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都市言情 > 千年情牵 > 正文 第67章 夜渡

正文 第67章 夜渡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都市偷心龙爪手   人生得意须纵欢   快穿之名器尤物   总裁被压记   少龙外传(少年龙剑飞)   极品儿媳妇   陈超赵悦   漫威之无限强者   宫媚   现代艳帝传奇之男儿巅峰   fate神级英灵系统   老婆——后宫爆满!   我的小妈是宇宙首富   盛世绝宠:跑偏王妃请低调  

    回到江都府,连环问我们那么早起去哪儿了,我望着她惺忪的睡眼,心中酸苦,这短短一夜,有人只是一梦醒来,有人却是生死两茫茫。不想说过多,只告诉连环,要走了,车马兼程,前往长安。

    杨广没有来见我,我也不想去揣度他心意,对一个人真恨,若不能杀,就干脆忘,否则天天铭刻在自己心上,跟爱又有什么区别。

    出了府门,大吃一惊,柳言一身白衣,带着百余持械兵将站在那儿。我冷笑一声,道,“柳大人,何必如此,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会跑了不成?”

    柳言微笑道,“王妃误会了,晋王的意思是让臣带人保护王妃。”

    沈福怒道,“难道我不会保护王妃吗?”

    柳言道,“沈先生不必动怒,你自然要保护王妃,可是此去长安,路途漫漫,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仅先生一人,若王妃遇到任何变故,如何生受的起?”

    沈福讽道,“晋王和柳大人神机妙算,对王妃关怀有加,只是不知可否算出了什么人会暗箭伤人?”

    柳言晒然一笑,也不答,回头对那一百名持械兵将喝道,“从现在开始,随我紧跟王妃左右,不得有误。”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又无可奈何,只能在重兵包围之下,纷纷上马上轿。

    我想留唐谦同我一起说说话,可又怕不让连环在一起,会让她心中有意见,没想到连环察言观色,道身体稍有不适,怕传染了我跟唐谦,路上医疗不便,要同我们分开。我紧紧握住她手,低着头,说不出话,反是她拍拍我手,低声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也不问,这两年,王妃,连环不是两年前那个闹不清状况的小丫头了,咱们一起来的,只求你心里别拿我当外人,我不怕苦不怕累,只怕一个人孤零零。”

    我抱她一下,在耳边道,“我知道,我要去哪都会带着你,哪怕卖菜去,都让你跟我边上提篮子,你到时候可不许嫌弃——谁让你是我妹妹。”

    “是。”连环笑道,眼圈红红的。转身上了后面的轿子。

    因为赶时间,轿中不免颠簸。

    “王妃,”唐谦道,“柳大人是跟随着您来的大隋,又有先帝重托,素来对您忠心耿耿,偶尔似有自作主张之嫌,可也是为了您好。若是柳大人说那一箭并非晋王所射,您看会不会——”

    我道,“这几天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杨广完全可能是绕过了柳言的,谁说杨广的一切都要让柳言知道?虽是心腹,但是他一样可能提防着柳言——比如在有关我的时候,所以就算柳言是清白的,杨广也不会。唐谦,你说那天那样的状况,可能突然杀出个第三方,既突破了沈南新的包围,又突破了杨广的包围,悄悄的在那么一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射一箭吗?”

    唐谦叹道,“王妃,我有句话可能不当讲,只是那日距离过近,我听到了沈公子同您说的一句话——他让您跟着晋王回去,说那一箭晋王绝不是要对您下手。您就算现在怀疑一切人,总不该怀疑沈公子,他人是极聪明的,对您又是极好的,若他那么说,是不是证明可能真的另有隐情?”

    我心里一酸,道,“他那么说是怕我以后没有人照顾,所以不管是不是杨广杀他,他都会说杨广没错c杨广杀的好,”停顿一下,我颤抖继续道,“他凡事总能比别人多想一步,还总说他会提防人,其实他最心软,知道了也没用,该下手的下不去手,明知要躲的还要硬抗。”

    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伸出右手捂住嘴巴,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脸庞。沈南新一生,命途多舛,被害多少次,可总还是执拗的去相信人;他所有的感情极其匮乏,可是慷慨的对别人好。

    唐谦轻轻搂住我,也是说不出话,任凭她再冷静,可是那些日子的相处不是假的,欢笑也声犹在耳,沈南新纠缠着唐谦下棋,故意惹唐谦训斥他,种种如何忘记?他抱着子矜上蹿下跳,给了我们三个人在南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我们紧紧拥抱,在对方身体的颤抖中,寻找一份安心的东西。

    此去长安,一方面是永远的拜别姐姐,另一方面是去在那个静静的城中寻找曾经的回忆,至于别的人与事,同我再无丝毫干系。

    从陆路转水路,我们计划渡长江回长安,只是这一日到了长江边上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不清,当地官员都劝我们不要夜渡——晋王夜渡,若有个闪失,周围的官员都免不了的大罪。我坐在轿子里不下去,别人爱怎么觉得怎么觉得吧,能不见的时候我是不想再见任何同杨广相关的人了。

    “王妃,”柳言在轿外轻轻道,“晋王让我问您,您是想明日一早再过江,还是趁夜渡江呢?”

    我淡淡道,“晋王自己看着办就好了。”这种小事又何须问?我心下冷笑,却也不会说什么,何必显得跟他斗气,那倒是给他面子了。

    “王妃,若要抓紧时间夜渡更好,可是夜间渡江总不如白天来的安全。平陈之时,您也曾在这长江上夜间行船,是有经验的。王爷是让您决定,选时间,还是选安全。”柳言不急不缓道。

    我更加柔声道,“那就夜间渡江吧。”

    时间当然重要,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杨广身边多呆,若是有事,大家一起沉入海里喂王八,也干脆利落。

    “是。”听见柳言脚步声远,我和唐谦从轿子中出来。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说几句话的功夫,又暗了一点,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王妃,”沈福道,“上了船,我跟唐姑娘陪您和连环姑娘左右,若有危险,也当想方设法救你们。”

    我道,“沈福,你这是安慰我,可不必如此,我不怕这个,咱们安全过了就是过了,翻船了,就大家一起呜呼哀哉陪你家主公去也不错。”

    连环不解,打个冷颤道,“呸呸呸,王妃您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笑道,“开个玩笑而以,看你吓的,还说要陪我们同甘苦共患难呢。”

    连环一连不服气,撇撇嘴,道,“不跟您争,我们吉人自有天相,才不会有事,王爷乃是天子血脉龙子龙孙,这江里的虾兵蟹将才不敢怎么样!”

    船两层,看起来结实牢固,若干水手各司其职,我们几个人按柳言所引到了甲板上的靠前一间屋。安顿好了,天上寒星已若隐若现。

    “王妃,”柳言笑道,“这里位置最好,您若喜欢,晚上可以在这里看看夜中江面,很有趣。”

    我望望左右道,“你们一起陪我看,我是看江呢还是看人海呢?”

    我们身边其实现在不过五十人左右,另外五十人在后面的一艘船上,这样万一有个闪失,还可以互相照应——只是在我坚持下,杨广也在另一条船。

    “王妃说笑了,他们只是奉命保护您,公事,您又何必对他们不满?”

    我冷笑道,“那对你不满?”

    柳言皱眉,低声道,“王妃,您原不是这样刻薄之人,这样并不像您”

    我叹口气,老老实实道,“柳言,你觉得我跟以前一样,就是正常了吗?”

    柳言半晌没说话,极轻的喟叹一声,吩咐左右道,“你们先下去吧。”已然到了江中,有危险是天灾,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是以,就变成了我们几个留在甲板上。

    “王妃”柳言欲言又止。这几日来,他也不舒服,横在中间,两头为难。可是,我冷眼旁观,他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人几年下来,变化巨大,慢慢的,似乎不再是当年那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不是那个为了见萧岿一面而夜奔长安的人,他会密密麻麻的给我织造一个夏花般的美梦,然后把杨广自作主张的重新带到我身边——若非如此,沈南新现在还好好的。他还是那样的温文儒雅,可是多了好些隐约的强硬,难道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想说什么?”我淡淡问道。

    柳言摇摇头,道,“您不肯听。”

    我点头道,“好,那你就不要说了。”

    柳言侧头看我,许久道,“您真的变了。”

    我转头望着他微笑道,“不变年龄不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柳言叹道,“是啊,无论是环境所迫,还是自己的选择,我们都变了。”

    我道,“人之初,性本善,我们越变都是越恶,恶到了心里有一丝善念的都当是大好人歌颂不已。”

    柳言道,“王妃这么说,是偏执了。”

    我道,“不说了,夜深了,睡去吧。”

    连环忽然用手指着江面笑道,“柳大人,要不是那些个兵将走了,火把能直接打到江面,我还发现不了,我看半天了——你们仔细看着水面上,一直有小气泡追着咱们,是不是鱼?真是好玩的很。”

    我微微一愣,转过头,没看出什么异样。

    连环扭着身子道,“您仔细看,仔细看,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我抓着船栏俯身去看,我这个没兴致,只是不想扫连环的兴而以,所以粗粗看了一眼,便想敷衍过去算了。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脖子一紧,自己腾云驾雾一般的被柳言揪着衣领就甩到了后面。

    “沈福唐谦,保护王妃!”柳言一声怒喝,道,“来人!”

    柳言一句话后,那些在后面候着的将士一起冲了上来,江面中,好像跃起一群黑乎乎的大鱼,我仔细一看,却是众多穿着黑色水靠的蒙面人。来不及多想,我道,“连环,快跟我下去,我们在这里,只能给自己人制造麻烦,让他们束手束脚。”

    说完,我们便不等任何人说话,急匆匆的跑向屋子里。

    沈福喊道,“唐姑娘,你也回去,你们三个互相照应!”

    唐谦看了一眼,转身追上我和连环,进了屋子,她反锁上门,吹灭了灯,站在窗边,道,“王妃连环,你们躲到柜子后面去!”

    我和连环一切听她安排,只听外面兵刃相碰的乒乓声音交织在一起,寒嗖嗖的好像剁在人心上。

    连环恐惧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从水里窜出那么多人?”

    “安静!”唐谦低声喝道,“现在开始你们不许出声!”

    连环立刻噤声,我纵有百般问题也是一个不敢提,祈祷外面不要有人伤亡,那些来路莫测的黑衣人,速速撤走。

    时不时,有人哀号声想起,时不时,有人闷哼,更时不时,会听到有人落水。

    只听有人喊道,“屋里!”

    只听“哐啷”的一声,似乎窗户被人打坏。唐谦已经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我偷偷的从柜子边看过去,借着外面火光,能看到屋里有三个人,分别拿着闪闪的兵刃,唐谦却赤手空拳,我帮不上忙,也不敢喊叫,怕那些黑衣人对付我,唐谦分心照顾更危险。

    “唐姑娘,坚持住,我这就来!”沈福在外面怒吼,可是却不见他进来,想是被人缠住。

    只见一道白影嗖的就窜进了屋子,紧随着的就是一道浅淡白光,白光所触之处,一个黑衣人当即倒下。

    “王妃可好?”柳言急切喊道。

    我第一次看见柳言使用武器,一把长长的软剑,如鱼龙夜舞,矫捷灵动,又似有生命一般追着那两个黑衣人。

    “好。”唐谦短促的道,回答间双掌一翻冲一个黑衣人推过去,那黑衣人闪身欲躲,不知脚下却被什么一绊,就势跪下往前一冲,我看见他直直就向柜子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距我已经是非常的近,他显然也已经看到了我,举刀就砍了过来。

    只听刀携风声呼啸而来,此刻容不得细想,我一把将连环档在身后,然后紧紧闭上眼睛。片刻却未有任何感觉,睁开眼睛,见那个黑衣人举着刀站在我面前,双眼瞪大,竟是已经气绝,我低下头,他胸口的位置白晃晃的剑尖微微颤抖着,心中骇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听外面一声偬哨,继而就是普通普通的水声。

    “贼人跳水逃跑了!”有人喊道。

    “穷寇莫追!”沈福喊道,“保护自己人要紧,提防他们还有第二批!”

    “不会再有,”柳言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剑,那个黑衣人才直通通的倒了下去。柳言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剑,才收好,道,“若还有人他们刚才就一起上了,如此在江心中暗杀不会保留实力,他们这番回去,损兵折将,追不上我们了——通知全员,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全力加速,越快越好。”后面一句,是对身边亲随说的了。

    “王妃,”柳言温和的道,“您换一间屋子吧。”

    我点点头,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忍不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柳言道,“不知道,显然是有备而来。”

    唐谦此刻已经点上了灯,依次掀开地上三具尸体的面罩,仔仔细细的端详,看完对着柳言摇了摇头。

    柳言叹道,“晋王这番轻装出行,为赶时间,没多带人马,不少心怀叵测的人可能都想沿途下手。”

    我心中一动,转头望着刚刚走进来的沈福,沈福显然也听到了柳言的话,冷笑道,“可惜他们找错了船。”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些个追杀来的人显然以为这两艘中较大较多人的上面是晋王之船,偏偏我坐了这艘,而杨广在后面。

    柳言不以为忤,轻笑道,“若沈先生安排,必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沈福傲然道,“不错!”

    “所以,”柳言缓缓向门外走着道,“他们应该也没有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你什么意思?!”沈福怒道。

    “柳言!”一个银灰色的身影出现到了柳言面前,柳言身体一晃,抱拳笑道,“王爷,幸不辱命,王妃毫发误伤。”说完,他竟也直直倒了下去。

    “柳言!”

    “柳大人!”除了沈福,我们几人一起到了柳言身边,杨广先是接住柳言倒下的身子,然后一转身背上他,喊道,“快把大夫叫来!”说完,便看都不看我们的背着柳言就走了。

    我心中担心柳言,却又不想再追,踟蹰间,杨广已然到了边上的屋子。我低声对唐谦道,“你去看看情况,然后告诉我。”

    唐谦点头跟了进去。我则带着连环到了另一间卧室,想着柳言,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难过又是紧张。连环陪我坐在床边,手握手,都是冰冰凉的。过了一个多时辰,唐谦才疲惫的进屋,不等我问,便道,“柳大人是在外打斗时,着急进屋保护王妃您,硬抗了一刀,那些人武器上都淬了毒,柳大人功力深厚才没有像那几个战死的士兵那样当场毙命,可是带着毒又在屋里打了片刻,会惹的毒气攻心”

    “又是毒,”我喃喃道,激灵灵的打个寒颤,急道,“那现在呢?”

    “放心吧,”唐谦安慰道,“晋王身边带着一些珍贵的解毒药剂,全都给柳大人用了,又帮他运功疗伤,我一直在旁守候,才会现在刚回来。柳大人现在在沉睡中,到了天亮的时候,毒就去的差不多了,应当就可以醒过来。”

    我这才松口气,却又忍不住更加怨恨,他是有解毒之物的,那一日,当然带在身边,只不过故意见死不救罢了——也对,他自己射那一箭,自己再救,不是神经病吗。

    “王妃,”连环泪眼盈盈道,“睡吧,总共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这是怎么了,以前都好好的,突然这么危险。”

    我转身安抚她道,“别怕,这不是没事了吗,到了岸上,我们的人马聚在一处,就更安全了。”

    连环摇摇头道,“王妃,我是害怕,可是,我不许您再那么救我,连环——”

    我忙掩住她口责道,“刚还嫌弃我跟你见外,现在又嫌弃我对你好,你这个丫头,脱衣服,给我一起睡觉!”

    躺在床上却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搁着以前我思忖道,我肯定会认为这是有人要谋害杨广,可现在却疑惑于这是否是杨广的苦肉计?可是,我又转念,杨广用苦肉计做什么,那一晚下来,我对他固然是形同陌路,他对我也该是心灰意懒,毕竟,扪心自问,我也瞒他不少。我们俩要对方的心都没用,苦给谁看?况且救了我的人是柳言,也不是他杨广。

    也不晓得子矜怎么样了,有杨广照顾,该不会有问题,说到底,是他的孩子。

    昏昏沉沉中,拂晓来临。我身上酸痛,抹了一把脸,漱漱口就直奔柳言休息的地方而去。守门的亲随刚要行礼,我做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刚要往里面走,不想,就听见有人清朗道,“王妃,进来吧。”

    我心中一宽,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看见柳言居然已经穿戴完毕,神清气爽的站在那儿微笑望着我。

    我道,“昨天到底是伤到哪了,现在好多了吗?”

    柳言轻道,“有劳王妃挂心,只是个小小刀伤罢了,大夫敷了药,又有晋王疗伤,好多了。”

    我道,“你该多休息休息,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柳言看着我微笑道,“柳言保护不力,险些让王妃受伤,晋王已来到这船上,从现在开始跟我们在一条船上航行。”

    我一怔,随即急道,“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柳言反问,尔后道,“王妃,你对晋王心存的误会和偏见太多了,怎么就不肯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我冤他?”我冷笑一声,便闭口不言。

    柳言叹道,“王妃,昨夜来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底细,但是极有可能他们也就是那一夜在密林中对您下手的人。”

    我半晌道,“我不信你们,你们骗我的事情太多了,随便假装个什么太容易。”说完我凝视着柳言。

    柳言掩不住的失落,苦笑道,“王妃让我怎么说,”他深呼吸口气,眼神锐利的看着我道,“第一,晋王的性情您该知道,他打死也不会用苦肉计,他更不会对您下手;第二,根据第一点,那一晚那一箭的目标就是您,沈南新是为了救您,而不是有人对他下手;第三,毒药c解药我们都没有。”

    我霍的转身道,“依你所说,沈南新是我的救命恩人,且他说得很明确,根本无意再与晋王争什么。那一晚他占尽优势,为了救我而全盘皆输,若晋王有考虑到我的心情,他为什么没有救救沈南新?没有解药,为什么你的伤就可以痊愈?”我可能说的相当无理,可实是心理的疤,沈南新至少有两次同杨广的对抗中,占了先手,天台山山腰一次,那夜一次,却都为了我——我闭上眼睛刚要深吸口气,就听的有人冷冷道,“你跟她解释什么。”

    猛的睁开眼睛,回过头,发现杨广站在门口。他也并不看我,对柳言道,“好些没有?”

    柳言行礼道,“好多了,大夫的药已经有人去熬了。”

    杨广点点头道,“你多休息,不必动弹。”

    我转身要走,就听背后杨广淡淡道,“我的药没那么多,还要留着救自己人,救了他以后再杀他,多此一举。”

    我压着火,神色自如的离开,不发一言。

    进了屋,啪的关上门,吓了连环一跳,她忧心道,“柳大人”

    我勉强一笑,道,“柳大人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

    当此时,就听有人轻叩门,柳言叹道,“王妃”

    我起身,拉开门,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多多休息吧。”

    柳言温文道,“有句话我本不想说,可实在不愿意您再误会晋王:昨日我祛毒,靠的皇上赐给晋王的珍贵药物,以及晋王全力的运功助我排毒,但是,”他眼睛清澈如湖底,坦荡的道,“药不能解全部,余毒不能除净,柳言最多再活二十年。”

    他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风一吹过,白衣飘飘,好像海天之间的一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