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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魔教里的女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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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岁过得飞快, 梅花开败了又开,日子却还是依样过。江湖里诸事起起伏伏, 外面打闹得凶,这酒馆茶肆里, 却是那口舌动得凶。

    “诶, 你听说了吗?那岭北赵家前些天也被人灭门了!”

    “事情闹得这般大,我怎么没听说过!要说, 还是这些年乱得很呐, 从那镇宁严家开始, 歇一两年就倒一个武林世家, 这名门望族的日子, 可不好过。”

    “呷,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这些年,赵家、傅家、钱家、唐家, 这些赫赫声名的家族,都把自己最出息的孩子往东极门送呢, 就指着日后,家里万一遭了灾,好歹是有个命根儿传下来可不是谁都要严家那运气的。”

    “严家那真是运气, 上头顶着那肺管子都要烂透了的爹, 底下仨儿子,俩都是好货, 可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能有的好事儿!虽说这云少侠忘了家传功夫, 可好歹学了一身东极山的好功夫不是!”

    “那可是云少侠他自个出息!摊上了这么个爹, 要不努力,真得丢人。”

    “嘿,你还说他丢人?人家去年单枪匹马闯了那西南的独秀宫,前年与那自视甚高的五毒教教主过招取胜,前前年还从魔教手里救了十几号人的事儿,怎不见你去做一二件出来?光在这闲着搓牙花子!”

    “我这不说他爹嘛,又没说他我那二舅老爷的亲孙女还是他给救的,要那日让我见他一面,我给他跪下磕头喊爷爷都成!”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我作证啊!”

    “我也作证!”

    “行,赖不了你们的,你们倒是把我爷爷叫出来啊!”

    许是喝酒上了头,这几个汉子叫嚣得更厉害,而与他们隔了两桌的位置上,一个少年原先是气恼得满脸通红的脸色这会儿倒成了憋笑憋的,好容易缓过气来,那手肘去戳戳他左手边的人,那语调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喂,师兄,他们在等着你过去喊爷爷呢!”

    低头安静用膳的青年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冷清而庄肃,轻飘飘地一眼扫过去,那调皮捣蛋的少年就敛了神色低头,安静装乖。

    他这模样,若是旁的师兄师姐们瞧见,怕就要原谅他了。

    独独这位大师兄例外,依旧训他,“酒后醉言,你莫不是也要当真?”

    长了张娃娃脸的师弟名唤季解忧,等大师兄训完低头用膳,才朝着对面的戴师兄挤眉弄眼——大师兄这庄重自持的模样,白瞎了他一张俊脸没心上人。

    光是他们这一路追查赵家的事而来,对大师兄眼带秋波,暗传尺素的妙龄女子就不知道多到了哪里去,偏他们大师兄瞎了眼,秋波是瞧不见,转头安慰人家姑娘有眼疾可别讳疾忌医,那尺素放在他案头,他还嫌太软,不是拭剑的好料子。

    人家姑娘有千百种办法,大师兄就能有千万种眼瞎脑残。

    独独他戳破自个身份后时时带在身边的那把藏雷剑,倒是跟他未来娘子般。

    赵家在北,一路行去,这天愈发寒凉。

    入赵家所在的岭北时,天上下了牛毛细雨,雨丝细密又冻人,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他们打马从巷弄而过,不知谁家梅树过了墙,几支梅枝招摇在墙外,那上头竟然还有嫩黄的梅花盛放。

    严枕云勒马停下。

    他这遇见梅树就要折一支的怪癖早就众人皆知,东极山上他的书房里存着的梅枝没有八百也有五百,据说还有几枝被他细细处理过,那枝头上的梅花都还是开着的。

    季解忧朝戴师兄使个眼神,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严枕云果然下马去敲了那户人家的门,好声好气说了,那来开门的妇人都被他客气得脸红了,如何都不肯收他的银钱,让家中早起的小儿带他去折了梅,严枕云想了想,将他带着的小木剑送给了那小儿。

    季解忧在旁边看得羡慕又嫉妒,那嘴都堵得能挂油瓶了,“那可是大师兄亲手做的木剑,我要了三次你都没给我,倒是给了这小儿。”

    严枕云瞧他,真不吃他这一套,“我亲手做的木剑,你从我这得的还少吗?”

    戴师兄禁不住笑出声来。

    心虚的季解忧无话可说。

    御马空不出手来拿花,严枕云略想了想,便把那梅枝别在了胸口,双脚轻踢马腹,催着马儿上前,却刻意减了些速度。

    又路过一处巷子,严枕云忽又皱了眉,可他还未曾动作,一颗青梅就砸到了他胸前,正巧砸在那梅花枝上,花枝掉落在地。

    季解忧跟着勒马,抬头寻踪望去,正要出言斥责,那坐在墙头的青衣女子就露出行迹来,目光直视严枕云,还朝他笑。

    “少侠,这处风景好,怎不上来瞧瞧?”

    又是一个瞧中了他大师兄皮囊而来的女子。

    季解忧吞了声,等着大师兄自个出招解决这烂桃花。

    结果他就看见他大师兄居然笑了,还笑得相当开心,半眼没瞧那落在地上的梅枝,在马背上轻拍借力,竟就这么跃上了墙头,坐在那女子身侧。

    严枕云偏过头,先将珈以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了她没受伤之后,那堵着的一口气才总算是吐了出来,“这次没受伤?”

    珈以点头,咬了口青梅被酸得皱了脸,“去的人厉害,连剑都未出鞘。”

    她这话说得实是轻描淡写,好似被那人保护是件挺习以为常的事。

    严枕云心下有些异样,只当是也咬了一口的那青梅酸得很,将梅子搁置一边,问她,“那这次留多久?”

    “唔,”珈以还在吃那梅子,享受着时不时酸一把自己的酸爽,“大概一月有余吧。”

    她偏过头去看严枕云,“云少侠身边方不方便多个人?”

    八年过去,当年的小少年都变成了将要加冠的青年,在江湖上已有了赫赫声名,成为了年轻一辈中最被看好的继任者,而魔教这些年愈发声名狼藉,几乎已到了在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地步。

    赵家的事,是左护法出的手,珈以他们知道时早已拦不住,左护法下手狠辣得很,偏又嫌少会留下痕迹,珈以跟着来,就是做那能掉出一串鱼的鱼饵。

    “你要来,我无论何时都是方便的。”

    严枕云喜不自禁,这话没动脑子便说出了口,待珈以回过头来却不看他而朝着下方看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俩个师弟从方才开始就愣愣地在墙下看着。

    这里离他们定好要落脚的客栈已不远,严枕云硬撑着他那并不算厚的脸皮,顶着四周意味深长的目光,帮珈以多加了间房,与她说了等会儿马上要去赵家遗迹走一圈,并与早一步到此处另外几位江湖长辈商讨一下既定事宜。

    他这一板一眼报行程的架势,瞧着像是面对着长辈的恭敬,偏那语调听着完全就不是这回事,总有那么点对着心上人的细致妥帖的意味。

    东极山的云少侠在江湖上正是当红,有关他的消息几乎马上就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他去岭北赵家办案,身边却突然多了个妙龄女子的境况下。

    江湖上瞧上了云少侠的女侠不少,可能在他身边待着的基本没有,更不要说这突然杀出来的女子还颇得云少侠照顾,房间就安排在自己旁边不说,早晚都不忘给人送膳食,偶在外面瞧见了什么小物件,也会给人家带回来。

    要问传闻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自然是因为岭北人突然便多了。

    多的还都是些妙龄女子。

    练功之人耳聪目明,珈以上街走了一趟,就感觉到了暗处有多少观测的目光,她瞥头去看走在一侧不可自抑地脸红着的严枕云,忽就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云哥儿如今,在江湖上这般受人欢迎了?”

    她说得已经很直白,严枕云轻咳了声,难掩尴尬。

    风声都围绕着他,他不是没听说过,甚至季解忧那藏不住话的还问到他面前来问过,严枕云倒是解释了一次他们的关系,谁料季解忧哼了声,很是不满,“大师兄不愿意告诉我,直说便是,又何必那这些话来搪塞我呢?”

    严枕云还要解释,季解忧已转过身去,满脸不虞,“我还以为大师兄你这么些年不近女色,是因为沉迷练功,清心寡欲,没想原是藏了个人。”

    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入耳,严枕云就皱了眉,不自觉又带出了大师兄的威严,“季解忧,好好说话,对她给我尊重些。”

    季解忧转头看他,那神情瞧着很是不服气,“大师兄你都为了她这样吼我了,我连她半句话都说不得,你还说你与她没甚关系!”

    他这控诉,发自内心,字字真挚。

    连严枕云都被他吼住了。

    他忍不住也跟着反思了下,自己对阿姐是不是太特殊了。

    可阿姐又怎么是寻常人能比的,不说当年的恩情,就是多年相处的感情,他对待阿姐,自然不会如对待那些只看得见他的皮囊与风光的所谓女侠一般。

    没有一颗女侠的心,倒是很会用“女侠”的名号。

    可他心里清楚,却从季解忧那知道在旁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因而这会儿的脸红也是真的脸红,却说不清自己到底心虚在何处。

    好在珈以是瞧得清楚这幅少年怀春的模样的,可这是严枕云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脸红,她只当是被那追捧的人里许是有他有些好感的,很是乐意在这其中推波助澜一把。

    珈以停下了脚步,朝着目光最灼热的几处看去,又去看严枕云。

    “云哥儿是有了心仪的小姑娘不成?眼下正好凑巧,不若你与我说一说,我勉强也算你长辈,还能帮你相看几眼,问问人小姑娘的意见。”

    严枕云的脸“刷”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