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誓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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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贝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他走了以后,难民营的人因为恐惧嚎哭了整整一天,直到现在都还在哭。

    拉贝最后还是没能带走他的很多行李,因为真的找不到木料了,他万能的管家先生找不到木料,现在这年头,惟独瀛岛人有木料,可是,他们就连几块木板都不愿意卖出去。

    拉贝很为他的那些漂亮的旧衣服遗憾。

    韩湘林把那些旧衣服收集起来,整理的干干净净放在了衣柜里。

    拉贝走的时候是被瀛岛的外交官和军人带着走的,那位外交官福井先生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警告拉贝:“如果您在沪城对报社记者说我们的坏话,您就是与瀛岛军队为敌。”

    拉贝对此答应的很顺溜。

    福井依然很不放心,他用克勒格尔来举例子,说明这个外国人良心真是大大的坏,辜负了瀛岛对他的信任,克勒格尔在沪城,对春城发生的事作了详细报告,并同意公开发表。

    介于福井暴怒的脾气,拉贝于是问他:“瀛岛允许我在沪城说些什么?”

    “这就由您自己斟酌了。”福井如此回答。

    “要不您看这样吧,”拉贝叹了口气,说:“我就对报界这样说:‘春城的局势日益好转,贵刊不要再刊登有关瀛岛士兵罪恶行径的报道,这样做等于是火上加油,使瀛岛人和欧洲人之间更增添不和的气氛。’”

    “好!”福井喜形于色,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太棒了!”

    拉贝趁机想为安全区争取一些利益:“好吧,我亲爱的福井先生,现在请您给我机会与你们的麻生将军和本后少佐亲自谈谈此事,听说本后先生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我认为,我和贵方之间,即委员会和瀛岛军方之间总会取得谅解并进行友好合作。我们为鼓楼医院争取到几个外国医生和护理人员,您为什么还拒发他们来春城的通行证?为什么不允许我们从上海船运粮食来春城?为什么禁止我们进入外交部里面的红十字医院?这个医院还是由我们委员会提供食品的呢!”

    福井则像脱了气的河豚一样,对此不答一言,反反复复的耸耸肩膀,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如果您说瀛岛的坏话,就要激怒瀛岛军方,这样,您就回不了春城!”

    拉贝就在此种情况下被瀛岛军人用刺刀礼送去了火车站,坐上了一辆敞篷的火车,送离了春城。

    没有了拉贝的小院让梅里莎感到寒冷,就像那些墙壁和屋舍都已经不存在了,整个人裸的暴露在瀛岛的视线下。

    梅里莎一直缺乏家庭感,第一个让她有家的感觉的,是沪城马丁神父的教堂,神父很严厉,但仍然给梅里莎慈爱的感觉,他年纪很大了,就像一个严厉的祖父。

    然后就是伊甸园,这是梅里莎的第一个家,但只有家而没有家人。

    何成浚和倪少涵给梅里莎的感觉都很狡猾,虽然让梅里莎很感激,但完全没有家人的感觉,更多是像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和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

    小破是弟弟,顾念像个不懂事的妹妹,沈醉是曾经爱慕的人,沈沐芳说不上来。

    拉贝则是第一个让梅里莎有长辈感觉的人,虽然他们年纪差别不是很大,但拉贝一直给梅里莎带来一种宽厚的倚靠感,从后面看着高山仰止,能将所有灾难一力扛起来,给身边的人一片安稳避风港。

    那就是父亲的感觉吧梅里莎不止一次这么想着。

    现在父亲没有了。

    二月料峭,梅里莎很寂寞。

    “我觉得我们可以行动了。”梅里莎说。

    “再等等。”岳南坪说。

    “等什么?”梅里莎问。

    “等出手的机会。”岳南坪说,“走远一些,别给安全区添麻烦,做大一点,别尽盯着小喽啰。”

    “我听你的。”梅里莎说。

    几日之后,机会终于来了,沉寂已久的瀛岛开进了安全区,嚣张的抓捕壮丁和女人。他们撬开每一家有人居住的房子,用脚踩踏地面查看是否有地窖,抢走每一毛钱和每一粒米。花姑娘是他们最欢迎的,上到六十岁下到十岁左右的女人都被他们绑走,有些死在了反抗中,有些死在了路途中,尸体沿街扔了一路,其余少数侥幸生存的都被关进了慰安所,毫无意外她们大部分都会死。还有男人们,一批一批的被拉走,就此再不见踪影。

    罗森博士接替了拉贝,以强势的姿态接替了守护难民的责任,这位德国人不像拉贝那么谦逊得体圆滑,以弹性的态度处置事件。他强硬的像一块石头,固执的拒绝一切有关于瀛岛的人和事。

    高玉和福井来检查拉贝离开后的难民营的时候,这位德国人像头暴怒的狮子,在韩湘林的劝解下,忍了又忍,才对瀛岛人表现出了最低限度的礼貌。

    瀛岛人又一次带着魏特琳来请罗森参加他们的宴会,据说是要对安全区进行一些安排,罗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们的宴会。

    “如果是拉贝,他一定会去的。”魏特琳劝解说。

    “他改变什么了吗?”罗森恼怒的说,“我不相信瀛岛的任何承诺,不相信关于瀛岛的任何东西!他们只会强迫我们接受他们的命令,而我,是绝不会妥协的!”

    “想想您庇护的可怜人。”魏特琳继续劝解。

    “正是为了这些可怜的人!”罗森道,“看看外面的情况吧!昨天,又有三万人在下关被谋杀了!想想你的学校,魏特琳,曾经他们住满了每一条走廊,在校场搭建窝棚,现在呢?里面还有几个人?”

    魏特琳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了幸存者,我也要坚持下去。”

    “我绝不去!不见他们,一眼也不见,哪怕多看一眼都是对死者的侮辱!”罗森博士说。

    “那你能怎么办呢?”魏特琳喊道,“他们就在这里!如果你对他们无礼,外面的难民会承担你无礼的后果!”

    “啊哈!这真是个卑鄙的选择,但我也有办法!”罗森一把拉开了壁橱,抬腿跨进去,“这样行了吧?我就在这里,如果他们有什么话,就对着壁橱说吧!”

    魏特琳吃惊的看着罗森真的钻进了壁橱里。

    “我还是那具话!”罗森说,“不相信,不妥协,不认同。”

    “你太固执了!”魏特琳嚷道。

    “就算你们达成了协议也没用,除非最后一个华国人死在瀛岛刀下,”罗森说,“瀛岛是绝不会放过活着的华国人的,他们就是一群牲畜、野兽、地痞流氓、绞刑犯、魔鬼和无赖!如果地球上有什么东西灭绝了会更好,一个是希特勒和他的追随者,一个就是瀛岛人!”

    他关上了壁橱的门。

    “你真的不去见见瀛岛官员?”魏特琳说。

    “不去。”罗森在壁橱里说。

    “那你的难民”魏特琳忍不住问。

    “让他们先砍了我吧!”罗森说。

    “你躲在壁橱里可没办法保护他们。”魏特琳说。

    “这只是一种姿态,”罗森打开壁橱门,“我拒绝他们展示出来的友好,如此而已。”

    魏特琳还想说什么,外面却闯进来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跑到魏特琳面前。

    “怎么了?玛丽?”魏特琳问。

    “女士,瀛岛闯进了学校!”玛丽惊慌的说。

    魏特琳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

    罗森慢吞吞的从壁橱里钻出来:“我就说不该应付瀛岛那些突如其来的想法,他们是不会改变的。”

    “博士,”韩湘林走进来,“外面又有瀛岛人在敲门了。”

    “我这就去。”罗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领子,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梅里莎焦急的问岳南坪。

    “再等等,”岳南坪摸着下巴说,“瀛岛最近的行动很不对劲,我怀疑他们战败了,可能春城会解围的。”

    “你确定?”梅里莎问。

    “战败几乎是一定的了,”岳南坪说,“但是什么时候撤军就不一定了,毕竟瀛岛还有能战的兵力。”

    院子骚乱起来,梅里莎听到了轰轰隆隆的声音。

    “怎么了?”梅里莎问。

    “军车过境,”岳南坪说,他只凭声音就听出了外面的动静,“坦克、卡车、还有一些战车,载满军火的,可能又要打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院子的大门被砸开了,一群瀛岛士兵蜂拥而至冲上前抓捕难民,整个小院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哭嚎的声音乱成一片。

    “他们在抓壮丁!”岳南坪喊道,“赶他们出去!”

    岳南坪一把扛起墙角的铁锹超瀛岛士兵打去,梅里莎紧随在他身后,还有一些难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驱赶士兵。

    瀛岛士兵愤怒的吼叫着,挥舞着刺刀,毫不客气的刺杀敢于反抗的人,同时将另一群人如同赶畜生一样向外驱赶、抓捕。

    “混蛋!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罗森冲了出来,“我是德国大使馆参事罗森,我要求你们离开这里!”

    罗森的突然出现让混战稍稍停滞,他站在刺刀之前,背后是恐慌不安的难民,他张开双臂拦截前方的士兵把难民护在身后,就像一只蚂蚁面对大象。

    幸亏敌人方面还有一个有理智的军官喝止了士兵的行动,高玉警官挤到了前方面对罗森:“好了都停一停。”

    罗森愤怒的双眸紧紧盯着高玉:“先生,这是我的地盘,我要求你们离开。”

    “无所谓,但是我们也是有任务的,交出一百个壮丁我们就走吗,或者姑娘也行。”高玉说。

    “这是德国人的地方!”罗森愤怒的说。

    “很遗憾,这座城市都是我国的国土,从一开始我国就不承认贵国的权益。”高玉毫不客气的说,“交出我们需要的人,我可以离开,或者我们自己抓。”

    “先生!”韩湘林挤了过来,“先生,您从未在这里抓过人,不是吗?这里是拉贝先生的家,这里的人受他和他的祖国的庇佑。”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高玉不耐烦的说,“我以前对你们礼遇不过是之前我们不需要,现在我们需要了,我国的利益高于一切!”

    “我不管你们需要什么!”罗森狂怒的指着高玉吼道:“我是德国外交官,我代表德国利益,我以德国的名义在此宣告,这里代表德国的荣耀和权益,请你们立刻离开!”

    高玉恼怒的看着罗森,嘴唇发抖:“德国,德国”

    “先生,请你离开。”韩湘林也坚定的说。

    “离开可以,”高玉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刚才袭击军队的人必须带走,这是不可妥协的!”

    在罗森和韩湘林的抗议中,高玉强硬的挥手吼道:“带走!”

    他身后的士兵如虎狼一般,将罗森隔离看押起来,踹倒韩湘林,抓走院子里的难民,难民哭喊着,被鬼子撵的四散奔逃,不幸被抓住的人被拖行在地上强行赶出门。

    “住手!住手!”韩湘林挥舞着双手徒劳的拦截瀛岛士兵,在最后,他试图阻拦一个拖走梅里莎的鬼子,被另一个鬼子刺刀刺中了。

    “韩先生!”梅里莎暴怒的呼叫着,在夹着自己的两个鬼子中挣扎,奋力脱出一只手臂,手指一把插入了另一个不肯松手的鬼子的眼睛里,扣出了两块血淋淋的碎肉。

    鬼子的惨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鬼子尖叫着端刺刀就想刺杀梅里莎,梅里莎则像游鱼一样避开刀锋顺着枪杆滑过去,手一抖,从袖子里窜出一把尖头菜刀,划过这个鬼子的脖子。

    “抓住她!”高玉在尖叫。

    梅里莎欺身上前,连着砍伤好几个惊慌失措的鬼子,窜到了高玉眼前,伸手一把攥住了这个鬼子的脖子,五指收紧,菜刀直接捅进了他肚子里。

    “放手!放手!瀛岛帝国不会放过你的!”高玉惨叫道。

    “反正都是个死!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梅里莎吼道,手中菜刀旋转,将这个高贵的肚子搅成了碎馅。

    岳南坪在不远处,夺走了一名士兵的刺刀连杀了好几个人,鬼子开始向后退。

    “他们要退出去开枪了!”岳南坪吼道,“关门!马上关门!”

    罗森狼狈的脱离了瀛岛士兵的辖制,他一把拖起受伤了的韩湘林,对岳南坪吼道:“他们会撞开门的!你怎么能杀人!你让难民怎么办?”

    “我出去!”岳南坪关上门,平静的对罗森说,“我出去引开他们,你们马上处理尸体,当做冲突不曾发生过,我不会让他们就机会回军部告状的。”

    “你凭什么保证!”罗森绝望的说。

    “凭这个。”岳南坪从地上的尸体上搜出了全部的手榴弹将它们装在衣服里,“我去了。”

    “我也去!”梅里莎赶紧喊道。

    “我冲击他们的阵线,你往外面跑,跑的越远越好,让他们追着你走,能做到吗?”岳南坪问。

    “能!”梅里莎喊道。

    “走!”

    子弹打在门上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那块木门坚持不了太久,院子里的难民都已经去房子里避难了,岳南坪抬手甩出一个手榴弹,一声轰隆之后,不堪重负的木门也被冲开了,他再次扔出两个手榴弹,在爆炸之后带着梅里莎冲了出去。

    爆炸冲起的烟雾并没有多大,岳南坪冲出去之后就看到外面大概还有十几个鬼子站着,都端着枪对着门,看到岳南坪和梅里莎出来,立刻就开了枪,岳南坪一把将梅里莎甩到军用卡车下面,自己也抱头滑了进来。

    “你受伤了!”梅里莎惊呼。

    “不碍事!”岳南坪再次甩出一个手榴弹,轰隆一声后,岳南坪吼道:“抢车!”

    梅里莎脑海中闪过沈沐芳的身影,她瞬间像条黑影一样滑到了驾驶座下方,顺着车门攀上去,手中的尖头菜刀刺了出去。

    却听卡拉一声,车里的鬼子鬼怪叫起来,却是梅里莎的菜刀刺中了鬼子的头盔。

    糟了!梅里莎顾不上其他,接二连三就开始挥刀刺杀。

    汽车下的岳南坪也窜了出来,身上的血哗啦啦往外流,抬手就是一个接一个手榴弹往外扔出去,尽可能给梅里莎争取时间。

    梅里莎将上半身都探进了驾驶室,一手挡住鬼子双臂的挣扎,她力大无穷,加上全力下狠手,竟一手压制了这个坐在驾驶座上的鬼子,另一只手抓着菜刀狠狠的连刺带剁,将那颗头颅砍刺的血肉模糊,很快就咽了气。

    梅里莎从驾驶室外滑下来,顺便打开了车门,将鬼子的尸体拽下来,一把拎起岳南坪甩上去。

    岳南坪靠着卡车扔光了手榴弹,被梅里莎扔进驾驶室,甩上车门。

    刚刚被手榴弹逼走的鬼子纷纷又回来了。

    梅里莎蹲下身子从刚刚拽下来的尸体上掏出和弹夹,整个人像是复活了一样,抬手就开枪。

    卡车发动了。

    “你走!”梅里莎吼道,“吸引鬼子跟你走,我在后面收割!”

    岳南坪有气无力,发动了卡车就走。

    梅里莎钻进卡车攀在卡车下方,借着卡车的掩护枪。

    鬼子跟了上来试图抢回卡车,最前方的两个被梅里莎直接撂倒了,剩下的不到十个人开始后撤。

    梅里莎趁机松手爬到了车厢里对驾驶室的岳南坪说道:“他们逃走了。”

    “还剩几个人?”岳南坪问。

    “八个。”梅里莎说。

    “不但能让他们走脱,他们会带大批人来踏平难民所的。”岳南坪说,他直接调转卡车,追着那几个鬼子过去了。

    梅里莎趴在车厢里,感受卡车横冲直撞。

    一梭梭子弹从车厢上飞过去,岳南坪驾驶卡车碾压过了鬼子,剩下的漏网之鱼被梅里莎收拾了。

    梅里莎从卡车上下来,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顺利:“这么简单?我们这么简单就干过了这么多的瀛岛士兵?我数数,一、二、三、四十六、十七!十七个!”

    岳南坪从车上下来,检查这些尸体:“不,我想这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士兵。”

    “什么?”梅里莎不解。

    “从这些人的手掌等部位来看,他们接受军事训练的痕迹几乎看不出来。”岳南坪说。

    “什么意思?”梅里莎问。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刚刚入伍不到四个月的兵,而且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我怀疑他们中的某些人甚至都不会开枪,”岳南坪茫然的说,“那些正规军去哪里了?”

    “别想了,这里很快就要来人了!”梅里莎焦急的说。

    “你说得对,”岳南坪甩手不想了,“把尸体抬上卡车。”

    梅里莎赶紧跑动起来,将一具一具的尸体甩上卡车。

    在他们动手的时候,罗森博士跑了过来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老天,你们把他们都杀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岳南坪说,“你赶紧回去,难民营没你不行。”

    “我就是出来看看”罗森打着乱七八糟的手势,“我的老天,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们开车走人,你记着,是院子外面打仗,你没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承认你开过门,懂?”岳南坪说。

    “我知道了。”罗森点点头,“上帝保佑你们。”

    罗森从大衣里掏出一个包裹:“这是红十字会的医疗包,带着走吧。”

    “谢谢,你快回去吧,”梅里莎接过医疗包说:“不要让人发现你在外面。”

    “我会的,祝你们一切顺利。”罗森说,转身回去了。

    岳南坪开车向前,梅里莎在车厢后面搜寻这些尸体,将、、子弹、手榴弹,都搜出来放在旁边,还有干粮和水壶。

    梅里莎搜出来一包饼干,立刻递给了开车的岳南坪,岳南坪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就拿饼干吃。

    “你止血了吗?”梅里莎在后面咬着一块干硬的饼子问。

    “你包扎的不错,没出血。”岳南坪说。

    “那就好,我们去哪里?”梅里莎问。

    “你拿好枪支,下个街口跳车下去,找地方藏好。”岳南坪说。

    “那你呢?”梅里莎问。

    “下个街口,我们就会被截住的,这么招摇的卡车还指望能逃掉?”岳南坪说。

    “我们弃车逃走?”梅里莎建议。

    “那么我们谁都逃不走,难民营也会被血洗的。”岳南坪说,“必须有人给这一卡车敌人陪葬。”

    “为什么是你?”梅里莎不安的说,“我可以保护你,我们一起逃,只要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走不就行了?”

    “逃不掉,鬼子人太多了,这个城市都被他们围了,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岳南坪说。

    “我没办法把你放下,”梅里莎不安的攥着面饼,“你在我面前去死什么的,我看太多了,不想经历了。”

    “南秀死了。”岳南坪突然说。

    “”梅里莎知道,岳南绣是岳南坪的妹妹。

    “我就那么一个妹妹,”岳南坪说,“我不想看你死了。”

    “你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你老婆,你忍心让他们孤零零的生活?”梅里莎说,“我打小没人疼,知道没人疼的小孩长大特不容易,你要好好对你儿子,别死。”

    “我们现在必须死一个,或者死两个,你觉得哪个划算?”岳南坪笑了笑。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一起逃呢?逃不掉再说别的?”梅里莎问。

    “下个街口,”岳南坪说,“只有不到八百步距离了,我们会遭遇别的鬼子,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