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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多少恨 18.7.28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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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恨爱他明月好, 憔悴也相关。

    “心宝, 宁安临走前与我提了一嘴。那日事忙, 倒叫我忘了。如今少不得问你一句,你心里的人, 是盛王不是?”

    宋笙妤扭头不看皇后, 面上染上绯色, 只瞧着桌上一对雪白的象牙长筷,嘟囔道:“母亲说些什么话, 我原听不懂。”

    皇后佯怒道:“我盼着你听不懂呢, 到底你年纪到了, 该懂的不该懂的, 都知道了。”

    “母亲和姐姐一样, 都想着取笑我。”宋笙妤挽上皇后臂膀,娇|声道:“说句真心实意的话, 究竟有那份心没有,我自个儿也不清楚。再容我胡闹些时候罢,总要留神相看相看。”

    “既说了这话, 便是有些意思。”皇后抚着她后颈子, 果然上头一层薄汗, 细细密密腻在手心。不由叹息:“都说姻缘天注定,我原不信这个,如今到底是信了。”

    那时皇后韶华正盛, 尚为尹氏嫡女。李花胜雪处, 皇后与昔日盛王太妃同立花下, 人比娇花胜三分。盛王太妃笑道:“来自咱们若有了子嗣,倘使养了一双姑娘或小子,就叫他们义结金兰。若一男一女,就令他们永结为好。”

    彼时只当是玩笑话,如今回头去看,到底一早注定。纵使挖空心思,想叫盛瑢尚宁安帝姬,亦不能够。偏他对宜安帝姬一见倾心,从此不移。宜安帝姬自遇着盛瑢,也像是绝了对夏倾衡的心,竟真有些动心起来。

    宋笙妤不言语,皇后自叹息了一回,又命苔枝:“叫他们进来。”

    外头苔枝应了,不多时果然引着一个二十六七模样的媳妇进来。那人手里捧着一盆山茶,进来先跪倒在地,将山茶捧着举过头顶,叩首道:“奴婢谭孙氏叩请皇后主子千岁,叩请宜安帝姬安。”

    皇后命她起来,又叫赐座。缀玉搬了一只绣凳过来,接过她手中山茶,她方在绣凳上坐了。皇后瞧了那山茶一回,又见宋笙妤一门心思只盯着山茶看,再没旁的心思,便道:“我这会子见人,不得空,你自往外去玩罢。”

    “是。”宋笙妤如蒙大赦,由衷欢喜起来。连忙起身,唤描绫道:“将这山茶拿回朝阳宫去。”

    待宋笙妤欢欢喜喜出去了,皇后才与谭孙氏道:“瞧着你倒有两分眼熟。”

    谭孙氏回话道:“承蒙主子恩典,还记着奴婢。奴婢原是上官氏家生子,打小服侍我们太妃。后太妃嫁入盛王府,作为陪嫁,一并跟了过来。那时皇后主子常过来,奴婢有幸伺候过主子一两回。”

    “原是这样。”皇后便道:“你们太妃将你配了哪个?”

    “回主子话,太妃开恩,将奴婢许配给了王府里的管事,夫家姓谭,单名一个‘鑫’字。”

    皇后颔首,端起茶来吃。静坐一刻,方缓缓道:“你们太妃只叫你送盆山茶进来?”

    “太妃还命奴婢带了一张帖子进来。”谭鑫家的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来。缀玉上前接过,双手捧着送到皇后面前。“太妃说了,倘使宜安帝姬在此,只当没这回事。倘若宜安帝姬并不在此,便拿出来,独奉与皇后主子瞧。”

    皇后并不接,只道:“打开我瞧瞧。”缀玉依命翻开,又走近两步,好叫她看得清楚。皇后只瞧过一眼,便深吸一口气,这才又仔仔细细看了下去。

    原来这竟是一张庚帖,上头详细写着盛亲王姓氏、大名、表字、别号、年纪、籍贯等。字句皆写得格外详细。不见这个,只当都是传言。见了这个,才叫人真正正视起来。皇后正襟危坐,将庚帖接过,细细看了两三回,才合上放到桌上,手盖着那庚帖,轻声道:“这事我原不能做主,须得回过皇上、太后、宗室,这才使得。你回去回你们太妃,就说这帖子我已瞧过了,成不成的,都过些时候再告诉她。”

    “是,奴婢知道了。”谭鑫家的应了。

    皇后又留她说了些散碎的话,问了些盛亲王在王府时的事,便命苔枝送她出去。手指叩着那庚帖,想了一时,又命缀玉:“将那只紫檀木雕大雁的拜匣拿来。”

    缀玉领命往内殿去,寻了一遭,却并不见那只拜匣。因想着素日收拾这些物件的都是佩环,忙唤佩环进来。佩环听了便笑:“原是那个。”一面说一面走到妆台前,弯腰开了最下边的小抽屉,过来从里头拿出一只长拜匣来。因问缀玉:“是这个不是,是紫檀木的,上头也雕着大雁。”

    “想必是这个了,这原是主子打尹氏带过来的,满打满算这模样的拜匣也只一个。”缀玉含笑接过,捧着往外去,送到皇后面前。

    皇后命她放在桌上,掀开盒盖,只见里头是张正红的帖子,角落里摆着一枚玉璧,原是翡翠,雕作大雁模样。只是只有一半,并不完整。皇后拿起那玉璧在手里摩挲过一回,轻叹道:“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

    依稀只见自个儿尚是少女,与闺中挚友立在一处,一并说来日。怎料不过须臾之间,半生匆匆过。最长的儿子今岁娶妻,最末的女儿也要谈及婚嫁了。

    将玉璧小心放至一旁,她拿起拜匣中的正红帖子,翻开去看。只见里头是宋笙妤的生辰八字、乳名、大名等,指不定过些时候,就要添上表字了。

    皇后默默想了一刻,将帖子并玉璧重新放回拜匣里。“不必收起来了,只放在外头。”又唤谭冰进来:“你往乾元宫去一趟,问刘福皇上这会子有空没有。”

    谭冰领命出去,过了些时候便回来,回话道:“回主子,刘福说了,皇上这会子正见大臣,一时不得空。皇上说了,夜里来坤仪宫用晚膳。”

    说罢又等了一刻,见皇后没旁的吩咐,便悄声退了出去。

    夜里皇上果然往坤仪宫来,见苔枝并缀玉俱在外候着,便问:“你们主子歇着?这会子了还未起身?”

    苔枝道:“回皇上话,皇后主子正写大字。”

    皇上了然,再不多言,自抬脚往内殿去了。皇后在闺中时写得一手好字,入主东宫后琐事多了,倒不常写。若有什么烦心事了,为着平心静气,才拿出笔墨来练一练。她写字时最不喜旁人服侍,事无巨细都要自个儿来。

    皇上进了内殿,果然见窗子大开,皇后立在窗边书桌后,正微微弯下腰写字。他抬脚过去,慢慢站到她身侧,只见上头以狂草写着:心宝。

    他见了便笑,道:“心宝又惹梓童生气?”不等皇后答,便又道:“到底她年纪小,又叫惯坏了。好歹梓童瞧着我的脸面,饶她这回罢。”

    “我哪里是为着她置气。”皇后放下笔,瞧着那两个字,叹息道:“我心里乱得很,这字瞧着也没法入眼,断断续续,竟无一处可呈行云流水之态。”

    皇上拉着她的手走向一旁,二人同在大炕一侧坐了。也不叫人进来服侍,相拥着静坐了一刻。

    许久方听皇上道:“今日盛王府有人进来回话,想是因着这个烦心?”

    皇后捋着他腰间玉佩上的穗子,也不抬头,只轻声道:“昔日我在家中时,原与盛王太妃一并许誓。倘使分别养了一男一女,便叫他们结为夫妇。原先想着宁安打小养在我身边,虽不是亲生的,到底和亲生的一样。年纪又合适,若他们成了,倒很凑四合六。只是后头生出变故,盛王瞧中了心宝不说,如今瞧着,心宝隐隐待盛王也有些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提及宋笙妤婚事,皇上不由松开皇后,坐直了身子,容色整肃起来。

    皇后放了手中穗子,起身坐到小炕另一边。唤缀玉:“将多宝架上的黄花梨拜匣和拜匣上头的帖子一并拿过来。”

    缀玉应声进来,拿了架子上的拜匣和帖子,送到炕上小几上,旋即又垂手悄声退了下去。

    皇后将拜匣推到皇上面前,道:“皇上瞧这里头是什么。”

    皇上依言将盒盖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摆着一支累丝金凤衔明珠步摇。拿起来细瞧了一回,因道:“我记着这支步摇给了心宝,怎么倒在你这处。”

    皇后又将那正红的帖子送过去,“皇上再瞧瞧这庚帖。”待皇上接过了,才道:“这是今日盛王府才命人送进来的庚帖。拜匣里的步摇原是上回送来的,说是心宝送了盛王的。身为姑娘,赠人贴身的物件,已属不当。偏今日盛王府又命人送进来一盆山茶,说是心宝一早看中了,好叫盛王给她的。”言至此处,皇后顿了顿,过了一刻方接着道:“眼瞧着是两心相许的模样,一来一往信物俱都有了,咱们也该谋划谋划。虽说现今姑娘家能做的事多了,到底也该顾忌着旁人的说法才是。遑论心宝还是一国帝姬。”

    将那支步摇仍放回拜匣中,皇上摩挲着腕上一寸衣角,沉默良久。“这事独你我不能做主,须得回过太后,再令司天台推算生辰八字,方才使得。”言至此处,不由生顿:“倘使琅琊骆九尚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