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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路向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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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雨农问道:“先生可有结果了?”

    王半仙紧捏八枚古钱,塞回兜内,干咳一声,清一清喉咙,眨一眨眼镜,然后轻声问道:“敢问二位大爷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毛人凤骂道:“废话,自然是说真话!”

    戴雨农客气道:“先生有话尽可直说,卦钱自是少不了你的。”

    王半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二位此番南下必定能飞黄腾达,出将入相,然而”

    “先生但说无妨。”戴雨农言道。

    王半仙略微思索道:“此事恐怕泄露天机,这样吧,我送二位一首谶语,知或不知,便由天命了。”然后从布幡后拿出来一盒墨砚,一支羊毫毛笔,又从兜内掏出一张崭新的红纸,铺在桌子上,那茶水润了润墨盒,毛笔一沾,提笔就写,其笔力苍劲有力,几乎能入木三分。

    谶语一蹴而就,王半仙递过红纸,叮嘱道:“卦钱我不要了,只希望二位在以后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切勿滥杀无辜,我这里在此谢过了。”撂下这几句话,王半仙拿起布幡,脚踏黄土,翩然而去,没有再理会摸不着头脑的兄弟二人。

    戴雨农拿起红纸读道:“虎踞龙盘,出生入死。曾只手遮天,可呼风唤雨,一人出将,一人入相,一人不终,一人寿寝,天机难泄,至此须止。”

    毛人凤问道:“实在是玄之又玄,不知何意,大哥,那神棍他所写到底是啥意思?”

    戴雨农摇了摇头,收起红纸,塞到袖子里面道:“我也不懂,看不明白,不过那位先生倒还像那么回事儿,听他所说,咱兄弟二人此番南下是大吉之行,更是能够证明咱们的决策正确。”喝完清茶,二人即便上路。

    江西境内,北水南山多丘陵,正是路途坎坷,戴雨农走累了,便道:“我说,贤弟啊!租一辆马车,哥哥可是走累了。”

    毛人凤道:“再坚持一会儿,前方应该有一个镇子,到时候就可以歇息了。”不得已,戴雨农只好强打精神,继续向前走。

    夜深了,路上行人没有几个,找了一个担菜的卖货郎,问他附近可有城镇,卖货郎似乎不懂南京话,比划好半天,卖货郎才稍稍明白,从他口中得知,再约半个时辰的脚程便可到石山镇。万分感谢后,心中便有奔头,也就没有感觉到有多累。无心欣赏道边的美景,恨不得立刻到达。

    石山镇终于到了,二人投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倒头便睡。

    早上醒来,才在驿站雇了一辆骡子车,戴雨农躺在车上,发出舒服的叹气,“呼,还是躺在车上舒服,舒服!”

    毛人凤道:“大哥尽可再多睡一阵,小弟照应便可。”戴雨农确实还有些疲惫,靠在车梆上就睡着了。

    戴着草帽的车夫,挥舞了一下鞭子,抽打在骡子背上,骡子吃疼,发力狂奔。毛人凤急忙探出头道:“车把式,且慢些!我大哥在车内正在酣睡!”

    车把式拉了一下缰绳,勒住骡子前进的脚步,速度悄然变慢。前进的路上,车把式似觉无聊,乃问道:“二位先生到瑞金所为何事?那里正是炮火连天,水深火热之际,实在是凶险异常,稍不留意,便有性命之忧。”

    毛人凤道:“难道剿匪之战已经开始?”

    车夫回道:“可不是嘛,听人说现场可是惨烈,死者都有万余人。况且,我只能送你们到瑞金五十里外,否则性命不保。”

    “这是为何?”毛人凤问道。

    车把式道:“大人有所不知,蒋委员长下令,封锁瑞金方圆三十里,准备全歼共c匪,我恐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没了命,什么都是扯淡!”

    毛人凤道:“我们可以多加钱,送到三十里外即可!”

    车把式奸计得逞,心里笑道:“傻冒!”口中却道:“不是钱不钱的关系,小人是怕二位大人出现危险,既然一定要去,且又加了钱,我又怎可不去!?”一时兴奋,竟任由骡子飞驰不顾。幸好,没有吵醒熟睡的戴雨农。不过,毛人凤还是制止了他。

    受到金钱的鼓励,车把式更加欢实,说话如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往外倒,一会儿说一下自己的家里事,一会儿又说一些污言秽语,更可笑的是,他还会批判现实,怒斥黑暗的社会。毛人凤听他说得有趣,时不时还应承几句,一路上倒也不显得沉闷。

    有了骡子车,比原来计划的时间缩短很多。五天,便到封锁圈外五里左右。车把式提醒道:“二位,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收拾收拾,可以准备下车了。”戴雨农和毛人凤尚在熟睡,听得车夫的呼唤,这才醒来。毛人凤撩开窗帘,探出头,问道:“快到了吗?这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是瑞金吗?共c匪竟然选在此地割据一方,我看长不了。”

    车把式笑道:“哎,小人不是想惹您生气,大人您的话可是答错特错了。四年前,毛咏芝与朱玉阶在井冈山创立根据地,开割据之先,其后慢慢发展为全国共c匪的总舵,叫做所谓的中央革命根据地。蒋委员长发兵两次围剿,皆以失败告终,相反,却使共c匪壮大开来。此次蒋介石亲自挂帅攻打,发兵二十万,虽说声势浩大,我看还是要折戟沉沙。”

    戴雨农听车把式经由此论,也探出了身子,询问道:“不知仁兄何以发此论调,可有何根据?”

    车把式勒住缰绳,口中喊道:“吁!”骡子听话地停下,车夫回过头道:“全民皆兵,兵民一心,这就是他们能够连败的原因。二位,到了,请下车!”车把式摸着双手,等待着雇主的打赏。

    按照谈妥的价格,如数付给车把式。

    车夫笑着接过圆滚滚,硬邦邦的大洋,调转车头,一鞭子下去,绝尘而去。

    毛人凤看着眼前皆是小山绿林,没有人烟,就问道:“大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戴雨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审视了一番周遭环境。官道两旁皆是一排排高大的榕树,都几乎有百年树龄,而榕树林的尽头蹿出两座巍峨的大山,挡住视线,只能从它们中间的夹缝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由官道生出的三条岔道。他道:“前方有三条岔路,不知道哪一条能碰到,刚才真应该问问车把式。”

    毛人凤道:“大哥莫急,且到岔路口看一看,或许地上有路标指示,如若没有,我便登上其中一座大山,到时必能望到一些端倪。”戴雨农信得过自己兄弟的功夫,于是二人并肩来到岔路口,三条岔道分别延伸向西南c正南和东南。

    戴雨农仔细地勘察周边,并没有发现路边,正自失望之余,毛人凤指着西南岔口道:“定是沿着此路而行的。”

    戴雨农不解道:“何以见得?我看它与其他两条路没有什么不同。”

    “大哥,你请看”毛人凤指着东南岔道的土地道,“此路上有坦克碾过的痕迹,而且草色较其他两路的要新鲜,而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个。”戴雨农看向毛人凤,顺着他的手指见到地上躺着一枚徽章,他弯下腰,捡起它,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尘,竟是一枚八角星形的徽章,问道:“这是何物?”

    毛人凤拿过徽章,举向太阳道:“当年北伐战争时,便用此徽章,佩于胸前,此后则沿用下来,一直到了今天,所以我敢断定,他们是从此路走的。”

    戴雨农喜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走着!”

    越往前走,越能证明毛人凤分析的正确,除了先前知道的蛛丝马迹外,还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发现几千堆熄灭的篝火,可笑的是,戴雨农不小心踩到一坨“黄金”。戴雨农胡乱咒骂一通,毛人凤笑着劝戴雨农道:“莫急莫气,您这是脚踩黄金,大吉大利!”

    戴雨农到河边清洗,洗漱干净后,便重新回到大道继续向前走。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只见走来一人,不,应该说是低头小跑过来。此人一身军装,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出有多大岁数。赶路的兄弟二人,正愁没有领路之人,戴雨农冲着那个人大声叫道:“喂,军爷,麻烦问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军爷掉头拔腿就跑。

    戴雨农使了个眼色,戴雨农便心领神会,施展出八步赶蝉的功夫,须臾之间,就超过了军爷,伸出手掌抵住了迎面而来的军爷,顺手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军爷便不能动了。毛人凤冲着戴雨农喊道:“大哥,已经妥了!”

    这一幕,戴雨农早已看到,在毛人凤点到那位军爷之前,便已不缓不慢地走着,此时已来到军爷面前,拱了拱手道:“军爷,多有得罪,我兄弟二人只是想问一些事情,希望军爷务要解答,我们感激不尽!”戴雨农等了一会儿,军爷没有回答,更没有移动分毫,他奇怪地看向毛人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