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悬一线

    袁崇焕从楼梯上下来，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他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本来一直是高朋满座的“君悦客栈”这会儿却没什么人。伙计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袁崇焕问道：“小哥，今天怎么没人？”

    伙计一边抹桌子上茶水一边说道：“客官，你不知道啊！今天知府大人要审案！”

    “审案？”袁崇焕更加惊奇了，“知府不是每天都有案件会审，这回怎么会全城百姓都去观看了呢？”

    “客官你有所不知，昨天我们这里可是出大事情了！”伙计兴奋的一五一十的将姜文正的事情告诉了袁崇焕，最后他加了一句，“这个姜公子平时仗着他爹是知府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没少干过恶事，这回可真解气，不过那位姑娘可就惨了。”

    小伙子话还没说完袁崇焕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在门口与程本直撞了个满怀。

    程本直行了个礼喊道：“大人！”

    袁崇焕没有停下的意思，程本直紧跟在其身后。“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衙门那边怎么样了？”

    “知府正在审朱盈月姑娘，陈姑娘也在。” 程本直沉思着说道，“不知道那个知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案件他还会拿来公审？”

    袁崇焕停下了脚步看向程本直说道：“你的意思是”

    程本直点点头回答：“好像是为了引什么人出来！”

    “难道”

    程本直没有说话，但他在袁崇焕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答案。

    袁崇焕傲然的冷笑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了！”

    “可是大人，这个局要是真的是为你布置的”

    “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你现在就去‘宏泰坊’把那个孩子接走安顿好，然后直接回辽宁！”

    “不，大人！” 程本直坚决的说道，“我不会离开大人的。”

    袁崇焕脸色一正厉声说道：“这是军令！”

    程本直无奈只能领命，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袁崇焕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宁远来报，努尔哈赤屯兵数十万好像有意要进攻我大明。我们不能再此耽搁下去了，我们顾不上顾老先生了。”

    袁崇焕沉思了半响毅然下定了决心说道：“国家兴亡为重，只能对不住顾老先生了，我会立刻动身回去的。你也去吧！”

    “是！”程本直行了个军礼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袁崇焕不再耽误时间加快脚程快速的向衙门赶去。当他来到衙门口，衙门口被老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正好看到衙役们拿着刑具走上前，两名衙役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朱盈月的手，另外一个拿起木板就要朝着她的嘴巴猛抽过去。

    朱盈月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接受着，只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慢着！”接着，耳边响起一阵破空之声“哐啷”一声，衙役手中的木板掉在了地上。

    朱盈月闻声睁开眼睛看到要打她的衙役捂着手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盈月心中一阵窃喜：难道白萧霆来救我了吗？她回身看去看到了昨天晚上在“宏泰坊”门口有过争执的少年郎和他的书童，还有像猛虎下山一般冲进来的袁崇焕。

    看到他们几个朱盈月内心竟然有点小小的失望！盈月也被自己有这样的情绪吓了一跳。

    姜人杰被袁崇焕的气势震慑住了，他指着袁崇焕喊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乱公堂。来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是！”衙役们将袁崇焕c朱由检和刘福三人团团围住。袁崇焕的加入让白萧霆始料不及，朱盈月的身份更加让他感到扑簌迷离，但也是袁承焕的加入让他放下心来。虽然有信王在但信王毕竟年少恐怕制不了那只老狐狸但袁崇焕应该能控制住场面，他拉低了斗笠消失在人群中。

    朱由检双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站在衙役中间，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刘福手上拿着一块令牌走到姜人杰的面前说道：“姜大人，可认得此物！”

    姜人杰仔细看了令牌一眼，脸色大变。刘福将令牌收了起来。姜人杰跌跌撞撞的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刘福迎上去再姜人杰下跪之前扶住了他并附在姜人杰耳边小声说道：“我们王爷不想声张，你赶快放人就是了！”

    “这”姜人杰还在挣扎，叫他这么轻易的放了仇人他怎么甘心呢。

    “怎么姜大人您这是不愿意？”刘福的声音变的冷冷的。

    “不是!”姜人杰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下了头。

    “那还不快判！”刘福一甩袖子回到朱由检的身边。

    姜人杰面如死灰的回到位子上说道：“此案因证据不足，嫌犯当堂释放。退堂！”他一拍醒木，示意案件审结结束。然后人慢慢的走了下来站在一旁伺候着。

    姜人杰看着衙役打开朱盈月等人的手铐，看着朱盈月开心的随着信王离去心理越想越不甘心，他一甩袍子赶紧向二堂跑去。一路小跑差点摔倒在地。

    来到二堂姜人杰看到刘瑾恭敬的站在一位少年身旁。此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冷如秋月，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一股渗人的霸气，让人在他的面前自觉的不敢放肆。难道这位就是刘瑾想要除之后快的锦衣卫指挥使——白萧霆。果然刘瑾干笑数声后开口说话：“白指挥使近日可好？”

    白萧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刘公公，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刺杀我一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也不会跟义父提起，但今日朱盈月一事也烦请刘公公高抬贵手，只当没见过。”

    刘瑾以为他是来算账的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虽然朱盈月说他功力只剩五成但看他若无其事的来找自己实在不敢贸然行事。也许说不定是白萧霆故意让朱盈月知道他的事情想引他上钩呢。他干笑数声问道：“为什么白指挥使？”

    “为什么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白萧霆一字一顿的慢慢问道。双眸如利刃般看向刘瑾，眼神之中一片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