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8.曹操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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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多年前的一个清爽秋日,一名身着暗红色骑装并作男子打扮的娇俏女子,陪着身边俊秀雅静的翩翩少年一起打马出了颍川。世人都道颍川多名士,当年的她误入三国,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原来竟这般奇妙地来到了颍川,碰巧还遇见了当时尚不为世人所知的郭嘉郭奉孝。

    纵使她不曾读过三国,也照样听说过此人的名讳。

    当年的她天真地可笑,自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所以她与郭嘉相交多年,终于在他及冠不久,“怂恿”他一道出了颍川。她原本是想带他直接去寻曹操,她以为如此一来便可以顺风顺水,助曹操成功一统中原,天下也不至于纷乱那般绵长的时间。可自己千算万算,却没曾想这一次出山,改变的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自己的命运。

    当年正处于兵荒马乱之际,她虽学过几招功夫防身,但不过都是些花架子罢了。没过多久,她与奉孝便被乱民冲散。慌乱无措之际,是当时效命于曹操帐下的典韦将她救起,并领回家中,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见到曹操的那一日,她并不知晓这位端坐于典韦面前,与他饮酒畅聊的布衣男子便是后世留名千年的曹操。那人眉宇之间虽有几分贵气精明,但他的模样清俊神朗,谈吐有度,实在不像是戏文中所言的样子。

    所以她只如往常一般,在典韦的后院练习射箭,搭弓c拉弦c放箭,一切都是有模有样。就在她沉心练习的时候,耳边竟传来几道鼓励的拍掌声。她回身望去,就见那位客人倚在身后的垂柳上,天际的袅袅烟霞映衬在他四周,他的笑容就像是设计好的一般,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刻,冲她露出了最美的模样。

    本是作男儿打扮的她还是禁不住微微红了脸,那人见她转过头去,竟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只两步踱上前来,拿过她手中的弓箭,眸中的儒雅清朗瞬间被凌厉的光芒所取代,箭簇顺着疾风而出,直直射穿靶心,并冲着几十步开外的院墙飞去。

    “姑娘准头儿不错,只是手腕的力量还需加强。”

    她愣愣回头,这才知道那人是在同自己说话。那一瞬间,她瞧见了他唇角那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下一刻,那人便环过她的身子,明明是在仔细指导自己射箭,可他喷薄而出的热气却还是透过皮肤,直直烙在她心头,滚烫地惊人。

    后来,她才听典韦提起,原来那人便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曹操,曹孟德。

    ~

    “夫人,夫人”

    一道温柔体贴的女声传进自己的耳缝中,婵娟蹙了蹙眉头,睫毛轻轻一颤,这才微微睁开眸子,瞅着眼前面露忧色的吟月,淡淡笑道:“怎么?莫不是我又说什么梦话了?”

    吟月忙搀起婵娟,让她靠在身后的松软靠背之上,这才端了杯温水过来,塞进她手中,忧心忡忡道:“夫人,自打前天开始您便一直在睡,吟月实在是放心不下。”

    婵娟笑笑,只是笑容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怀与无奈:“无事,只是最近初春,容易伤怀,我这才嗜睡多梦了些。”

    吟月将信将疑地瞧着婵娟,最终还是握住她的玉手,道:“夫人,还是让吟月去向君上禀报一声,然后为您请个大夫吧?”

    君上

    婵娟想到那一日孙权落寞无两的目光,手指紧紧扣住吟月的衣袖,不肯让她起身,“这点小事无需惊扰吴侯,你去准备些煮茶的器具,然后着人搬到院中来为我烹一壶茶,可好?”

    吟月见婵娟难得提出什么要求,也不再犹豫,连忙起身着人去取茶具。婵娟望着吟月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她又一次梦到了上一世初见曹操时的场景。

    她本来以为自己此生除了预见未来之外再也不会做梦,后来却发现,自己总会在某个时刻,回忆起过去的日子,那些若是刻意去回想,都未必会有记忆的日子。

    而这些旧梦皆是由于前日她在院中同吟月与吟诗聊天时,偶然之中竟听闻曹操他于今年正月便已然病逝

    是的,那个自己曾经迷恋过c憎恨过c最后却又云淡风轻的人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是何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身子突然就有些疲累。她在想若是自己不曾重生,那自己早便同他一般,彻底与世长辞。

    脑中混乱地厉害,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瞥见镜台上那块银白点珠流霞花盏。孙权他当真是说到做到,还记得那一日东吴盛会,他本是邀请自己同游,可谁知恍惚间她竟将孙权错认,怔怔唤了句:“子桓,是你吗?”

    他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定定地瞧着她,半晌,独自起身下了马车,走进了如潮的人海中,再未回头。

    后来,他便再未踏足过婵娟的院子,但他每日都会遣人为她送来些新鲜物什,他似乎在用行动告诉她说,我等你。

    不知不觉之间,婵娟只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又要入睡,幸好吟月及时唤她出门来一道烹茶。婵娟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才发觉,如今竟已是黄昏,院中树梢上新抽的叶子挂满枝头,在灯笼的微光与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朦胧美好。

    婵娟坐在石凳上,乖乖地瞧着茶汤在炉火的蒸烤下逐渐沸腾,此时她只着了一身素净的白衣,长发随意拢起,并未修饰。瞧着瞧着,她竟忍不住勾唇轻轻一笑。那一刹那,娇艳如新盛的梅花。

    “夫人,您可真好看。”

    吟月侍立在一旁,冲婵娟脆生生叹上一句。被人如此直接夸赞还是第一遭,婵娟腼腆一笑,忙起身将吟月推到院门处,道:“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正巧想一人饮茶,诗意洒落一回。”

    吟月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婵娟推到了门外。无奈地躬身行礼,吟月只好就此告退。婵娟关上院门,拢了拢衣袖便坐回刚刚的石凳上,院内挂了不少红色的宫灯,衬得整个院子清幽寂静,倒是个放松心情的好时刻。

    茶汤煮得咕嘟冒泡,婵娟将下巴垫在胳膊上,将头一歪,就这般愣愣地瞅着那火苗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就在此时,院墙处却传来一道不知是什么东西轻轻落地的声音。婵娟揉了揉眼角,疑惑地向刚刚有所响动的方向望去,心底先是一惊,只感觉有一道隐约模糊的身影。

    待那道人影走进几步,这才显现出一个大致的轮廓。虽然还未瞧见那人的模样,可那一瞬间,她的心底早便知晓此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惊喜?意外?还是不可置信?

    是啊,任谁都不会相信,那个已经继位魏王,本该在邺城享受富贵荣华的人,竟抛下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来到东吴,来到她的身边

    眼泪不听话地排队汹涌到眼眶,婵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见对面那人打算更进一步,竟率先转身飞快地奔进屋去,然后自屋内狠狠插上房门。

    就当这是她的一场梦吧,一场幻想了五年的梦。可这个梦不该真实发生,若是孙权得知如今的新魏王竟孤身一人出现在东吴,那他怕是有来无回了罢?那她又怎能拿他的性命去赌呢?

    曹丕看见婵娟的那一刻,心中浪花翻腾,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该以怎样的速度走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来接你回家。

    当年的他从孟津打马归来时,望着抱作一团的青玉和杜若,望着婵娟那已然空荡的卧房,心中歇斯底里,他想哭得酣畅,他想笑得疯狂,可最终他只是将手中的长剑一扔,然后转身离去。

    原来在你心底,竟是这样看我的么?原来连你也以为我奔劳不眠,只是为了追逐权势吗?若你当真如此认为,那我便做给你看。待我得到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地位时,我再抛弃所有的一切,去接你回家。

    如此,你便能明白我的心了吧?

    当我放弃一切来江东寻你的时侯,我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没有江山,没有天下,没有百姓,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子桓,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来寻你。

    婵娟靠在门上,心中似有万千蚁虫在啃咬,耳中充斥着千万道声音,他们都在告诉她说:快些开门吧,你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可她还是死死靠在门上,手指狠狠抠进了血肉之中,脑海里这才换来一丝清明。子桓,你知道吗?当你愿意放弃天下,放弃生命,跨越千里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知道,婵娟的这一生,值了。

    可是不可以,你不可以陪我死在东吴,死在自己即将成为一位帝王的时刻。

    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婵娟紧紧阖上眸子,抢在那人开口之前,冷冷道声:“你走吧。”

    那人只是稍稍一顿,仍是继续稳稳行到婵娟门前,一开口,婵娟的泪水便猛地掉落满地。

    他说:“娟儿,是我。”

    是你,我怎会不知是你?可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如此害怕,害怕会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伤害。

    “魏王请自重,婵娟如今是吴侯的姬妾,魏王深夜到访已是无礼,莫要再多添是非才好。”

    婵娟咬牙说出几句口是心非的话来,曹丕闻声却轻轻一笑,手指抚上婵娟映在门框上的背影,眸光缱绻温柔,却只道了句:“傻瓜”。

    “婵娟已是他人之妇,魏王还是请回吧。”婵娟刚刚说出这句话,便感觉身子被人猛地捞进怀中,后背依旧抵在门上,只是中间环上了那人有力的手臂。

    曹丕痴痴望着婵娟的模样,口中说出的话却是笑意不减:“傻瓜,窗子开着,关门又有何用?”

    婵娟:

    曹丕将她扣进怀中,声音低缓深沉,道:“难道你就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