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水晶卡

    数天之后，学院发出一道公告：

    地系学生弗朗·君士坦丁违反校际，殴打同学，造成严重恶劣影响，经各系主任决定，对弗朗做出如下裁定。

    一，取消弗朗在校奖励。

    二，弗朗承担受害者相关赔偿。

    三，革除弗朗学籍，留校察看。

    永恒之城

    到昨天为止，这一场自由之战持续了整整七年！

    放眼望去，整座永恒之城尽是断壁残垣，茂盛的橄榄树被大火焚烧后只留下残缺的黑色焦炭，黑色的乌鸦落在焦炭上，发出呀~~呀~~的叫声，倍显凄凉。城池内的神庙大多已经被拆卸干净，只剩下地面无法拆除的地基，这些地基上落满了灰尘！永恒大街，这条象征着永恒之城永不陷入黑暗的街道，在那些白色的海石上，沾满了早已干涸的鲜血，如今再不能向以前一般，在夜晚将道路照射的犹如白日！

    城中四处弥撒尸体腐烂的腥臭，整座永恒之城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捷报捷报，玺悦城和凯撒帝国缔结互不侵犯条约，在坚持一段时间，永恒之城就将脱离凯撒残暴的统治了~~”

    街头传来孩童无知的捷报，一间老旧的阁楼，在楼梯间，一道消瘦的身影伏在台阶边，他的衣服上满是油腥，脸边缘满是胡茬儿，头发白色大半，这一道‘捷报’传来，他伏在楼梯阶的手臂咯噔一下向下一滑，他的嘴角磕在台阶，将他从梦中惊醒。

    “捷报？这捷报都传了七年了！街边满是尸体，城内找不到一处干净的水源！这样的日子什么才是一个头！”他双眼凹陷，朝着外面看去，喉头拱动，“现在的生活还不如七年前，即便受着凯撒的管辖！”

    若是瑞德斯在这里，他会一下听出来这道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布瑞克！七年的战争让他变化极大，他原先高挺的肚子消失不见，坚实的脊梁也无法挺直！

    咚咚咚的声响从楼梯上面出来，一道身穿灰红色旧礼服的男子出现，他看着醒来的布瑞克，无比气愤，”布瑞克，你又在偷懒，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应该在战场，你对得起我为你付出的代价么？“

    “格尔斯勋爵，我刚刚睡醒，我实在太累了！”布瑞克满脸疲倦，他太累了，他每天醒来就是制作糕点，即便是没有使用魔法的糕点。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我是听到你的嘟囔，我才下来的！我的耳朵从来没有出错过！”格尔斯勋爵伸出手，摆了摆食指。”你敢对你信仰的神明发誓，你刚才没有说过那些话么？“

    布瑞克为之一怔，他无法否认。

    “那看来我没有说错！”格尔斯勋爵笑了两声，“那你还不快去制作糕点，今天你做不出来三百份，我不会给你食物的！”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材料！”

    “不不不！”格尔斯勋爵摇头否认，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道：“你完全可以缩小一份糕点的质量，或者多加一些苏打，让糕点看起来更多，却实际并不需要那么多材料！要知道，战争时期，即便是城主，他也很难找到大批量的食物！”

    “可是你让我用土做糕点，我实在难以做出来！”布瑞克摊开手，最近几个月，粮食吃紧，格尔斯勋爵没用送来白面，更多的是干草树枝，这也不算什么，毕竟穷人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吃树皮和树叶。但是你送来土是什么意思！

    格尔斯勋爵脸色一变，半阴着，“布瑞克，这是你的问题，如果你多想想如何能把土做成美味的糕点，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你也不会是这个熊样子！”

    “”布瑞克一步步走下楼梯，他走回自己的厨房，后面跟着格尔斯勋爵，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格尔斯勋爵要保证他的食材没有被自己偷吃。而用土做糕点，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如何把土做熟！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蒂芙尼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兜，半驼着背，很是吃力的样子回到宿舍，一下把布兜丢到地面上，从布兜里面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蒂芙尼，你拿的是什么？”瑞德斯看见蒂芙尼满头是汗，但是脸上写满了得意。

    蒂芙尼使出吃奶的劲，把那布兜拖到瑞德斯的床边，往他的床上一扔。“你自己看看，可是累死我了！要是再远一点，真的是要了我的小命！不行不行，我得休息一会儿！”

    瑞德斯一打开布兜的束口，哗啦啦的响声再次出现，一个个样式精美的金币和大批的银币洒落在瑞德斯的床铺边。他一下坐了起来，忘记了自己的左手还裹着绷带，看着这些金币咽了口口水。他幼兽颤抖着取过一枚金币，放在嘴边，一咬。真的，真是金币！“蒂芙尼，这得有多少钱啊？”

    “不多不多！”蒂芙尼挥挥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也就三十七枚金币和一百八十七个银币。至于那些铜币，我就没拿了！不是拿不动，是不屑于去拿！毕竟我这么大的官，给我送铜币，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瑞德斯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么大的官，什么官？还有为什么送铜币很丢人？”蒂芙尼，你当官了？“

    “没有没有！”蒂芙尼摆摆手，“是神功里说，不要去拿小面额货币，量大，价值低，不好藏，容易被查！能不要就不要！”

    好吧好吧，你是真的练到走火入魔了。“你那里弄来的这么钱？”

    “这么点儿就算多？”蒂芙尼衣服不屑的样子，侃侃而谈着，“要是我神功大成，我能让这些金币翻倍，不，翻十倍！”

    神功大成？瑞德斯感觉知道了什么。他想起怪大叔的话’这本书里面的东西，你学会一点，你这辈子不会饿死，如果你能够大成，这个世界没有人再会是你的对手！’，看来大叔没有一点丝毫吹嘘，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那是怎么弄到的？“

    “这是一个物质的精神世界！”

    物质的精神世界，瑞德斯完全听不明白蒂芙尼的意思。“这和你弄到这么多钱有什么联系么？”

    “真是可惜了那么厉害的书，你真是一点都没学到！”蒂芙尼想起那个晚上瑞德斯一把火烧了《无相神功》，到现在也觉得异常惋惜。“首先，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句话瑞德斯知道，是神功里的原话。

    “其次，由于每一个人都活在这物质的世界，所以，除了脑部残疾的人之外，没有人是不喜欢钱的。你让别人能赚到一枚金币，他们是不会吝惜一枚银币的！我让那些牧师们拿到了丰厚的报酬，他们自然是要给我一些酬劳的！”

    瑞德斯对于这一点始终不能理解，在他的观念里面，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财富分享给别人，当然，除了亲密的人，就像大丑！“为什么别人的靠汗水挣来的钱要分给你！”

    “这就是你领会不了《无相神功》这本书的精髓重要原因！我这才刚入门没多久！我还需要多加实践，等我神功大成之后，我觉得能把那些牧师手里的那一部分钱全拿到，甚至能让那些牧师再吐出一笔！“蒂芙尼不时瞟向那些金币，她很想去摸一摸，但是她忍住了，她极力去降低自己心中的得意和喜悦。这是神功中的一种修炼方式——克制自己！

    等到自己不会因为钱财心中泛起波澜，自己也就达到小成了。届时用神功中的一句话说：不以物喜！在往后如果能达到‘不以己悲’的境界，那自己也就快神功大成了！”小胖子，收好了，以后大妈我养你！“

    瑞德斯听着这话总觉的怪怪的，但是——感觉还是蛮好的！

    他看着这么多金币，银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多钱，自己该往哪里藏？随身带着也太不方便了，何况自己的左手还没有好！“蒂芙尼，你说我们这么多钱该该藏在哪里？”

    藏在哪里？这一问也问住了蒂芙尼，是呀，这么老些钱放哪里自己都觉得不安全！“这么多钱，太沉了！”

    瑞德斯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人，那是一个小女孩，就是那个和自己一起从永恒之城来的，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他想了许久他没能想起那个女孩叫什么，能记得就是她提着一布袋钱交学费，此外就是她手中的水晶卡片！对，她没有带钱来英诺森，而是就带了那一张卡片！

    叫什么来着？他想不起来，他需要找亨利问问！

    夜色降临，瑞德斯出现在554宿舍门口，他敲了敲门。

    “进，门没锁！”

    瑞德斯推门而入，宿舍内有着四个人，除了他见过的弗朗。瑞德斯扫了一眼，还是和七年前一个样子，虽然自己记得不太清，但是他还记得这六张床铺！他看见有两个人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亨利躺在床反正一本《高斯史》，还有一个也坐在床上，只不过是在冥想，”亨利，我有事找你！“

    格菲尔朝着瑞德斯扫了一眼，他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敢找过来，他用胳膊推推基尼。

    “你干什么，格菲尔？”基尼抬起头，看见格菲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他也看了过去，他眼睛瞪大，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脸上一下翻腾起了火焰。

    “诶诶诶！基尼，冷静，冷静！”亨利一下从床上跃起，拉住基尼。

    基尼甩开亨利的手，“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可不是你这种废物！”

    “行行行，我不管你，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想想弗朗！”亨利松开手，也不去管基尼。

    弗朗的事儿宿舍这几个自然都知道了，现在之所以没回来，就是在刷公共便桶呢！他们都知道弗朗肯定赔了一笔钱，但是他们没想到弗朗这几天活着跟个要饭的一样，要不是基尼接济接济，哪怕是要去啃土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免除了弗朗以后的学院福利！英诺森之所以被认为是最好的魔法学院，和那些免费的魔法奖励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拿不到那些魔法奖励，无异于掏钱住宾馆，是非常昂贵的宾馆，而且还是六人间。要知道，等离开英诺森，每一种魔法是很难买到的，而且价格也非常昂贵！

    基尼胳膊抬起来，又放下，最后又指着瑞德斯，“敢不敢去比斗台！”

    瑞德斯虽然不知道这四个人中除了亨利，因为自己而受到’屈辱‘的另两人是谁，但这么一看，相必这个手指着自己的就是那两个人之一吧！他来之前就想着，是不是应给给三个人道个歉，但是一想到自己胳膊受到的伤，自己那一点念头就没了。再说，明明是他们的过错，自己凭什么承担。他选择无视基尼，”亨利，我找你有点事儿！“

    “亨利！”基尼对于瑞德斯的无视感到愤怒，现在自己每周两篇的忏悔录，都是这家伙一手造成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亨利愣住了，他朝着基尼和格菲尔看看，又转向瑞德斯瞅瞅，他看见瑞德斯的右手握了握，又松开。在犹片刻的犹豫之后，“朋友，我和瑞德斯是很好的朋友！”

    “什么，你说什么？你跟这个垃圾，蠢蛋是朋友？“

    “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亨利在说出’很好的朋友‘的那一刻，他并没有觉得后悔，他感觉的这个相貌丑陋的男孩并不是自己想想的那般不堪，而且，在他身边，他感觉到很舒服，就像坐在家里烤火炉一样。当然，这不排除瑞德斯胖的原因！“跟你这样的，我解释不清！”

    “你可别忘了，你是贵族！”基尼大声问道。

    “我是贵族和我交朋友有什么关系？”亨利说着，走到瑞德斯身边，“瑞德斯，不用理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嘿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瑞德斯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也有一个朋友了，一个不歧视自己的同性朋友！

    亨利点点头，这天也不早了，肯能瑞德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好吧！但是不能回来太晚，我还需要打卡！”

    英诺森学院假山凉亭，炊烟再起，只不过这次不再只是瑞德斯和蒂芙尼，还有刚刚加入的亨利。

    “阿嚏~~阿嚏~~”

    自从白烟升起，亨利的喷嚏就没有停止。他避开白烟，却没想到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味道，最终他选择放弃。他闻着这股味儿，却是觉得熟悉，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前几天是你们放的毒！”

    “什么叫放毒！”蒂芙尼撇撇嘴，她拿起烤架上她那一份超超超超级无敌辣的烤串，一口捋到底，“再放点，不够味！”

    “再放我们吃什么呀！”瑞德斯着实没有想到蒂芙尼这么能吃辣，大白天的把辣椒当糖豆吃。他把一些不太辣的烤串递给亨利，“亨利，尝尝，我保证你吃了一次就会上瘾！”

    亨利似信非信的从瑞德斯手上接过来那几串，学着蒂芙尼的样子，一口撸一串，“嘶！！~~嘶~~~”

    “那种味道是辣！”

    “嘶~~好辣，好辣，~~水，水~~”

    这东西越吃越香，没多久，亨利上下嘴唇通红，但是依然意犹未尽。“瑞德斯，这是什么东西，感觉嘴巴跟着火了一样！”

    “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瑞德斯仔细回忆了一下，“怪大叔告诉我，这叫撸串！”

    “撸串？好奇怪的名字！”亨利翻着白眼，擦了擦他额头又冒出的热汗，“诶，瑞德斯，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儿么，就这儿？”

    “不是不是！”瑞德斯把烤串交给蒂芙尼，擦擦手，“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你说！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尽力去做！”

    “就是你知不知道一种卡片，可以当钱用！”瑞德斯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

    卡片当钱用！亨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摸了摸身上，取出一张透亮的卡片，“你说的是水晶卡？”

    “对，就是这个名字！”瑞德斯听见这个名字，一下就想了起来，就是这个名字，水晶卡。

    亨利把自己的水晶卡递到瑞德斯手上，“你问这东西做什么？”

    “我和蒂芙尼也想起弄一张！”瑞德斯拿着亨利的水晶卡，摸了摸，凉凉的，很舒服！

    “你们也想办一张水晶卡？”亨利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口口水没有咽下去，呛在喉咙。

    “亨利，你没事吧，你会不会一口气缓不上来，呛死过去！”

    “”亨利缓了过来，瞟了一眼方才说话的蒂芙尼，这小丫头嘴巴是真的毒。算了算了，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丫头片子计较！“这办一张水晶卡可不是小老百姓能办的！”

    “那不是方便么！“

    “方便是方便！但是那种方便是对于超大型交易而言的！”亨利解释道，“就像我，虽然也有水晶卡，但是我身上也会随身带着金币银币！”

    蒂芙尼和瑞德斯对水晶卡的概念一无所知，亨利只好继续解释道：“有些交易不是一两个金币就能完成的，比如说帝都的住宅，军火交易。当然，最贴近我们的就是魔法和魔法装备。这些东西的价格少则几十，多则成千上万。

    交易的时候总不可能携带着那么多金币，当然，你们可能会想到空间宝石，但是空间宝石也是很昂贵的，一个立方尺的空间宝石都要几十金币，再者说，普通人是无法使用空间宝石的。所以教廷的炼金术士的创造了一种炼金产物，记忆水晶！这些记忆水晶可以存储东西。水晶卡就是用这种记忆水晶制作的，我们的身份标识也是用记忆水晶制作的！

    通过相应的魔法显示水晶，就可以显示存贮的东西。

    记忆水晶最开始完全由教廷垄断，没有得到教廷的许可是不允许售卖的。但是，随着帝国之间越来越多的贸易，教廷也逐渐放宽了记忆水晶的使用。各个帝国，公国也成立的商会，发行水晶卡！人们可以在商会中存储积蓄，交易时就可以使用水晶卡！只不过小店铺是没有交易水晶的，这也是为什么我随身也带着一些钱！

    而办一张水晶卡，需要一些手续费，而且每年要有财物保管费。每个商会的手续费和保管费略有不同，但是大抵上差不太多，十枚银币的手续费和每年也差不多一个银币的保管费！所以，普通平民很少愿意去办水晶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