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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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萧,你那个远房亲戚是不是叫杜小林?”电话里,赵丛华劈头盖脸急急问道。

    “嗯?是,葱花儿哥你找到曹家兄弟了?”

    “啊呀,你快别说了,我家老头子这两天也在甘山,拧的我紧,我就打着给你帮忙的借口,想躲出去转转,没想到来了炮台乡派出所,我还没找他们呢,曹家老大就带着一家人来报案,说他弟弟曹新民失踪了。”

    “什么?”萧磊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曹新民是和杜小林一起失踪的?”

    赵丛华道:“对,据曹世民讲,工地完工后,他们兄弟俩本来准备回家的,是杜小林说找到了新营生,一个月给l000块钱的高工资,曹世民惦记家,没有去,曹新民和杜小林两个人走了,说好了小年前一定回家,现在也没回去,等了几天,他觉得不对,就来报案了。”

    “他有没有说过曹新民和杜小林是去哪儿了?”萧磊追问道。

    “说是去水天,在铁矿上干。”

    萧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么着,你问问曹世民,报完案以后能不能来宁川一趟,我得当面问他些情况。”

    赵丛华答道:“成,我们晚上就回家,把他捎过来。”

    萧磊正准备挂电话,又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追问了一句:“别挂,别挂,再帮我问一句,拉面摊儿的郝老板叫啥名字,家在哪儿?”

    赵丛华不知道谁是郝老板,也没多问,放下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说道:“小萧,他说郝老板家就在甘山,县城南关人,叫啥不知道。”

    萧磊在电话这头说道:“行,我明白了,葱花儿哥,你带上曹老大,回县城找找这个郝老板。”

    “好嘞。”赵丛华干脆地答应,随即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萧磊揉了揉眉头,没想到失踪的不仅仅是杜小林一个,曹家老二也跟着一起失踪了。水天?虽然那个地方倒是有许多铁矿,但曹老大这个说辞里,漏洞太多。

    第一,杜小林等人离开工地,是十一月的事情,离年底已经很近,大多数民工都准备返乡,重新找活儿干的可能性不高。

    第二,杜小林离开梁山只有半年,据杜成林在乡间打听,经常外出打工的老乡们都没见过他,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份儿工作的?

    第三,曹家兄弟两人是一起出来的,曹老大怎么就能放心让弟弟跟着才认识没几天的人一起去水天那么远的地方?

    第四,水天是有铁矿,可杜小林一没技术,二没关系,凭什么能挣l000块钱的高工资?萧磊虽然没有了解过铁矿的工资水平,但杜小林能去打工的铁矿,肯定不会是国有矿,要是私人小矿,他这种在工地上都只能搬砖和泥的小工,矿主们哪儿找不到?怎么会巴巴地在宁川招工?

    有这些疑点在,萧磊对失踪的杜小林越来越担忧了。对铁矿这行业,他了解不多,但他毕竟是煤矿子弟,土城矿务局周围也有不少的私人小煤窑,合法的不合法的龙蛇混杂,私挖滥采的黑窝子也屡见不鲜,别看这几年煤炭行情走低,但受影响的主要是国有大矿,那些安全成本几近于无,技术水平低劣的小煤窑,还是干的热火朝天。在这些小煤窑里,安全条件极差,冒顶塌方c透水淹巷c瓦斯超标等等隐患普遍存在,下井挖煤说难听点儿,挣的就是卖命钱。萧磊记得听萧年望说过,北湾有矿主和民工签协议,出了事,一根指头只赔五十块钱。

    在土城矿务局医院,每年都有不少的小煤窑矿工出了事故后被矿主送来,遇上有良心的,还给出钱治伤,遇上没天良的,扔在医院不管也是常有的事儿。

    更别说那些在井下遇难的人了,一条人命多不过三万,少也就几千块钱,要是遇上个人打工的,矿主们说不定连这点儿钱都能省下。因此,据萧磊所知,在小煤窑下井的,一般都是亲戚老乡成群结伙地抱团儿打工,怕的就是遇上这种死了都没人知道的事情。

    煤矿如此,铁矿想来也好不到哪去。萧磊又想起后世看过的李杨拍的电影《盲井》,像电影里讲述的那种井下杀人c伪造矿难c敲诈矿主的事情,在现实中并非没有,杜小林啊杜小林,你不是真的遇到这种敲闷棍的了吧?萧磊叹了口气,喃喃白语道。

    傍晚,赵丛华再次打来电话,开拉面摊儿的郝老板找到了,问萧磊怎么办,萧磊干脆地告诉他,最好能把人一起带回来,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杜小林在宁川除了曹家兄弟,也就跟他有过交集,保险起见,还是当面问问的好。

    忙乎完这些事,萧磊惦记着魏三彪的案子,去四队找到胡守荣,一问才知道,魏三彪团伙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胡军发了狠,安排了四个队员搬着铺盖住进了看守所,二十四小时守着这十个人,不让于传兵那些人有机可乘,誓要把这案子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严路那头,也跟冯定涛请到了尚方宝剑,李森柏还专程赶回厅里,向严路解释,说不该听廖建设一面之词,案子该咋办咋办,他绝不偏袒。

    目前看来,这个案子应该算是板上钉钉了,不过萧磊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张启明跟他说过,廖建设一辈子跟严路不对眼,一个副处级干部和一个副厅级掰腕子,掰了几十年还能屹立不倒,手段不应该只有这么简单粗暴,说不定还藏着别的幺蛾子,胡军接下来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胡军不在队里,萧磊只好把自己的担心给胡守荣说了说,对方颇不以为然,他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上,天刚见亮,风尘仆仆的赵丛华一行就从甘南赶了回来。同车还带着三个人,曹世民和他父亲曹买贵,以及开拉面摊的郝老板,郝建红。

    萧磊已经连着值了一个礼拜的夜班儿,饶是他身体底子好,此刻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不过见了曹世民等人,还是振作精神,拉开架势,认真从头询问起来。

    曹家兄弟两个,曹世民二十六,曹新民二十二,进城打工也有几年了,不过一直都在梁山县城周围,最远也就到过三安,今年是头回进宁川找活儿。

    刚刚问到这儿,萧磊就察觉不对,打断了曹世民的话,板起脸来让他说实话。

    两兄弟既不投亲又不靠友,生茬茬地就进宁川打工,也没找老乡介绍,而是不知咋地进了汇锦商场工地,这话里蹊跷太多。

    萧磊一瞪眼,曹世民缩着脖子低头不语,他爹叹了口气,走上前狠狠踹了大儿子一脚,说道:“唉都到这时候了,还瞒啥呀,萧公安,俺说实话,二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在人家工地上干手不干净,县城和地区都惹下过事,老乡们也都不待见他,实在是找不下营生,才撺掇上他哥来的宁川。唉他是毛病不少,挨点儿打,哪怕偷东西让人关起来,也是活该,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俺实在是实在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说着说着,曹买贵哭了起来,曹世民也流着泪,向萧磊哀求道:“萧公安c萧干部,新民他真的改了,改好了,俺们在宁川没有惹事,真没有,求求你,帮帮俺们,俺弟他他还没寻下媳妇嘞”

    赵丛华烦心地撇撇嘴,这俩人,一路上都没跟自己说过这些事儿,没想到萧磊刚听了一句就问出来了,真是,真是老爹说想把这小子要到曲河去,还真看得准。

    不提赵丛华心里吐槽。萧磊起身把曹家父子劝住,和他们保证,不会因为曹新民有过前科而不尽心,这才让两人收住泪,继续问下去。

    曹家兄弟打工几年,除了曹世民学了点儿二把刀的泥瓦本事,曹新民纯粹是个卖苦力的,两人进了宁川找

    了几个工地,没有找下活儿,辗转来到汇锦路上,这儿工地盘子多,他们一路问,最后问到了汇锦商场这里。

    据他讲,他们在工地门口问活儿时,正赶上郝建红带着杜小林来找工,郝建红在工地边儿上开拉面摊开了有一段时间,认识不少工地上的班组长,杜小林很顺利地就找下了营生。

    曹家兄弟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听出郝建红像是甘山口音,就壮着胆子凑到跟前攀老乡,郝建红本来不太乐意,不过当着工地上的人,还是随口帮他们向对方提了一句,又经过两人哀求,工地上这才收下他们。

    萧磊听到此处,眉毛一挑,问道:“这么说,郝建红主要是为了介绍杜小林,你们俩是捎带的?”

    “嗯。”曹世民点点头。

    “这么说来,你们以前并不认识郝建红?”

    “不认识。”

    “杜小林有没有说过他和郝建红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朋友吧俺们刚开始以为他俩是亲戚,后来好像杜小林说过说对了,他说和郝建红是在肉铺认识的,好像他帮过郝建红的忙,郝建红帮他介绍活儿,是为了还他的人情。”

    “嗯”萧磊点点头,沉吟片刻,又继续问道:“说说吧,你们结算完工资以后的事情。”

    曹世民小心翼翼地喝了口热水,一边回忆,一边讲述。

    他们三个是同一天进的工地,没多久就混熟了。他们仨干的都是些简单营生,工资都不高,不过相应的,也没多累,杜小林感念郝建红的帮助,空闲时候都要主动去帮他洗碗刷锅,连带着曹家兄弟也经常去,工地上伙食一般,郝建红跟他们惯了以后,时不常地给他们些牛棒骨啃,他们也断不断凑份子去拉面摊儿上打牙祭。

    结算完工资那天,他们最后一顿饭就是一块儿在拉面摊儿上吃的,吃完饭,约了年后还回来,三个人就散了。

    曹家兄弟直接去了长途车站,在车站过了一夜,准备第二天坐头班车回家。

    第二天早上,车还没来,杜小林就气喘吁吁地找到了他俩,说自己找下个好活儿,在水天的一个铁矿干,一个月给l000块钱,他想着曹家兄弟,紧赶慢赶总算是截住了人,问他们愿不愿意一块儿去。

    “等等,你说杜小林是一大早跑到车站去找到你们的?

    早上几点?”萧磊打断曹世民的讲述,开口问道。

    “嗯。早上差十分六点,头班车快开了。”

    “你们前一晚是几点分的手?”

    “嗯不到十点。”

    “你们分手之前从没听他说起过这事儿吗?”

    “没有,俺们一块儿吃饭还商量过了年继续在这工地上干来着。”

    “这么说,从前一晚的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八个小时,杜小林就找下一个每月挣l000块钱的好工作?曹世民!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话,你都信?”萧磊一脸寒霜,大声喝问。

    “俺俺俺没想那么多俺”曹世民满头大汗,狠狠地捶了几下脑袋,转头望着他爹,泪流满面,哭道:“爹俺新民是俺害了呜呜俺不是人啊,

    曹买贵叹着气,两手抱头,一言不发。

    赵丛华皱了皱眉,开口喝道:”行了行了,别嚎了。“萧磊也眉头紧锁,这个曹世民,现在看来不是真老实,就是有嫌疑。

    ”行了,我问你,你当时半点儿都没觉得不对?“萧磊问。

    ”俺俺问了,俺说,啥营生一个月能给,咱都没在矿上干过,别被人骗了。“

    ”杜小林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说去的人可多了,有小二十号人,还说那矿开到年后就要被政府收了,老板要赶在年前多挖点儿,矿上人不够,工资就开的高。“

    ”这理由倒是挺像真的,可为啥曹新民去了,你没去?

    “

    ”俺不想去,水天离得远,咱又谁都不认得,俺们那儿也有下过矿的,钱是给的比别处多,可是出事也多,俺村就有人断了胳膊,落下残废,才给了块钱药费,俺不敢去,也拉着新民不让他去,俺还俺还劝杜小林来,让他也不要去。“

    ”后来呢?“

    ”后来,新民跟俺嚷,说在工地上两个月也才挣还不到,有这么挣钱的机会不容易,哪怕就干到年前,也能挣块,他非去不可。最后俺是拖着他上的车,还骂了杜小林一句,叫他别瞎霍霍,勾引俺弟。上了车一会儿,新民说他要上茅房,俺看着包袱没下车,可可直到车开了他也没上来呜呜,俺就知道,他是跟杜小林跑了,俺求司机等等俺,下车寻了半天也没寻见人“曹世民连哭带说,最后又是泣不成声。

    ”后来你就一个人回家了是不是?“萧磊扔给他一卷卫生纸,问道。

    曹世民抖抖索索地擤了擤鼻涕,点点头。

    ”这么说来,也不能确定你弟弟是失踪呀?你早先报案的时候,说他约着小年前回来,可听你这话,你们根本没约定啊?“赵丛华听出了曹世民话里的漏洞,绷着脸追问道。

    ”那那话是杜小林说的,他说他就准备干到腊月二十,小年前肯定要回家,俺知道新民那人,要是杜小林回,他肯定不会一个人呆着,这会儿这会儿可上哪找他们呀,

    曹世民的解释不是很有说服力,不过萧磊也不再深究,杜小林在工地打工时确实给家去过信,说腊月回家。看曹世民的样子,说的也不像假话,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查出杜小林如何在八个小时之内,还是深夜里,找到的这份工作。

    “来,我再问你,杜小林去车站截住你们,是他一个人去的,还是身边还有其他人相跟着?”

    “就他一个人”

    “他有没有说过,去水天什么时候动身,是坐汽车还是坐火车?”

    “他说定的早上七点碰头,老板雇了大汽车,人够了就马上走。”

    “他有没有说过一起去的人里,除了你们,还有没有认识的人?”

    “没有,他说他在宁川就认识俺们弟兄俩,有了好事头一个就想的俺们。”

    “嗯行了,就先到这儿吧。”萧磊收起笔录,又对赵丛华说:“哥,麻烦你给他俩找个地方呆着,先别走,我问问那个郝建红以后再说。”

    “行,你俩跟我来吧。”赵丛华起身,带着曹家父子出了门。不一会儿,他又带着一个头戴小白帽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就是在宁川和杜小林有过交集的第三个人,拉面摊儿老板郝建红了。

    萧磊见他进来,没有开口,而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

    郝建红四十多岁,典型的西北人,粗手粗脚,虎背熊腰,红脸膛,浓眉毛,穿着一件厚袄子,看起来一副忠厚样子进了办公室,赵丛华拉过一把椅子让郝建红坐下,自己坐在萧磊身边,正要开口,不成想旁边的萧磊却把手上的笔记本重重往桌子上一摔!大喝道:“郝建红!你给我站起来

    郝建红本来就忐忑不安,听了萧磊的大喝,下意识地往起一站,再和萧磊对视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阅读,给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给予的支持,是我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