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审

    回到牢房内陈圆圆一看到朱盈月本来有些收住的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

    “对不起！”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朱盈月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朱盈月正要安慰她，老鸨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朱盈月怒喝道：“闭嘴！”她的气势震住了老鸨，老鸨欣欣然的退到了一边。

    朱盈月放柔了声音对陈圆圆说道：“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刘公公答应我明天会放了你们的！”

    “真的吗？”老鸨喜逐颜开的问道。

    朱盈月很肯定的回答：“是真的！”

    “那你呢？”陈圆圆柔柔的问道，“他们会放了你吗？姜”

    “不用担心。”朱盈月在陈圆圆身边坐下，她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真的吗?”陈圆圆还是不敢相信，好运会这么轻易的降临吗？

    朱盈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的吗？”

    陈圆圆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事早就跟自己一样哭得淅沥哗啦的了，哪还能那么镇定。她安心的在盈月身边睡着了。

    朱盈月看着陈圆圆梨花带雨的脸一夜无眠！

    时间的溜走毫不留情，朱盈月只感到自己好像刚刚小睡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

    用过早餐之后衙役就把她们提到了公堂之上。知府早已端坐在大堂之上，两旁站着手持木杖的衙役。

    陈圆圆和老鸨一到堂上立刻跪下，老鸨更是呼天抢地的喊着：“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啊！”

    陈圆圆则是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朱盈月扫视了一下堂上不见刘瑾的身影心中一凉：看来还是没有骗过那只老狐狸！

    姜知府一拍醒木大喝道：“大胆刁民，看到本官还不下跪！”两旁的衙役立刻手持木杖敲击着地面大声喊道：“威——武——”

    陈圆圆立刻拉着朱盈月的衣角示意她跪下，朱盈月左右看了一下四周，于是照着陈圆圆的样子双膝跪地向姜人杰磕头。

    姜人杰一拍醒木大喝道：“犯妇朱氏你可知罪？”

    朱盈月本来就想好了今天在大堂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自己的生死一搏，自然也就没打算给姜人杰什么面子。“姜大人此话差已，您案子都没审何以定我有罪？既然没罪更何来犯妇一说！”

    姜人杰被朱盈月抢白问的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堂下的百姓本来就憎恨姜人杰的作威作福，平常敢怒不敢言，这会更是纷纷附和为朱盈月抱不平。此刻人群中有着朱盈月熟悉的面容，正是朱由检和刘福，还有白萧霆。

    白萧霆戴了一个斗笠，身穿一身青色农夫的衣裳，站在人群的最角落里。那个角度他能看清堂上的情景但堂上之人却看不到他，绝好的隐藏之地。

    朱由检在人群中看着朱盈月凛然的顶撞姜人杰掩嘴而笑，刘福不满的说道：“主子，您看，胆子好大就不怕杀头啊！”

    朱由检示意他安静继续看审案。姜人杰辩不过朱盈月只能再拍醒木。他跳过朱盈月问老鸨：“老鸨，本官问你23日戌时‘宏泰坊’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鸨立刻手舞足蹈，口落悬河的将当晚的事情说了一遍，但绝口不提姜文正调戏陈圆圆之事，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了朱盈月一人身上。朱盈月早知道她会那么说了也不生气，也不辩解，静静的听着。

    老鸨说完后姜人杰目露凶光，又是一拍醒木然后冲着朱盈月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朱盈月淡淡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朱盈月不替自己辩解到是出乎朱由检和白萧霆的意料之外，就他们对她的了解，朱盈月绝非是个任由他人安排命运的人。

    “那你是承认伤人一事了！”姜人杰咬牙切齿的说道。

    “民女承认伤人一事！”朱盈月平静而又坚定的说道，“但民女无罪！望青天大老爷替民女做主。”朱盈月向姜人杰大大的叩拜了一番。

    “你还敢说你没有罪！”姜人杰恼羞成怒，他拿起朱签正要扔出去。朱盈月冷然的问道：“大人，难道你想屈打成招吗？”

    “你”姜人杰气得胡子直翘。朱盈月没等姜人杰说话继续说道：“我与姜文正，啊，就是大人的公子！”她故意加重了“大人的公子”这几个字然后继续说道，“近日无仇往日无怨，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他。”

    “胡说，”姜人杰着急的说道，“那是谁伤了小儿，小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伤了公子的人是我但是那是属于正当防卫。”朱盈月大义凛然的说道，“我打个比方就好比我被一只疯狗咬了我不应该自己想办法自救吗？”

    “你说什么？”姜人杰勃然大怒。

    “知府大人，我没说大人的公子是疯狗，我只是打个比方。”朱盈月看着姜人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顿了顿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当日大人的公子当众调戏妇女——陈圆圆，圆圆不从他就威逼利诱逼迫。这种做法实在卑鄙。我当时只想救人情急之下才踢了他一脚，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的禁不住踢，这不能怪我。”

    堂下的民众听了一片哄堂大笑，姜人杰更是颜面无存，额头爆出了青筋。朱盈月继续说道：“我只是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道，所以请青天大老爷明察！就算我有过，大明朝的律法也不该是死罪。”

    姜人杰又是一拍醒木说道“她本就是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做的就是这种皮肉生意，你怎能知道她不从？”

    朱盈月暴了句在那个时代是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难道大人跟夫人亲热的时候是要将夫人撕掉衣服用强的吗？”

    她的言辞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堂之上之下鸦雀无声，都被她的言辞吓住了。但朱盈月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失言继续说道：“虽然圆圆姑娘出身青楼但是她洁身自爱卖艺不卖身，她所赚的银子是清清白白c正正当当的，她没有什么地方可让你们看轻的，她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她是个人不是物件，她有权力选择她所想要的东西。”

    “你你你你你巧舌如簧，一派胡言，来人啊！”姜人杰将朱签抛出，“给我掌嘴二十！”

    在大堂后，刘瑾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太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闭着眼睛写意的享受着。

    “公公！”高雄小心翼翼的说道，“姜大人好像要对朱盈月用刑！您看”

    刘瑾伸手制止他的话说道：“我要的人还没出来，来点狠的也好！如果他真的来了，此刻恐怕他也坐不住了！吩咐下去盯紧点。”

    高雄哈着腰赔笑道：“公公说的是！但是您不是”

    “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弄坏一点不打紧，只要不弄死就好！”刘瑾睁开眼睛看向高雄说道，“去看着点，别让姜大人把我的棋子给弄死了！”

    “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堂上堂下盯着！”

    “好，去吧！”刘瑾继续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享受着暖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