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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再见侯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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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阳光很炽烈,洒在人间大地上,却没有回暖的迹象,反而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我审视着跪了一地的太医,怔忡地问:“百日迷,真的无解?”昨晚听太后那席话,我到底还是不信的。

    跪在地上的四个中年男子,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此时他们哆着唇,冷汗直冒,“微臣无能,这药确实无解”

    望着榻上唇色苍白的人,我暗中叹了口气,今天他又昏迷了,好在这昏迷的时间也是掐得准,避过了上朝理政的时段。

    然而,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身体迟早会垮掉。蓦地,我想起太后说,百日之后,金远羽必死无疑!

    “金远皇上患病多长时间了?”

    “呃,大概是一个月有余”

    “三十天!”我心下骇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过去三十天了。我纠结不已,忽然想起我那毒王老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我两眼放光地盯着安德,急切道:“赶紧备马让我出宫去找我爹!他一定有法子解毒!”

    屋内的几个太医眼前一亮,眼巴巴问道:“姑娘,令尊是何许人也?”

    “药王谷谷主玉无志。”说到我爹的名号,我颇有些自豪神气。只是,我爹他老人家,好好儿的名字不叫,为毛要叫“无志”?

    “医毒双绝的药王玉无志?!”那几人激动问道,眼中崇拜的光芒乍现,一番滔滔不绝的赞颂膜拜之后,那几人拍手欢喜道:“姑娘若能让令尊出面,皇上必定有救!”

    我点点头,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安德,“公公,让我去请我爹进宫吧?”

    哪知,安德只是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凉凉地说道:“别忘了,姑娘现在是皇上的义妹,玉篱郡主,可不是什么江湖毒王的女儿。”

    几个太医讪讪道:“这有什么关系,安总管,您还是放这位姑娘出宫吧,皇上的病要紧呐!”

    “哼皇上早就嘱咐咱家,万不可让玉篱郡主离开皇宫半步!”

    几次威逼利诱,安德都不肯松口放行,是以,几人坐在大殿里,望着床榻上面容怏怏的金远羽,束手无策。

    “若真想救他,何必亲自出宫那么麻烦!直接写一封书信,派人送过去不就得了!”潘蓉蓉端着一碗药汤从门外走了进来,语气不善。

    我不知是该笑她的天真呢,还是该夸赞她聪明?

    送信?药王谷是什么地方,普通信笺能顺利送到?况且,药王是何许人也,想让他看信,还得掂量掂量送信之人有什么身份值得他浪费点时间看信。

    见我只笑望着她,不予理睬。 她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而后握紧拳头,拿起勺子坐在床边给金远羽喂药汤。

    我见状,不知这姑娘抽了那根筋,没见到他还昏迷着吗,竟还喂汤给金远羽?我很是纳闷,然后看到金远羽居然能下咽入口的汤水!虽然这下咽的过程特别缓慢,但还能吞食点东西总是好的。

    看到我目露惊诧,她淡淡的掀起眼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一边提着勺子将药汤一点点的渡入他的嘴里,一边讥诮道:“枉顾某人是皇上心中挂念的人,皇上患病,连基本的关怀都没有,就想着借机逃出宫,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这样的人念念不忘”

    她这话显然是指桑骂槐,意有所指,也没有多少含蓄委婉的意思。

    “住口!玉篱郡主岂是你可以谩骂的人?”安德沉着脸,眸光锐利地盯着潘蓉蓉,“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尊卑都分不清了么!”

    潘蓉蓉虽然穿着低层的宫女衣服,但身上流露出来的贵家小姐的傲气却丝毫不减。她瞥了我一眼,对安德冷笑道:“一个来路不明女子,就随便封为郡主,还真是气派尊贵啊。”

    我也不恼,郡主身份什么的,都是浮云。是以,我只默默地看着她装逼。

    安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来路不明?若把她的身份亮出来,保管吓死你。”

    安德这话说得太给力,这马屁拍得不动声色的,让我一阵心花怒放。于是,我在心里提笔写了一个“屁王典范奖”,准备等哪天心情好了,就给咱们这位马屁大王颁奖。

    言归正传,我道:“皇上的病,不能再拖。一般书信是无法顺利送达药王谷的,所以要想解除百日迷,除了放我出宫,还有一个捷径,就是到太后那里讨拿解药。”

    安德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略有疲惫,“说的倒是容易,之前对她威逼利诱,她都软硬不吃,就是把整个德宁宫掀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搜到解药!”

    我怔忡着,不禁想起昔日那张妍丽清秀的面容,不由问道:“为何不从李菲儿那里下手?”

    安德长叹一声,伸手揉揉太阳穴,“本以为可以利用李菲儿来胁迫她交出解药,哪知,她精明得很,晓得咱们不敢动她,就死活不肯交出解药,愣是和咱们耗到现在!”

    大殿内一阵静默,几名太医耐不住这样的气氛,个个急着告退了。

    我垂头沉思半晌,忽然脑中一道白光闪过,霎时有了主意。我两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地说道:“像你们这样逼迫她,自然达不到目的。要让她心甘情愿交出解药,造吗?”

    安德扁扁嘴,那神情像是不屑,“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心甘情愿交出解药?”

    我朝他摇摇头,笑得高深莫测,“你不懂,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现下,先带我入牢探望李菲儿。”

    安德半信半疑地瞅着我,不予答复。这时候,一道沙哑浑厚的嗓音

    从门外传来——

    “属下愿为你带路。”

    他仍是那副千年不变的面瘫脸,黑色修身短打,腰间佩戴宝剑,如以往般的简洁利落。

    心脏蓦然一顿,跳动的频率好似失衡。望着他冷酷俊朗的面容,我一阵恍惚,当视线移落在他空荡荡c随风轻飘的黑色袖子时,我的心口陡然一紧,心脏突突直跳,总预感促使他断臂之事与我有关。

    安德打量我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位御侍乃是皇上的贴身护卫,皇宫大内总管。有他护在你左右,出入牢房重地比较安全些。”

    侯戈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走在前头。

    我想不到他自从亡命崖诀别后,竟会重回皇宫,而且还成为了金远羽的贴身护卫!这么说来,侯戈自始至终都是金远羽的人?

    还有,他断了一只手,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步入阴暗得不见天日的牢房,一股带着湿气的酸腐之味瞬间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用手扇风,想到里头有死老鼠或者什么日益腐烂而散发出来的臭味,我的胃就一阵纠紧发酸,恨不得马上掉头回去。

    稍一转头,一块淡蓝色的手帕映入眼帘。

    精致的青色竹叶,绣在淡蓝色的布景上,格外清雅美观。我疑惑地望向侯戈,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把手帕塞进我手里,声音有些僵:“捂着。”

    原来是给我掩鼻用的,心中一暖,我对他感激地笑笑。

    有狱卒迎了上来,一双三角眼不客气地打量我们,张口刚想问话,侯戈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黄金令牌,高举在他面前。

    那人一见令牌,不禁抖着腿跪在地上,“原来是大内总管,小的有眼无珠”

    “带我到李菲儿的牢房!”未等那狱卒说完,便被侯戈冷声打断。

    见到李菲儿那时,她正闭着眼睛,半躺在发黄干燥的枯草上,不算宽敞的牢房,只关着她一人,里头除了一堆枯草,一张朽坏的木桌,便什么也没有了。我低头扫视了潮湿的地面,眉头瞬间皱起。

    灰色的墙壁很是冰凉,甚至还积了水,偶尔望去,还有几只暗红色的蟑螂在墙角攀爬。

    似感觉有人注视,她缓慢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面容的瞬间,变得清晰透彻。

    她吃力地爬起来,紧紧地抓住我的裙角,控制不住般的失声大喊:“皇上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的眼眶蓦然红了,赶紧扶她起来,脱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瘦弱的身板上。

    她穿着白色的单衣,蓦地被一件外衫罩住,她呆呆地望着我,眼泪啪啪地滴落下来,我顺手用方才的蓝色手帕给她擦泪,哪知她竟越哭越凶

    我与侯戈面面相觑,颇有点手足无措,正想着如何安慰她,她忽然惊叫一声,瞪大美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见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服饰上,我瞬间了然。

    握紧她纤长的手,我轻声道:“我是女儿身,很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无论我是男是女,我依然是以前那个我。”

    她怔忡了一会儿,过了许久,她垂下眼帘,神色黯然,呢喃道:“我知道的自从你被宣告遇刺而亡时,太后便把一切告诉了我。”

    我心绪难宁,一时竟不知该喜该忧。原来早在我离开皇宫那时,一切都让人揭晓。

    “皇你来,只是为了救我出去吗?”她还是很敏锐的,至少她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单纯来迎接她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