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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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陶染宫时,周修尧才将徐猫猫轻挠着脖子唤醒了。
徐猫猫还迷糊着,反射性地抱着周修尧的手软乎乎蹭了蹭, 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扬起小脑袋, 对着周修尧嘿嘿傻笑了下。
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陶染宫外, 徐猫猫遗憾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否则还能再看一眼猫窝的。
只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徐猫猫用爪子揉了揉猫眼,反射性地看过去, 视线就落在了不远处朝着陶染宫缓缓而来的一顶粉红色软轿。
周修尧本来并未注意到,他的目光本来正落在徐猫猫的身上,察觉到徐猫猫的动作, 这才抬眼看去,只是等视线落在陪同那顶粉红色软轿一起过来的老嬷嬷的面容时, 凤眸缩了缩, 表情阴郁下来。
只是那表情一闪而过,徐猫猫并未看到,他还在好奇这是谁来找陶贵妃了?
毕竟, 陶贵妃在后宫极少出陶染宫, 又不喜结交后宫的女子, 独来独往惯了。
就在徐猫猫还在歪着脑袋迷迷糊糊疑惑时,软轿的帘子掀开,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面容,正虚弱地趴在栏杆上,大概是轿子里太闷了,撩起帷幕透透气。
可等一撩开,对上周修尧怀里呆萌萌的徐猫猫,先是一愣,随即睁大了眼,拍着栏杆激动唤道:“嬷嬷,嬷嬷猫!猫猫!”
她一连重复了几次,激动地就要下来,被那老嬷嬷劝住了,回头看向这里。
徐猫猫懵逼脸:周程沁不是吧?
这病娇娇的长公主怎么来了?不是来找茬的吧?
可看对方这欢欣鼓舞的模样也不像啊?
周修尧面容发沉,看那老嬷嬷往这边来,瞳仁危险地缩了缩,直接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刚从陶染宫出来接徐猫猫的曹嬷嬷唤住了:“九皇子殿下,等等!”不是送猫主子回来的么,怎么突然走了?
只是等曹嬷嬷匆匆跑出来,这才看到一侧的软轿,还有撩开的帷幕里的周程沁。
曹嬷嬷愣了:这姜皇后的这位长公主怎么来了?
周修尧听到曹嬷嬷的唤声,脸色更加阴郁,不过到底是还是转过身,沉着脸朝着曹嬷嬷走了过来。
周程沁却是已经像是花蝴蝶一样从软轿里扑了出来,只是到了周修尧身前几步外,被周修尧阴郁的眼神给吓到了,退后了两步,被老嬷嬷扶住了。
那老嬷嬷的视线落在周修尧身上,她并未见过周修尧,不过显然听到了曹嬷嬷的缓声,打量了一眼,恭敬俯身行礼:“老奴见过九皇子殿下。”
她身后的人,先是一愣,随后除了周程沁之外,都行礼。
如果以前无人将这透明一样的九皇子当回事,可皇上这一日一夜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他们看清楚对方日后绝对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除非是那些不长眼的。
周程沁呆呆站在那里,大概是还没想起来何时她还有位九皇弟,望着周修尧怀里的徐猫猫,喏喏唤了声:“猫猫”
这周程沁算起来比周修尧还要大一岁,只是对方身子骨弱,又长得娇小,瞧着倒是像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胆子也小,不敢上前。
曹嬷嬷也懵了,不过显然看出来这长公主是来陶染宫的,赶紧招呼请了进去。
徐猫猫狐疑地缩在周修尧怀里,怕周程沁是来告状的,小爪子扒着周修尧的衣襟,猫眼警惕。
只是等随着周修尧进了大殿,听到这长公主的来意,徐猫猫傻眼了。
他猫脸懵逼得瞧着那随着周程沁来的老嬷嬷直接让人上前,搬来了一个大箱子,打开,露出了十只各种品种的白猫,都是幼崽,窝在那里,弱弱叫唤着,仿佛能叫到人心里去。
如果是以前,徐猫猫肯定是一番怜惜,觉得好萌好可爱啊。
这会儿他知道这十几只猫特么是来代替他的,只想一脚踢过去踹翻箱子:他徐猫猫是这么轻易就能替代的?!
徐猫猫气得浑身的猫都炸了起来,什么仇啊,他不就是救了长公主一下下嘛,她竟然!要来讨他!
他好心好意救她,她竟然要将他与他的金大腿分开!分开!
不带这样的!
徐猫猫怒目而视,蹭蹭蹭跑到周修尧的后背上,趴着,小爪死死搂着小暴君的后颈不撒手,开玩笑,他放着两个金大腿他不抱,他傻了去抱长公主的腿儿?
就算是不跟着陶贵妃,那也应该跟着小暴君啊!
老嬷嬷大概是感觉到徐猫猫的敌意,安抚地朝急了的长公主看了眼,这才拱手对着面无表情的陶贵妃行礼:“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让老奴送来的,这都是进贡来的一等一品相的白猫,只要贵妃看中了,就能留下来。全部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老嬷嬷说到这,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姜皇后这些年极少与这位贵妃打交道,只是姜皇后生了三位皇子,却只有一位公主,是以极为宠溺,这次长公主偷偷跑了,差点在外犯病出事,姜皇后被长公主缠了一下午,心疼对方难得对一个小东西上心,也就前来讨要了。
这老嬷嬷说完,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曹嬷嬷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陶贵妃,再看了眼全程没开口,但是脸色阴沉可怕的九皇子,莫名觉得今日这事怕是难办了。
陶贵妃慢慢放下原本手里拿着的茶盏,咣当一声放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吓得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心抖了一下:“本宫倒是想知道,长公主来讨要本宫的雪团,理由是什么?可是雪团犯了什么错?”
周程沁想要开口,可到底平日里不怎么见人,有些害怕,坐在椅子上不自在的动了动,看向老嬷嬷。
老嬷嬷磕了个头,规规矩矩道:“回禀娘娘,没有的事。今个儿公主殿下跑了出去,到了外面不小心犯了病,多亏了娘娘的雪团经过,误打误撞将药踢了出来,救了公主一命。公主欢喜这雪团,加上老奴觉得公主与雪团有缘,是以前来厚着脸皮讨要一番,还望贵妃娘娘能够成全。”
只是老嬷嬷的话一落,却听到陶贵妃突然凉凉笑了声,那不带温度的笑,听得老嬷嬷头皮发麻,就听到上方陶贵妃嘲讽道:“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救了你,你觉得喜欢,那就要夺人心头好?夺人子?那是不是本宫觉得五皇子长得不错,也极为讨喜,让他来给本宫当儿子?你回去问问皇后,行不行啊?”
陶贵妃这话可谓是毫不客气了,听得老嬷嬷脸色也变了。
这五皇子是皇后所出的皇子,可她一个奴婢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否则就是大不敬。
“贵妃娘娘息怒皇后娘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皇后这是欺负本宫无子,好不容易弄来一个猫儿子养着,就因为她的公主欢喜,本宫就要送过去,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喜欢别人家的儿子,就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替换过去?不如,本宫请皇上来评评理如何?”
老嬷嬷身体一抖,吓了一跳:这哪里敢闹到皇上那里,皇上这两日因为玉妃的事本来就若是再因为这些小事掺和进去
老嬷嬷赶紧求饶告罪:“是老奴想差了,老奴给娘娘磕头了,娘娘不要动怒!”
陶贵妃看向那老嬷嬷:“带长公主回去,既然喜欢猫,这十只猫崽子,哪个不能随便选一个?”
非要讨到她的头上,未免欺人太甚!
老嬷嬷听出话里的深意,心一抖,也后悔来这一趟了,可偏偏长公主是皇后的心头肉,也忽视了这白猫对陶贵妃的重要性。
长公主却不肯离开,泪眼婆娑地瞅着徐猫猫:“猫,嬷嬷猫,我要猫猫”
徐猫猫迅速躲在小暴君的身后,小爪子揪着后背的衣袍:没看到没看到!
最后,这周程沁死活不走,最后看真的带不走徐猫猫,只能委屈地恳求陶贵妃能不能每次来看看喵喵
陶贵妃对上小姑娘苍白可怜的小脸,如果再强硬拒绝,倒是有些不近人情,只是就这么顺着他们坤宁宫的意,那岂不是代表她好欺负了?
她的雪团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陶贵妃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直没说话,却周身都是阴郁气息的九皇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没再拒绝,同意了。
徐猫猫瞬间就感觉周修尧身体僵了下,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徐猫猫:老大你听窝索!他没同意啊!
周修尧深深看了陶贵妃一眼,陶贵妃也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阵之后,周修尧面无表情地垂下眼。
等周程沁终于被老嬷嬷给劝走了之后,才将摊成猫饼不安拿小眼神瞅他的徐猫猫给从身后撸了下来,还给了陶贵妃,然后并无任何异样地走了。
徐·懵逼·猫伸着小爪朝着周修尧的背影喵了声:喵这是失宠了么?不要啊
徐猫猫心惊胆战地睡了一夜,只是,等翌日一早,等徐猫猫蔫哒哒的一睁开,就对上了不远处坐在那里静静品茶的周修尧。
徐猫猫:喵大概还没睡醒。
周修尧却是站起身,抬手,摊开了手掌:“还不过来?”
徐猫猫扑棱了一下猫脑袋,下一瞬,看到周修尧还在那里,嗷一声激动地扑了过去:“喵!”
周修尧淡定地将猫塞进怀里,带着喵走了。
而半个时辰后,老嬷嬷带着长公主来了陶染宫,只是却被告知九皇子殿下一早就来将喵主子带走了,这是每日的惯例,若是想见猫主子,只能去玉心宫。
老嬷嬷:他们哪里有这个胆子赶去玉心宫?
只是一连几日,无论老嬷嬷带着长公主来得再早,也没周修尧早,陶贵妃虽然同意了,但是见不到喵,就是他们不凑巧了。
老嬷嬷:套路啊这都是套路啊!
曹嬷嬷也就并未再多言,又走了出去,不多时才端来了一盅参汤,递给了陶贵妃喝了。
等陶贵妃喝完之后,才将用两层大小陶罐放在一起的,里面的一个小陶罐拿了出来,打开,顿时一股药香传来。
曹嬷嬷将那盅汤药递给了陶贵妃,看着陶贵妃端了过来,只是望着那刺鼻的汤药,用帕子掩了一下口鼻,曹嬷嬷谷欠言又止,可到底看到陶贵妃神态自然地喝了下去,并未再多言。
陶贵妃喝完之后,让曹嬷嬷将宫殿所有的窗棂都打开了,如今刚开春,凉风袭来,散去了药味,她侧卧在贵妃榻上,如云的云锦裙摆铺陈了一地,整个人美艳,却又像是一朵开到极盛的话,却无声无息被这座宫殿给禁锢。
徐猫猫吃完了一顿全鱼宴之后,先迅速抱起他藏起来的小鱼干跑了。
等藏好了之后,才跑出去,让嬷嬷带着他去洗漱了一番,嬷嬷倒是也没多想,毕竟陶贵妃只让她好好伺候这位猫主子,猫崽子喜欢藏食就藏了,毕竟他们陶染宫也不缺这点小鱼干。
徐猫猫被嬷嬷抱去了陶贵妃的寝殿,徐猫猫为了报答那顿全鱼宴,使出了以前逗猫遛狗的本事,逗得陶贵妃难得有了笑颜,曹嬷嬷瞧着徐猫猫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供起来。
等午休的时候,徐猫猫终于逮到了机会,趁着嬷嬷不注意,用小布袋背起小鱼干就蹿了出去。
因为先前来过一趟玉心宫了,徐猫猫有了记忆,这次来的很速度,只是他还是第一次大白日来这玉心宫,虽然破败杂草丛生,不过还是能看出里面东西曾经的华丽与富贵堂皇,只是随着上一任主子的离世而衰变,早就不负存在了。
徐猫猫并未在玉心宫找到小暴君,想想小暴君应该是出去找吃的了,毕竟别人不能进来玉心宫,自然也无人给他弄吃的,这小暴君只能自己去找。
徐猫猫干脆将小鱼干放在了先前看到周修尧的主殿里,大摇大摆地转了一圈之后,想到万一陶贵妃醒了找不到猫就遭了,一溜儿烟又跑了出去。
只是等徐猫猫刚顺着墙根跳上宫墙从玉心宫跳到一块假山上,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斥责:“真的没有偷拿御膳房的吃食?不是奴才不近人情,九皇子啊,您可是皇子呢,怎么能吃那些别人扔掉的东西呢?这万一让哪个娘娘或者皇子知道了,可是要怪奴才的,你这不是让奴才难做么?你说是不是”
对方虽然一口一个“奴才”一口一个“皇子”,可这语气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猫猫听到“九皇子”,猫耳朵上的茸毛抖了抖,一溜儿小短腿儿就拐了过去。
猫着腰小心翼翼躲在草丛里,就看到一个面色极为尖刻的小太监正对着他训斥背对着他的小暴君。
最后明里暗里为了不让他这个“奴才”难做,就开始搜小暴君的身,然后搜出了一些干掉的点心,只有巴掌大小的几块半块的,还掉渣,像是好多时日的了。
徐猫猫差点气炸了,看到这搜身,他突然就明白过来了,看来并不是那常贵没有按照陶贵妃的意思送来吃食与衣服,怕是都被这些狗奴才狗仗人势的给抢了啊。
太可恶了!
徐猫猫气得猫都要炸了,恨不得上去就是一爪子抓花那小太监的脸,不过徐猫猫还是克制住了。
他不能在小暴君在的时候弄这小太监,这玉心宫因为有周帝的吩咐,无人敢进去,但是小暴君却是每日都要经过这里的,他若是这时候冲过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这小太监他这是在帮小暴君?以后怕是会更加针对小暴君了。
作为一个低调的狗腿儿,徐猫猫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能为老大添麻烦啊?
于是,徐猫猫等周修尧进了玉心宫,这才悄无声新地跟了上去。
他决定了,他要当一个无名的狗腿儿,徐猫猫用爪子抹了一把鸳鸯眼:怎么办,窝自己都快被窝自己给感动哭了。
只是等徐猫猫尾随着这小太监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路时,还未等徐猫猫报仇,发现前方有一个大太监等着这小太监。
那小太监看到大太监,连忙小跑了过去,一口一个“王公公”,那谄媚劲儿,看得徐猫猫觉得浑身的毛都是一哆嗦。
不过徐猫猫躲在暗处,瞧着那尖嘴猴腮的王公公,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过随后听到那小太监说按照他的吩咐绝对不会让那小畜生没好果子吃,让那王公公在七皇子面前美言两句时,徐猫猫终于想起来这尖嘴猴腮的王公公是谁了。
这王公公是七皇子周玉炜身边的大太监,他跟七皇子是表兄弟,上一世时常见面,更不要说后来因为皇上要给各位皇子选伴读,他还给七皇子当了半年的伴读,不过因为他待不住这皇宫,让他爷爷想办法将他弄了出来。
这王公公是周玉炜身边的人,这么说是七皇子要弄小暴君?
徐猫猫抖了抖,感情小暴君心底仇恨的小种子这么早就种下了啊?
这七皇子的母妃徐妃是他祖父的老来女,也就是他的小姑姑。
当年周帝对玉妃娘娘求而不得,后来虽然抢进了宫,但是玉妃娘娘郁郁寡欢,对周帝并不上心。
刚好那时,徐妃与玉妃容貌有三成相似,就极得周帝的欢心,极为受宠,反倒是这七皇子比小暴君还早出世了两年,如今十五岁,正是最受宠的一位皇子。
因为徐妃的缘故,他们徐家上一世就占了七皇子炜王这个皇子,结果落得满门被灭。
徐猫猫抖了抖,觉得等他恢复人身之后,一定要跟祖父好好念叨念叨
不过随后一想,若非他试过一次,怕也不会相信吧。
总不能直接说出小暴君以后会成为暴君要灭了他们满族?
怕是徐家不仅不会信,反而会因为他的话,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小暴君。
但是万一弄不死这可比上一世还惨啊。
这小暴君既然能在这皇宫里活到十三岁,怕是也有自己的本事
他身在世家,徐猫猫见惯了那些背地里的腌臜事,可不认为这皇宫里出来的,心会好多少,那一个个心可都黑了的,可不像是什么单纯无辜的少年郎。
徐猫猫决定还是先抱紧小暴君的大腿吧。
徐猫猫瞧着那两人,想起上一世祖父的话,说先前那陶贵妃的猫就是被七皇子给扔进池塘的,七皇子信任这王公公,怕就是这人动的手。
徐猫猫无声无息跳上假山,在假山上幽幽磨了磨爪子,亮起来,在日光下发出“叮”的一道寒光:嘿嘿嘿,新仇旧恨,那就一起报啦!
于是,原本那两个太监正交头接耳说在心头上,突然就感觉到头顶上方不怎么对劲儿,仰起头一看,就看到一抹雪白从假山上一跃而下。
徐猫猫扬着锐利的五爪特别威风凛凛的一爪一个:我——打~!窝抓抓!
等那两个敢背地里使绊子的家伙被好生抓了个满脸花,徐猫猫在两个太监暴怒之前,撒丫子跑了。
两个太监气疯了,叫喧着就追了上去,只是哪里有徐猫猫溜得快。
而徐猫猫不知道的是,周修尧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他就一直无声无息地躲在暗处,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
一双暗沉的瞳仁在望向那逃窜的雪团时,凤眸底有幽深复杂的光闪过,随后被杂草遮掩住了,等风再一吹,杂草摇曳间,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形?
等周修尧无声无息在回到玉心宫,本来已经做好了饿肚子的准备,只是一踏进主殿,就嗅到了小鱼干的香气。
周修尧的动作僵了僵,嗅着小鱼干的香气,他脑海里闪过先前御花园看到的那一幕,拖着有些沉的步子一步步走过去,等到了角落,果然发现了十多条小鱼干。
用小布包随意地包裹着,却让少年蹲在那里,许久都未动弹。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垂着眼,轻嗅了嗅,突然笑了声,只是表情很快又恢复了麻木,只是眼神间极快地闪过一抹落寞。
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借着那小东西来害死他,周修尧动作有些麻木地拿出一根银针,确认小鱼干并未有毒之后,他才将银针重新收了起来,这样的动作熟练而又麻木,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最终,他拿起一根小鱼干,慢慢往嘴里放,身后荒寂的宫殿,破败的帷幕,一切无声无息的仿佛一场默剧
徐妃大概没想到陶贵妃,竟然当着周帝的面都敢这么不给她面子,一张美艳的脸上差点扭曲了,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耷拉着眼,楚楚可怜道:“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随意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想法的?”
身子配合着一副摇摇谷欠坠的模样,看得徐猫猫目瞪口呆:“”这徐妃可以说相当得戏精了!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觉得爪子有些痒,好想挠花这徐妃的面皮啊,露出这小白花姿容下的毒面啊。
不过,好在徐猫猫忍不住了,毕竟,就算是这徐妃受宠,也只是一个妃嫔,陶贵妃到底还是压了她一头。
只是周帝的脸色依然难看,一步步踏进寝殿,视线落在陶贵妃身上素白的宫袍上,锐利的凤眸带着一抹危险:“爱妃今个儿这妆容,素了些。”
语气已经平稳了不少,但是,明显是山雨谷欠来风满楼,更怒了。
陶贵妃淡定垂眼:“回禀皇上,臣妾这几日身子骨不适,素些心里也清净。”
“是吗?”周帝一步步走近,逼得陶贵妃一步步后退。
徐猫猫窝在陶贵妃怀里,强忍着爪子挠过去的冲动,忍了下来。
他如今只是一个猫,就算什么也不知,可真的伤到了周帝,怕是陶贵妃也保不了他。
给陶贵妃何时报仇都行,但是这时却对不能给陶贵妃惹麻烦。
他迅速抬起小爪捂住了眼,卖萌喵喵叫了声。
声音又细又软,乖巧的惹人心肝颤,周帝先前一直紧盯着陶贵妃的脸,听到声音,才低下头,就对上了徐猫猫不断抖动的毛茸茸的尖耳朵,还有捂着半张猫脸露出的鸳鸯眼,清澈透亮,乖巧地瞧着他喵喵叫。
周帝原本沉冷的目光,对上这等萌物也愣了下,对方柔软又依赖的小眼神,让周帝莫名心情的抑郁散了些,难得纡尊降贵摸了摸徐猫猫的软耳朵,徐猫猫立刻乖乖蹭了蹭他手背。
周帝动作僵了下,又忍不住多摸了一把,这才看向陶贵妃,语气缓和了不少:“爱妃当真没何事瞒着朕?”
陶贵妃垂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身体一僵,也戏精上身:“没c没有臣妾,并无任何事瞒着皇上。”
可陶贵妃这模样,显然让周帝与徐妃不信。
徐妃不喜地看了陶贵妃怀里的猫崽子一眼,这贱人都敢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皇上怎么还这般好声好气的?
这猫有什么稀罕的?
徐妃凑过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周帝的衣袖:“皇上?”
周帝扯回衣袖,大概也懒得与陶贵妃过招,直接道:“朕听闻爱妃在后殿藏了东西,朕想一睹,不知如何?”
陶贵妃头垂得更低的,身体晃了晃:“皇上不知是听谁说的?臣妾并未藏任何东西。”
徐妃憋不住了:“姐姐既然没心虚,为何不肯让皇上去瞧瞧?”
如果是别的不确定的事,徐妃也不敢自己上来,可她这次可是听炜儿说了,这件事可是十成十跑不了的了,她如今迫不及待想要将这女人拉下来马。
这十来年,她虽然极受周帝的宠爱,却也不过是个替身。
刚开始的时候,替身也就替身了,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就好。
可如今随着年岁的见长,她早就不甘心只当一个替身了,玉妃不仅是周帝心底的白月光,也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扎得只要想起来,就觉得蚀骨噬心。
只要是与玉妃相关的一切,她都嫉妒厌恶的抓狂,那九皇子是一个,而这陶贵妃,又是另一个。
陶贵妃却是抬眼,莫名看了徐妃一眼:“徐妃这话说得本宫就不明白了,你道本宫这里藏了东西,那么,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莫不是你还在本宫这里安插了眼线不成?”
周帝闻言,也看了过来。
徐妃心一抖:“姐姐你这话的,怎么就知道是妹妹说的了?”
陶贵妃轻瞥了她一眼:“徐妃莫不是当本宫是傻的?”
她跟着周帝前来,周帝还能听谁说的?
周帝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他最不喜的就是后宫的女人手伸得太长,他深深看了徐妃一眼,看得徐妃心头一跳:“皇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办正事?”
周帝这才收回视线,徐妃的事稍后再说:“爱妃,朕今日也没带别人,就如同徐妃说的,爱妃若是不怕,就带朕进去瞧一瞧。”
陶贵妃抬眼,眼神带了悲伤:“皇上你真的,非要看吗?”
周帝被这一眼看得皱皱眉,但是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那股子疑虑被愤怒压下来占了上风:“带路。”
简单的两个字,却不容反驳。
陶贵妃垂下眼,摇摇谷欠坠地行礼,轻应了声:“臣妾知道了。”
陶贵妃抱着徐猫猫,带着周帝与徐妃进了后殿,只留下一个曹嬷嬷跟随。
一进去寝殿,徐妃就先一步跑进了后殿,按照周玉炜告诉她的位置,惊讶捂着嘴故作姿态地喊出声:“呀,这是什么呀?皇上您快来看啊。”
周帝本来想到先前陶贵妃的模样,心里已经开始忧虑了,可这点子犹豫被徐妃这话彻底打断了。
他深深看了陶贵妃一眼,这才大步迈了进去,一身龙袍甩得猎猎生风。
陶贵妃盯着两人的身影,朝着心神不宁的曹嬷嬷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垂着眼,抱着徐猫猫走了进去。
一踏进后殿单独设置的内室,就看到徐妃得意洋洋地站在两个关上的镂空箱笼前,里面的牌位若隐若现,极为显眼。
周帝的一张脸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大概是怒到了极致,反倒冷笑出声:“爱妃,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陶贵妃这时也戏精上身,神情并不见惊慌,只是幽怨,反问道:“皇上,您想让臣妾解释什么?”
“这是什么?”周帝冷戾的眉眼,像是刀子一般扫向陶贵妃。
徐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姐姐在自己的寝殿里供着这牌位,怕是”意犹未尽的话,让周帝的怒意更上了一层。
徐猫猫瞧着徐妃得意的目光,差点没忍不住翻了个萌哒哒的白眼:如今有多嘚瑟,等下哭得就有多惨啊徐妃。
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啊娘娘!
陶贵妃因为是背对着徐妃,徐妃并未看到她的神情,看她不动弹,只以为她心虚,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皇上,既然不知道是何物,那臣妾替皇上打开瞧瞧好了。”
说罢,根本不等人动作,直接就打开了。
只是徐妃眼底得意的笑在突然看到牌位上的名讳时,骤然消失不见了。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牌位上的名字,揉了揉眼,“怎c怎么可能?”
周帝也随着徐妃的动作看了过来,等看到牌位上名字,高大的身体一僵,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许久都未动弹一下,原本震怒的目光却在看到那牌位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恍惚的茫然
徐妃压根没想到会看到玉妃的牌位,炜儿明明告诉她的是“董俞柏”那野男人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安玉莲”那贱人?
徐妃身体晃了晃,突然看向那个紧闭着的另一个箱笼,眼底迸射出希冀的光,猛地扯开了,可这里面,除了一盏灯,什么都没有。
而曹嬷嬷看到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忽闪忽闪的烛火,猛地扑了过去,跪下拢着箱笼里的灯盏,等终于平稳下来,没有熄灭才松了一口气。
“大胆!”徐妃差点被曹嬷嬷扑倒,又加上并未看到预料中的东西,一怒之下,直接一脚踹向了曹嬷嬷。
陶贵妃看到这,大步走过去,扯住了徐妃的手臂,阻止了徐妃的动作:“徐妃,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敢再打一次试试?”
徐妃心气儿不顺,回嘴:“她一个奴婢竟然敢冲撞了本宫,别说是打,就是拉出去打死了也不为过。”
陶贵妃冷笑一声:“是吗?可本宫却不觉得是冲撞,只觉得对方是在忠心护主,还是说,在徐妃的心里,你宁愿本宫为皇上供奉的长寿灯熄灭了,也不愿这小小的‘被冲撞’?”
陶贵妃一字一句,简直将徐妃怼的毫无回还之力,后者刚想回击过去,突然抓到了重点,皱眉:“长寿灯,什么意思?”
周帝这时也回过神,神色复杂地看向陶贵妃。
陶贵妃却是并未说话。
被踹了一脚的曹嬷嬷这时跪爬在那里,伤心的解释道:“皇上,虽然老奴地位低下,不该多嘴。但是拼着一死,也不愿娘娘受了这等委屈,实在是忍不住说句话。老奴虽然不知徐妃是从何处听了闲言碎语告到了皇上这里。娘娘从十年前就立了这个牌位还有这盏长寿灯,一则是念着当年与玉妃娘娘的交情,娘娘心善不愿对方死后连个牌位也没有,孤苦伶仃;二则,是心中有皇上,但娘娘不善言辞,只能默默给皇上求了一盏长寿灯,供奉在这里,与玉妃娘娘的长明灯一起,只希望,下一世,也许玉妃娘娘与皇上先前是老奴该死,怕这长寿灯灭了,才惊慌失措之下冲撞了徐妃娘娘,是老奴该死!但是皇上娘娘不该受这等欺辱啊。”
随着曹嬷嬷这句话,周帝愣住了,尤其是听到那句“下一世”“那一句孤苦伶仃”,突然心像是被戳中了一样,身体踉跄了一下。
徐妃瞧着周帝这模样,脸色骤然惨白了下来:完了
徐猫猫一双鸳鸯眼直勾勾盯着少年用膳,少年吃得很快,但是也不是狼吞虎咽,就是那种动作极为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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