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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染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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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香铺,已经是日中,良哥将欢娘和袅烟主仆二人迎到里间的天井,先去通传了。

    等了半会儿,不见回音。

    欢娘进来时,见两名郑家老长工和小学徒正吃着午饭,只当柳嵩等人也在午间小憩或被事缠住了,又等了半天,还是没反应,见日头越来越猛,晒得头晕脑胀,肚子疼也没减轻,也不干站着傻等,拉了袅烟跑到一边儿廊下坐了。

    一名老长工给前头柜台的熟客送冰片茉莉,见是郑家的人,还好心好意特地留了一壶下来。

    欢娘二人道了谢,坐在廊下,一边品茶,一边唠嗑,肚痛稍好了一些。

    里边窦小凤翘着屁股隔着窗户瞅,甩了个脸回头哼唧:“小娘子还挺不会委屈自己!”

    霍怀勋叫她暴晒,就是想先给个下马威,凑近过去看,只见多时不见的那名小人儿正坐在天井对面的廊柱下。

    他眼皮子一动,立在了窗格子前。

    廊下那人一身月白裙褂,腰上绕了个缃色丝结束带,挽了个斜髻,插一根素钗,这么些日子没见,好像还养得油光水滑了一些,眉是眉,眼是眼,这会安安乐乐坐着,像一头皮肉丰一满c颜色盈足,正在晒太阳的娇慵小宠猫,与边上那丫鬟有说有唱的,竟然还享受起来了。

    这严重违背了霍怀勋的本来意愿。

    他压下刚刚那么点怪异出格的心神,头也不回,朝柳嵩挥:“去去去,将那蹄子给叫进来。”

    柳嵩虽早有预料,一听霍怀勋要室内亲见这姨娘,还是心里揣个兔子似的慌得紧。

    这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半点都不敢忤逆校尉大人,只得出去。

    欢娘见柳嵩终于现了身,带了袅烟过去,福了身道:“舅老爷交给妾身的活计可备好了?妾身出来也有些时辰了,怕家里人说,该早些回去了。”

    柳嵩心里有鬼,脸上自然也正常不到哪儿去,支吾:“你先进去在里头誊吧,大部头的难得带回去,遗失了更麻烦,家里那头用不着担心。”叫袅烟在外面守着,催了欢娘进屋去。

    欢娘虽晓得柳嵩对自己生了忌讳,再不敢做出当天那种昏了头的事,却还是半天不跨槛:“舅老爷,这于理不合,虽是帮衬家中铺店,奶奶却没叫我在外头料理,奶奶到时不满,罚的是我,可不是您。”

    柳嵩见这小人儿屁事多,想得还不浅,急了:“我的小姑奶奶,您进去,我不进,您就放一百个心,成了把!”只怕她要走,就着手一搡。

    欢娘一个踉跄跌进槛子里去,背后哐啷一声,门闭了,闩都落了下来,晓得不对劲儿,转身就要捶门,却听里间一声半傲半气的声音喊:

    “凤,把她给捉进来!”

    分明是个男人声音,乍一听还有些说不出的耳熟。

    一个阴阳怪气c白皮粉脸的男子撩帘出来,将欢娘两臂一架就朝内拖去。

    欢娘还没稳回神儿,见着个脸庞熟悉的男子坐在室内仙鹤八仙桌边,身躯高大魁梧,虽是坐着,倒也比自己这小身子板儿低不了多少,乌金窄袖袍,上绣威猛蹲兽,精壮窄腰紧紧一收敛,束着一条犀牛菱牙腰带,脚踩缁色官靴,一身公服都还没脱下,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郑绣绣朝思暮想的命中冤家!

    她傻了,不是装傻,倒是真闭了气,小腹内气血本就运行不畅通,这会儿因为紧张,更是堵得难受,痉挛起来,捂了肚子就弯下腰去。

    霍怀勋得意自己长得威严,还没讲话,光见个面就把人唬着了,军营里的习惯来了,直接叱道:“跟爷立正了!”不对,民见官,得下跪,又重新叱:“跪下!”

    欢娘想不通昭武校尉怎么会把自己给诱骗到郑家香铺,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上回在郑家惹了他。

    她向来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眼看着上天入地没门,外间有个不知道是公是母的守着,柳嵩那帮凶也不知跑了去哪儿,只好扶着边上案几,缓缓屈膝,一弯腿儿,小膝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吻,哭丧着一张脸儿:“大人,民妇是哪儿得罪了你不成。”

    外面柳嵩虽将欢娘一手推了进去,哪儿又敢走远,贴了窗纸听里头动静,隐约好似听到那娇娘的讨饶声伴着喘,心里头说不出的一震,既是懊恼,又是悲愤,更有三两分说不出口的兴奋,小腹都发了热,掌心攥得紧紧,流了汗。

    可怜自己还没将这娇娘吃到口里,今儿竟是成了拉皮条的龟公,被迫将意~淫了百千遍的那小小儿送到了霍怀勋这豺狼嘴下,柳嵩急得爪子挠墙,耳朵却竖得越发直挺,又怕那欢娘不从,逼急了,生出些祸事,不好交代,准备随时救场子。

    门窗里头,霍怀勋见欢娘还不知悔改,又见她摆出个丧夫脸,两抹粉艳艳的小j□j一蠕一蠕,两个颊儿也是汪汪透着红,心里刚才那一下子奇异感,不知怎的,又呼呼升起来了,还咯噔一下,绊了一声。

    他突然振奋地发现自己怎么才能高兴了!

    她哭,她痛,她抱着自己大腿求饶,他就快活!

    欢娘偷掀眼皮,见这校尉大人脸上紫红难辨,半喜半激动,有一种摩拳擦掌的诡异神色,不知又在发什么白日梦再不敢动嘴皮子骂了,只在心里埋汰了千遍,却见他将手边的窑瓷青茶杯当成惊堂木一磕:“不是喜欢用眼珠子瞪人么?不是喜欢骂人痞子么?来,今儿爷就再给你瞪个够骂个齐。”特地站起来,凑到欢娘跟前,将俊脸移近。

    这不是生得贱吗?欢娘心底泛咕噜,还有上赶着叫人骂的。

    霍怀勋见她不出声,也没哭没怕的,又朝前逼了几寸。

    欢娘准备死守着牙关,见他越迫越近,一张脸越放越大,才有几分心惊肉跳,这货不是还想做些别的什么爱做的事吧

    想他第一回跟自己见面,虽然是因为醉酒神志不清才做了一把禽兽的事情,可这不能说明他不醉酒,神志清醒时就不是个禽兽啊!

    欢娘低低咕噜道:“大人香铺出门左转是万花楼。”

    朝廷现如今对于官员嫖~妓也没个严禁明文,更何况天高皇帝远,又是个大红人儿。

    霍怀勋本没这个打算,听她一说,目光一挪,放在了她鼓鼓两团儿上,斜睨一眼:“说是小笼包,小笼包都不服气!”拿自己当成没见过世面,见着个女人就坐不住的登徒色~胚子货了?身子都还没长齐的小童女一个,也亏她好意思觉得男人对她有肖想。

    说是如此,一具伟岸长躯还是没停,朝前面人儿逼去。

    对待一个有可能产生暴行的暴徒,欢娘跟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体格力气,悬殊都太大,不在一个等级,没法以暴制暴,只能双臂往后一倾,撑在水磨石地板儿上,身子往后折,见他那张脸就快要跟自己零距离,赶紧好心提醒:“民妇生得丑陋,大人这样盯着民妇,晚上会发噩梦的”

    霍怀勋猛吸一口那小嘴里吐出的绵香气儿:“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大人是青天大老爷,顶罩皇气,脚踩祥云,手执金吾,不怕那些魑魅魍魉的噩梦!”

    一说话,男子热

    气就往欢娘脸上直扑,一紧张,腹内绞痛更是加剧,潮来潮往的,感觉一股大浪淘沙的势头,有些撑不住了,脸上一白。

    第一次用月事带,欢娘这方面多少保持了一些现代人的洁癖,看袅烟她们那些小丫鬟,月信期都是将裹了草灰的月事布条绑在腰上,堆得密密厚厚,走路都走不顺畅,一个周期才换洗一次,总觉得不够干净。

    想着自己呆在屋子里的时间多,难得出去,欢娘便给自己缝制了几个轻薄的,一天换一回,便于走动做事,也卫生干净。

    今日临时出来,想着只是拿了东西就回来,欢娘还是用的自制轻薄款的,也没来得及换,再加上这一身寡居的白衫裙,眼下这么一颠簸一闹腾的,估计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裙子下头绝对是成了血染的风采!

    这要被人瞧着,可不得丢人丢到家里去!

    霍怀勋见她脸色十分难看,红一块白一块,非但没怎么听自己讲话,反而去低头望裙子,不顺气了,将她下巴一捏,朝自己掰正了:“跟大人讲话,眼睛往哪儿放的?”

    却见面前这小娇人儿喉咙管儿一松动,扬起一张脸:“民妇不大舒服快撑不住了大人先放民妇回去罢。”

    放了?放了就是有去无回了。

    霍怀勋兜住她脸儿,拇指揉她软兮兮的下颌:“撑不住了?得了什么大病,还撑不住了?”正琢磨着再怎么个吓唬吓唬她,外间传来不大不小的骚动。

    原是柳嵩见着里头半天没动静,敲窗唤窦小凤,求起情来。

    他倒不全为了欢娘,自己带个完整人出来,总得带个完人儿回去,再如何大胆,还没大胆到全然不顾那姐夫哥的颜面。

    窦小凤正倚在窗炕边悠哉吃茶,见窗户被咚咚咚敲得响,挥挥手,安抚:“柳公子,别急,别急!等会儿,等会儿,我有经验,霍爷一般不会太久!”

    柳嵩一听,更惊惶了,扯起喉咙就朝里头喊:“哎哟喂我的霍爷!人是草民偷出来的,爷省着点儿用啊,用坏了被家人瞧出纰漏可怎得了啊——”

    欢娘隐约听见柳嵩的话,气极,本就又疼又紧张,这会儿两条臂就像灌了铅,实在支不住地了,朝下打着滑。

    霍怀勋眼疾手快,下意识长臂一捞,将这小娇娘后腰一搂,又下意识朝下滑了几寸,还没曾有个动作,只觉手上黏黏糊糊,放了人,朝手掌一瞄,乌红鲜明,大怒:

    “我草他二大爷的!这老子绝对是要倒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