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坐地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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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果说：“既然赵秘书长和我幺妈c小姨有缘分，我做晚辈的还有啥话可说，只有表示非常拥护和坚决支持的份儿，怎么会说不行的话呢？”

    赵晓娥说：“既然司令表了态同意，那我就执行了。今天很巧，我们赵家三姊妹相会了，作为妹妹的我，首先敬大姐姐和小姐姐两位姐姐一杯酒，一是为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姐夫表示沉痛的哀悼，二是希望两位姐姐特别是大姐姐节哀顺变，三是我们大家都要化悲痛为力量，共同努力，把姐夫的后事处理好，让他安息。为了表示小妹的诚意，我将这一杯酒干了，两位姐姐随意，点到为止。”言毕，喝完了杯中之物。

    赵朴娥赵素娥看见赵小娥喝完了一满杯，也唯唯诺诺把杯子里的半杯酒喝完了，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看上去对赵晓娥的工作很是支持。

    赵晓娥接着说：“对于成副行长的离世，我代表市政府办公室表示挽痛；甄行长在这期间做了大量工作，我代表市政府办公室表示感谢；小成主任和在座的其他同志也为这件事奔走心，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代表市政府办公室表示谢意，但我作为女同志，酒量自是不行，不能一一敬酒，我就打一次批发，敬在座的各位一杯酒，祝大家身体健康c工作顺利c事事顺心。”

    众人没有表示异议，看见赵晓娥把杯中的酒喝了以后，纷纷喝干了自己杯中之酒。

    成果说：“酒我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赵秘书长亲自到场，说明了市委市政府对处理幺爸这件事很重视，我先代表幺妈和小姨，敬赵秘书长一杯酒，感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家属的关心，并表示一定积极配合，尽快处理好幺爸的后事。还是老规矩，我先喝为敬。”

    赵小娥主动举起酒杯和成果碰杯后，同把杯中之酒喝了下去。

    成果又再一次和甄向浩c周兵c吴俊等人碰了杯。

    乘着酒兴，成果说：“幺爸去世很突然，我们家属特别是幺妈，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每个人都乱了方寸，也提出过不当的要求，经过反省，逐步有了新的认识。我和幺妈以及堂弟弟媳商量了一下，人已经死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叫他复活，为了让死者安息，生者安心，同意明天上午对遗体进行火化。”

    听成果这么一说，赵晓娥c甄向浩c赵朴娥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成果继续说：“抚恤的问题，我们家属认为，原先提出的一百五十万和追认烈士的要求，也是因为悲伤过度c缺乏周密思考而提出来的，所以追认烈士的诉求不再提起，抚恤金按国家规定的标准处理，但考虑到工伤工亡的因素，我们提出了一个最低的要求，那就是除丧葬费之外，总额补助六十万。”

    赵晓娥和甄向浩相互交换了一下脸色，他们都为这种突如其来的良性转化暗暗感到很满意，并且多少有些诧异。

    成果停顿了片刻，问甄向浩：“行长大人意下如何？”

    甄向浩不怕拿钱，即使自己掏腰包也在所不辞，他怕的是麻烦，怕的是节外生枝，尤其是涉及到市级领导和县委县政府的头头脑脑门，他担心由此引起市行和人行c银监局的重视，一旦主管领导动怒，他就会担当不了，更拖不起。六十万元的数字仍然过大，但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已经私下表态补助二十万，行里的压力就相对小了许多，拉一拉或压一压的弹簧就可以承受。他不敢犹豫和怠慢，担心回答晚了，价格又涨上去，何况农商银行和其他银行不同，县级c乡级都是个法人单位，不像工行农行建行，总行行长才是法人代表，自己既然是个法人代表，说话就算得了数。他迫不及待地表态：“成政府简直就是包公再世，关键时刻方显出领导本色，您年轻有为一手托举两家，你怎么个分派，咱就怎么个执行，加上赵副秘书长在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成政府一言为定，我百分之百地同意。”

    赵晓娥说：“既然双方都同意，那咱们喝杯定酒吧。”

    甄向浩盘算，此酒必须绑架赵朴娥姊妹，当面说定不能反悔。他笑着说：“反正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了，因此我提议，在座的所有的人，共同饮下这杯定酒。”

    众人齐声响应，陆陆续续地碰杯喝干了杯中之物。

    成果很内行地说：“那现在当着赵秘书长的面，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以及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赶紧讲清楚，过了今天这场酒，赵秘书长也要回市里去了，领导还有其他的事，我们不能让领导为了这件事而脱不了身，该怎么着怎么着，让死者早点儿安息，生者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再纠缠了。”

    甄向浩接过成果的话说：“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请赵秘书长c成副主任和弟妹小姨妹决定，人死如灯灭，入土方为安。成副行长老躺在殡仪馆，显得单位没有人情味儿，你们看能不能这样，按照刚才的意思，我们现在马上签个协议，然后单位出面协助家属先把后事办了，六十万元补偿费我在五天之内凑齐，一次性打在弟妹指定的账上。”

    成果对赵普俄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见，赵朴娥也是很聪明的人，马上接过话说：“我全听秘书长妹妹和甄行长做主，按理我扯钱的事就扯远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一时之间我们也适应不了。就按甄行长的意思，赶紧办后事，让他入土为安吧。”

    赵晓娥c甄向浩和成果都如释负重。甄向浩当即给小王主任打电话，叫他安排办公室和工会的人去成家，协助处理坐夜和办理后事。

    成果觉得事情已经顺利完成，他在赵小娥c乔新运和任成兴面前都有个好的交代，在赵朴娥那里也买了面子。于是他说：“感谢赵秘书长亲临，事情到此为止，主要问题已经解决，过去的事不再重提，大家轻装上阵，喝一杯圆满酒，祝幺爸一路走好。”

    所有的人都端上杯子，把杯子喝了个底朝天，因事情已经解决，场上的人无心恋酒，赵晓娥再一次对赵朴娥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整个酒场就散了。

    得知成帮先的后事处理已经达成了共识，王云卿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正准备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刘明远，刘明远的电话已经先就来了。

    刘明远开门见山地说：“成帮先的后事处理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势头，快要圆满解决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在网上炒作了。”

    王云卿胸有成竹地说：“已经和成家的人商量好了，保证今天上午十一点之前火化，死者入土为安，再炒作有什么用？我想那些多事的人也应该死心了。”

    刘明远说：“王副秘书长，我看还是小心为妙，互联网是不会让你侥幸的，公职人员醉死在政务工作检查组的酒桌旁，这难道不是个话题吗？如果换了是你，你会不会认为这是个大有炒头的新闻？”

    王云卿说：“多谢领导的提醒和关心，处理后事那头有市府赵副秘书长出面，问题已经完全解决，至于网上的事，我也已经安排人正在作，估计很快就要把相关信息删除，，请领导相信，我一定想办法处理好这一切，绝对不会再给领导添麻烦。”

    刘明远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处理好。另外，冉丛的问题也要有个说法，就在检查组的桌子上醉死了人，说问题小也小，说问题大也大，难道你带队的就没有一点责任？这种给公务员队伍丢脸的事，最好是不要发生，既然发生了，不做点组织处理说不过去，至少让大家在今后有个警醒。”

    王云卿说：“我作为直接领导有责任，如果那天我亲自去了，有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偏偏我又病了，我愿向市委作深刻的检讨并接受市委对我的任何处分。至于冉副主任嘛，我建议市委在处分他的时候是否尽量从轻发落。”

    刘明远说：“冉丛该怎样处理，你们先拿出个意见来交市委组织部，再由市委常委会来决定。”

    当天上午，在镇山县农商银行的通力配合下，成帮先的遗体热热闹闹地被送进了镇山火葬场，火化后入土为安了。

    王云卿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向刘明远作了汇报。

    刘明远说：“死人已经打发走了，别再让死人要挟活人。老王，你看到没有，一些网站上继续在转载这个帖子，你不是说很快就要删除吗？为什么还在发，你必须采取必要的手段，马上删掉，立即删掉。如果网上炒成全国焦点新闻，到时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没有人会帮得了你！”接着他又意味深长地说：“我说王副秘书长啊，老王啊，对于你来说，当前可是个特殊的c关键的时期啊，在这最敏感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受到干扰啊，一定要小心！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王云卿唯唯诺诺，说了一些违心的奉承话，表示坚决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争取在今天之内把帖子删掉。

    王云卿憋着一肚子气，他真想把冉丛叫来认真地发泄一通，或者狠狠地训他一顿，至少也要骂他个狗血喷头，但考虑到冉丛也是因为代自己带队，或多或少有些代人受过的因素，而且事故发生后已经受够了折磨，再也不忍心骂他了。但是，市委书记要求他拿出处理意见，他还得和冉丛好好谈一谈，打人前要把人摇醒。他叫秘书小邓通知冉副主任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冉丛一脸晦气走进了王云卿的办公室。王云卿让他先坐下，并叫小邓重新给他泡了一杯乌龙茶。

    看着冉丛那满脸的愁云，王云卿感到一阵阵心酸。好久好久，他们都没有发话。最后还是冉丛忍不住了，他十分内疚地说：“王秘书长，冉丛这次没把事情办好，让您受牵连了，实在是对不起您。”

    王云卿急忙说：“千万不要这样，事情的起因在我，要不是我那天身体不适或者我坚持小病小灾不下火线，事情也可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临行前，如果我不强调要把金融部门的服务当成重点，也不会摊上这倒霉的活儿。”

    冉丛哭丧着脸说：“这事怎能怪到您的头上呢？当初喝酒的时候，不但我没有劝他多喝，而且我们检查组的每一个人也没有主动和他劝酒，倒是他一直拿我做靶子，接二连三的攻击，我为了好做工作，喝酒时一直处于被动，哪知他自己——”

    王云卿说：“不管怎么说，毕竟喝死了人，把我们自己搞被动了。为了给组织有个交代，我们自己要主动接受处分，我已经向市委作了检讨，等待组织的处分。”

    冉丛说：“何该我倒霉，我马上写辞职报告，接受组织处分。只不过让副秘书长受到了牵连，我心里确实难受。”

    王云卿说：“话不能这样说，我们都听天由命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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