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雏鹰展翅（中）

    等中午从县学那边回来，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送考的宴席。饭桌上，母亲对我多有叮嘱，大嫂也拿出了大哥给我写的信，满是勉励的话。

    吃过饭，二哥便带我去见具保的廪生。还去找人做了一份亲供，在亲供之上留有亲戚的手印。亲供主要是保证考生身家清白，并非倡优皂隶子孙，且不能冒名顶替，且不在居丧之期内。除此之外，还要把考生的体貌特征写上去，要详细到脸型c身高c五官特征，甚至是脸上的特别印记。就好像现在准考证一般，进场时需要出示，以供衙役检查，考试中也会有人抽查。

    太阳刚到西山，母亲就要求我回房休息。第二天的考试，会在黎明之前开始，按照规矩。考生应该在后半夜四更末入场。要保证第二天考试顺利，提前一天非要休息好不可。但不到时辰，我是全无睡意，倒不是他对第二天的考试感到紧张，作为一个现代人，大小考试他经历了无数。只是这特殊时候，他想起了很多陈年往事，想起了父母亲兄长们对他的关爱。一直到二更天后，沈溪才睡着，可是还没到四更，我就被叫起来往县学那边去。

    整理好衣服，连饭都来不及吃。拿着母亲准备好的考篮，里面除了笔墨和镇纸之外，还有一些吃食。因为交卷要到下午临近黄昏时，中午考生要带食物进考场。

    忠叔驾着马车，穿过荣宁街，在和二哥闲谈中，只见一路上的马车和考生不少。越往县学方向走，人聚集得越多。

    县学之外，衙役正在维持秩序。夜色迷茫中，灯火处处，很多考生是独身而来，但更多的是家人一道陪同，二哥只送到送到县学外，便示意我进去。拖家带口一大家子来相送的不在少数，使得考场外一片嘈杂之声。直到五更，考场正南东西两处辕门才缓缓开启，考生开始依次入场。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考试之人特别多，要维持秩序真不容易。此时家属一律被借调来的御林军赶到街口，开始让考生分批站好队，每队百人上下，如此每个辕门外会有七八队考生，依次进场时，会有士兵举着灯笼查看来人的模样，并且搜检考生身上是否有夹带。县试对考生的着装也有一定要求，就算成年冠帽也不得带入场中。

    我则被分到在甲子号考棚，也看见了之前认识的几个世家公子，相互示意后，便跟着队伍一起往前走，就好像后世排队买车票。前面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童生，被衙差检查得很是严密，两个士兵把老童生上下摸了个遍，那老童生直叫冤枉：“几位官爷，老朽身家清白，不敢有所夹带。”士兵不客气地道：“那可保不准。看你这么大年纪都没考上，就不信你不会想点儿歪门邪道？”正在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哄闹声。原来是另一处辕门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一名考生在饭团里藏有纸条，虽然只是寥寥数语，这可是作弊的大罪，人被官差用枷锁套着。此人除了要在院门外戴枷示众，回头还要挨板子，以后再想考县试也难了。

    “图个啥？平日里不好好学，这时候想起来要带小抄。”士兵嘴角一挑，带着略微的不屑，“行了，你可以进去了。下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