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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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三刻,迎亲的队伍开始出发,上了京都的繁华街道,声势浩大的一群人几乎拥满了整整一条长街,东篱一身红色喜服,面上看不出喜怒,偶尔皱起的眉头不觉让人怀疑今天是不是他大喜的日子。

    杜七七隐没在喧闹的人群中有些痴的望着白马上目不斜视的人,一路追随着迎亲的队伍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外,此时日已西落,酉时初,丞相府门口已挂起大红灯笼,东篱施施然的下了马,望了眼门口烫金的牌匾,末了又似无意的转头往身后的人群中环顾了一眼,杜七七心中一惊,急急地躲在了门口的石狮之后,他在看什么?

    待她再回过神时,东篱已进了府内,杜七七被推搡在讨赏的一群百姓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张望了眼里头为数不多的达官贵人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很庆幸夜昀宿没有恶趣味的逼自己在他们成亲时再出马,因为所有位高权重的人都等在千秋侯府等着喝这对新人的喜酒,里面就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哥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门口讨赏的人只增不减,这点让杜七七看了便很不是滋味,正难过着,就见东篱牵了秋月盈走出了大门,她忽然就开始紧张起来,虽然明知道夜昀宿给自己的筹码绝对能动摇东篱,可她还是慌了起来。

    此时的秋月盈正垂首在喜帕下安静的听着她母亲的嘱咐,秋丞相则很是温柔的立在一旁看着这对新人,东篱仍旧显得有些漠然,但他这等反应却似乎又给了杜七七勇气,深深的吸了口气,拨开人群冲上了台阶站在了他们面前。

    东篱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吃惊,随即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接着又明显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带着些警告的意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杜七七才不管那么多,早见惯了他这副生人熟人皆勿近的模样,拉上他的手就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待东篱被拉着下了台阶挤入人群才回过神,愤愤的甩开杜七七的手,面无表情的瞪着她。

    “这不是杜将军的千金吗,这是做什么?”姜涟漪一眼便认出了在秋月盈生辰那日就对东篱“意图不轨”的杜七七,颇显不悦的低语了一声,却因着要顾及她那副端庄的丞相夫人形象而立在原地。

    秋子詹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么一出,但此时见东篱已然甩开杜七七的手停下了脚步,便也不愿上前插手,他向来开明,晚辈们的事,能自己处理便让他们自己处理了。

    “跟我走。”杜七七秀眉也跟着不悦的一皱,再次伸手去拉,却被东篱轻松躲过。

    “杜七七,你可你的鲁莽会给你父亲带去怎样的祸端?”丞相为人和善,或许不会太过计较小辈们的过失,可自己的父亲,会轻易饶过他们吗?

    “你不是要见证人吗,我现在带你去。”杜七七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和急切,忐忑的望着他。

    东篱闻言不由的面露不悦,冷冷道:“明日再去也不迟。”

    杜七七见他话音刚落便转身要走,也忍不住上了火气,“她活不过两个时辰了,信不信随你!”

    此话一出,东篱果然顿住了脚步,面色复杂的回过身,看向杜七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忽明忽暗的情愫,似恼似怒似无奈。

    杜七七却是冷笑一声,换她毫不犹豫的转身,拨开人群独自离去。

    东篱当然明白杜七七是为了什么而非要挑这个时候来,想起她冲动莽撞的性格,到时等不到自己一刀砍了那人,也是绝对可能的事,这样一想更是一脸为难的回首望了眼还立在大门口的秋月盈,最后仍是拔腿追了上去。

    “东篱!!”姜涟漪第一个惊叫出声,看着他跑走,再不管端庄与否,满脸怒容的指使一旁站着的侍卫们道:“还不给本夫人去追!!”

    秋子詹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也并不阻止,只是侧首看向身边的秋月盈,正见她慌乱的掀开喜帕,颇显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眼里带着一丝不安,还有隐约可见的期盼。

    “谁许你戴簪子的?!”忽然又拔高一个调的怒喝自姜涟漪口中喊出,秋月盈浑身一颤,害怕的退后一步伸手挡住了发髻上的玉簪。

    “娘,盈盈喜欢这玉簪。”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畏惧。

    “为娘怎么告诫你的,不许戴簪子!!给我取下来!!!”边说边已伸手去夺,秋子詹眉头一皱正欲发作,刚抬起去阻挡的手还未碰到姜涟漪,便被秋月盈忽然歇斯底里般的震住。

    “只是一枚簪子而已,为何我就戴不得,女儿喜欢这玉簪难道有错吗?爹爹所爱之人喜欢以木簪束发,你恨她便恨她,可是与我何干,与我何干?!!”话音刚落秋子詹与姜涟漪二人皆吃惊的愣在了原地,人群也变得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窸窸窣窣的开始议论开来,似乎才明白为何丞相大人当初竟差点为了一枚簪子要休妻,更晓得了丞相夫人不喜簪子的怪癖因何而起

    “啪”一声脆响再次打断了议论纷纷的一干人等,秋月盈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给了自己一巴掌且一脸怒容站在面前的姜涟漪,有些哆嗦的开口问道:“娘,你打我?”

    姜涟漪却是眼眶一红先她一步落下泪来,别开头匆匆的往府里跑去。

    秋子詹仍旧呆呆的立在那里,似乎发生的一切他都未曾看到,秋月盈突然委屈极了,这种时候那个人却不在身边,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还不出现,自己在被东篱牵出来时都满心信任的期待着他来接自己,可是现在他在哪里?

    念及此便顿时泪如泉涌,狠狠的丢掉手中的喜帕,埋头扎进了人群里。

    路边行人异样的眼光她无暇顾及,此时的她只想找到夜昀宿问个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为何要骗她至此,为什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周围的人事物皆只一个朦胧的幻影般飞逝而过,秋月盈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能跑这么久不停歇,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心慌,去问他又如何,问到了答案又如何,问到了事与愿违的回答,又该如何。

    这一想法顿时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脚下一个趔蹙向前跌去,却稳稳的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秋月盈的身子不由一阵紧绷,随即疲惫的软了下来,双手柔弱无力却死死的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哭诉道:“你,你怎么才来”

    夜昀宿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似带着点点讥讽,只是一闪而过,快到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笑过,方才见到东篱追着杜七七出了城已让他很是愉悦,此时见到秋月盈如此,更是满意的笑弯了眼睛,接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声细语道:“不是让你乖乖等我吗?”

    秋月盈埋首在他怀里抽泣了半响,终于忍住了眼泪才哽咽着抬起了脑袋,可怜兮兮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早就晓得那杜七七,会来抢亲?”

    “大约是知道一点。”夜昀宿毫不避讳的“坦白”,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

    秋月盈樱唇一抿,反正夜昀宿在她心目中本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也不再追问更多,只是就目前颇显重要的麻烦提了出来:“如今,如今我已从家中跑了出来,你你可会带我走?”

    夜昀宿却并不马上作答,只安静而深沉的望着她,过了许久才淡淡的问道:“我只问你一遍,你可确定要随我走?”

    闻言秋月盈竟是想也未想的点了点头,那坚定的模样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

    “不后悔?”

    “不后悔。”

    很好。夜昀宿的嘴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仿佛让周身的初雪都开始融化。

    “明日我便带你回幽冥。”

    “幽冥?”秋月盈抽了抽鼻子,不解的仰着脸望着他:“幽冥是何地?”

    “我出生的地方。”说罢牵起了她的手,径自往城外走去。

    “杜七七,你最好不是在耍什么花样!”跟着她出城至今,越走越偏,沿路更是连个行人都没有,这点让东篱终于有些恼火的拉长了脸。

    前面疾走的人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狠狠的瞪着东篱,后头的人也未曾料想到杜七七会忽然回头,颇显尴尬的抿了抿嘴,杜七七却是冷哼一声:“我冒着欺君罔上的风险与你耍花样吗?”

    果然,东篱一听此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事情牵扯到的人,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掌控,但若因此而放弃继续追查真凶显然不是他的作风,可杜七七却是无辜的,这点让他心中怪怪的有些不是滋味。

    见他脸色微变并不回应,杜七七便又转回身继续赶路,谁知道夜昀宿说的是不是真话,万一那女子真的活不过两个时辰,那让她去哪里寻第二个人证来?

    二人赶到那处小屋时,红袖看上去虽是与之前那般憔悴不堪,却也没有变的更糟,为此杜七七暗自松了一口气,率先在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厅堂中半伏在地上的人。

    东篱则是深沉而漠然的立在一边,探究的望着她,红袖也同样支起脑袋吃力的撑着眼皮回望着,她想看的再仔细些,可是最近她已经不大看得清东西了,如此近的距离竟也只能模糊的看个剪影,五官朦朦胧胧,轮廓却让她感觉很是熟悉,东篱的模样七分都似东染,眼睛却是与连沐香的一模一样。

    红袖正努力的凝视着,东篱却忽然上前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脑袋,只见红袖忽然双目圆瞪,甚至明显的带着恐慌,嘴唇哆嗦着吐出三个字:“连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