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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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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素曾经非常不理解,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走到最后。

    感情深厚时,你执伞往我这边偏一偏,我为你擦一擦脸上的水渍,就是甜蜜和感动;情消意散之时不说也罢,平日里再微小的事情都能让人痛心断肠。

    曾经的鹤母,乔氏幼娘便是这段感情里爱的更深的那个人。她年少时憧憬美好的爱情,也如愿嫁给了美好的爱情,却因此不愿意打破表面上的完美。

    在发现丈夫移情他人,并且有意休妻之后,她甚至提出,可以与那位女子共一事一一一夫。但是已经把那位女子当成心头肉的丈夫却断然拒绝了。

    乔幼娘不明白,为什么这段令人称羡的姻缘会走到这个地步,于是她去找了那个第三者。而这,激怒了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尝到绝望的滋味?乔幼娘觉得,大概只有一次吧。只有品尝到这样的痛苦,并且以后再不可能有比这更甚的了,才能称之为绝望吧。

    乔幼娘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人与物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她哈哈大笑,用最后的善良和最初的恶意,既成全了他们,又诅咒了他们。

    桓肃的师父,乌子兴,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这个女人,甚至起初一想到她就会咬牙切齿。

    乔幼娘离开之后,他单方面休妻,娶了第三者陶氏,过了一段甜美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他发现在与陶氏的敦伦之事上他渐渐力不从心起来,而陶氏的胃口却愈发增大。

    他开始恐慌,偷偷四处求医,但却药石无效。陶氏对他已然心生嫌弃,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起来。

    他怀疑是乔幼娘做的手脚,于是想法设法找到了她。乔幼娘满脸讥讽,“你们不是口口声声都是真爱吗?遇到这么点挫折,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在这种时候,乌子兴只能低声下气,但是却引来她更大的怒火,两人不欢而散。回到家中,眼前的场景却几乎让乌子兴愤恨欲死。

    那汉子在乌子兴几欲吃人的目光中仓惶逃走,陶氏却镇定下床,慢条斯理地将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

    陶氏是个很冷静的,也很服从于自身欲求的女人。她看上这个男人,就使劲浑身解数把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一旦他满足不了自己,又会去寻求新的目标。

    即便这次错在自己,她也很冷静地说:“能过,就当没看见。不能过,就一拍两散,休书拿来。”

    乌子兴颓然自弃,放了陶氏离开。他以往有多自豪于乔幼娘医毒之术高明,现在就有多明白自己不可能恢复男性的自信。

    人只要一旦失去生活的希望,就老的很快。乌子兴是个对自己狠的,心一横,自宫入道去了。于是桓肃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他师父了。

    当年桓肃还是个小毛孩,喜欢上树掏鸟蛋的年纪,能懂什么?况且大人们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在他面前提起,所以当乌子兴说起这段往事时,桓肃惊讶地张大了嘴,视线不自觉地往他师父下方瞅了瞅。

    乌子兴每日念道家经义,告诉自己要清心静气,眼看着真的要成为泰然不惊的高人道士了,忽然收到徒弟来信,拂尘差点被捏断了。

    昭素带他去见陈获,由陈获领着来到了关押鹤母的牢房。鹤母蓬头垢面的坐在角落里,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已经变成血色模糊的两个窟窿,骇人异常。

    桓肃不忍看,撇过了头。乌子兴却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夫妻缱绻之时,乌子兴最爱她那双情意流转的妙目,每每爱不能持的时候,就会轻轻去吻那双眼睛。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鼻子,真是亲密无间的时光啊。

    开心吗?不。

    难过吗?也不。

    于是他开口唤了她一声,“幼娘。”

    鹤母本来靠在墙上,忽然直起身子伸出手去,在空中抓了个空,随即颓唐地垂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摸着墙背过身去,浑身颤抖起来。她想哭,却失去了眼睛。

    良久,鹤母终于平静下来。她说:“我告诉你们那小娘的下落,你们放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昭素和桓肃对视了一眼,看向乌子兴征询他的意见。乌子兴点了点头。

    昭素说道:“他同意了。那日还有一个人中了你的毒,解药呢?”

    “解药没带在身上,在我住的地方,床铺下面红色木箱里的蓝色瓷瓶便是。”鹤母声音沙哑,缓缓道:“你们叫她稚娘对不对?我叫幼娘。你们说,如果一个人能够永远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啊。”

    “她跑了。那日我虽擒住了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能提前醒过来。我想着留她做药人,所以只是下的迷药,你们大可以放心。”

    昭素问道:“她没有回来,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说谎呢?”

    鹤母不假思索道:“那她就是不想回来。”

    如果她所言不虚,这么多天了,稚娘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真的是不想回来吗?

    又听得鹤母道:“我说完了,该放他进来了吧。”

    陈获命人打开牢房,乌子兴进去之后,昭素等人正要回避,鹤母却说:“你们就留在这里,我光明正大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你光明正大?下药光明吗,正大吗?”乌子兴脱口而出。

    鹤母自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如果光明正大地下药,那还能称之为下药吗?从小到大,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用毒了吗?我从来没偷偷摸摸做辜负别人的事情,我可以无愧于心地说一句’光明正大’,你敢吗,陶氏敢吗?!”

    “陶氏怎么了?你永远是对的,我永远都要跟着你转,陶氏比你好太多了。”

    鹤母冷哼,凉凉地说:“那那位好人现在怎么样了?”

    乌子兴无言以对,又翻起别的旧账。

    两人吵架,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自己吵得很过瘾很尽兴,昭素听来却很累。“别吵了。乔幼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鹤母终于闭了嘴。而后问道:“我听说你去做道士了你们都分开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来找我?”说到这里,已然语带哽咽。

    乌子兴说他自宫了。他又是快意又是痛苦地说道:“你满意了吧?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吧?”

    鹤母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她挣扎着向他的方向爬去,伸出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乌子兴一脸冷淡,也不避开。直到她最终确认,鹤母一下子张口哀嚎起来。

    “药效只有一年,我等你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她抱住乌子兴哭喊,脸上那两个黑窟窿愈加可怖。

    乌子兴推开他,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鹤母瘫倒在地,哭完了便是笑,笑声一停,她便断了气,而刚刚走出牢门的乌子兴也随即倒地,当场毙命。

    全场一片寂静。唯有桓肃默默跪在了他师父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整件事如此出人意表地落下帷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桓肃将他们二人葬在了一起,昭素没有说什么,心底却在想:这样一对怨侣,真的愿意死后同穴吗?

    昭素发现,桓肃最近变得沉默寡言了。一天下学,昭素问他:“你还在想着你师父师娘的事情吗?”

    桓肃说:“虽然一年只得见一次面,但是在我心里,师父跟在我身边没两样。可是那天,师父就死在我面前”

    “我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你知道吗?”他以手捂面。

    昭素认真地说:“斯人已逝,不管留下来的人如何追思,必须要好好活在当下才是。”

    桓肃放下掩面的手,凝视着昭素。“我一直觉得你像个看客。稚娘昌民出事的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现在我又觉得我没有看错。你就是一个看客。”

    他扭过头去,艰难地说:“我师父师娘死的时候,你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两只动物死了一样。你只关心你在乎的人,我把你当朋友,一直也没有把你当小孩子看待。他们是我在乎的人,我是你在乎的人吗?”

    “那天重游檀山,你让我背你我很开心。现在你让我放下,我很不开心。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那样只做个看客的。”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只留昭素怔在原地。

    这一走,好多年后昭素才又见到他。她没有想到桓肃竟然如此决绝地不辞而别,白念禾问她怎么回事,她也答不上来。

    只是想让他节哀顺变而已,怎么就闹翻了呢?

    大概得了鹤母的真传,不管昭素怎么找,都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偶尔想起初初遇见桓肃与他四目相对时他的笑容,昭素就觉得很奇妙,会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然后由此又再次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来。

    没有了可以一起说话一起玩笑的桓肃,昭素也变得寂寞起来。为了逃避乙班首席张镐坚的欲铁成钢的摧残,她拼命学习,然后考取乙班前三名后,申请转到了甲班。与她同时转班的还有第三名,叫做柴诚志的。

    光阴斗转,专心致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这一年,昭素十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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