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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在我眉间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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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为原野涂抹上璀璨的金色,少女嫣红的脸庞就像迎风盛开的花朵。

    千衣跑到大树所在的终点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软倒下去。她扶着树干默然地站着,整个人彷徨若失。

    就算她倒下去,也不会有一双坚实的臂膀将她抱起,也不会有宠溺而无奈的一句:懒鬼,一步都不肯多跑

    iog腔里那颗心正稳健地跳动,千衣转过身,甩开步伐往回跑。

    你的脉搏跳得并不快,要不要试着跑回去?

    气息沉稳,步履坚定,其实,她早就能做到是不是?

    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将她看穿。

    也许,他早就知道罢虽然风很冷,千衣的脸颊却发烫。她并非真的累得动不了,只因为贪恋他的怀抱,舍不得每天这一路的疼爱啊。唯有这相濡以沫的短暂时光,彼此不再有距离,她能大大方方地亲近他,哪怕不着一言,她依然能安心于他的温柔。

    千衣,什么时候,你的心被人偷走了

    她跑回出发点,穿过冷清的营地,竟下意识地走到尉迟北凌的大帐前。帐门关得严严实实,门前的旗幡哗啦啦在风中作响,廊柱下也没有他的大黑马在刨蹄子,千衣心里莫名地酸楚。呆望一阵,失落地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住处。

    上一次尉迟北凌出征,千衣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她看看操练看看球赛,逛逛后营的草场,很快就消磨了一天。可是现在,一天的光yi似乎走得极慢。

    她想做点吃食,可是刚揉了几团面,就没精打采地搁下了。最后她把面团扔给了伙房,自己随便从伙夫那里要了几个馍馍饱腹。

    唉,怎么会这样,他不在,她连做美食的兴趣都没有了。

    千衣托着腮想,一定是自己想看到对方吃得很香的样子,才会有动力吧。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人的模样,唇边不由自主泛起微笑。他吃东西就像他看地图一样一丝不苟,连品尝的姿势都那么优雅动人,而且他有个绝对健康的胃,热情承载她一次次的实践与创新。

    百无聊赖到傍晚,千衣又一次跑到前营去窥探。

    暮云合璧,守营的士兵按部就班地巡查各处。空旷的天际,除了偶尔看到牧人赶着羊qu经过,并没有她期待中战马卷起的烟尘。

    夜里,千衣在烛火下发呆。她如今有穿不完的衣服戴不完的首饰,在以前做婢女的时候简直想都不敢想,倘若长平知道了,不知该怎样嫉妒呢!说不定,后悔让她代嫁了。

    代嫁一想到这里,她烦躁地站起身。她顶着翁主的名头而已,将军是翁主的夫婿,跟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么?难道她真的奢望永不穿帮,还是,即使被发现,他依然会要她?

    这太荒谬了,如果说答应王爷时千衣感到是对前途的恐惧,那现在,她第一次感到了痛苦。

    他讨厌燕王,讨厌皇帝包办的婚姻,不惜将翁主打入冷宫,如此看来,就算她是真翁主,他们之间也将隔着藩篱,傲娇如他,不可能将真心交给翁主。

    那么,一旦发现她不是真的翁主,他会另眼相待吗?更不可能!千衣苦笑着摇摇头,他是皇宫长大的贵族,而她是平民是婢女,他们之间天壤之别,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若他知道了真相,只会平添羞辱。

    千衣,无论是真翁主还是假翁主,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属于你。如果动心了,快把心收回来吧!别再痴心妄想了!

    新的一天来临,千衣继续独自完成了晨跑。远去的人依然没有回来的信号。

    “将军总是打闪电战的对不对?”千衣开始逢人就问。每个人都点头称是。

    “那你们说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每个人都说,嗯,也许,快了吧。

    千衣记得上一次她的蒸饼只放了两天而已,但两天过去了,尽管她昼夜竖起耳朵,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可不可以告诉我,将军到底去哪里了?”千衣实在忍不住,拉住负责留守的副将刨根问底。

    夫人每天坐卧不安的样子副将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将军定是怕夫人着急,所以才不让我们告诉你。其实将军去了漠南。”

    “漠南?”千衣吓了一跳,“那不是匈奴人的大本营?”

    “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副将笑道。

    千衣却笑不出来,并且心更揪紧了。好好的,说都不说一声,就去了漠南!

    她坐在生着火炉的营帐里,离开威远郡被袭击的惨烈一幕却不停地再现,让她心惊rou跳。他深入漠南,会不会经历更可怕更血腥的战事?老天,千万不要受伤,更不能有三长两短明明屋里温暖如斯,她却焦虑得手足冰凉。

    时间一点点变成了对她的煎熬,哦不,必须找一件事来做!千衣强迫自己整理那十几个大箱子。

    一块顶级软牛皮吸引了她的视线,这么好的牛皮用作衣服的点缀实在太可惜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威远郡买的匕首,虽然被尉迟北凌嘲笑丑到只能用来杀猪,不过据她出入他大帐的观察,匕首一直放在他书案上,并没有真的赏给伙房。

    那把匕首材质优良,只是刀鞘的雕花俗气粗陋罢了,千衣忽然有了主意,她何如用这张顶级牛皮重做刀套!说干就干!缝制牛皮并在其上刺绣是很费时费力的活,千衣忐忑不安的心也算有了暂时的寄托。

    日子一天天过去,千衣感觉到大营里的气氛也在悄然变化。士兵们都不敢议论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还能不能回来。在尉迟北凌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有汉军深入草原而彻底失踪,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一具。

    一天,千衣无意中听到有人悄悄劝副将回师威远郡,被副将严厉拒绝:如果尉迟将军真的遭遇不测,我们一定要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为他复仇,岂可逃走!

    千衣的眼泪哗就下来了。

    是夜,千衣完工了最后一针。质感绝佳的牛皮上,被她用金线绣上连绵的祁连山和茂盛的草场,还有那栩栩如生的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他挚爱的土地,甘洒热血浇灌的大汉版图。

    夜已深,油灯燃尽。千衣坐在黑暗里,全无睡意。帐外一片静谧,唯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

    “月亮月亮,你若有灵,请保佑他安好!我发誓,只要他平安归来,无论他怎样对我,我都愿意!月亮,你听见我的愿望吗?我不想收回我的心了,哪怕最悲惨的结果,我也愿意承受。”千衣望着明月,喃喃祈祷。

    月亮的清辉今夜格外得柔和,依稀可见桂树的影子。月亮会把她的挂念捎给他吗?无论他走得多远,都与她共一轮明月。千衣的思绪被牵引着,竟不觉夜的流逝。

    忽然,有一个声音意外地闯入了她神游的梦。“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傻坐呢?”

    千衣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呀,她真的被月亮带去梦游了?为什么会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她没敢动,竖起耳朵想要谛听更多。

    “喂,还在生气?不想理我?”那声音离得更近了。

    千衣倏然转身,天啊,她没有做梦!借着月色,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日夜担心着的那个人,一身戎装,就站在她面前!

    意外的惊喜就这样突然间淹没了她,千衣来不及掩饰任何的情绪,锐叫一声,忘情地扑了过去。

    像小太阳一样弹射过来的身体撞上了他,尉迟北凌一怔,随即如俘获珍宝般紧紧搂住了她。温暖、棉软、芳香,她的一切甜美至极,抱在怀中仿佛愈紧才愈是安心,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多么想念她!

    她率真而坦诚的表现激起他浑身的热浪,他紧窒的拥抱让她透不过气来,不过却好开心好满足!两人在黑夜里沉默相拥,半晌,尉迟北凌轻抚她的秀发,在她耳畔哑着嗓子低声呢哝:“想我了?”

    “嗯。”没有思考,脱口的声音却已哽咽。

    她像一只受伤呜咽的小兽,再也关不住泪水的阀门,在他怀里放声抽泣。他知不知道,失去爹娘时她以为天塌了,而这一次,那种似曾相似的灭顶感觉再次袭来,她是如何在恐惧中一天天熬煎千衣一边哭一边发泄似的捶打他的肩头:“都怪你,都怪你”

    “对不起”她咸涩的泪水令他的心软成了一片,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哄着她,“以后不会了,再也不瞒着你离开,不哭了好不好?”

    情绪宣泄出来后,千衣有些羞赧,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你回来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骑士们衔枚夜行,马蹄也裹上木棉。”

    千衣狠狠捶了他一记:“讨厌,就会gao怪”

    “这可不是gao怪,夜色里藏着鬼魅,我的士兵们打完硬仗很辛苦,不能成为他们的猎物。”尉迟北凌笑道。

    听到硬仗两个字,千衣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他:“那你没事吧?”

    “有事。”

    “啊?怎么了?”千衣大惊。

    他往前一步,千衣的背抵在了桌沿上,退无可退。尉迟北凌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后脑,贴近她zui角:“太想你,你要抚慰我”下一瞬,他就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热烈、迫切又霸道的吻,全不给她任何逃离的余地。千衣却不再惊慌,仿佛期待已久,接纳他给予的一切

    他虽然见过很多女人,她却是唯一一个想让他一吻再吻的女人。这样的滋味令他心悸,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之间还有更神秘的领域。

    被他吻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千衣觉得从内到外被无名的火焰烧灼着。仿佛自己是一只飞蛾,必须扑入那烈焰中才得酣畅。

    久久,尉迟北凌才放开她,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千千,不是轻薄,懂了吗?”

    “嗯。”千衣含羞点点头。他忍不住再一次吻住了她。一遍又一遍,他们在子夜透过营帐的清浅月光里拥吻,抚慰被时间被距离折磨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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