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沐香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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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染闻声抬起了埋首在文案中的脑袋,倒也没有半丝不悦的望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看手中的折子问道:“怎么了?”

    “母亲她”刚一开口,东篱就觉得有些不大妥当,因为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说到一半不由的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听到东篱突然提到自己发妻,东染的手顿了顿,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静静的望着他,颇显内疚的问道:“你要问什么?”

    东染这一反问确是鼓励了东篱,忍不住上前几步认真的问:“她是如何死的?”

    闻言,东染的脸上闪过一丝比之方才更加愧疚的神色,反问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怎的今日又突然问起?”

    “你真的相信母亲是因病去世的吗?”东篱问的有些焦急,但向来沉着的脸上却看不出半丝的不稳定,见东染脸色变了变又接着道:“你说过,母亲是位女将军,她的身子,真有那般羸弱吗?”

    东染的脸上已经微露阴戾之色,冷冷道:“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对于杜七七,东染本就不大待见,东篱便只能沉默以对,只是固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等待着他的回答。

    位居千秋侯,多年来又是盛宠不衰,许多人明里暗里的耍手段使诡计想要动摇自己的地位,东染自然不能轻易相信东篱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枝节,落入别人的圈套,更何况还是利用他妻子的算计。

    但东篱的话又忽然的点醒了他,二十年过去了,他才恍悟,连沐香身为女将军,出生习武世家,又驰骋沙场多年,即便后来自己宠着她爱护着她,也不可能将她养成那般娇生惯养的女子,如今仔细一想,当初只因忽然失去她而忽略了这一点,此时才觉着有些不大对。

    当时他接旨收下那三名姬妾时,她确实气急攻心,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但调养了几日便已见好转。

    那么,后来又是为什么,再次卧病不起的?

    他明明应该知道,连沐香根本不是一个会有如此执念的人,她明事理讲道理,一旦听完自己的解释,早晚也是会原谅自己的,而她当时也确实接纳了那三名姬妾,并且相处融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看着东染忽明忽暗的神色,东篱自知事情定然另有内情,虽然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也正是因此,自己才从未享受过被母亲疼爱的权利,若母亲真的是被人所害,他定要让那人血债血偿,一想及此,更加焦急的唤道:“父亲!”

    这一唤,拉回了东染的思绪,只是怔忡的脸上仍有些恍惚,发出的声音也忽然有些颤抖:“是为父疏忽了。”

    此话一出,东篱更加肯定了杜七七所言之事,严肃的问道:“母亲可是送进宫中让太医诊治之后才去世的?”

    这一问又让东染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向东篱看去,他震惊的不是东篱为何会知道当年的事,而是他忽然意识到,一旦扯上皇宫,那什么事都不再简单了。

    显然,东染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东篱肯定,母亲定然是被人所害,还是宫中有权有势之人,表情也不由的冷了下来,调头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东染心中一急,大声呵斥住他的脚步,厉声道:“待事情查清之前,不可胡闹!”

    “孩儿定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望父亲放心。”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东篱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东染便无力的靠在了太师椅上,眼神迷蒙的望着屋外,忽然忆起了连沐香去世那日的情景。

    连沐香是皇后传旨召进宫的,当时的说辞是心疼连沐香久病缠身,希望宫中的御医能早些将她的病治好,而且宫中药材齐全,更何况换个环境也好让其放松心情,自己便每日下朝时才能去见她一见。

    只是,她却一日比一日虚弱,每次自己去瞧她,她都在昏睡。

    那一日,他却在深夜被急召进宫,说是连沐香弥留之际想见他最后一面,东染如今想起来,当时一定是急坏了才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与疑点,甚至被自己欺蒙了二十年。

    他还记得,当时她哭的那么伤心,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至今仍停留在心深处,轻轻一碰便痛不欲生,她一直在流泪,却不停的告诉他说:“莫恨皇权,莫恨它强加于我们的一切,莫恨自己,莫恨你为了隐忍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爱护我而委屈了我,莫恨我,莫恨我等不及与你白首相依,等不及与你白发齐眉”

    而最后,她说的却是:“不要为我复国,不要”

    只是这句话,他至今仍旧不能明白,为何她会怕自己为她复国,这于情于理都是他不会去做的事,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心,还有,皇上明明非常不待见连沐香,为何又在她死后下旨风光大葬?除非,除非东染猛的直起身,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东篱出府便直奔将军府而去,只不过杜七七自然是不在府上的,东篱却是不信,以为杜七七定是在恼自己以前的种种与方才的态度不愿见自己,便固执的立在门外不肯离去,家中的仆人无法,毕竟是千秋侯的公子,虽然四小姐不在也不敢怠慢,只能将其领进了府内。

    待赐了坐,上了茶,仍未见到杜七七,东篱的脸色也不由的更加阴沉了些,冷冷的望了眼旁边站着的下人问道:“她若真不在府上,那你便告诉我她去了何处,我再去寻她。”

    “世子”那小厮苦着一张脸,为难的跪了下去:“小人是真的不知,若有半句隐瞒,任由世子处置。”

    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努力压制着怒气又一次问道:“那你可知她平日里爱去哪里?”

    “这这四小姐是整个将军府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爱上哪里,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资格多问一句啊~”说罢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求饶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杜将军去了何处?”

    “将军带着大公子(杜景胜)和二公子(杜景宏)去往边境送粮饷了。”边说边偷看着东篱的表情,说完深怕他不信,又急急地接着道:“昨儿个辰时出的门!”

    东篱略一沉思,似乎是听父亲听过一句此事,便点了点头以示明了,复又问道:“那杜三呢?”

    杜三自然是杜家三公子,杜景睿。

    “三少爷他”小厮的表情比方才问起杜七七更加为难了,踌躇了半响才在东篱吃人的目光中呐呐的答道:“他又去尚书府寻第二小姐了。”

    东篱闻言眉头不由一皱,似乎才想起,这杜家三公子苦追尚书千金第二诗已是京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问道:“他可知你们四小姐的行踪?”

    小厮一听面上却是一喜,一拍脑门道:“小的怎将这事给忘了,平日里四小姐就与三少爷走的最近,世子不妨去尚书府走上一趟,或许”

    话还未说完,只见东篱已经闪出了厅堂,只留一阵走动时带起的微风拂过小厮的面庞。

    其实杜七七还能去哪呢?自然是逃去夜宅躲起来了。

    至于杜三公子晓不晓得她的行踪,东篱只问道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她爱出城。”

    出城?东篱伤脑筋的蹙紧了眉头,若是在城内,就算花些时间也总能在两三天内找出些头绪,这出了城,范围那么广,要他如何去查?

    见完东篱的杜七七,早已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夜宅,凝笑颇有些吃惊的望着气喘吁吁停在自己门口的人,半响才弱弱的问道:“他在追杀你呢?”

    杜七七有气无力的扶着门框,抬头给了她一记“去死”的眼神,然后吃力的走进屋内兀自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完才渐渐的缓了过来。

    凝笑又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凑过去问道:“你把他杀了?”

    杜七七又一记刀眼飞过去,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死人?”

    “不然你怎么跑成这副模样~”凝笑很是委屈的撇了撇嘴,皱眉看着杜七七满头的大汗,现在已经要入冬了啊。

    杜七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的拎起一旁的碎布道:“都入冬了,你就给他做这样的单衣,不怕冻着他?”

    “哥哥不怕冷。”一提起夜昀宿的衣服,某人立马被顺利的转移了话题,喜滋滋的跑回原位认真的摆弄起来。

    杜七七歇着气,端详着认真做事的凝笑,也跟着渐渐的平复下来,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凝笑,你不说话的时候,真是一个大美人~”

    某人闻言却一点都不觉恼,反而很是妖娆的微微抬首,向她抛去妩媚的一眼,看的杜七七顿时凌乱的抖了三抖,站起身就冲出了她的屋子

    一手拿着剪子,脸上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凝笑嘴角抽了抽,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美人计的杀伤力果然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