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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题断肠 18.7.28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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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断肠一川烟草, 满城风絮, 梅子黄时雨。

    却说渌波去请柳贵嫔, 趁着柳贵嫔更衣时说了来龙去脉。柳贵嫔当下便道:“这事须得先回过皇上,才可决断。”

    渌波道:“原我们姑娘并澜皙姑姑也想回皇上, 只是偏今儿生了那些事, 故心有惴惴, 先来请柳贵嫔示下。”

    “糊涂!”柳贵嫔斥了她,唤人道:“玉白, 快去回皇上。原原本本说仔细, 一个字不许落下。”

    玉白应声去了, 柳贵嫔才又与渌波道:“主子们有顾忌, 一时想不着的, 你们做奴才的,理应先想着。不过说僵了两句话, 哪里就闹到这般田地了?”

    说话间便披上斗篷出来,一路往海棠轩来。才进殿门,便听里头喧闹声并哭声混在一处, 细细一听, 竟还掺着宋笙妤的喊声。

    柳贵嫔心下发急, 又想着她是盛瑢心上人,盛瑢还得唤自个儿一声表姐,念着素日盛王太妃待她的好处, 不免多添忧心三分。

    迈步进去一看, 只见宋笙妤坐在床|上, 正混乱说些胡话,尹篍要拦她,却拦不住,只得伸手将她强搂在怀中,二人扭在一处,一时不得开解。

    澜皙眼红红地立在一旁,描绫并知锦等早忍耐不住落下泪来。

    见阵仗如此,柳贵嫔心知今次宋笙妤病症只怕不轻。心内打鼓,只得强撑住了过去,立在床边,轻声唤道:“宜安帝姬?”

    宋笙妤抬眼看她,静了一时,忽撇下尹篍,朝她扑过来。众人皆慌乱不已,要过来扶他们。柳贵嫔抬手制止,自伸手将她扶住,因问:“帝姬要什么?”

    不防宋笙妤仰起一张惨白玉容,面上带泪,眼中泪光闪闪,唤她道:“母后。”

    柳贵嫔大惊失色,看向尹篍:“篍姑娘?”

    尹篍含泪道:“帝姬神志已失,胡乱喊人。才还当我是宁安帝姬。”

    “这如何了得?”失了神志是桩大事,倘使只是一时,倒能说一句蒙了心。倘使再不能好了,却又如何?

    心内周转过一回,柳贵嫔在床侧坐下,搂着宋笙妤哄她道:“母亲在这里,帝心宝想说些什么?”

    宋笙妤只当是皇后在此,心中大定,倚在柳贵嫔怀中,紧紧攥着她衣袖,无声哭了一回。许久方才抬起头来,却是玉|面丽容惹斜雨,双目已红,望去一片愁云惨雾,不免令人生怜。

    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由玉白引着进来,众人待要见礼,却被他阻了。他立在屏风边上静默不语,只瞧着宋笙妤哀哀戚戚靠在柳贵嫔怀中,见她面无血色,言辞混乱,泪染娇|容,不由心内剧痛,怜意顿生。

    只听她抽噎道:“母亲,父皇要令姐姐往吴国和亲去了。我不想姐姐出去,也不想自个儿去。你和太子哥哥不在这处,姐姐偏也不在,我怕极了”

    柳贵嫔一面拍着她后背一面柔声抚|慰:“母亲在这里,心宝不怕。你父皇最疼你,怎肯送你往属国去?才下了圣旨,为咱们心宝和盛亲王赐婚。心宝必是要留在京里的。”

    宋笙妤只一味地哭,哀声道:“我今日惹恼了父皇,只怕他从此心上有结,再不肯待我如从前了。”

    “胡说!”不待柳贵嫔开口,那厢皇上再不能静立下去,出声反驳,抬脚走过来。

    宋笙妤见了他竟认不出他,只斜着头好奇问:“你是什么人?”

    皇上心中大恸,柳贵嫔起身让他,他坐到宋笙妤身侧,搂了她双肩轻声道:“我是你父皇。”

    “父皇?”宋笙妤反问,见他点头,立时摇首道:“你骗我,我不信你!”一面说一面往后躲,不肯叫他碰自个儿。

    “皇帝一言九鼎!”皇上也不恼,接着又哄道:“朕我从不骗我们心宝,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

    宋笙妤忽哭道:“父皇生我的气,必不肯来看我!你好大胆,敢冒充我父皇!”

    “心宝!父皇哪里敢生心宝的气?那时我抱着心宝上朝,心宝坐在御案上玩,踢翻了朱砂,还污了我的袍子,我动气不曾?”皇上见宋笙妤不再嘶喊,静下来细思,便悄悄伸手过去,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安抚道:“我最疼心宝,心宝是我心头宝、掌上珠,我怎会不来看心宝?”

    宋笙妤定定看了他许久,眼中扑棱棱滚下泪来。她哽咽唤道:“父皇?”

    皇上应她:“是,父皇在这里。”

    “我不想去属国。”她心感委屈,不由说出口来:“父皇也别叫姐姐去。”

    皇上不答她的话,只将她往床|上放,盖严实了绣被,含笑道:“如今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只管醒了说,眼下先安置罢?”说着便抬手覆在她眼上,声似软絮地哄她:“睡罢,父皇在这里守着咱们心宝。”

    絮絮软语之中,宋笙妤只觉心内渐定,闭上双眼竟真睡去了。

    皇上哄睡了宋笙妤,这才沉着脸站起身来,抬脚走至殿外,这才寒声道:“服侍帝姬的宫人每人三十板子,自去领罚。”

    柳贵嫔才吩咐澜皙关上殿门,闻言便上前道:“皇上,如今帝姬病着,得有人服侍。宫人挨了板子,想必不能服侍得周到。依我之见,不如暂先记下,等帝姬病好了,再罚他们不迟。”

    此话确有其理,皇上细思一刻,便道:“既如此,就依你所言。”又唤刘福:“你今日守在这里,帝姬有什么事,立刻来回,不许有一刻耽搁。”

    待出了海棠轩,皇上已无心往琳贵人那处去,自回了寝殿。虽已深夜,却忧心宋笙妤,故不能安寝。好容易天色擦白,便唤刘福。

    一个内侍领着宫人进来,跪地道:“回皇上话,奴才成郊服侍。昨儿皇上吩咐,叫刘副总管留在海棠轩了。”

    “是,朕倒忘了。”说着叫宫人上前来服侍,又吩咐成郊:“去请盛亲王进行宫来。”

    盛瑢一夜未眠,此刻正端坐屋内,与胞弟盛璘对弈。二人同出一胎,生得极像。只是盛璘眉眼间多携阴郁三分,瞧着比盛瑢难亲近些。

    一局棋罢,盛瑢险胜。盛璘随手将手中棋子扔进棋盒里,拿起茶来吃,口中懒懒道:“你赢了一夜,到底不肯叫我也赢一回?”

    盛瑢慢慢将棋子分色捡入棋盒中,淡声道:“你要赢,下局我让你。”

    “眼下我不想赢,只想躺着歇息。”盛璘揉着自个儿脖颈道:“下了一夜棋,只觉人都僵了。”又道:“说句真切的话,大哥,你告诉我,那道赐婚圣旨里,有你手笔没有?”

    盛瑢不理他,只慢慢将棋子尽数拣择出来,也不唤人,自将棋盘收拾了,起身将棋盒重放回多宝架上。

    盛璘倾身趴伏到桌上,轻笑道:“我昨儿回来迟了,可听人说起宜安帝姬昨夜像是出了些事。”

    话音刚落,淑气打外头进来,立在门口道:“王爷,宫里来了个内侍,请王爷即刻入宫面圣。”

    盛瑢应下:“请他略等一刻,我换了衣裳就来。”说话间换了一身紫檀色的锦袍,这才往外来。

    到皇上寝宫外,迎出来个脸生的内侍。盛瑢因问:“刘副总管今日不当值?”

    内侍弓着身子笑道:“回王爷话,咱们在御前当值的,说不上当值不当值,主子唤了,时时刻刻都得在。刘副总管奉命在海棠轩守着,故今日奴才成郊服侍。”

    盛瑢早知宋笙妤与尹篍同住海棠轩,皇上既将刘福留在那处,必是宋笙妤出了岔子,尹篍没那样大脸面。

    成郊见他面色迟疑,又晓得他如今是接了赐婚圣旨的准帝婿了,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当下上前一步,四下看了看,与他耳语道:“昨儿个夜里,宜安帝姬忽发急症。皇上已睡下了,是漏夜过去的。说来起奇了,叫了女医,也没说是什么病症。闹腾了大半宿,皇上过去哄了两句,帝姬就睡下了。王爷,您说这事奇不奇?”

    “父女连心,原是寻常。”盛瑢说了这句,便请成郊往里去回话。不多时成郊又出来,请他进去。

    皇上正吃早膳,见他进来便问:“连珺吃过不曾?”

    盛瑢回他尚未,他便命盛瑢在位上坐了,又叫宫人取碗筷来。盛瑢才听成郊说及宋笙妤抱恙,此刻一知半解,纵有佳肴在前,却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好歹夹起一只龙眼包子慢慢吃,好容易陪着皇上对付了这顿早膳。

    才由人服侍着洗了手,盛瑢开口便问:“帝姬现下如何?”

    皇上瞧了成郊一眼,方道:“你消息倒灵通。不过一时伤了心,才迷迷糊糊说了些胡话,不值什么。朕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与你商议。”

    盛瑢颔首应是,只听皇上道:“宁安帝姬往吴国和亲,此事不可更改。宜安知道了这事,倒与朕闹了些脾气。以朕之见,这事不可再拖延。届时已成定居,纵使宜安再闹腾,也闹不出|水花来。”

    盛瑢心有所感,“皇上是想”

    “立即送宁安帝姬往吴国去!趁着秋猎未归,瞒着宜安好行此事。朕今日唤你过来,是想问一问你,送宁安帝姬入吴的人,连珺心中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