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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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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屋狼藉,赵晓飞走了,谷兰撤了力气坐在沙发上抽泣,袁宝头发上糊的酸奶暂时弄不下来,只好顶着散发酸味的脑袋杵在一边。

    韩嘉树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兜,充当一个人形背景板,挡在正门口,顺便把投进来的光线也挡去一大半。

    谁也没开口,气氛不尴不尬。

    沉默的气球终究需要一个恶人拿着针去刺破,韩嘉树看上去是个干大事,所以这种小事自然只能袁宝揽下来。

    她冒着再被谷兰撕一遍的危险慢慢走上前,从包里摸出来一包纸巾递给她,适时地又刺激对方一把,“人没了,钱也不要,你图什么?你不要赔偿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恐怕也不能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拿了钱,再慢慢盘算?”

    谷兰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把纸巾拍掉地上,“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人知道什么?钱钱钱,张口闭口就是钱。”

    袁宝不合时宜地想,在她丈夫大伟死之前,她应该被保护得很仔细,没有被现实的不堪冲刷过。

    “钱和真相并不冲突,”袁宝弯腰把纸巾捡起来,还是固执地递到她面前,“不会因为你拿了赔偿金,就玷污了所谓的真相。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袁宝强词夺理地偷换概念,是确实帮一帮这个女人。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日后无论是改嫁还是独自把孩子拉扯大,中间都会有难熬的日子。人人都说铜臭味,可真要没了这东西,拿什么来温饱?

    谷兰不为所动,别过头去不看她。

    袁宝话锋一转,“你说的偷接私活和架子,是怎么回事?”

    谷兰神色复杂地抬头,难以理解地看看袁宝,又看看门口像门神一样的韩嘉树,欲言又止。

    她似乎明白了韩嘉树方才一席话的用意,又似乎不大明白。

    韩嘉树和袁宝想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让谷兰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不想留下赵晓飞来干涉谷兰的判断,所以韩嘉树才会直接提出赵晓飞不能拒绝的“三十万”。韩嘉树需要一个知道内情又敢于说出来的人,不管谷兰知道多少,亦或是有几分猜测,对于他和袁宝这一趟海市之行都没坏处。

    “这些话你本来就是要对外面讲的,那为什么不可以同我们讲?”袁宝试着在她旁边坐下来,“你应该明白,我们苦口婆心说这些不是为了套你的话,那样做没意义。真不想让你开口的话办法多的是,何必舔着脸上门讨打。”

    袁宝拉起黏糊糊的头发,看一眼谷兰。

    谷兰咬着嘴唇,神色很别扭,她冷静下来,听着袁宝的话,知道她不是信口胡诌说出来骗她的。

    那么她知道的事,说还是不说,说了,他们就真能解决吗?不说,难道就让这些疙里疙瘩的事全烂肚子里?

    谷兰前思后想,不知道该怎么办。

    “北城有消息了,咱们去一趟德勒。”沉默半天的韩嘉树忽然开口,不知真假地对袁宝道了句。

    袁宝抬眼看看韩嘉树,他的背着阳光,脸上罩着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不晓得这话是一句话宣布什么暗号还是真心想打道回府。

    反倒谷兰听见她的话,嗫嚅着终于开了口,“厂里经常会接外面一些私活,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大伟从不跟我说。就有一次,我去厂里给他和薛大哥送饭,看了一眼,好像是一批汽车配件——我没看仔细,就是看着像。原来我在汽修店做过收银,见他们换下来过,像是。”谷兰口气十分地不确定,“还有那些架子,是后来放进去的,从前厂里没有。”

    袁宝心里一跳,她下意识看眼韩嘉树,他面色沉下来,问道:“从前是多久前?”

    谷兰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门外,见没人在,才小声道:“就是事故前。”

    袁宝追问:“确定吗?”

    谷兰点点头,“大伟走的前一天,我和晓飞嫂子才去送过饭,没见过那些架子。”

    这事可大可小,能说是一时不察出了岔子,也能说是误导视线故意为之,袁宝难得地忐忑地一下子,觉得她可能不光是跳进了火坑,这可能还是一个烧着三昧真火的地下十八层火坑。

    韩嘉树在处理这种信息方面比袁宝灵敏得多,三两下想明白里面可能有的猫腻,又顺便想想这事万一捅出去和拼命捂紧了的结果,权衡之下觉得还是暂时捂紧比较妥当。

    袁宝和韩嘉树一个想法,在他开口之前,袁宝便道:“谷兰,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恨不得把这委屈扯张能盖过天的诉状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可你说的东西无凭无据,谁会相信你空口白牙说的话?德勒的具体情况,需要我们去核实,在有结果之前,你不要再跟别任何人说这个话了,包括赵晓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谷兰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有时候人的善意恶意不止能从话语间表露,对方的举手投足,也都能透露一二。谷兰虽然不是社会上的“人精儿”,但好赖话还能听得懂。

    临走时,袁宝把钱包里不多的一点现金拿出来,趁谷兰没注意塞进了她挂在门边的帆布包里。

    回去的时候,照旧是韩嘉树开车,袁宝坐在边上看导航。

    “韩总,前面路口有个自助银行,停一下。”袁宝头也没抬,“我去取钱。”

    韩嘉树看她一眼,“简单粗暴地给她钱能解决什么问题?”

    袁宝闻言,偏头看看他,“老板,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老板的思维。方才不是你一拍脑门吆喝出三十万的?”

    韩嘉树道:“事故赔偿和你出于怜悯硬塞的千八百不一样。”

    “那不是出于怜悯,”袁宝敛起脸上的几分不正经,道,“人活着,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互相帮衬一把不可耻也不伤自尊心。没听过一首歌么,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她可能正经不过三秒。

    袁宝取了钱,两人就回酒店去了——韩嘉树在谷兰家里说的“北城来消息了”果然是一句扯淡,不光是北城没来消息,现在有了谷兰的话,他们更没法轻举妄动了。

    袁宝把脑袋上干成一片的酸奶洗掉,吹了头发就坐在圈椅里出神。她不大想的明白德勒电子厂的弯弯绕,仅有能确认的就是事故鉴定报告是某个和德勒沆瀣一气的地方出具的,究竟有没有权威都不好说,大概只是拿出来糊弄工人家属的几张废纸。

    只是这玩意居然堂而皇之地到了韩嘉树手里,他们是低估了韩嘉树的智商还是低估了事件的恶性程度,亦或是笃定自己人不会拆自己人台?

    袁宝正想着,手机在旁边嗷嗷叫起来,她低头一看,北城的座机号码,不认识。

    接起来,居然是原神棍。

    原清和神神叨叨,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袁宝?喂,袁宝?我是原清和。”

    “同志,放心大胆地说话,敌方特务已经被我方干掉了。”袁宝靠在椅背上,打算盘问盘问这个大骗子。

    原清和对她的话表示没听懂,直奔主题,“你遇上什么事了?陆远侨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一段时间像是掉进一个冰窟窿里,越陷越深,差点出不来。”

    “我?”袁宝想起来前一晚仿佛是回到北城的错觉,赶紧坐正了,“我昨天差点被货车撞着,摔倒以后有那么一会儿好像又变成陆远侨了。”

    原清和在那边叹出一口殚精竭虑的气,“看来这个事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在磁场作用下交换灵魂,假设其中一个人不能及时找到位置,那极有可能就会停在虚空,也就是混沌中,会直接导致这个人死亡。”

    “你的意思是我和陆远侨可能在不凑巧的情况下就翘辫子了?”袁宝黑着一张原清和看不见的脸,“神棍先生,你下回能不能提出点建设性意见?你老这么来回来去地吓唬我,我怕我都活不到明年。”

    “老实说我活了几百年,这种事还头一次碰见,稀奇是挺稀奇的,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俩丢了性命。”原清和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我托陆远侨给你带了一个‘护身符’,权且试一试吧。”

    “活了几百年?”袁宝瞪大眼睛,拿出孙猴子的语气,“呔!妖孽,现出你的原形来!”贫完一句,她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劲,“你说托谁?陆远侨?”

    “呀,不小心说漏嘴了,就这样啊袁宝,拜拜。”原清和“啪”地挂了电话,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袁宝心想:“陆远侨来海市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满嘴跑火车的神棍,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她正琢磨着,房间里的电话又拼命叫嚣起来,接起来,就听韩嘉树在那边道:“你来一趟,有事。”

    事赶事,还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