这并不是说他擅长解决问题,而是杜医生懂得如何直达病灶,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人都没了,谁还给他找不痛快,久而久之也就心态随和了。
酒精棉签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寒意,针尖刺入皮肤,伊卡没有丝毫闪躲,垂着眼眸问“他的意思”
“不,个人兴趣。”杜启明拔出针头,笑得神秘莫测。悉数没入伊卡身体的,不过是能让他暂时失去某些生理功能,并且身心都会往女性靠拢的激素而已。
凌风刚走进门,就听到白焰问“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吗”
南杰自知死路一条,却仍然将孩子留在身边,孩子的母亲是谁,去哪里了如果他母亲不要他,白焰可以考虑安排那个孩子的衣食住行。
“找到了。”来人呈上一张照片,照片上,南杰和一个温婉漂亮的女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甜蜜的感觉透过照片扑面而来。
白焰冷着的脸色被照片里的温情感染,眼神也柔和许多,他问“人在哪里把孩子安全地送过去,如果经济上有困难,好好照顾她们。”
凌风漠然道“死了。”
“那些人拿她和孩子来威胁南杰,南杰举棋不定,那些人就先杀了南杰的女人。”
白焰的目光还未来得及从照片上收回,暖意凝固在眼底,他的眼睛很冷很痛。女人是怎么死的呢一枪爆头,还是慢慢被折磨死,被强暴被轮奸,被剁下了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头寄给南杰
“尸体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部分,她被分尸。杜先生说尸块是从活体上直接切割下来,被每天定时寄给南杰。”
“找齐,葬在一起,找人抚养孩子,好好照顾。”
“是。”
凌风又道“这事,恐怕跟您叔叔,白珂先生脱不开干系。”
白焰问“白珂回国了”
凌风答“就在您被绑架那天。”
白焰道“知道了。”
白焰扶着额头,觉得难承其重,趴在桌上,又觉得喘不过气来,一种要命的窒息感将他淹没。
他望了一眼楼下花园,阳光明媚,玫瑰丛间花儿火一般地燃烧着,仿佛能烧尽所有不堪的逼仄和丑恶。他翻过窗台,从二楼一跃而下,走向玫瑰丛下的长椅。
直到伊卡恢复得七七八八,都未再能见上白焰一面,仿佛被彻底地遗忘在某个角落。其他人不知伊卡来历,对他一贯冷淡,却常常因为在一条窄窄的过道里相逢而僵持着许久等对方先过去。
这样的待遇,是伊卡从未受到过的。
以前参与地下格斗时,为了不吓着客人,也为了制造噱头,故意让他戴着野兽面具上场。野兽的形象配上疯狗一般的打法,伊卡填满了城市地下另一类人群的欲望。
葛龙买下他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揭了他的面具,不准他继续带下去。葛龙不怕他的脸,相反,他格外喜欢盯着伊卡看。葛龙在权贵之间苟且了半辈子,身上的奴性无论如何也祛除不掉,当他看见世界上还有伊卡这样丑陋、下贱的生命和他一样站在这片土地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葛龙从未当他是个人。
伊卡从此又寻了张面具戴上,将那块几乎毁了他一生的伤疤遮住。
青翠的藤蔓沿着栅栏门蜿蜒而上,将门外的人隐藏在阴影里。伊卡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看见花园里大片大片的玫瑰丛,花儿隔着一道栅栏门恣意舒张,娇艳欲滴。
他鬼使神差地侧身进了微开的栅栏门,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
玫瑰丛下横着一张长椅,白焰斜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眸,灰蓝色的衬衫勾勒出流畅的腰线,腰间还挂着黑色枪套,隐隐露出银灰色的枪身。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搭在椅侧,牛仔裤腿扎进短马靴里,靴子一侧鼓鼓的,里面藏着枪。
白焰似乎已睡着多时,落了一身凋零的绮丽。一点嫣红落在他的眼角,睫翼在花瓣上投下阴影,淡金色的阳光透入交错的花枝,斑驳陆离的光与影柔和了那张脸的冷厉,平添几分阴郁。
伊卡浑然不知自己所到何处、所做何事,直到他黑黑沉沉的影子将白焰身上碎影驱散,覆上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时,伊卡心里有一小块地方悄然崩塌。
位居人上久了,白焰纵然是睡着了也未将那份傲然的心性放下,眼角微微上扬,捎带着嚣张的气焰,清美的脸上因此多了些许邪气。
那么漂亮、高傲、不可一世的一张脸臣服在自己灰暗的阴影下,伊卡慌忙后退几步,直到自己的身影从白焰身上退离,姣妍的花枝随风轻晃,点点碎影重新浮现。
伊卡情不自禁地抬手想摸右脸上的疤痕,却只碰到满手冰凉的面具。不知怎地他又退了几步,停下脚步后照例稍微摇晃了一下身形才稳稳站住。
这一晃,把伊卡彻底从思绪飘摇中惊醒。站在美好的事物面前,他几乎以为自己一样的美好,然后他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卑贱丑陋的跛子,贪婪地仰望着天神的光芒。
他转身就走。
“站住。”
慵懒、低柔的一句命令,带着主人不可置疑的气势。
伊卡是个外强中干的怪物,他过于震慑人心的外壳遮掩住了内心的怯懦。他贪生、怕死,顽强地活着。他倒不是真的不要命,而是除了以命为赌注,他一无所有。
伊卡背对着白焰,站在原地。
“转过来。”
伊卡迟疑了许久,转过身去,对上那双半眯着的眼眸,目光一时澄澈一时飘渺。
方才阴影笼罩在白焰脸上时,他就一惊而醒,尽管是在梦里,他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高度警惕,这份融入骨血的警惕屡次使他脱离险境。
来人只是怔怔看了他半响又退离几步之外,脚步声不同寻常。
白焰头脑昏沉,摇晃着坐起身来,刚睡醒的眼睛还不适应阳光,于是白焰半眯着眼睛打量那个身影。他眼前时不时飘过阵阵黑雾,什么都看不明白。
那人转过身,黑雾蒙住了他的半张脸,白焰得见他另一半的姿容,顿时放松了警惕,迷糊地唤了一声“表哥”
那人的身影僵住了。
下一秒,白焰手指轻扣在扳机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那人眉心。他刚才看清了,那人的半张脸覆盖在面具之下,而非眼前的黑雾挡住了视野。
白焰把枪揣回腰间,上前几步。伊卡只觉得炙热而耀眼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强光照亮阴暗的角落,暴露出一切令人作呕的肮脏和腐朽。他垂下了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褐色短马靴上,坚韧的靴底碾碎尘土和枯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伊卡不曾怀疑,自己也会被那双短马靴恨恨碾碎。
半脸的面具被白焰揭下,空虚感自右脸传来,微风拂过丝丝凉意,疤痕却渐渐灼热起来,如热焰一般在脸上燃烧。
白皙的手指夹着面具边缘,像坠入沼泽的美玉。接着,手指一松,白焰将面具随手扔到地上,塑料壳子掉在地上的声响与短马靴碾碎落叶如出一辙,伊卡最后的掩饰被揭得彻彻底底。
白焰轻轻抬起脚,面具在靴底下四分五裂,碾落成泥。
“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有所掩饰,面具既空,又脆弱,藏不住什么,”白焰的身形晃了一下,他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继续说“要么就把你的头整个换掉。”
伊卡垂着头,半响,都未见白焰有何动作。
直到,一个清脆、稚嫩,如碎玉一般的声音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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