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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风卷絮 18.7.2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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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卷絮不怕银缸深绣户。只愁风断青衣渡。

    他走近两步, 忽闻她睡梦之中呢喃了一声:“子旋”

    盛瑢只当自己听错, 说不得再往前走了两步。倾身坐到榻前绣凳上, 也不出声,只默默聆听她低喃细语。

    睡梦里的话总是真心。盖因许多话, 清醒时都不能说出口。

    盛瑢坐在那里, 越听下去面色便越发冷下去。

    宋笙妤醉得不深, 不过迷迷糊糊眯着一刻便醒过来。睡下时觉着热,眼下却又渴又冷。懒懒地不想动弹, 因闭着眼唤人:“拿茶来。”

    果然有人捧了热茶过来, 将她扶起来, 服侍着吃了。

    她软软歪倒在那人身上, 只觉背后这胸膛宽广硬朗得很, 竟不似宫婢般馨香|软|绵。不由睁开眼扭头去看,却见眼前一抹暗紫, 目光往上移,掠过精致下颚,这才是张熟悉的俊脸。

    盛瑢察觉到她在看自己, 低下头去与她四目相对。勾了勾唇角, 笑意却僵硬得很。“不吃了?”

    她点头说不吃了。

    眼瞧着他将茶盏放到一边, 便问:“你为何在此?”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盛瑢拿起迎枕垫到她身后,自起身后退几步,立到窗边望着她, 轻声道:“帝姬不来见我, 少不得我做一回宵小之徒来见帝姬罢了。”

    宋笙妤这才想起上官婵才告诉她, 盛瑢在尹江书房里等她。叫人虚等了一回,她委实不大好意思,扭着胸前一丛乌发道:“我原是要去的。微生氏的二姑娘多灌了我两盅酒,一时不慎就醉了。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别恼我。”她越发低下头去,像是极度羞怯,竟不敢再看盛瑢一般。“我回宫原是回来见太子哥哥,他既好,就该立时回去。多等了些时候,不过是为着见你。”

    “我信帝姬。”她低着头,楚楚动人模样,叫人不由想起幽栖居士那句“何处不可怜”。若是平日,盛瑢必忍耐不住,要上前去将她搂入怀中,再不济,就是抚一抚她那一头乌发也是好的。眼下却不动,仍立在那里。便是言语之间,也多显冷淡。

    宋笙妤如何不知,立刻抬起头来。他面上无笑,纵使是平日里似笑非笑的弧度也尽数没了,板着脸站在那里,叫人慌神。“我没去见你,你恼我了?”

    “我不曾恼你。”盛瑢所言原是实话。她闹小脾气不肯去见他,他不会恼。还因她这骄矜,要多惯她三分。他恼,是因她在睡梦之中直呼夏倾衡表字。更因她后头说的那句话。

    宋笙妤与夏倾衡同为骆惊宸门下,宋笙妤习棋,夏倾衡学琴。算得青梅竹马,又曾有过那样一段情谊。倘非身份所致,许能成就一对神仙眷侣也未可知。盛瑢心内浮躁,不欲再想。

    “帝姬既醒了,我便回去了。”这是尹氏后院,他进来已经于理不合,不可再多加停留。

    他转身要走,宋笙妤扬高声调道:“你不许走!”

    盛瑢半步不停,仍旧往前。宋笙妤心中又恼又气,满心欢喜等着见他,他却没缘故摆出冷脸子来。她何曾受过这些,气急了拿起吃剩的半盏茶,朝他掼过去。

    一击之下果然奏效,盛瑢止步不前,连带着外间服侍的人也听着动静,迈步进来。

    “滚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帝姬何必大动肝火?”

    “盛瑢你放肆!”她掀掉被子起身,也不穿鞋,赤着一双小脚快步过来。

    盛瑢高她许多,她仰头望他,气势半分不落下乘,只与他道:“你当我是谁,又当你自己是谁?只放眼去看,举国上下,能立在我跟前说话的有几个?”

    见他仍冷着脸无动于衷模样,不由冷笑出声,倒退几步,坐到一张玫瑰椅上。越想越委屈,眼泪凝在眼眶里,哽咽道:“你也不必同我这样。我近日不在京里,青灯古佛不知多清闲。你若另有了中意的人,与我说就是了。今上旁的不许,到底我想嫁谁不想嫁谁必是肯依我的。我今日回去就回父皇,求他收回旨意。咱们从此撂开手,再好不过。”

    “话都被你说尽了,你倒哭了。”盛瑢见她落泪,只觉心内比刀子割肉还疼。忙转身过去要扶她肩膀,她侧身躲过。“我不过一时气恼想左了,你哄一哄我就是了。何必同自己动气,倒惹出伤心来。可知那些话说出来,才是真伤了我的心。”

    宋笙妤哭道:“你只知道你的心,我的心就该被你扔在泥里践踏?”

    盛瑢将她强搂在怀里,她扎挣不开,只得任由他去,自用软帕捂着脸抽泣。他叫她哭得连心都碎了:“好心宝,你收收眼泪。是我错,不该这样气你。我知道我摆出这模样来你必是要气的,真到了那时候却都忘了,只想着自己畅快才好。你宽恕宽恕我,只这一次,往后再不如此。”

    将哭湿|了的绣帕扔到他脸上,她骂道:“你不必这样好好坏坏地来欺辱我,不过仗着我心里有你。我不是没脸没皮的下|流种子,你既如此,我便舍了你,从此忘干净,才最自在!”

    “你只管骂我,骂了我,气都出来就好了。”盛瑢任由软帕落在肩头,眼下万事都不管,只紧紧搂着怀中人哄。

    又过一时,宋笙妤方哭累了,这才倚在他怀中,渐渐止住了。

    盛瑢松了口气,轻声道:“好心肝,险些吓坏了我。”

    “眼下你却倒打一耙。”她揉着眼睛道:“不由分说甩脸子的是谁?”

    “是我,都是我。错处都是我的。”盛瑢含笑认罚,任她伸手拧自己面上皮肉。

    她收回手问:“你为着什么?”

    “再别问了,只当是我失心疯。若是说多了,又是一场好气。”

    宋笙妤这才收声不问,只静静倚在他怀中。

    外间描绫并知锦等皆战战兢兢立在帘外,听里屋没动静了,知道是盛瑢将人哄回去了,这才齐齐放下心来。

    碧丝小声道:“从没见帝姬这样动怒过。”

    描绫摆手示意出去,轻声道:“帝姬自小养尊处优,没经过被违逆的事。服侍帝姬这么些年,我只瞧过两回。”她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

    碧丝道:“这回我瞧见了,上回是哪次?”

    “得知宁安帝姬入吴和亲那回,闹得可比眼下厉害。”知锦道:“皇上都没法子。”

    三人正说话,那厢燕草急急过来。碧丝道:“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燕草喘着气道:“才宫里来人传话,皇后主子命太子妃和宜安帝姬即刻回宫。眼下回宫的仪仗已经候着了,帝姬醒了没有?”

    画帛听在耳中,当下道:“醒了,我往里去请。”

    知锦朝碧丝和描云努努嘴,悄声道:“什么时候她一人服侍,咱们都不动弹才好。”

    画帛小步走到帘外,躬身道:“帝姬。”

    只听帘内宋笙妤声音略哑,问道:“什么事?”

    画帛将燕草才传的话说了,里间略停顿一刻,又过了一时,方见宋笙妤迈步出来,随着燕草款款去了。

    盛瑢自往外来寻尹溪,见了便问:“什么事这样急切地回去?”

    尹溪正练字,闻言道:“谭冰多有隐瞒,语焉不详。应是宫中有异动。”

    盛瑢暗想一刻,不得其解,便辞了尹溪,往祈府来。

    祈庭风命人送茶上来,放下画了一半的美人图,举步过来。

    “今日尹二姑娘寿诞,宜安帝姬并太子妃皆入尹府贺喜。眼下你不与宜安帝姬儿女情长,倒风尘仆仆来祈府,所为何事?”

    “时日太久,我不能等了。”盛瑢肃容冷面,掀起衣袍一角在榻上坐下。

    双燕送茶进来,祈庭风自接过了送到盛瑢面前,摆手命双燕出去:“都别进来。”

    双燕去了,祈庭风方在小榻另一侧坐下,道:“我知你迫切不能等,只是一则眼下是国孝,二来宜安帝姬年岁太小”

    “我心中已有计较。”

    盛瑢原想徐徐图之,目下来看却不能了。宋笙妤梦里低唤夏倾衡表字,还呢喃一声想往夏国去。他若再等,只怕要出变故。千算万算,到底还是先把想到的握在手里才是正经。

    祈庭风一愣:“你待如何?”

    他又何尝不急?宁安帝姬远在吴国,若想将她接回,必要吴国内乱四起,吴国国君暴毙,方可一试。如今棋局未半,胜券未必都在手中。倘使变卦,只怕有误。

    盛瑢擎着茶道:“你传书与南宫十七,叫她即刻回京,带上荥阳冯氏最后一片藏宝图残页。”

    “什么?”祈庭风大惊失色,诧异望向盛瑢:“暂不论藏宝图已在你手中,纵使我妹子真有那张残页,也不能回来。”

    “盛璘已往兰陵,一时半刻不能回来。你告诉南宫十七,一路悄悄回来,乃至入京,方可大张旗鼓。入了京城,不必来寻你,先往盛王府来是正经。”盛瑢闭了闭眼:“待她过来,再散消息出去。盛王府有意迎南宫十七入府为璘二爷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