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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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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这种长久地c令人窒息的沉默,给了岑漪笙一个答案。

    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那么蠢,竟一直都猜不透过去和现在事情的缘由。这样的一场大雨,这样的绝望感,就好像是四年前一样。

    她有些自嘲的笑自己,笑容夹杂了泪水,苦涩的很,她转了转眼却惊讶的发现刚从楼上跑下来的顾子期,他就站在公寓楼下的门前。

    她脸上那样讽刺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和她一样的站在雨里。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他俊秀的面容像雨水一样的冰冷,他的眉头似是紧紧的皱着,岑漪笙其实并看不真切,那是愤怒吗?还是罘

    他们之间,大约有二十步的距离,但岑漪笙忽然觉得,这二十步像二十年那么遥远。

    她永远不会忘记,雨中他包含了许多复杂情绪的目光。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却又像什么都无法开口似的

    每当她再次回忆起这一幕时,她都会觉得心上绞痛,那种痛,真实到她想要晕死过去,不再醒来飙

    就好像是今天这样的阴雨天。

    她便懒懒的,卧在床上,什么都不愿做,想睡一个天昏地暗。

    这么一眨巴眼,竟也三年了。

    她拽了拽被子,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了些,想把从心里因这阴雨天而窜出来的冷意都遮蔽掉。

    床尾探出一个小脑袋,淘气的爬到床上鼓鼓的被子,伏在岑漪笙的腰上,荡秋千一样的左右扭着。

    小家伙笑的时候右颊有一只酒窝,他的两只小手戳着脸颊,笑嘻嘻道:“妈咪羞羞,赖床!”

    听到儿子的声音,岑漪笙有些无奈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伸手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挠他的小肚子。

    “你呀,偏和我不一样,喜欢在雨天闹腾。”她刮了刮儿子的鼻尖,嘟囔道。

    小家伙不明白母亲在嘟囔什么,一味的往母亲怀里钻,寻了个好位置窝着。他的眼珠子一直转个不停,小手也不安分的到处乱摸。

    “干爸爸说中午带咱们去吃夹心饼干。”小家伙撅着嘴,故意奶声奶气的说。

    儿子口里所说的夹心饼干,其实是汉堡。岑漪笙挑眉,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脸,“说了多少次了,那叫汉堡。还有啊,那种快餐产品不可以多吃。”

    “可我这个礼拜都没吃过呢!干爸爸一定会带我去的!”小家伙抗议,两只手胡乱的在岑漪笙脸上巴拉着。

    岑漪笙无奈。

    郁逸臣太宠着小家伙了,宠的他的嘴巴也娇惯得很。

    回想这三年来,他很宠他们母子,而她实在欠郁逸臣良多。他和她只能算萍水相逢,见面的次数很极少,但那时他却肯帮她,甚至

    于是她总是能回想起三年期的大雨,他们三人对峙的样子。

    被儿子捏痛了脸颊,岑漪笙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她反手轻轻捏住儿子的脸颊,“好,好,好,你干爸爸最疼你。”

    这话里有些吃醋的意味,她腹诽自己。

    起身看了看时间,抱着儿子快速冲了个澡。看着外头雨不会停的样子,她又选了较为暖和的衣服给儿子换上。

    昨个儿郁逸臣就说过今早有个重要会议,想必不会结束的太早。

    她换好衣服,跟正在把玩车子模型的儿子商榷,“现在才十点半,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待会儿干爸爸去医院接我们。”

    小家伙一听医院两个字,立刻瘪了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虽然很喜欢医院里的那个许叔叔,但是每次去医院都要打针,还有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一想起打针,小家伙拨浪鼓似的摇头。

    岑漪笙苦涩一笑,其实他何尝想让儿子受苦但儿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遗传,若不从小保养好

    她拍了拍脸颊,抱起儿子,宽宥道:“今儿不打针好不好?许叔叔只看下你的近况怎么样,要是干爸爸知道你不乖,就不会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小家伙瘪着嘴不吭声,却也没有继续抗争,乖乖的趴在岑漪笙怀里。

    岑漪笙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许默在中心医院工作也有两年了。

    他回国后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如今已经是科室里的一把手,经他手的手术总是格外顺利和平安,甚至有些病人家属亲切的称他为妙手回春郎。

    岑漪笙被这个称呼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到医院时,许默正在进行一台手术,听值班的护士说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约莫着也快出来的,于是她带着儿子去他的独立办公室等。

    大约二十分钟,许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瞅见小家伙在屋子里欢快的到处跑。而小家伙一瞧见他,撒欢似的扑了过来。

    许默望到他也是眼前一亮,伸长臂把他抱进怀里,摸着他软毛毛的碎发,口吻宠溺道:“跑慢点,小心喘。”

    小家伙在他胸口处蹭了蹭,撒娇道:“妈咪说今儿不打针,许叔叔是不是也不会让我打针啦?”

    许默挑眉,抱着小家伙坐下,拿眼斜岑漪笙,“小城是男子汉,怎么会怕打针呢。”

    闻言岑漪笙歪过头,吐了吐舌头。

    她又不是故意骗儿子,不这么说,儿子又要闹许久了。算起来,儿子还是比较听郁逸臣和许默的话,倒是她这个妈,没什么说服力。

    “早上吃药了吗?”许默一边用手逗着小家伙玩,一边问岑漪笙。

    “吃过了,不过你也知道他不爱吃那个,我是怎么哄都没用,幸亏逸臣走前喂他吃了。”

    “你又发懒。”许默白了她一眼。

    “工作室最近不忙?”他又问道。

    岑漪笙摇了摇头,“我是一味躲懒的,不是每个案子都愿意接。我总想着,多陪陪儿子。”

    “许默,这两年,谢谢你。”她顿了一会儿,忽然道。

    许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遂挪开视线,继续逗着怀里的小家伙他最不缺的就是一句谢谢,他一直不懂,为什么岑漪笙宁愿选择初相识的郁逸臣作避风港,也不选他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出了那么多事,恐怕他当初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回国。

    “对了,漪笙”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昨天你妹妹岑茜来过医院。”

    “小茜?她病了?”岑漪笙略有些吃惊。

    “如果这么简单我和你说做什么。我是在一楼看见她的,我问过护士,她看的是妇产科,替她看诊的医生说孩子还太小,建议她一个礼拜后再做手术。”

    岑漪笙吃惊的连眨巴了好几下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默,“怎么会你确定是小茜?”

    “我不会看错的。”许默瞥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拿眼示意岑漪笙待会儿再聊。

    “时间差不多了,小城,我们去找护士姐姐好不好。”许默挠了挠小家伙的肚子,抱着他走出办公室。

    岑漪笙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还沉浸在许默刚才告知的事里。

    虽然她和岑茜已经几乎没有联络过了,但是她的事,她多少知道些,也会关注些。

    她高考如愿考进了首都的影视学院,后来接过一些跑龙套的角色,前段时间在一部新的电视剧里担任配角,也算是新人里不错的角色。

    虽然她一直知道,娱乐圈水深,又很复杂。但终究不希望岑茜为了上位,出了什么事儿。

    许默已经把小家伙送去打针了,他再回到办公室时,看到岑漪笙紧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走过去,伸出大拇指狠狠在她眉心按了一下。

    岑漪笙吃痛的躲开,不乐意的嘟了嘟嘴。

    “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不怕自己心力交瘁而死?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岑茜的事。”许默没好气道。

    她不以为意,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我也要跟你说个事儿,逸臣下个月要回r市了。”

    许默皱了皱眉,“回去?你也一起?”

    “嗯,这次回去应该会长住。”她目不斜视的望着许默,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许默眯了眯眼,装得倒挺淡定不过这两年她的确又变了许多,如果说三年前她回国时是稍显端庄,那么现在,她似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双面人。

    日常生活里温柔安和,官司时犀利见血。

    他背过身,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再转回身时,已敛起笑容。

    “你确定你要回去?你知道,你回去之后,注定要面对许多人和事。”

    岑漪笙默然。

    是啊,她何尝不知道回去以后要面对什么。r市再大,终究会有再见面的可能,那些人,那些事,终究躲不开。

    “逸臣为了我,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三年,他的家毕竟在r城。况且这次郁家老爷子七十大寿,要他务必回去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老爷子老了,只想安心颐养天年。”

    “那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他挑眉。

    他这样说,岑漪笙倒有些语窒,她一直觉得许默为她做了很多,也觉得很抱歉。而这次他们一走,他在这个城市也确实是一个人了。

    她不敢接他的话,只好抿唇不语。

    见她这幅样子,许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开玩笑罢了。你的决定我一向不能左右,只一点,回去要给小城找个好医生看护着。”

    岑漪笙点了点头。

    郁逸臣来接他们母子时是中午一点钟,小家伙已经饿的不行了,却有力气到处吆喝着要吃的。

    他站在车前等,看着岑漪笙抱着小家伙出来,连忙迎上去,从她手里将小家伙报过来,他皱了皱鼻子,用自己的鼻尖去碰小家伙的鼻尖,柔声道:“小东西,饿了吧。”

    “干爸爸,我今天又打针了,痛!要吃两个夹心饼干~”他嘟着嘴道。

    郁逸臣笑笑,点头应下,腾出一只手去牵岑漪笙,“这会儿雨刚停,还有些凉气,快上车暖和着,车里备着大衣呢。”

    车上确如郁逸臣所说,很是暖和,他开了暖风,吹了许久才这样暖的。与逸臣把小家伙放在副驾驶座上,替他系好安全带。

    他回头望了一眼岑漪笙,关怀道:“早上起来还头痛吗?今儿又是个阴雨天。”

    岑漪笙摇了摇头,笑道:“哪儿那么娇气了,这一年很少头痛了,多亏你把我照顾的很好。”

    “应该的。”他发动车子,车子启动的声音淹没了最后的鼻音。

    郁逸臣带着母子儿子在餐厅找了个清净的座位,去楼下对面的kfc买了汉堡给小家伙,然后替岑漪笙点了个清淡的套餐。

    岑漪笙瞧见首先摆上来的蔬菜沙拉,就有些头大。

    这位郁先生一直把她当兔子养呢。

    看她一副郁闷的样子,再看小家伙吃的满嘴沙拉酱,他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漪笙,我已经订好了回去的机票,下个月7号,你事务所的事情也要抓紧处理完,别落下什么摊子。”

    “噢最近也没有接案子,所以很方便离开。”

    “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他一边给小家伙盛汤,一边觑着岑漪笙的神色。

    “你认为儿子要是几天不见你,不会哭晕过去?”岑漪笙抽出纸巾,扒过儿子的脸,替他擦掉嘴角的白色沙拉酱。

    “我倒希望是你哭晕过去。”郁逸臣打趣,把盛好的汤碗放到小家伙面前。

    岑漪笙难得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继续吃自己的蔬菜沙拉。郁逸臣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切好的牛排递给她一些,免得她一副埋怨他不给肉吃的样子。

    他们一家三口的样子,在外人眼里总是幸福美满的,但郁逸臣知道,至少知道岑漪笙对他,从来没有男女之情。

    岑漪笙或许不知道,早在许多年前,他就见过明媚朝气的她,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她就已经在他心中了。

    拍卖会重逢,岑漪笙显然不记得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她变了许多,他记忆里的她也更加动人。

    本以为二人的交集不会太多,可不想上天竟给了他那么好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的行径算不算趁虚而入,但这三年和睦幸福的日子,他无比珍惜。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回到r市。

    回到那个故事开始的地方。

    重新踏上r市的土地,岑漪笙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同于三年前从海外回国的心情,现在的她没有需要强争的东西,只想安稳度日。

    可是回到这儿,就注定要面对一些东西。

    大概是适应了首都的水土,回来后她竟有些水土不服了,恶心呕吐了几天,想着过几日就是郁家老爷子大寿,她总不能病怏怏的去。

    原本当年她和郁逸臣忽然登记结婚,郁家就是千百个奇怪和不愿意。这回她要和郁家人正式见面,终归是要紧张的。

    反倒是小家伙初到r市,没什么不适应的。

    岑漪笙给小家伙讲过自己的家,他眼巴巴的盼着能回那个岑家的大宅子去看一眼。

    对此岑漪笙不置可否。

    虽然她离开前已经通过逸臣的帮助把户口挪回了岑家,但岑家祖宅再过七年,注定是要移交到佟于晟手里。

    这是他和佟于晟一早就签好的合约。

    尽管已经得知那一切不过是顾子期为了报复她,而设下的圈套念及这个名字,她忽然觉得心上一阵刺痛。

    当年发生的一切她都料不到,她没想到她害了他,更没想到他恨她到了那个地步,虚情假意,不择手段的报复她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抱住自己。

    郁逸臣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岑漪笙抱着双肩窝在沙发上,便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

    好闻的香精气味充斥着岑漪笙的鼻头。

    她扭了扭身子,侧脸蹭着他的下巴,“别闹,逸臣。”

    郁逸臣苦笑,他可没闹呢这三年来都分床而睡,他可委屈的很。眼见夫妻感情蒸蒸日上,他可得加把劲。

    松开环抱她的手,他转身也坐到沙发上,取下肩上的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岑漪笙见状,从他手里夺过毛巾,仔细温柔的擦拭。

    “明儿早是不是要去董事会?”

    “嗯我爸要正式把公司彻底交给我,要不是逸云不懂这些事,我也不必这么辛苦。”

    岑漪笙撇了撇嘴,“你话里像是埋怨你弟弟。不是说你挺宠他的吗,还听说你们两个有大家都这么说的。”

    见他拉长了脸,她连忙改口。

    郁逸臣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以为这三年已足以证明我性取向正常了。”

    闻言岑漪笙略红了脸,娇嗔着敲了一下他的肩。

    替他擦好头发,岑漪笙将毛巾放在茶几上,从侧面轻轻拥住他,靠在他的肩上。

    大约是因为刚洗过澡,他的体温感觉上去格外的高,像个暖炉一般撒不开手。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在他另一个肩膀上扣紧,真诚道:“逸臣,这几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安稳美好的生活。”

    郁逸臣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宠溺之像溢于言表,“不必说这些话,若真的感激我,不如真的和我在一起。”

    岑漪笙的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应。

    “好了,早些睡吧,明早带儿子去医院,董事会后我去接你们。”知道她不会回应也十分尴尬,他伸手拍了拍岑漪笙的脸颊,不再为难她。

    他相信,终有一日,她能了解他的心意。

    小家伙习惯了许默给他做检查,换了旁人,那是一千一万个不配合,弄得岑漪笙也十分头疼。

    他在医院里撒泼打滚,说什么都不愿让陌生的医生给他做检查,连小眼睛都哭红了。岑漪笙看着也心疼。

    安慰了许久,只得先抱了他在医院的长凳上坐着,给他做心理工作。

    “乖儿子,你听妈咪说,就这一会儿,等你检查完,打了针,许叔叔下次就会回来了。”

    听惯了岑漪笙哄他c欺瞒他的话,小家伙也变得机灵了,知道母亲只是胡乱敷衍他,便一点面子都不给,扭着头,缩成一团窝在凳子上。

    他才不信许叔叔会来呢,都坐着大鸟飞了十万八千里了!许叔叔没上大鸟,自然不会在这里了。

    见儿子不买账,岑漪笙又有些讪讪的了。

    她摸了摸鼻尖,道:“你不听话,我只能喊干爸爸来啦?”

    小家伙依旧不买账,他可巴不得干爸爸来呢,干爸爸最疼他,他一哭,干爸爸准保什么都答应。

    岑漪笙真是搞不定自己的儿子了,她得好好琢磨着该换个什么说法来哄小家伙。

    “漪笙?”

    略带惊疑的声音响起,岑漪笙顺着声音来处瞧了过去。然而就是这一望,望到了她最不敢见到的人。

    她怔着脸,失神的望着出现在面前的英萍和顾子期。

    原就知道回来一定会在什么地方重见,但从未想过这么快。

    那个男人依旧一副冰冷的样子,双眼不见波澜,她忽然下意识的用手抱住儿子的腰。

    而这个举动,终于令面色平淡的顾子期有了一丝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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