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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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林,男,二十三岁,汉族,宁原省三安地区梁山县茶关镇兔儿坪村人,1995年7月12日晚离家出走,9月27日写信回家,邮戳显示为宁川市五一区马场路邮局。

    经报案人寻找,查明杜小林之前曾在宁川市五一区汇锦商场工地打工,所在建筑公司为西川省勉阳籍男子刘修水为法人的“修水建筑工程公司”,经与对方通话,得知杜小林于11月27日结算工资离开工地,去向不明。

    白11月27日至报案日,杜小林已失踪二十天。

    报案人:杜成林杜小娇

    腊月二十三晚上,听完杜家父女的哭诉后,萧磊打电话把何鲁生两口子喊来,托他们带着两人去铁路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安顿他们休息下。

    第二天一早,萧磊先去劳保商店买了两件棉大衣,又去铁路招待所找到杜家父女,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五一区公安分局,找到马庆国,办理报案手续。

    趁着杜家父女做笔录的当口,马庆国把萧磊叫到自己办公室,先恭喜了一番他荣获二级英模的事情,又问道:“兄弟,这俩人是你亲戚?”

    “不是,是在梁山实习时候认识的。”萧磊答道。

    马庆国松了一口气,“这人可不好找啊,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说不定是自己跑了,这寒冬腊月的先不说,马上要过年,我这儿忙的上茅房都得轮班儿,怕是顾不上这个案子了。”马庆国苦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萧磊点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我知道你忙,带他们来你这儿就是先把案子报上,要是让他们自己去派出所,我怕没人顾得上接待他们。至于找人的事儿,我最近不忙,先打打电话调查下,要是没有线索,过了年再麻烦你,不过咱说好,要是我找见线索,你可不能给我耽误,要不我找张队长告状去。”

    马庆国叹口气,苦笑着答道:“成成成,我答应,要是你找见线索,我指定亲自跟这案子,不过你听哥一句,这么大个小伙子,哪那么容易丢,说不定跟着老乡什么的下了南方,虚惊一场的事情咱见得多了,别白操心。”

    萧磊笑笑,也没再多说,只是道了谢,又和他约定了年前聚会喝酒。

    做完笔录从分局出来,萧磊带着杜家父女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一个商场,给杜成林买了一套蓝呢料子的中山装,一双老头儿棉鞋,给杜小娇买了一身紫色的运动服,一件羊毛衫,还有一双正流行的双星旅游鞋。细心的他,得知杜小娇还会打毛衣后,又给他们称了几斤毛线。

    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萧磊带着二人直奔长途汽车站,在站前的拉面铺吃了饭,给他们买好了回梁山的车票。

    一夜之间,杜家父女,感觉就像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狱里重返人间,杜成林是个拙口笨舌的庄稼汉,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红着眼圈望着萧磊。杜小娇此刻却已经泣不成声,站在进站口前,像一个泪人儿。

    萧磊拍拍杜成林的胳膊,又对杜小娇笑笑,说道:“大爷,眼瞅着快过年了,找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们留下也于事无补,先回家去,安心过年,小林兄弟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不会出事儿,说不定你们和他走岔了,这会儿他正在家等你们呢,你们回去以后,找电话给我打一个告我一声,要是他没回家,我在这边儿再找找,案子咱也报上了,有啥信儿我及早告你们。”

    说完,萧磊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二话不说塞进杜成林衣服里兜儿,摁住他的手,说道:“大娘看病估计你这饥荒了拉了不少,这是两千块钱,你拿着给妮子把这两年的学费交上,等她以后上了班儿,你也就熬出来了,你放心,前后你一共借了我四千块钱,我都记着呢,你以后再慢慢还我,别跟我客气,已经到这份儿上,咱们就不来这个了。”

    说完,萧磊又对杜小娇说:“小娇,你娘去了,你哥不在家,你爹年纪也大了,你在家要多干点儿活儿,在学校好好念书,等你中专毕业了,要是成绩好,就别忙着上班儿,试着考考师大,到时候再来找哥,呵呵,这套英语书是我一个长辈写的,你拿上,多看看,咱都是普通人家的娃,念书考学是咱唯一的出路,有啥事儿,就给我写信,行了,车快发了,你们进去吧。”

    说完,萧磊不等他们开口,摆摆手转身就走。

    身后,杜成林还没反应过来,杜小娇却一把拽住他爹,两人重重跪下,朝着萧磊的背影磕了一个头。

    萧磊没有看见这一幕,才走出车站,他的bp机就响了,是队里集合的命令,不敢耽误,赶紧开车返回了厅里。

    午夜十二点,位于西山脚下的宁川市化工厂家属区外,一片漆黑。

    万籁俱寂中,突然响起几声轻微的咯吱声,匕八个黑乎乎的人影踩着雪,飞快地跑到家属区的角门附近,围成一圈四队队长胡军是这次行动的带队,他队里最近下乡的人不少,人手不足,只好向三队求援。萧磊伤已经好了,天天闷在办公室也烦的慌,这回主动请令参加行动,让胡军高兴的紧。

    “队长,你的消息保准不?魏三彪真的在这儿?”

    说话的人是宁原九虎之一的“狐狸”胡守荣,他是胡军的侄子,但在队里,也和别人一样称呼队长,他夜里刚从外地赶回来,没赶得上参加行动前的布置会。

    “保准,这王八蛋在化工厂这儿养着个相好,还生了个儿子,我安插线人盯这女人盯了两年了,一直没动静,今年她早就买了年货,可今天一大早突然又去买了一箱酒,还去回回铺买了二十个羊蛋,娘的,肯定是魏三彪这狗日的回来了。”胡军的激动掩饰不住,话里充满了兴奋。

    “不是吧?就冲这线索咱们就弄这么大阵仗?人家这女人就不能重找个汉子?非得是魏三彪?”胡守荣对胡军的情报以及他的推断十分怀疑。

    胡军啪地给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你小子知道啥,这女人哪敢找野汉子,魏三彪当年跑了以后,团伙里有十几个人都定不了罪,现在还在市面儿上蹦趾呢,她要敢给魏三彪戴绿帽子,早就让人灭了,再说谁敢跟她勾搭,不要命了?她可是化工厂的名人,厂长都不敢惹。”

    胡守荣吃了一巴掌,撇了撇嘴不敢再质疑,周围的人也都安静等着,五分钟之后,角门吱呀一声从里头开了,一个经济民警打着手电,小声说道:“胡队?是你们吗?”

    胡军嘴里说的这个魏三彪,是一个老混混,几进宫的人物,五六年前,在西山这一片儿纠集了几十号人,起了个名号叫三虎帮,自称帮主,成天欺行霸市,放债聚赌,手上的伤害致死案足足有三起,其他大大小小的案子简直多如牛毛。魏三彪这个名字,算是能治小儿夜啼,老百姓路上碰见,都要尊称他一声彪哥,其实背地里都骂他丧门星,关起门来,叫他做“丧彪”。

    叫他丧门星其实也有缘由。魏三彪家里兄弟三个,老大文革时候死在武斗之中,老二小儿麻痹,是个瘸子,他爹在他满月时候在煤窑底下赶上煤车滑轨,撞成了一张人皮。他的寡妇妈是当地出了名的破鞋,一身的杨梅大疮,四十岁上引发了脑膜炎而死。这般命运,魏三彪也算是个天煞孤星。

    他从小缺人管教,又被周围人看不起,挨打挨的多了,性格也扭曲的厉害,十二三上就敢拿着磨尖了的钢筋戳人脖子,成人后更是好勇斗狠,三十三岁上,已经有十三年的狱龄。

    九三年严打,四队那时候还没成立,魏三彪团伙是宁川市局办的,当时省厅也派人进了专案组,其中就有胡军。

    这种本乡本土的黑社会案子,要想不泄密太难了,更何况市局的专案组把外围排查搞的像开运动会一般热闹,魏三彪早早就得了风声,跑得无影无踪,胡军当着市局副局长廖建设的面摔了杯子c骂了娘,可也于事无补。 /> />

    后来四队成立,胡军当了队长,一直对这个案子念念不忘,耿耿于怀,隔三两个月就要来西山转一圈,却始终没能抓住人。

    开门的经济民警和他们接上了头,胡军迫不及待地询问详情,果然,那个叫何燕的女人家,阳台上晾着男人衣裳!

    这还有啥说的,肯定是魏三彪回来了!

    胡军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他办过的打黑案数不胜数,唯有这一件憋屈的厉害,算是一个老大的心结,眼看要有个结果,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按既定计划,守荣c小萧,还有你们三个,和我上去,其他人守住楼口,窗户底下也站四个,她家住二楼,小心魏三彪跳下来。”

    胡军小声吩咐一遍,众人各各领命,胡军伸手在脸上呼撸了一把,干脆地下令:“上!”

    何燕家住二楼,没用一分钟,六个人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家门口,胡军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冲胡守荣点点头。

    胡守荣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墙上的配电箱,把何燕家的电闸往下一拉,顿时,门缝里隐隐的灯光就消失了。

    几个人站在向上的楼梯上,大气也不敢喘,耐心等着。

    可左等右等,二十分钟过去了,何燕家还是没有动静,不见人出来。

    胡军在心里不住暗骂,这王八蛋,怎么停电了都不出来看看。

    萧磊听着胡军喘气的声音都有些粗了,情知这么下去不行,轻轻拽了拽胡军的袖子,示意他和自己来。

    胡军不明就里,跟着萧磊轻手轻脚地向上一直走到六层和匕层中间的楼道。

    萧磊小声问道:“胡队,何燕家有几口人。”

    “就两口,她和孩子。”

    “她儿子叫啥?”

    “高旭彤。”

    “几岁了?”

    “三岁”

    “成了,我去把门骗开,你身上的小酒壶呢,给我。”

    胡军不知道萧磊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兜里装着的扁酒壶递给他,小声说道:“你要干啥?别冒险啊。”

    萧磊拧开盖子,仰头嘬了几口酒漱了漱口,又倒了些在手里,擦在脖子上,前襟上也洒了些,解开外套扣子,把头发弄乱,小声答道:“别担心,我不乱来,你们看见我进去就可以往里冲了,这门,好骗。”

    说完,萧磊又转身踮着脚尖下了楼。

    站在何燕家门口,萧磊深呼吸几下,冲站在楼梯上的胡军等人点点头,脸上瞬间挂上一副醉摸样,啪啪啪地拍响了门。

    连着拍了三通,十来声之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谁呀?”

    “呵呵,何何姐,是我,小陈。”萧磊声音很低,醉意十足地说道。

    “哪个小陈?”

    “氮气车间的小陈呀,何姐,快开门吧。”

    “氮气车间?我不认得你,你走错了吧?”门里的女人很疑惑。

    “嘿嘿,何姐,何燕姐,你呃你咋装不认识我呢,呵呵呵呵,我可是听你的话,偷偷来的,谁也呃谁也没看见”萧磊装的很像,连打酒嗝都惟妙惟肖。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何燕有些急了。

    “好姐姐你装啥装啊,快开门吧,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咱咱俩一礼拜没见了,我我想死你了,

    ”滚!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何燕竭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出话里的愤怒。

    萧磊故意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你你你咋一翻脸就变卦了,说的好好的,我我何姐,我可想你了,做梦都梦见你的身子呃好白好软“”你你你到底是谁!我“

    何燕话还没说完,萧磊接着说道:”何燕,你装啥傻,是不是家里有人了?是老高还是老秦?你不是说他们都老了,呃要跟他们断吗?我我可只有你一个相好的你不能过河拆桥“

    萧磊一边说一边继续拍门,”彤彤彤彤给叔叔开门,叔叔给你带玩具来了陈叔叔呃最疼你了“

    这句话说完,何燕已经彻底怒了,在门后破口大骂:”

    你是哪个王八蛋,敢给老娘身上泼脏水,你个祖宗没坟的绝后货,我日你先人啊彪哥,彪哥,你别打,我不认识他,啊“

    萧磊听着何燕跳脚骂街,又听见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何燕好像摔倒在地,不住求饶,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妈的你个臭婊子,你他妈给老子戴了多少绿帽子,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货,外头是谁?外头的野汉子是谁?“

    萧磊听完这话,急忙冲胡军等人使了个眼色,自己也做好了准备,只听得门后又传来一句,”妈的,老子倒要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操我的女人。“

    话音刚落,锁头咔嚓一声,屋门一下子被人拽开,萧磊接着楼道里的灯光看去,一个脸上有疤,横眉立目的光头男子站在门口,身后的女人趴在地上,还在拽着他的裤脚哀求,卧室里,一个小孩子的哭声也在此时响起。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魏三彪了,他看看站在门前一脸惊慌失措的萧磊,骂道:”这就是你找下的野男人?妈的,还是个小白脸儿。“

    说完,他一伸手,就要去薅萧磊的脖领子。

    说时迟那时快,萧磊脸上的醉色顿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往怀里一扯,脚上一个疾踢,用力踹在对方的膝盖之下。魏三彪本来仗着自己身大力沉,只当萧磊是个普通工人,猛不防吃了这一脚,胳膊上又传来一阵大力,当即就趴在了地上。

    没等他翻身,萧磊急忙上前一步,转身反手一扭,把他的手臂扭在背后,左膝弯下,压在魏三彪的脖子上,同时一伸右脚,踩在了魏三彪的左手腕子上,说道:”魏三彪,老实点儿!“

    这时,胡军等人也一拥而入,最后一个人顺手合上了电闸,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何燕被电光石火般的突变惊呆了,此刻回过神来,尖叫一声,爬起来就要奔卧室,胡守荣一把抓住她,咔嚓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背拷。

    胡军进门,看到萧磊已经把魏三彪摁住,顾不上惊讶,赶紧伸手在魏三彪腰后一模,果然,这小子别看穿着秋裤,腰里竟然还插着一把匕首。

    ”操!魏三彪,你小子行啊,裤衩里头插刀,你就不怕给自己再钻个屁眼儿出来?“

    胡军一边调侃,一

    边利索地把他铐上。

    这时,刚才进了卧室的四队队员拿着一把手枪出来,兴奋地说道:”队长,看,这小子枕头底下还有枪!“胡军掐着魏三彪的脖领子把他拽起来,招呼两个人摁住,拿过枪看了看,对萧磊笑道:”哈哈,小萧,看见没,你这奸夫差点儿就吃了枪子儿呀,这小子,得亏是没拿枪出来“

    萧磊摸了摸鼻子,也笑着回答:”不怕,我就不信他拔枪能比我快,他应该庆幸自己手上没枪,不然呀,怕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萧磊这话,说的信心十足,霸气无比,胡军听了,点点头,把手里的枪递给他,又转头面对魏三彪,伸手抓住他的下巴,恨恨地说道:”魏三彪,老子守株待兔守了两年多,你小子终究还是栽在老子手里,王八蛋!有你狗日的好受的。给我押紧了,收队!“

    几个人押着魏三彪和何燕朝外走,此时楼里人已经听见了动静,楼上楼下不少人拉开了门缝探头探脑地瞅着。何燕家的对门,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认出了魏三彪,啊呀大叫一声,冲出门来,冲魏三彪和何燕呸呸吐了两口,大喊道:”

    抓住丧门星了!抓住丧门星了!“,押着他们的几人,赶紧撩起衣服蒙在他们脸上。

    萧磊走在最后,抱着何燕的孩子,下了楼把他递给化工厂公安科的人,随着胡军等人朝角门处走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亮起了灯,还有人喊着”哪儿呢?哪儿呢?“c”蒙着脸呢,是丧彪不?“c”就是他!就是他!“c”总算逮着这狗日的了“

    胡军像个获胜返朝的大将军,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胡守荣和萧磊并肩而行,笑着冲胡军努努嘴,说道:”看,憋了两年多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萧磊点点头,”应该的,当警察,就得这样儿,咬死了不放!“

    一行人走到车前,把魏三彪和何燕塞进车里,胡军又把众人召集起来,拿着几张纸分发下去,小声说道:”趁着魏三彪被抓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大家再辛苦一下,这几个都是他团伙里的骨干,以前因为他跑了定不了罪,这回可不能让这群祸害再脱了身,你们两人一辆车,每组两个目标,挨门挨户去把人都控制住,他们这群人三天两头进派出所,应该不会反抗,不过遇上不要命的,你们也别客气,市局那边儿我都没通知,全靠咱们自己了,弟兄们注意安全,抓了人直接回厅里,都明白了吗?“

    ”明白!“

    ”好,行动!“

    这一夜的大戏,才刚刚揭过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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