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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335回:大游行,清华打倒刘少奇 家务事,聂元梓夜半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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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二部狂风骤雨下卷]

    第119节  第335回:大游行,清华打倒刘少奇  家务事,聂元梓夜半抄家

    第335回:大游行,清华打倒刘少奇  家务事,聂元梓夜半抄家

    12 月24日,清华大学唐伟贴出大字报,将周恩来1966年12 月19日“关于刘少奇问题还未定性”的讲话公诸于众。随后,唐伟又贴出辞职声明:“自己常常跟不上形势,对兵团总部一些行动很不理解。”其实,他又组织了一些人成立了“向何处去串连会”,同“兵团”总部分庭抗礼。唐伟宣称:“反对蒯大富运动群众,我宁愿右倾,也不愿当阿斗。”

    唐伟所公开的周恩来12月19日的观点主要是:

    第一,刘少奇问题是路线问题,但不一定要用解决敌我矛盾的方法去解决之,至少当时在中央内部关于刘少奇问题的最终性质还没有定论;

    第二,刘少奇问题本质上不只是一个权力斗争问题,而主要是防止和平演变的问题或反修防修问题,因此解决这种问题的正确途径,是相信群众c发动群众c依靠群众,从而让广大人民群众真正将防止和平演变和反修防修成为自己的生活准则。

    而蒯大富认为:刘少奇问题不仅是路线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敌我矛盾性质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问题。既然刘少奇问题是敌我矛盾问题,那么解决刘少奇问题就只能用当年共产党对付国民党的办法,这叫做两军对阵,兵不厌诈,不存在什么正大光明不正大光明的问题。

    当天,由蒯大富观点的铁杆分子在井冈山兵团内部成立“28团”,据说林彪在井冈山是“28团”团长,以此起名表示像林彪那样忠于毛泽东。从此“蒯派”这个名称,在清华文革历史中逐步被“团派”这个名称所替代。“28团”从其成立开始,实际上主要就是为了对付造反派内部的“敌人”,比如唐伟就是“28团”最早攻击的目标。

    蒯大富认为,打倒刘少奇这肯定不会错的,何况还有张春桥的支持。虽然总部内意见还没有统一,他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个人就拍板决定上街。

    他们召开了动员大会。蒯大富对大家说:“刘少奇现在很猖狂,不投降。北京刮起了所谓的‘12月黑风’,‘联动’,也就是高干子弟吧,提出打倒中央文革等等。所以我们要发扬痛打落水狗的精神,点名打倒刘少奇。”

    他们提出的动员口号是:

    “反击12月黑风复辟!”

    “刘少奇不投降,就让他灭亡!”

    12月25日清早,天气很冷。满天是厚厚低低的浊云,像是要下雪。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5000多名学生和教职员工分5路进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清华大学几乎倾巢而出,上午10时许,他们来到了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彻底打倒以刘邓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誓师大会”。而后,又以宣传车为前导,分兵5路,在王府井c西单c火车站c菜市口等市区集会c演讲c散发传单c贴大标语,高喊:“打倒刘少奇!”c“打倒邓小平!”“和刘邓血战到底!”等口号,震动了整个北京城,也震动了全国。

    广播车广播了“刘少奇破坏文化大革命c坚持资反路线的十大罪状”。同时广播的清华“井冈山兵团”的《声明》中,第一条是强烈要求王光美回清华大学检查c交代;第二条是强烈要求薄一波回清华检查c交代;第三条是王任重必须在1966年12月31日以前回清华交代反革命罪行。

    有形的行动造成了无形的影响。原来对打倒刘少奇c邓小平还接受不了的相当一部分群众,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面前,也开始学着理解了。国家主席刘少奇在群众心目中的威信大大动摇。

    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向王光美发出“最后通牒”,勒令她回清华大学检查。王光美打电话请示周恩来,她是否可以去清华大学?周恩来在电话中对她说:“你暂时不要离开中南海。”

    再说北航附中红卫兵陈昆岗和王青被“联动”从公安部营救出来后,藏进离他们学校不远的北京八一学校。约一周后,王青耐不住寂寞,从“八一”溜回北航附中,被他们学校的对立派“北航附中红旗”发现,在王青返回“八一”到海淀镇上去买烧餅时,被跟踪而来的“北航红旗”再次抓捕。12月24日夜半2时,“北航红旗”的大批人马在北京卫戍区的协助下,查抄了八一学校。因“八一”的中c小学生用各种家具堵住了通道楼房正门,大学生乘李富春的外孙子李莎莎熟睡之际,从他的房间越窗而入,绕过了值班人员防守的工事,把陈昆岗逮了个正着;同时把正在睡梦中的李旦生等八一学校的其他中学生也一并抓走。

    12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在北京大学红卫兵总部值班的历史系四年级学生何本方,接到校文革副主任姜同光老师的一个电话,说有一伙小流氓在聂元梓家里捣乱,让北大红卫兵去一些人把他们赶走。何本方自告奋勇,先去聂元梓家里侦察。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何本方回来了。一进办公室就唉声叹气地对红卫兵总部负责人牛辉林说:“老牛啊,帮助老聂去撵人的事可不能干哪!”接着他讲述了自己的侦察结果。第一,这是一伙大学红卫兵c高干子弟。第二,领头的一男一女是聂元梓现任丈夫的儿女,男的是哈军工的学生,女的是北京邮电学院学生。第三,兄妹两人到北大与政治运动无关,是向聂元梓讨要家里东西的。据说聂元梓拿了老爷子和孩子们的不少好东西

    这时,聂元梓的秘书c哲学系青年女教师陈宝华给红卫兵总部来电话,说聂元梓要亲自过来。不一会儿,聂元梓就到了红卫兵总部办公室。她一落座就表扬北大红卫兵阻止外地串联学生,保护校门石狮c华表等重要文物的功劳,并借题发挥说:“你们现在是北大的主人,对学校的一草一木都有责任。对北大的运动c师生们的安全更要负责,你说对吗?”接着话题一转:“你们知道我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有一伙小流氓到您家里捣乱?”牛辉林问。

    “姜同光给你们打电话了吧?其实不是什么小流氓。领头的是兄妹俩,都是大学生,还是红卫兵。自以为是高级干部子弟,无法无天,谁劝都不听。”聂元梓口气很平和,颇有长者之风。

    “是不是要我带人去把他们赶走?”

    “也不是,北大这么多人赶走他们几个人还不容易。因为领头的兄妹俩和我有特殊关系,所以我请示了中央,让北大派人把兄妹俩送到中南海去,交给总理和康老负责教育。”

    “总理和康老?”牛辉林一时惊得脱口而出。

    “他们是来闹事的。我现在这个年龄和身份总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吧?因为这么个事,动用公安c保卫c‘校文革’也不太合适吧?想来想去还是由你们红卫兵小将出面比较妥当。我刚才也说了,你们北大红卫兵也有责任帮助我嘛。”

    “您说得对!您说怎么办?”牛辉林赶紧表态。

    “很简单,你带些人去家里,不要骂,更不能打,要讲道理,劝他们离开北大,由你们护送到中南海交给总理和康老。”

    牛辉林立即集合了20多名在校的北大红卫兵来到聂元梓家中,几经交涉,软中带硬地带着兄妹两人乘坐“校文革”派的大轿车一起到了中南海北门。可没想到,在门外联系了几次,也联系不上周恩来和康生。时间到了半夜23时多,负责押送的红卫兵们开始发牢骚,埋怨牛辉林办事没谱。

    正在他们进退两难时,聂元梓和陈宝华坐着小轿车到了。陈宝华把牛辉林叫到小车里。一见到聂元梓,牛辉林就没好气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中央今晚有紧急会议,总理和康老都没有时间。我请示过了,让你们把这兄妹俩送回他们自己家,交给他们的父亲管教。” 聂元梓有些不自然地说。

    “他们父亲又是什么人?” 牛辉林问。

    “彭(德怀)黄(克诚)分子c大黑帮。”

    “让黑帮分子管教?”牛辉林一时还真转不过弯来。

    “不是一般的管教,是要抄家!要严令他不准再唆使子女到北大闹事!”聂元梓也没好气地狠狠地说。

    于是,北大红卫兵押着兄妹俩乘大车跟在聂元梓小车后面,来到一个大胡同口。聂元梓从车窗口指着胡同里一个亮着一盏灯的门楼,向牛辉林交代任务:

    “这就是彭黄分子c大黑帮吴溉之的家。他的主要罪行,第一,彭德怀c黄克诚反党集团死党;第二,勾结安子文叛徒集团迫害干部,生活腐化;第三,纵容子女迫害左派。你们一定要勒令他低头认罪!”

    当牛辉林准备起身时,聂元梓又小声地说:“你要注意,他家书房的桌子上有一部红色的电话机,你进去先要掐断它,防止他家的人向外通气!”

    牛辉林等红卫兵采用从电影c小说中学来的“上房压顶”c“居高喊话”等各种办法才打开了吴家紧闭不开的大门。又在三进三出大四合院的外院与警卫干部和工作人员们进行了一番唇枪舌剑,才在二进院的正房客厅见到了一身睡衣脸病容的吴溉之老人。老人十分沉静,用浓重的湖南乡音问道:

    “小同志,你们是什么单位的?”

    “北京大学红卫兵!你少套近乎,我们和你不是同志关系!” 牛辉林想尽量表现出合法抄家的气势。

    “噢,那就是聂元梓同志派你们来的喽?”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看到老人神秘的笑容,牛辉林一时心慌,竟没有听清老人把聂元梓说成“泥丸子”是什么意思。

    “首长问,是不是聂元梓同志派你们来的?”扶着老人的工作人员翻译说。

    “我们是奉了中央首长的命令来抄家的!”

    “噢,是哪位首长啊?”老人仍然是面带神秘的笑容。

    “总理和康老!”

    “噢,是聂元梓同志给你们传达的吧?”

    “用不着你问那么多!现在是北京大学红卫兵奉命来抄你的家!轮不着你来盘问我!”

    “小同志噢,别动火气嘛,抄家也得向我说明个理由吧?”

    “那,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聂元梓同志是全国第一张大字报作者c北大‘校文革’主任c主席支持的全国第一左派?”

    “怎么会不知道呦。元梓是我的爱人,我们是夫妻嘛。应该说我比你知道得多呦。”

    老人一口一个“丸子”,一口一个“夫妻”c“爱人”地解释,让牛辉林感到有些滑稽,不以为然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子女去北大迫害她?”

    “你到现在还没闹清楚我让孩子们去北大干什么嘛!”这位曾担任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党组书记的老人,抓住机会用长辈的口气驾驭场面。

    “那你让他们干吗去了?” 牛辉林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你看看你,做事没有调查清楚很不好嘛。两个孩子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叫他们进来当面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没办法,牛辉林只好让人去叫兄妹俩来。老人对兄妹俩说:“噢,你们把我写给聂元梓同志的信给小同志看一看嘛!”

    兄妹俩从身上拿出老人的信交给牛辉林。信的大意是:“元梓,很希望你能回家来住。我还是很爱你的。如果你对我们的婚姻不满意,我也同意办理离婚手续,绝不拖累你。但你拿了孩子们的东西请还给他们,孩子们多次要去北大找你,我都劝阻过”

    牛辉林反复看着信,想着来以前何本方说的别管人家的家务事,感到很没意思,便转向兄妹俩问:“你们去要什么东西?”

    “那是两年前空军从香港捎回来的一只女表,很贵重,是刘亚楼叔叔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当哥哥的那位不无自豪地说。

    接着兄妹俩又简单说明了去北大的经过。老人和聂元梓结婚后,聂元梓不断从家里拿东西,竟然拿走了刘亚楼送的表,兄妹俩坚决要去讨还,老人家没办法才写了那封信。没想到聂元梓还给他们的手表竟被摔坏了,兄妹俩便与聂元梓闹起来。兄妹俩越说越气,当着牛辉林等人的面大骂聂元梓:“这个坏女人,太毒了!她困难时找关系来巴结我们家,现在翻了身又来迫害我爸!”

    “好了!我们不是来听你们家的控诉会的!” 牛辉林赶紧打住兄妹俩的话头,转向老人:“告诉你,我们这次来一是要抄家,二是严令你管束子女不能再去北大闹事!”

    “小同志,我来告诉你,我是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常委,我家里的所有文件都是绝密!你可是动不得呦!”

    “抄家又不是抄文件。我动你的文件干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抄家没动你的文件也得有个手续凭证。凡是放文件的柜子一律封存,你要签字!省得将来说我们动了你的绝密文件,吃不了兜着走!”

    说办就办。吴家工作人员找来了纸张和北大红卫兵们一起裁出纸条,写上封条年c月c日,再加盖牛辉林带来的“北京大学红卫兵”公章,按老人家指点的文件柜c办公桌,看也不看,一一封存。然后写好字据,老人家和牛辉林签了字。

    封了文件柜,便开始抄家,没收了一副麻将牌,涉嫌赌博;一个木制类似八卦的古董,涉嫌迷信。牛辉林觉得抄的东西少了点,分量轻了些,猛然想起聂元梓还交代要把那辆吉姆车开走。老人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在抄家清单上签了字。这时,陈宝华把我叫到屋外,低声传达:“老聂让你们把吴溉之拉到中组部门前批斗”

    “这都后半夜了。街上哪里还有人?批斗给谁看?再说了,这个人年岁这么大,又有病,万一出个事,谁负这个责任?这事我不干!谁干让谁干去!” 牛辉林说话嗓门大起来。陈宝华一看劲头不对,赶紧走了。

    “抄家结束,全体撤离!” 牛辉林回到屋里大声宣布完,转身就走。“小同志,希望你再来。”老人在他身后还亲切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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