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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连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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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甜坚持要买些水果去看连晨,两个人在医院附近的小店挑了个果篮,还选了一束鲜花。

    病房里,连晨正靠着枕头打游戏,一抬头看见哥哥来了,年轻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连手机都扔了。等再看见跟在后面的田甜,整个眼睛里都是惊喜。

    连叶把果篮放在床头桌子上,田甜抱着花走到床前:“送给你的!”

    现实里的连晨很腼腆,他接过话笑得有些羞涩:“谢谢甜姐。”

    “我帮你放吧。”连叶拍拍弟弟的肩,把那捧花放到窗台上。

    田甜环顾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看起来条件很不错,干净明亮,布置的也很温馨。

    她想跟连晨说几句,又不知道怎么沟通,只能看着连叶挠头。连叶把小沙发搬过来让田甜坐,看她这副模样笑了笑:“没事,你可以跟他聊,小晨看得懂唇语。”

    “哦。”田甜这才转向连晨,放慢语速问她:“你一个人吗?住院谁照顾啊?”

    连晨乖乖回答:“爸妈照顾我,他们刚才出去买东西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打扮干练的中年女人,她看见屋里多了两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连晨赶紧介绍:“妈,哥哥跟他朋友来看我了,这是甜姐,也是我的朋友。”

    田甜立马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你好。”连妈妈点点头,朝田甜笑了笑:“谢谢你来看我们小晨。”

    她瞥见窗台鲜花跟桌上的精致果篮,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眼光,笑容里就又多了一分客气:“真是麻烦你了,又来看他,又带礼物来,破费了。”

    “不用谢,阿姨。都是应该的。”田甜悄悄看一眼连叶,心里有些尴尬,这母子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面不打招呼,也不说句话。

    连妈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快坐吧,别站着呀。你是叫”

    “田甜,姓是田野的那个田,名字是甜蜜的甜。”田甜坐在小沙发上回答。

    “名字真好听,你爸妈取的很不错。”连妈妈称赞她,又解释,“你叔叔出去打电话了,等会他来了看见你们肯定高兴。”

    这句“你们”是把连叶也囊括进去了,田甜又看一眼他,心里有些纳闷,这个连妈妈看起来还蛮热情客气的,怎么母子之间闹的这么僵呢?难道说,问题还是出在连爸爸身上?

    田甜顿时打起精神,等会连爸爸进来了,她可一定要机灵点,情况不对就把连叶拉走,毕竟连晨明天就要手术了,一切都要以他的身体和心情为重。

    可等连爸爸一进屋,田甜就傻了眼,他比连妈妈还要随和亲切:“小田同学是吧,太谢谢了,你看你这么关心小晨,还特地跑一趟。吃饭了没有?吃过了啊。那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叔叔请客。”

    这真是打了田甜一个措手不及,她赶紧委婉推拒:“不用了叔叔,我等会还要回学校。你们这也忙,明天连晨还要手术呢。”

    “噢,好好好。那下次,下次等小晨也方便的时候,叔叔再请你吃饭,你一定来啊。”连爸爸一口定下。

    田甜硬着头皮笑呵呵:“好的,谢谢叔叔。”

    连爸爸目光转到大儿子身上:“小叶啊,下次你带着小田同学一起来。”

    连叶正在削着水果,听见这话手上一停,抬头看见连晨一脸期盼,再看看田甜,她的眼睛澄澈清亮,轻易就抚平人心中的烦躁,他低下头继续削:“好。”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融化许多,田甜觉得微妙,连叶的父母看起来似乎对他都有些小心翼翼。

    削好的苹果递给了连晨,连爸爸拍一下小儿子,他不敢说连叶,但教训连晨还是很轻松的:“不懂事,小田特地来看你,你也不知道让客人先吃。”

    连晨都已经咬了一口,一脸无辜:“爸,我是病号啊。”

    田甜哭笑不得:“不用不用,叔叔,让连晨吃吧。”

    连爸爸对着她就是一副笑脸:“叔叔给你削一个吧?”

    “爸,甜姐不吃你干嘛非让她吃啊。”连晨话音刚落脑袋上就又挨一下,赶紧自救,“甜姐,要不,要不咱俩分一个吧。”

    “啊?哦,好啊好啊。正好一整个我也吃不下。”田甜生怕连爸爸真的给她削苹果,赶紧一口答应。

    连叶默默把那个苹果一切两半,田甜接过来咬一口,连爸爸才坐下了。

    等连叶带着田甜离开,连爸爸脸上的笑容渐渐松懈,他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儿子还是跟他们不亲。

    他一叹气,连妈妈也跟着心里不舒服,找了话题说:“刚才那小姑娘挺不错的。”

    连爸爸点点头,心里也很满意,在他看来,小田同学长得漂亮,性格也挺好,不矫情,有礼貌。最难得的是,连叶跟她在一起,身上的棱角都少了许多。

    他这才反应过来,审问连晨:“哎?这个小田同学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

    连晨撇撇嘴:“爸,你一天到晚忙生意,我怎么没说了,我说了你上心吗?”

    “个臭小子。”连爸爸拍一下他大腿,“不上心,不上心我把那么重要的会都推掉,来陪你做手术?”

    连妈妈把话题扯回来:“小晨,这个田甜是不是跟你哥哥在谈对象啊?”

    连晨摇头晃脑:“哎呀你俩审地下党呢,我哪知道这些事,你问我哥去。”

    连妈妈点点他:“没良心,我跟你爸前前后后伺候着,你一句真话不跟我们说。”

    连晨只好缴械投降:“应该还没谈吧,不过我觉得,我哥挺喜欢她的。”

    “那怎么没谈呢?”连妈妈有些心急,在她看来,大儿子都快二十五,也该是时候谈恋爱了。

    “不知道,大概我哥有点自卑吧。甜姐条件好像挺不错的,家里也特和谐简单。”连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闭嘴。

    连妈妈眼神果然黯淡下来,他们家确实不和谐,也确实有点复杂。没想到这些年大儿子不仅没释怀,还耽误了他的感情。

    连晨机灵,赶紧扯开话题:“不过,我跟你们说啊,我哥对甜姐挺没原则的,干了好多让我大跌眼镜的事。你俩要真想让他高兴,把甜姐哄好了就成呗。”

    连爸连妈果然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两个人又说起田甜。

    出了医院,连叶开车路过中心公园,看见林荫小道上落满金黄的树叶,跟田甜说:“那边风景不错,下去走走?”

    “好啊。”田甜一口答应,两个人停好车,并肩沿着小道散步。

    公园草地上有不少户外活动的家庭,今天天气不错,又有风,随处可见领着孩子放风筝的父母。连叶走到公园长椅坐下:“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跟父母关系这么僵?”

    田甜跟着坐下:“没有啊,我是有点好奇。但是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而且你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跟他们关系不好,肯定有原因的嘛。”

    连叶侧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点淡淡笑意:“谢谢。”

    田甜也笑了:“不用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老话不是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有些事情,能圆满最好,不能圆满也没什么。”

    连叶完全没想到田甜会这样说。在他的人生里,听过太多“孩子跟父母能有什么仇”c“等时间长了你就好啦”c“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c“差不多就得了,别跟父母犟”之类的劝说。

    所有人都告诉他,应该退一步海阔天空,应该体谅父母,应该再大度一些。只有田甜跟他说,你过得好就行,别的不重要。

    连叶心绪复杂,更多的是感动。也正是为了这样的田甜,他变得跟从前不一样,更愿意去试着“圆满”。

    他看向远处跑来跑去的嬉笑玩闹的孩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淘气,顽皮,不知愁滋味。

    连叶陷入回忆里,缓缓道来:“其实在我小时候,跟父母关系还是过得去的。”

    他突然打开心扉,田甜有些意外,也有种被信赖的感觉,竖起耳朵听。

    “那时候我爸很忙,他是生意人,常年天南地北的跑,飞来飞去。我妈是企业主管,事业型的女强人,他们俩没多少空闲照顾家里,记忆里我跟着保姆的时间更多。”

    “不过我们感情还是不错的,我爸不怎么管我,但每次回来都给我带礼物,考试考得好,也会有很多奖励。我小时候,特别盼着他回家。相比起来,我倒不是特别盼我妈,你知道为什么吗?”

    田甜听的认真,随口答:“因为她爱管你?”

    连叶笑了:“差不多吧。我妈很要强,工作一样,对我也是一样。从小就要求特别严格,犯错了c考砸了都要写检讨什么的。说实话,那时候还是挺怕她的。”

    “我妈怀连晨那段日子,在家时间长了很多,虽然总是训我,但是关心我的时候也多了。那段时间我过的很开心,终于每次家长会都有人参加,每次家长签字都不用保姆顶替了。”

    连叶继续说:“后来连晨出生,我妈又开始忙起来,她那么要强,不服气自己生个孩子就被人比下去,连晨三个月大,她就工作了。虽然家里又变成聚少离多模式,可是因为有了连晨,我反倒不觉得寂寞。这小子从小跟着我长大,见我比见妈还亲。”

    说到这个他笑起来,田甜也跟着笑,可不是么,连晨这么大了,见到哥哥眼里还放光呢。

    “可是他五岁那年,出了意外。”连叶双手交握,垂下额头,“其实连晨小时候,是听得见的。五岁那次,我带他出去玩,没照顾好他,回家就感冒了。”

    “一开始保姆也没当回事,只喂他吃了点感冒药,连晨从小体质好,很少生病。我怕挨骂,也就没跟爸妈提。谁知道他当夜就发了高烧,送到医院折腾几天都退不下来。”

    说到这里,连叶语速有些慢:“等我爸妈赶回来,医生已经确诊他失去了听力。”

    田甜听得揪心,既为连晨可惜,又替连叶难过。连晨本来是个健全活泼的男孩子,突然失去听力,还那么小,实在是可怜。但话说回来,出事的时候连叶也很小,他要承受多少的自责呢。

    连叶的语气证明了那段时光的煎熬:“当时我特别害怕,觉得自己害了弟弟。爸妈也特别生气,尤其是我妈,连晨出事后她恨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保姆阿姨,另一个,就是我。”

    连叶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他才12岁,又害怕又自责,也很想念连晨,偷偷从家里跑到医院,还带了弟弟最爱吃的巧克力。可妈妈发现后,把那盒巧克力全都扔到地上,气急败坏地骂他,一字一句都是在指责他不会当哥哥,毁了弟弟一辈子。

    后来的很多日子里,爸妈都在带着弟弟四处治疗,他一个人留在家,保姆也换了一个新来的。多家医院都告诉爸妈,连晨恢复听力的概率几乎为零,劝他们有条件就趁早给孩子动手术,装人工耳蜗。

    那天,爸妈带着疲惫和失望回了家,连叶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高高兴兴奔到门口,妈妈却一把揪住他,疯狂发泄着心中的怨恨。她把连叶赶出家门,不许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不许他和弟弟相处。

    雨下的很大,连叶在门外嚎啕大哭,爸爸虽然也责怪过他,但看着妻子那么歇斯底里,忍不住埋怨她不顾家,不知道照顾儿子,出了事只会发脾气,只会教训孩子。

    大人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没有人知道,那个在家门外淋雨的小男孩有多无助,多伤心,他看着父母争执推搡,互相指责对方,吵的脸红脖子粗,甚至说出了离婚这样的字眼。

    小小的连叶站在大雨中,脸上湿漉漉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他茫然无措,难过后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妈不要他,爸爸要离婚,从此以后,他无家可归,无依无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