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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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对我说:“这是你自找放着红红火火的好日子不肯过要去听水根那个小王八蛋的把金瓶银罐都砸掉了算我倒霉白养你十九年”

    我力气眼看要耗尽了就催促我爸:“你快点动手我早死早和水根团圆”

    “团圆你休想”我爸骂开了“死贱女子喝了水根那小王八蛋的汤你老子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你死了老子把你扔一边去休想和那小王八蛋守在一起”

    “我不怕”我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和他抗争“死了我也要去找他”

    “老子打断你的狗腿看你死贱女子爬过去”我爸从房檐下操起一根篇担横着向我腿上扫过我听到“噼啪啪”一声爆响迟钝而又尖锐的痛苦刺入我的心脏我感到自己正在堕入黑暗的深渊

    “快拿绳子來勒死她”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发自那个我叫做父亲的男人口中正是他十九年前的生理发泄才把我弄到了这个阴冷的世间

    谢东方听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喘不过气來好像勒在秋妹脖子上的那根细细的尼龙绳也紧紧地勒在了自己脖子上即使后來回了城里在整理这段讲述的时候他还是痛苦得无法写下去可是为了水根为了秋妹的亡灵他又不能不写――他们只能借助他來表达表达他们对生命的热爱对爱情的忠诚和他们对愚蛮的控诉对残暴的鞭挞

    那段时间谢东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在井底一样的那一小块平地上困兽般地走來走去他很想像野狼一样长嚎几声但是那种声音总是卡在喉咙里怎样用劲也发不出來这更让他憋得难受

    他有好多天沒去找秋妹因为他头脑中纠缠满了狂乱的复仇意识好像冤魂附体一样

    等到他心智渐渐恢复能够冷静思考的时候他才又和秋妹碰头

    “我还以为你不來了呢”秋妹忧伤的说“就像前一位先生一样开始挺热心的后來就不辞而别”

    “我帮你你放心我谢东方一定帮你”谢东方表态说“但是怎么个帮法我还要考虑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能让那些刽子手逍遥法外”

    “但是他是我爸”秋妹有些犹豫

    “你爸也不行”谢东方坚决地说“谁都无权践踏生命他们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秋妹还在犹豫

    “你是一个懂大义的女孩”谢东方说“我记得你说水根这样对你说过是吧水根大义灭亲你爱他也是爱他的人品你们心气相通活着的时候你支持他现在也应该为他伸冤”

    “还有”不容秋妹表态谢东方又接着说“那片银杉林咋样了你们遇害了还有沒有人去保护它们它们可是珍稀树种每个公民都有保护它的义务不能让它们毁于愚昧和贪婪”

    “可是”秋妹担忧地说“我是为你担心――你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弄不好就再也出不去了我不想连累你”

    谢东方长吐了一口气说;“这个我也担心所以我要认真考虑一下你的骨骸先不能动这可是证据――你们还得分开一段时间你再辛苦一段不要紧吧”

    “只要有了盼头我会坚持下去的八年我都过來了也不急着这三天两月的”秋妹说

    秋妹想了想又说如果能够永远和水根在一起还有最后一个心愿只是不好意思说出來太麻烦先生了

    谢东方问什么心愿秋妹说我想把我和水根的这对钯金戒指送给红妹子当初他二哥瞒着她给我买礼物心里一直觉得挺对不住她的等我和水根永远不分开了这对戒指就送给她就当是我和她二哥守在她身边了

    谢东方答应了秋妹说你真是太好了一定是老天爷派你來帮我们的我把先生的事告诉水根了水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我知道要是他元气还在他会和我一样感激你你就是我俩的大恩人

    谢东方说还有一个疑问你爸他们干吗把你扔在这儿不怕人发现吗

    秋妹说那个时候这里荒着呢你看这周围都是石头山树少得很也长不大人沒法住他们把我扔在这儿随便扔了些石块压住也不会有人來发现水根就扔在对面山上也是被乱石压住的水根要坏他们的事儿他们恨着呢他们要让水根望得到我又走不拢永远受折磨后來学校选在了这儿才把这乱石峰平出來那些小孩來上学慢慢地就走出山道來了――这可是他们那个时候沒有想到的

    谢东方想到报案但是他想秋妹只是一缕幽魂虽然有尸骨作为物证但这么大的案件肯定需要向活人求证的

    谢东方苦思冥想好久觉得只能从黑蛮爸那里去打开突破口

    这天散学的时候谢东方对黑蛮说要去他家家访黑蛮挺高兴等谢东方送完了别的孩子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家去壮壮同路也跳跳蹦蹦地走在前面

    到了黑蛮家黑蛮爸上山还沒回來壮壮说老师到我家去到我家去你干吗不去我家家访谢东方说到你家还有走一两个小时呢回來怎么办我一个人走夜道怕迷路壮壮说今晚就不回來了你和我睡一床我的床宽着呢软软的――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到学校好不好

    谢东方还是推辞壮壮不高兴撅着嘴不肯走谢东方安慰他说星期天吧星期天不上课我到你家好好玩玩听了这话壮壮这才高兴起來和黑蛮玩了一会儿就自个回家了

    擦黑的时候黑蛮爸回來了一见到谢东方就老不自在的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说:“塔冬踢的沒沒沒闲货卖那奇奇”

    谢东方一听黑蛮爸当自己是要钱來了说大冬天沒山货卖拿不出钱來就赶忙解释说:“我不是來要钱的我想來打听个事儿”

    黑蛮爸松了一口气扭头就叫黑蛮妈做红苕饭还特意叮咛多放一把米说先生那里只有老玉米难得吃顿米饭

    谢东方摸摸黑蛮的头说:“快去帮妈妈的忙老师和你爸说正事儿”

    等黑蛮离开了谢东方才压低声音问黑蛮爸:“你沒把我当外人吧”

    “嗯然嗯然”黑蛮爸连声说

    谢东方说:“你要真把我当恩人我只要你对我说一句实话这里以前到底有沒有一个叫秋妹的妹子”

    黑蛮爸眼里充满了惊恐四下望望好像生怕有人偷听似的

    “到底有沒有有你就点头”谢东方说

    黑蛮爸看看屋外又扭头看看身后才对着谢东方稍微点了一下头

    “那也应该有一个叫做水根的了”谢东方问

    黑蛮爸更加惊慌失措了看到谢东方紧盯着他就把头摇了摇又点了点

    “到底有沒有”谢东方追问

    黑蛮爸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脑袋

    “那就是有了”谢东方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黑蛮爸承认有这样两个人存在过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这下黑蛮爸站起身來了他明显的晃着脑袋:“嗯然你不不易谷机细不易谷”

    “我不是要管这事儿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你不要害怕我只问这一句他们到底去了哪儿”谢东方还要想摸一点情况

    “打打打谷”

    “打工在哪儿”谢东方追问

    “不机大云云”

    “不知道远很远吗”

    “细细细”黑蛮爸使劲儿点头

    在黑蛮家饱饱的吃了一顿热饭虽然红苕占了主体大米只不过是一些点缀谢东方还是很满足因为这毕竟比啃老玉米强多了

    临走的时候黑蛮爸要送他谢东方说不用自己带着手电呢本來他从城里带來的电池用得差不多了上次送黑蛮到乡医院的时候谢东方顺便买了几对回來不过都是低档次的一点不耐用

    告别的时候谢东方不经意地问黑蛮爸能不能够抽大半天工夫带自己到乡上去一趟自己要去买点日用品谢东方來这里的时候有村民带路当时他是第一次上这种深山只觉得山路坡坡坎坎七弯八拐的根本打不到方向城里人与山里人识路的图标不一样城里人初到山上和山里人初进城差不多看到这里那里的景物都是同一个面孔很难走过一次就能记住方位谢东方虽然走了两次但第二次是背着生病的黑蛮心里发急只知道紧跟着黑蛮妈走到了危险的地方注意力都在脚下哪里还会认得路径

    黑蛮爸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脑袋说路结了冰危险要他开了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