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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装疯和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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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疯了?”安若墨一怔,听着安喜的回复。

    那一会儿,韩掌柜一头栽倒昏过去时,她还很是怀疑了一番他的动机——毕竟,一个人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儿,怎么会说昏倒就昏倒?

    而当时她也实在懒得救治这货,没有一盆冷水浇他脸上已然是够给面子的了,便叫小厮将这人抬回了他家里头,还叮嘱了安喜好生看着。

    可谁想到,安喜回来,带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那韩掌柜醒来之后,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尖叫,挣脱了看管的人,便手足并用地在地上爬,看起来和个疯子没有两样,实在是有点儿凄惨。

    模样更凄惨的是韩掌柜的婆娘,那妇人哭得两只眼睛桃儿似的,扯着安喜问个不住:“这天杀的给安家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怎么姐儿就看着他病倒,也不请个郎中呢?他要是有个长短,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哟”

    安喜只是转述了韩家媳妇的话,可听得安若墨也已然很是头大了。想想韩掌柜那位内人的模样,她实在是心下发凉,几乎可以脑补出那妇人哭丧着脸拖着长声嚎啕的模样来了。

    这还真是作孽啊,安若墨暗道,可那妇人越是这样可怜,她便越是怀疑韩掌柜是装的——原因很简单,若是韩掌柜还好着,那这件事儿,无论是公了还是私了,他都讨不到半点儿便宜去。而他若是就这么疯疯癫癫下去——你安若墨好意思逼一个丈夫疯了孩子还小的妇人还钱?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韩掌柜应该赔安家那一趟子货物的事儿,也只有安若墨等几个人知道。这事儿还见不得公堂——哪个官老爷会审理什么不正当竞争案呐?又没出人命,也没有证据,要不是韩掌柜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谁能找到他半点儿把柄!

    如今事主已经疯了,你安若墨报官啊,没你什么好处,不报官呢,损失还是你一个人承担。

    更要死的是,韩掌柜的婆娘,扯着安喜哭闹的内容,实在让安若墨怀疑她还很想和自己要上一笔抚恤金!

    这倒也是天猫配地狗的一对了,一样无耻,一样缺德。

    只是想想自己的钱,安若墨便恨不得将韩掌柜的皮扒下来。那一仓库的货她如今也只能嘱咐安喜第二天早上动身,亲自去验看一番了。

    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她并不知道,亲身到了那一片焦黑的废墟旁边,她的心情会彻底崩溃。

    安若墨不曾去过安家的仓库里,她也不知道家里头有多少存货——那成千上万匹绸缎到底是怎样的概念,她完全没有过预想。

    但亲眼见了,她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剜心一般的疼。她是爱钱的,她这样没有爹娘可以依靠的人,能依靠的就只有钱了。而面前,隔了七八天还一片凄惨的焦黑废墟,则在提醒她,她到底损失了多少。

    唐家,唐书珍王八蛋!安若墨脸色惨白,她现在是几乎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要重来了仓库中没有被烧掉的绸缎都已经搬到了店里去,但那些剩余的绸缎和眼前规模庞大的废墟一对比,实在是少得可怜

    安胜居白手起家的时候,只怕情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男人,他还能出去交游。可她安若墨呢,她是个不能出门的女孩子,一切都要仰仗家仆和伙计们。而历经了韩掌柜的背叛,她实在难以信任旁人。

    而现在将她害成这德行的韩掌柜,偏偏还企图通过发疯来赖掉赔偿的责任!是的,把韩掌柜一家人都卖了,也赔不起她这一仓库的绸缎,可能还多少是多少啊!这世上居然真有无耻到分文不还的人!

    而更可气的是,对这种贱人,她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找周家?周家那位叔父,想来也管不到这小县城里的一场火灾吧?

    她站在仓库的废墟前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落下了眼泪来。

    到底还是委屈的,即便不想哭,有时候也未必能忍住。她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陈氏一个好点儿的晚年,最好能带一带盛哥儿仅仅是这样的愿望啊。

    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也不会被人允许。总有人想要用她的血髓滋养自己的买卖,用毁灭她的一切,来为自己锦上添花

    这也许缺德,但在商场上,这不过分!安若墨掉着眼泪,心中却发着狠,一遍遍提醒自己——没有什么好哭的,眼泪不能帮助你摆平任何敌人!

    擦干眼泪,再出发。即便只有一点儿货物了又怎么样?总有法子东山再起的。她有手,有脑袋,有周家的人脉和母亲的好名声。总是有办法活下去的也许,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楚目下该做的事儿,但她绝不会哭太久。

    而她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她哭太久,那一刻,正好有人轻轻在她身边喊了一声二姐儿。

    她扭头,狼狈不堪地正看见玉简。玉简很有些尴尬地拿着一块女子的绣花帕子:“二姐儿,我姐姐听说您过来了,就叫我拿着这个来找您”

    安若墨一怔,眼泪都忘了擦:“这是玉姨娘的帕子?”

    玉简点点头,道:“姐姐叫我告诉二姐儿,无论如何,二姐儿是我玉家的恩人。我们做牛做马,都记得姐儿的恩德。”

    “别提什么恩人不恩人了。”安若墨苦笑:“也不用给我这个了,我自己有回去吧。这仓库,待到开春了再重建吧。”

    玉简一怔,道:“姐儿,铺子还接着开?”

    “不开铺子,教我一家喝西北风么?”安若墨道:“总会好起来的。”

    玉简呆怔了一会儿,使劲儿应了一声,也并不曾在意安若墨已然走远了上车了,听不到他答应的事儿。

    而车上的安若墨,用手背狠狠擦掉了眼泪——这是她穿越之后第一次真心想哭,这个世界的残酷,对于她来说才刚刚开始。

    一个家族的担子,也在这个时候才落在她肩上。

    车缓缓前行,离开那一处废墟越来越远,安若墨的心思也慢慢平复下来。如今最重要的,是问清楚韩掌柜那些次品绸缎都卖出去了没有,若是卖了,是卖给了谁!要把那些主顾找出来,将好绸缎把次绸换回来。

    赔一点钱也无妨,重要的是,商誉不能垮了。若是毁了名声,日后这买卖便没法儿做了。

    她只觉得自己有一点儿好处——不管受了多大打击,转头就能平静下来找法子。现下她简直想对自己笑一笑,只要她还敢坚持,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事儿呢?

    即便铺子赔光了,也不过是对不起几个和安胜居一路起家兢兢业业的伙计罢了,她安家是地主,怎的也吃喝不愁。

    打定主意,她终于靠在车壁上睡着了。这是她几天里睡得最沉的一回,若不是安喜在外头连声喊了好几声“二姐儿”,她连到了家都不会知道。

    而安喜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安若墨揉着眼睛醒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安喜在外头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堆。可怜安若墨刚刚醒来,大脑还处于开机状态,听了一堆话也只反应出来一个人的名字——韩某氏,想来正是韩掌柜家的婆娘。

    “她怎么了?”

    安喜在外头口沫横飞地连说带骂讲了许久单口相声,此刻听得自家二姐儿一句完全脱线的询问,简直崩溃。而当他将事情再讲一遍的时候,便轮到里头的安若墨崩溃了。

    她一把掀开车帘,毫不顾忌形象地直接跳了下来,脸色通红:“那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来我家里闹?!”

    “她说她汉子晕得蹊跷哩!”安喜道:“刚才里头的姐姐说,老夫人已经应付了她好一阵子,眼看就要发脾气了。”

    安若墨倒是真希望周氏发脾气,但周氏这个人,虽然泼悍不讲理,可她不知道这一回韩掌柜事件的内情啊!若是周氏觉得自家理亏,多半还真不会对那韩家婆娘怎么样。

    安若墨便揣着这一种敢骗我奶奶我就抽死你的杀气,冲进了此刻周老太太和韩家媳妇你来我往的战场。

    当她进门的一霎,看着眼前的情形,火气便直冲上心头。

    那韩家媳妇竟然抹着眼泪和周氏哭诉她丈夫的劳苦功高,控诉二姐儿将他逼得积劳成疾还不管他,由着她一个弱女子支撑全家,好不辛苦哩!

    周氏见得安若墨进来,原本已然阴云密布的脸登时就打了雷:“你个小蹄子跑哪儿去了?你韩家嫂子来了,也由得我这老骨头出来应付!”

    “回祖母,孙女去看韩掌柜做下的好事了。”安若墨道:“韩家嫂子,你和我祖母哭得很来劲儿啊,我都没去找你们哭,你竟然上门!您上辈子难不成是头牛吗,脸皮这样厚!”

    韩家媳妇一怔,哭得更伤心了:“二姐儿是听了谁的挑拨哟,怎的这么嫌弃我们两口子。我那天杀的汉子,跟着二爷里里外外操劳这些年,不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二爷病倒了,我那口子也尽心尽力帮着二姐儿打理铺子”

    “帮着我做假账,好自己私吞了一整个月的利钱,是吗?帮着我花大价钱卖劣绸再卖出去,好毁了安家的名声,是吗?怕行藏败露,索性一把火烧掉我安氏大半身家,是吗?怕我叫他赔钱,自己装疯卖傻,让你装聋作哑,是吗?”安若墨冷笑道:“贤伉俪好对得起安家呀,只是更对得起唐家吧?六少爷给你们的好处,够不够贤伉俪衣食无忧一辈子?至于还来找我祖母哭闹,搅扰老人家烦心吗?!”

    她这连珠炮般的一通,直将韩掌柜那媳妇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哪有的事儿?我怎的不晓得?”

    “不晓得?旁的证据我没有,那作假的账簿,当初我可是原原本本抄了一本给尊夫,把原件留下了。韩家嫂子要不要看看您的夫婿贪占了我安家多少东西?”

    “当,当真?”

    安若墨看着她的神色,一时也分辨不出这妇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聋作哑,索性叫小丫头去把账簿取了来。那韩家媳妇翻了翻账簿,道:“我也不识字,这东西是不是我那老不死的弄的,我也不知道”

    安若墨笑一声:“韩家嫂子是一时不识字,还是一直不识字?若是先前识字,缘何看不懂账簿,若是先前不识字,何必要看这账簿?也罢了,或许只是想翻翻,是我太过刻薄——不过啊,这店里头的一众伙计都能作证,尊夫贪占起我家的东西下手有多黑”

    “可我家里头没有那些个钱财,姐儿总不能不信吧?姐儿也看到过的,我家那小猴子的衣裳打扮!我要是真有那些个钱钞,至于叫娃儿”

    “钱钞是尊夫要贪的,至于贪了之后,是用在你们母子身上,还是用在旁人身上,可就不关我安家的事儿了啊。”安若墨悠然道:“若韩家嫂子真的不曾见过尊夫的钱财,不妨去看看,是不是别有什么地方花了钱去啊。”

    韩家媳妇脸色忽红忽白,才道:“这我自会去查找。可是,二姐儿啊,我们母子的生计”

    “你是我安家的姨娘不?你那娃儿是我安家的种不?他跟着我家里头姓安不?他连我家的家生子都不算是,我家何必将你们母子养着?”

    “就算我求求二姐儿,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好啊,我给你们生路,一个月三钱银子,够你们喝粥活命了。等你家儿子长大了,不管用什么法子赚了钱财,还我那一仓库绸货的损失!你看这样如何?!”

    韩家婆娘脸色刷白:“那可是多少两银子的货姐儿杀了我母子卖杂碎也不值得那么多钱啊!”

    安若墨哼一声:“我倒是有法子给你弄到那么多钱——回去找找你家当家的,问问他,是不是唐家指使他烧的仓库若能找出真正的纵火犯,这钱财,我就不向他要了。他也不必再装疯卖傻,带着你母子俩远走他乡,去他名声还没臭的地方,讨口饭吃也不难!”

    韩家媳妇正要再说什么,周老太太反应过来了,不由破口大骂:“我把你们这一家驴弄下的杂种!狼心狗肺的娼丨妇!你汉子骗我家钱财,你还来讹我祖孙两个!你也趁早莫要回去问你家那猪狗了,招儿,你去叫小厮进来,把这娼丨妇绑了,咱们官府里说个明白去!那杀千刀的直娘贼装疯,就大板子打到他不敢装!”

    安若墨还没动,韩家媳妇先急了:“老太太,老太太,我确是不知情的呀!我孩儿还在家里头等着娘呢,您可不能”

    “这种畜生猪狗一样的娘,教养出的也是畜生猪狗!”周老太太对她讨厌的人从来不吝啬剧毒口水攻击:“爹是个骗子,娘也是骗子,这样的小杂种今后必也是个骗子了!早日饿死了算完,也算积德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