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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非是爱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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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将军果然没让徐芙失望,来红豆馆的当天,就扔了五十两银子,说是要顶了邵云这几日出局的钱,让她没事不要出门去,好等着自己。

    徐芙自然含笑应允了,这钱就跟白给的差不多,真有推脱不了的局,邵云照样去就是。万一跟梁将军撞上了,只说她去找姐妹玩笑去了。横竖不让她出局可以,难倒还不让她出门子了?

    收了银子,篾条子自然就用不着了。扣下周玉文的东西,也叫丫头送了过去,说是找出来了。

    周玉文一气之下,叫人去取自己的东西,冷静下来之后,还真有几分后悔的意思。想着那邵云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又不曾有人好好教导过,想法有些偏颇也是难免,何况想要取柳若涵而代之,也是个要与自己双宿双飞的意思。

    这等着红豆馆里取东西的功夫,就有了三分隐隐的期盼之意。盼着邵云能跟着去取东西的书童一起来家。或者是道个歉,认个错,要柳若涵消了气便好了。

    落后等书童回来了,说了红豆馆里一时间收拾不出来,叫人后面送过来。周玉文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他从小这花柳之地玩耍,什么门道不晓得?知道这是红豆馆在留余地了。

    原本想着,既然如此,邵云明日是一定会登门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谁知道傍晚时候,红豆馆却是来人了,把白天说没有收拾好的东西送了回来。周玉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难道说红豆馆竟舍得自己这样一个主顾不成?再也没这样的道理的!

    周玉文留心一打听,却是差点气了个仰翻。原来那邵云竟然对自己要断交情的暗示不以为意,非但如此,还一路高歌招摇过市,这还可以说她心中悲愤难耐,所以唱了两曲。

    可接下来就说不过去了,邵云从媚香楼一路唱道了丽水河畔,巧遇了游河的梁将军,人家一请,她就上船去了。听说在船上好不巧笑嫣兮娇媚动人。

    书童说得口沫横飞,就跟自己看见了似的,“那云娘姑娘跟个仙女似的,声音嫩得像是一把刚掐的小葱,站在船上唱歌,借着水音听来,唱得船上的几位都如痴如醉的,魂也让她勾了去了。”

    周玉文气得脸皮泛红,一脚踹在了书童的腿上,“你听见来?看见来?说这样没影的话!”

    书童正说的高兴,冷不防挨了一脚,“诶呦”一声,抱着腿缩到地上去了。

    周玉文看着愈发生气,怒道:“滚出去!”喝完,转身去了书房。

    书童委委屈屈,一瘸一拐自己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又不是我自己要说的,让我去打听消息,打听回来了依着原样告诉,反倒打我。”

    冷不防这话让柳若涵的丫头听见了,招手叫了他过来,塞了几个钱让他去买果子吃,笑问道:“怎么这般模样?”

    书童跟着周玉文,很是不缺这几个铜钱,但看着那丫头十指纤纤,接着借钱笑嘻嘻在她腕子上抹了一把。那丫头啐了他一口,神情间倒有些动人。

    书童见丫头可爱,便把刚才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又说道:“如今咱们这位爷,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丫头捂着嘴笑,笑得书童莫名其妙的。要问她笑什么,丫头却起身往后院跑了。

    书童腿还疼着,撵了两步,没追上。眼看着丫头已经入了后院了,不敢追过去。狠狠说了一句,“哪日让我逮住了,也要按在塌上剥了衣裳才算!”

    望着那丫头窈窕的背影痴想了一会儿,转念又想起了周玉文来。不知道自己家公子是怎么个毛病,放着那般如花似玉的夫人,这么些娇俏灵动的丫鬟,偏要往外头找去。

    他在琢磨周玉文,周玉文却在琢磨邵云。

    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颠倒这他跟邵云间无数的小细节,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就在他脑子里兜兜转转,怎么都赶不出去。

    宅子里,是没有秘密的。周玉文从红豆馆里取了东西回来,又踹了书童的事,周夫人很快就知道了,差不都跟柳若涵是同时。周夫人想了想,就叫人去把周玉文叫了过来。

    “儿啊,好好的日子,为何不能好好的过呢?”周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为何对个姐儿这么念念不忘的。

    周玉文紧紧听着,也不反驳,却也不答话。

    是啊,好好的日子

    胸中一闷,锦衣玉食、骄童美婢。眼看着妻子也有了身孕,他就要当爹了。到底是哪里不知足呢?可为什么,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呢?

    他知道自己缺了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他到底缺了点什么。柳若涵哪里不好?没有,真的没有,柳若涵哪里都好。好到有几分不是一个真的人,更像是一个身份。

    譬如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虽也是木头做的,可看到它的瞬间,不会想到。哦,这是木头啊。

    对柳若涵,他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是他的发妻,她是周家的长媳,可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捧着他、哄着他、顺着他

    也许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会如此孤单寥落

    周夫人数落了个口干舌燥,可周玉文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周玉文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里,下雨了也没觉得冷,只是站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肩头一暖。一转头,就是柳若涵带着关心和温柔的脸,“进房去吧,仔细着了凉。”

    周玉文突然抬起手来,冰冷的手握住了柳若涵的手,双眼直勾勾看着她。

    柳若涵的双眸略略闪躲,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周玉文突然又松了手,一转身,自己向着书房走了过去。是了,他知道为何了。她明知道他在想另一个女人,明知道他在为另一个女人伤心难过。

    可她却是抱着披风,拖着硕大的肚皮来找自己,笑着让自己回房去。

    她为何就不能生气呢!?就像邵云那样,不高兴了就告诉他不高兴了,想哭了就哭出来。

    她与他之间,总像是隔了什么。朦朦胧胧,时远时近,总是让他看不清楚。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周玉文也在书房坐了一夜。眼看着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门口就出现了一张酷似邵云的脸,小芸端着茶盘,低着头,把茶盏放在了桌上,“爷,少夫人给您熬了安神的茶。”

    一双素素的手,浅浅的青色衣裙,淡淡妆容。

    周玉文环住了小芸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了半晌,才说道:“细细看来,你也足以抵得过”

    小芸不解,正要发问,却突然身子一轻,竟是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向着书房中的软塌走了过去

    窗外细雨霏霏,窗内传来的低低声,如一缕轻烟穿越了雨幕

    “下雨了。”

    远处的红豆馆里,邵云从床上跳了起来,喜盈盈的摆出自己的笔墨纸砚来。下雨了,自然没客人要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双燕打着哈欠帮她研墨,困得双眼皮打架。

    “姑娘,那梁将军昨儿说要买你的话,你怎么不应?”

    邵云卷起衣袖来,用带子束了,免得弄脏了。一边熟练的打结,一边说道:“那梁家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我为什么要应?”

    “然则姑娘想嫁余公子吗?他对姑娘也算是大方了。”

    邵云含笑摇头,提笔在纸上写道:非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写完,才笑道:“我谁也不嫁!”

    双眼打着哈欠附和,“好,谁也不嫁,就当一辈子的姐儿吧”

    邵云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却听见外头一个婆子的声音,说道:“姑娘醒了没有?那个过路的客,又有书信给姑娘了。”

    书信一递进来,邵云就知道又是柳若涵。

    叫双燕拿几个钱打发了老婆子出去,这才把信拆了,只见这一次是两张信纸,照例一张是空白的,另一张上却写了两个端端秀秀的小字:多谢。

    邵云又翻了翻,果然从信封里翻出一百两的银票来。

    把银票收好,笑道:“这招再用可就不灵了。”对着双燕说道:“去打听打听,周玉文家里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