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人为之事》

    郎紫衡正在窑里的那座熊熊烈火的窑炉边上，就着那个小小的观察口的位置观摩着那些干瓷土捏的圆锥，查看窑内的烧成温度。

    四阿哥胤禛走到他的身边问道：“紫衡，窑里情况如何？”

    郎紫衡顺手从阿四的手上拿了一个铁钳夹出一个圆锥，在那看了看后摇摇头说道：“圆锥侧面是软的，中间却还是还是硬的，不行，。温度不匀称。”

    “那就继续加柴火呀！”胤禛听说温度没达到，便招呼着身边的李卫让窑工们继续加柴火。

    "住手!"钟正姚见状老远便喝住了他们，快步的走到窑边。往那出口孔里吐了一口痰。

    只见那痰在高温的环境下，变成许多跳动小水珠，足跳得有两寸来高。

    钟正姚看了看那水珠然后转身对李卫说道：“李公子，最多只能加一次柴火，切记！”

    李卫点点头去了。

    “钟师傅，此乃何道理？为何你往观察口吐一口痰，看那痰珠跳动便知道窑内的温度，和知道加几次柴火？”边上的胤禛不解的问道。

    钟正姚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李员外说话了：“四阿哥您有所不知，土话说这叫“试温”。在我们我们景德镇，有经验的的“把头”都是如此来判断温度的，这个没有理数可讲，完全凭的是经验。“只见他一身深灰色丝边纹底绸缎衣，脚穿一双浅蓝色绒线枫叶图纹狼皮靴，腰间挂着一个淡绿色丝绣烟雨昌江暗纹打边香囊，满是皱纹的圆梨型脸上一双丹凤眼甚是精神明亮。那宽广的下巴上面的一缕山羊胡须也增添了不少色彩。

    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一位姑娘说道：“佟儿，把为父那本《瓷雅》拿给四阿哥点阅下。”

    “是。爹爹！”只见他身后转出一个漂亮的姑娘柔声说道。

    细看她，一身青色莲花绒里丝绣花边袖裙，下穿一双淡紫色丝绣牡丹图纹鞋，腰间挂着一个十分精巧的青花环边图纹玉佩，玉佩上面还串着一个小小的银坠子。却一点都不显多余。一枝极其漂亮的蝴蝶玉簪别在他那细细盘在头上的乌黑秀发中间，一张精致美观的瓜子脸上面，那两只大大的媚眼下高高挺起的鼻梁上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美人痣。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在看那张极其性感的杏红小嘴上，那湿润润的双唇，简直让人如饮醇酒。

    只见她迈着那轻盈的步子来到胤禛身边柔声的说道：“四阿哥，请您过目！”声音极其媚人。

    胤禛接过李佟手中那本的《瓷雅》，呆呆的望着她，心里暗暗想到：“不愧是江南水乡润佳丽，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姑娘！”然后柔声问道：“你叫何名字？”

    “回四阿哥的话，我叫李佟！”李佟低着头，羞红着脸说道。然后慌忙回过身来到了李员外的身边。

    边上的李员外似乎看出了端倪，朗声笑道：“此书只是老朽胡乱之作，老朽家中还有一本《瓷变论》，也是略谈“窑变”精要。四阿哥如若感兴趣，改日能够驾临寒舍，那寒舍必将是蓬荜生辉！”

    “李员外的盛情邀请，我胤禛隔日必定登门造访，以睹李员外的著作！”胤禛看了看低着头的李佟，微笑的点着头说道。

    “紫衡，你看这窑火如何？”钟正姚从窑变转过来对正一动不动观察着窑里情况的郎紫衡问道。

    “钟师傅，烧成温度我看不会出多大问题，但是烧成环境的湿度和缩水性就难说了，再加上釉性的不稳定因素。这就是一本天书呀，不知从何下手！”郎紫衡摇摇头说道。

    这时，钟正姚也爬了上来点点头说道：“我做了三十多年的“窑变”，到今天也都还没有一个确定的谱，哎，是难办呀！”

    “此次烧制的是帝红，我们御窑里从来没有烧过，“青花釉里红”已然是很难烧制的一种瓷艺，但是这个要比它的难度还要大很多，而且“窑变”釉料极其不稳定，”

    郎紫衡叹了口气说道：“钟师傅，并非紫衡底气不足，灭自己志气，此次烧瓷实乃“补天”之事，我看这鼎“神器”恐怕难成，只能尽人为之事了！”

    钟正姚拍了拍郎紫衡的肩膀，欣慰的说道：“紫衡呀，你确实悟性不错。老朽我做了一辈子瓷器。光“窑变”之一环节便有近30年头，所参悟的瓷艺精要也才如此，继红那丫头没有看错人。我钟老汉相信你，你一定能烧成一鼎“绝世神器”。说着向窑下的继红那边眨了眨眼睛。

    “谢谢钟师傅夸奖，紫衡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您老人家和继红妹子的期望！”紫衡冲钟正姚点点头，翻身跳下了窑炉来到了继红身边。

    “继红，你也相信我能把这顶神器烧好吗？”郎紫衡眯着他那深邃的双眼，真诚的问着身边的继红。

    “紫衡哥哥，我相信你。我爹相信你，四阿哥也相信你，这里所有人都相信你！”继红猛的点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但愿吧，！”郎紫衡伸手深情的摸了摸继红的脸说道，我一定会烧制出如同你一般迷人的瓷器来。

    “恩，会的，紫衡哥哥，你一定会！”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继红心中充满了幸福的喜悦和满足。

    “紫衡，紫衡。。！”这时郎巡抚快步的走进了窑房喊道：“紫衡，你娘找你。”

    “奥，我知道了爹，我马上过去。”紫衡应了一声然后朝身边的继红温柔的说道：“继红，我先过去了。”

    “恩。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没见伯母了，好想念她。”继红淘气的晃着郎紫衡的手笑眯眯的说着。

    “好吧，我娘也应该想很挂念你吧。”然后走到四阿哥身边说道：“四哥，我先过去下。”

    “恩。去吧！”胤禛点点头道。然后冲钟郎巡抚喊道：“郎大人。”

    “四阿哥有何吩咐？”郎巡抚快步的跑了过来。

    “你等下再安排多试烧几窑，离秋季狩猎只有二十天不到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了，目前时间紧迫，如此进度恐怕不行！”胤禛朝窑上的钟师傅看了看然后说道。

    “恩，好的，等下我跟钟师傅再商量安排下。”郎巡抚点点头然后冲窑上喊道：“钟兄，等下再多开几窑！”

    “行，这边我会处置妥当。，你们宽心吧！”钟正姚一心的盯着窑炉的那个观察口，细心的望着窑里面窑火火焰的颜色。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四爷，四爷。！”这时李卫从外面匆匆跑来喊道：“江苏巡抚林子风来了，我已经让他去了巡抚衙门！”

    “来得倒挺快的嘛，林子风办事果然如皇阿玛说道那般利索！”胤禛心里想着然后冲窑上喊了声：“钟师傅，窑这边交给你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

    “放心，四阿哥，这边就包在老汉身上了！”钟正姚依然那么专注的在那观察着。

    “我们走吧，看看林子风那有何奏报的！”胤禛将手上的那本《瓷雅》丢给了李卫，然后大步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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