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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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 大哥你冷静点”江帆颤抖地攥住纪堇年衣袖,劝阻道。

    对于每位职业车手而言,自行车就相当于车手的另一半,哪怕上面少了一个螺丝, 前座被调低了一毫米, 车手都能凭借日夜骑行的熟悉清楚感知。

    这辆自行车陪伴纪澜生征服了无数大漠,无数高山, 见证了他从一个青涩的业余车手,一路走到全国顶尖, 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以往哪怕是纪澜生训练累得连动都动不了了,他都会坚持自己将自行车清洗干净, 再去休息。

    换了平常, 不认识的人摸一下都要被他骂死。

    听见纪堇年说把他的车砸掉的时候, 纪澜生眉头稍稍抬了一下。

    但纪堇年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拉开车门,将纪澜生的轮椅推进去, 纪澜生拼命挣扎。

    纪堇年抬手就是一拳揍在他脸上。

    苏含双手捂住嘴巴,“纪哥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纪澜生被纪堇年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大脑有几秒当机,回过神,不可置信地, “纪堇年你他妈居然敢打我——”

    纪堇年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扯扯唇角, “我这人尤其喜欢欺负弱小伤残。”

    弱小伤残的纪澜生:“”

    纪堇年让江帆把纪澜生的车放倒在马路边上, 他上了车, 拉上安全带。

    苏含慌张问他:“纪哥哥,你要干吗?”

    “坐好。”他淡道,挂了倒挡,汽车后退。

    轮胎下面传来一声惨烈的嘎啦声,自行车当场被轧得报废。

    纪澜生心里猛地一颤。

    纪堇年转了方向驶进马路,神情无波无澜,“不是再也不骑车了么,那留着也是废物了。”

    纪家。

    在医院门口大闹一场后,许是闹得累了,回去路上纪澜生反倒相当沉默。

    下车时纪堇年要推他下来,他用力拍掉了他的手,也不管下来时轮椅在楼梯用力一磕,险些把自己摔出去。

    他拒绝任何人帮忙,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一家人都只能默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

    眼睁睁看着曾经活蹦乱跳的儿子现在久坐轮椅,纪老爷子和沈宁也是心痛,但到底是自己儿子,又怎么会不懂他的性格。回到家两老努力表现得很轻松的模样,嘘寒问暖的,只是纪澜生始终一语不发。

    谁都没见过这个大男孩如此沉默的一面,深黑的眼底静谧如潭,仿佛扔下一块千斤巨石,也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晚饭过后,庭院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鹅黄色的路灯亮起,照得雪花在风里纷纷扬扬。

    苏含走到庭院中央,抬手承住几朵,不一会便化作清清凉凉的雪水。

    “下雪了”

    她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出神。

    纪澜生坐在窗边,屋内暖气和外面寒气碰撞,玻璃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女孩的身影镶嵌在鹅黄色的光影里,隔着朦胧窗间,不太真切。

    他静静望着,伸手将那层雾水抹开。

    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只身一人站在那里,雪花落在她黑软的长发上,裙裾随风飘动,鹅黄色的灯光衬得她的眉眼更加柔和,肤色似雪,纯真得令人心动。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情景,那时还是初秋,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双修长的小腿,她对他灿烂地笑着,跟他说一点儿都不冷。

    纪堇年走出来,将苏含方才在屋内脱掉的大衣递过去。

    “穿上吧,外面凉。”

    “谢谢纪哥哥。”

    “在看什么?”

    纪堇年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空看,今晚的夜空还算清朗,许是下雪的缘故,雪花衬着星子,灯光再一照,美得有点不真实。

    “在许愿。”苏含说。

    “许愿?”

    “听说初雪的愿望很灵验。”

    雪色映在她的眼底,清澈,泛着微光。

    他静静看了几秒,问:“今晚中心公园有花灯会,要去看看吗?”

    “花灯会啊”

    纪堇年余光见门口多了个身影,稍侧身,问:“我们要去看花灯会,你去不去?”

    苏含怔然回头,才发现纪澜生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

    纪澜生幽幽看着庭院里并肩而站的两人,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吐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去。”

    苏含笑起来,小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那好,我们一起去。”

    纪澜生避开她的亲昵,却将手里的围巾替她围上。

    花灯会在中心公园湖边,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苏含挑了盏兔子灯,又在小摊档买了两个头饰,趁纪澜生不注意给他戴上,按下开关,兔子耳朵毛茸茸的,在他头上闪着粉嫩的光。

    纪澜生向上瞥了一眼,皱眉,“什么东西?丑死了。”

    “哪里丑了,明明那么可爱!” 苏含笑眯眯地拿出另一只递给纪堇年,“纪哥哥也有!”

    纪堇年:“”

    她催促道:“快点戴上!”

    这下好了,两人头上都戴着一闪一闪的兔耳朵头饰。

    苏含哈哈大笑。

    相视一眼互相嫌弃的纪澜生和纪堇年:“”

    苏含拉住过路人,“那个,叔叔,可以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照吗?”

    纪澜生:“我想拒绝。”

    纪堇年:“我也想。”

    苏含佯装生气地:“不可以!”

    最终纪堇年和纪澜生还是没拗过苏含,不情不愿地被她拉到镜头前站好。

    苏含跑到纪澜生身后半蹲下身子,比出两只剪刀手放在他头上,笑得灿烂。

    纪堇年扶额,纪澜生绷着一张冷脸瞪着镜头,分分钟有把相机摔成碎片的冲动。

    咔嚓,画面定格。

    “谢谢叔叔”苏含向帮忙拍照的大叔道了谢。

    湖岸灯火辉煌,几帆小船支起各色的灯笼,在湖面安静摇曳。

    两旁有不少游戏摊档,其中一个是投篮积分的,一共10球,投中9分的有大奖,奖品是一只人形高的兔子公仔。

    有粉色的,也有蓝色的。

    纪澜生见苏含目光灼灼的,笨手笨脚地投了几个,一个都没投中,很是沮丧。

    他问她,“想要?”

    苏含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纪堇年问她:“想要哪个颜色?”

    纪澜生说:“都要不就完了。”

    纪堇年松开袖扣,将衬衣袖子半挽至小臂,看向纪澜生,“比一场?”

    纪澜生轻嗤:“我怕输到你哭。”

    路人将小摊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两人拿着球,几乎一投一个准。

    围观路人不断响起掌声。

    比分9比9

    最后一球,纪澜生手里的篮球稳稳穿过篮筐,纪堇年的球却在投出去时滑了一下,擦在篮筐边上,没有入篮。

    最终两人比分定格在10比9

    纪澜生静静看着电子比分牌上的数字,红色微光落在他的眼底,有些暗沉,情绪不明。

    纪堇年耸耸肩,手放进裤袋里,有点遗憾道:“行吧,我输了。”

    老板将两只大兔子拿给苏含,那兔子真是太大了,几乎比她人都高,左右一个,差点没把她整个儿淹没。

    苏含抱着兔子笑得眼睛弯弯的,向老板道谢,隐约见有路人对着纪澜生指指点点,低语道:

    “这男生长得年轻又好看,可惜啊,这腿”

    苏含心里一惊,连忙去看纪澜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他静静将轮椅转了方向,离开了人群中央。

    苏含跟在他身边。

    纪澜生侧眸看了眼抱着兔子的苏含,问:“喜欢吗?”

    苏含点点头。

    他将视线收回,望向前方光影微澜的湖岸,没什么情绪地,“这兔子和你真像。”

    苏含眨眨眼睛,笑起来,“像我一样可爱吗?”

    他扯了扯唇角,“差不多吧。”

    她忽地顿住脚步,轻唤他:“澜生。”

    纪澜生停下扶着轮椅的动作,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便弯下腰,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纪澜生愣了愣。

    灯火阑珊。

    她脸颊红红的,温热的呼吸散在风里,变成一团团模糊的白气,凝视着他,清澈的眼里像是住着小星星。

    “谢谢你。”她说。

    纪澜生没说什么,避开了脸。

    天空放起了烟花,将整片夜幕点缀成了五光十色的花圃。

    焰火倒映在微澜的湖面上,像是会流动的彩虹。

    有雪糕车经过,苏含摸出小钱包一路小跑过去,小辫子在颈后随着她轻快的步子摇呀摇的,露在围巾外的那一段颈脖白皙,很是惹眼。

    纪澜生望着女孩背影不觉轻弯了下唇角,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又无声垂落。

    纪堇年在他身旁站着,静了几秒,开口问道:“澜生,你后悔了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意指也很广泛,可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血浓于水,彼此间早已有了一种无需说清道明,便能清楚意会的默契。

    又一朵烟花升上夜空,炸开,流星般坠落。

    夜风迎面,吹得他眼眶干涩发红:

    “没有,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骑自行车。”

    “我也还是会去救她。”

    苏含买好雪糕回来,是三色的脆皮雪糕筒,将手里的两支分给纪堇年和纪澜生。

    纪澜生嫌弃接过:“大冬天吃什么雪糕,难吃。”

    说着塞进嘴里咬了几口。

    还蛮好吃的。

    苏含把自己的雪糕筒递到纪澜生面前,“澜生,你要尝尝我的吗?”

    纪澜生眸光滞了滞,别开脸,“我自己有。”

    “可是我们的口味不一样。”

    “我不要。”

    “你尝尝嘛”

    苏含说着硬是把自己的雪糕塞进他嘴里。

    纪澜生被塞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冰得滞了一滞。

    “好吃吗好吃吗?”苏含期待地看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纪澜生用舌尖将唇边残余的雪糕舔掉。

    甜甜的草莓味,像她的味道。

    “还行。”

    纪堇年看着女孩笑意弯弯的眼眸,突然发觉自己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笑意明媚的,甜美的,他都不曾见过。

    苏含心情好了许多,边吃着雪糕筒,想用手机把夜景拍得更清晰些,便往湖边走近几步。

    湖边看烟花的人越来越多,纪堇年微蹙眉道:“小含,不要离湖边那么近。”

    “嗯?”

    她应声回头,却不知来往人群中谁撞了她一下,她踩着斜坡的脚底一滑,失去重心朝后倒去——

    身下是冰冷的中心湖畔。

    “小含!”

    “苏含!”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澜生——”

    女孩手里的雪糕筒摔在地上,啪叽一声,圆圆的雪糕球砸成了一摊扁扁的饼状物。

    纪澜生着急去救她,双手想撑着轮椅起来,可轮椅往后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身旁黑影一闪而过,众人惊叫,有人跃进了湖里。

    彼时深冬。

    气温接近零度,湖水冰冷更甚。

    纪堇年把苏含抱上岸,她整个人都冷得发抖,一小团地缩在他怀里,浑身湿漉漉的,水珠子顺着长发成串坠下,嘴唇冻得发紫。

    可看他摔倒了,她却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第一时间朝他跑去,说话都被冷得哆哆嗦嗦的。

    “澜生,你没事吧?”

    纪澜生看着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很疼很疼,像千万根针扎进来那样疼。

    他按在草地上的手用力收紧,指尖抠进泥土里,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没事。”

    纪堇年脱下湿透的外衣,一拧,哗啦啦一地水。

    “看来今晚的花灯会要提前结束了。”

    回到纪家,苏含匆忙换掉身上又湿又冷的衣服,蹦进放满热水浴缸里。

    被冻僵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救赎。

    冬天的湖面简直冷得难以想象,她突然明白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露丝初遇的那一幕,杰克问露丝是否确定跳船,冰冻的海面掉下去就好比一千把刀同时扎进身体里。

    这个理由显然相当有说服力。

    就算不是在冰川漂浮的大西洋,只是在飘着小雪的中心湖面,刚掉下去好像全身骨头都要冻碎掉了。

    换了是她也绝对不跳。

    洗完澡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

    苏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是纪堇年发来的短信。

    我让阿姨煮了姜汤,等会下来喝。

    苏含发了个嗯嗯的表情,便丢下手机去吹头发了。

    隔着吹风机的嗡鸣,有敲门声叩响。

    打开门,是纪澜生。

    他似乎在门外待了许久了,手里端着姜汤,眸光在她还稍有些冷白的小脸上转了一圈,淡淡避开。

    姜汤笔直递到她跟前,什么话也不说。

    苏含垂在身侧的指尖顿了顿,接过,纪澜生转了轮椅方向便要走,苏含赶忙将姜汤放下,上前牵住他的手。

    她蹲下,趴在他的膝头,像只小猫般用脸颊蹭蹭他的掌心,声音软软的。

    “澜生你进来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珊瑚绒睡裙,后背挂着一只小小的兜帽,上还拖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看形状,和她刚才强迫让他戴在头上的兔耳朵有异曲同工之妙。

    兔耳朵什么的,果然还是戴在她身上比较好看。

    房间安安静静地,只有他们两人。

    灯光昏黄温暖。

    隐约不知是她身体抑或香薰的味道飘来,淡淡的,却让人流连。

    纪澜生坐在一旁等她,她站在梳妆镜前吹头发,肤色很白,从被吹风机吹得乱乱的发间抬头,对他笑,“你等等哦,我很快就吹好了。”

    修长的小腿裸在及膝裙外边,小脚丫白嫩,踩着毛茸茸的居家鞋。

    光影将她的身姿拉得苗条纤长,投映在刚打了蜡的木质地板上。

    “过来,”纪澜生对她说,“拿上风筒。”

    苏含关了吹风机,朝他走去。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帮女孩吹头发。

    她发丝的触感就和看上去一样细软,千丝万缕地穿过指尖,像微风拂过大地,像柳叶扫过湖畔,又像拂面的丝绸。

    他动作很轻柔,一层一层地拨开她的头发,以确保不会有哪个地方漏了吹到。

    虽然那双手常年把握车柄,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粗暴方式去下坡过弯,也曾一日复一日地去做冰冷的机械锻炼,以至于指腹处结满了粗茧。

    唯独对待她时,细致温柔。

    “好了。”纪澜生关掉吹风机,看着她说。

    两人对视半会,他眸光中有极细的波澜,试探,谨慎,期待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含没有从他怀里起来,而是用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像是暧昧的示意。

    纪澜生捏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想做些什么,也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些什么,可终究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女孩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眼底那一抹痛楚、那一抹试探,那一抹谨慎和小心终于如冰幕化去,温柔点缀在他的唇上,少女娇羞细颤,是她唇间温热甜美的气息,丝丝入扣地钻进他身体里。

    他像觉醒的猛兽,牢牢将她柔软的嘴唇噙住,他是沙漠中已经干涸太久的湖泊,又是那棵遭受风沙吹打近乎要折断枯死的树,她是他的甘露,他的良药,也是他绝望中最后的那一缕光,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渴望着她,可又害怕下一秒她便会离去。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月来,他的身心都在承受着如何日以继夜的惨痛折磨。

    睡着时,他的灵魂叫嚣着,想要她陪在身边,可清醒时,面对镜子里那个残废的自己,又会一遍遍地质问,他到底凭什么?

    大手穿进她的发丝中,用力扣着她的腰肢,将她压近自己,力度很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温度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炽热,滚烫得让人想要大叫,他片刻也不想与她分离,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吻得她脸颊上那抹冷白褪去,染上娇羞润红,喘息也变成了低声娇吟,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处,乞求他留给她最后的氧气。

    苏含把脸蛋儿埋进他的颈脖间,微微喘息。

    纪澜生侧头贴近她倚着自己的面庞,两人亲昵依偎在一起。

    拥抱许久,他终于开口:

    “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我很没用,我甚至连看见你掉进湖里,都做不到去救你。”

    她倚在他怀里出神,声音轻轻地,“那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垂下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艰涩低哑:“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

    她紧了紧环住他脖子的手臂,执拗道:“我明天就去报名学游泳。”

    他心底被触动,黑沉的眸光碎掉,像被打破的水晶杯,碎光陆离。

    这一刻的他脆弱敏感得像个孩子,急切地想要向她确认什么,捧起她的脸,认真地问她:

    “苏含如果没有我,你会喜欢我哥吗?”

    她听不明白,奇怪地歪了下脑袋,“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纪澜生勉强扯了扯唇角,那抹弧度像是嘲弄,“我就是今天突然觉得,我哥比我好。”

    苏含笑了,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可感情的事不能单纯用好与不好来定论呀,好与不好的定义是什么?我喜欢你,在我心里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纪澜生问她,“你还觉得我好吗?”

    “你会好起来的,”苏含敛了笑色,认真看他,“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捧着她脸颊的手颤抖,再次深深吻上了她,用力将她抱进怀中:

    “苏含,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