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一将钟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祥明宫楚夫人德行有失，谋害皇子，现打入冷宫，钦此。”魏大监站在祥明宫宣读了楚夫人的命运。熬到最后一个人的命被这几个字定了型，着实让人感伤。

    楚夫人惨淡一笑到最后皇上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退出后宫，谋害皇子，私相授受。就算单凭善妒一条也足以打入冷宫，“德行有失！骗鬼呢？”

    “楚夫人！，还不接旨？”楚夫人接下旨朝着定龙柱直直的撞了过去，顿时血溅当场连着楚夫人手里的圣旨染上了血色。

    同日魏大监宣读了第二份皇旨。不说你们也都明白。我记得那天小奶猫没有用脚“叫醒”我。我就像是上好发条的闹钟一样自己起来了。用完早膳按律行事，烦扰我的皇兄。

    讲真我端着早餐进崇明宫时，皇兄还没有下早朝。我可能起的真的有些太早了。

    皇兄有个习惯早上不爱吃饭，尤其是夏天，现在这恨不得裸奔的天气，我很担心皇兄饿死。我在宫里的时间每天来送饭，可是最后都是皇兄看着我吃完我送来的东西。

    “又拿着东西来我这崇明宫吃了。”皇兄左手拿一盒子就这么走进来了。就看见我在盯着早餐看。讲真我真的是来给皇兄送东西吃的。

    “皇兄坐这儿来吃！”

    “我要是吃了，你还不得翻脸啊！”

    “少废话！不吃饿死你。”皇兄拿起蟹黄包时我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叫了。这倒让皇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吃！看什么看。”早餐最后还是由我消灭了的。然后魏大监进来我噎到了。

    魏大监说“皇上！楚夫人在陈太医行刑之前，一头撞上定龙柱也去了。”

    “你下去吧。”在魏大监退出去之前皇兄放下包子淡淡道：“朕死后让楚夫人入妃陵，说到底是朕对她不住。”

    这结果着实让我一惊皇兄说完倒了一杯水给我，拯救我这个差点被噎死鬼拉去的生命。

    “后天你就要走了吧。”皇兄倒水的手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倒了满满一杯子水。

    皇兄还是想听我说结果“不再留会儿吗？”

    “不了！我太野了这里不适合我。况且这次湘妃的事是我想错了。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算来是我害了她。”

    “你是怎么知道楚夫人是被冤枉的？”

    “楚夫人水落石出后，我去看了湘妃，她那里少了一个婢女，据说婢女最后出现在皇后的寝宫。能拉拢整个太医院的人还会有谁？”

    “你的烟花快要用光了吧，我再给你三根，用完了要回来，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皇兄手里的盒子装的是什么，皇兄原来一切都替我准备好了。

    “知道我要走也不留我吗？”感觉自己快成戏本子里唱的女主了，要走的人是你，想要别人留你的也是你。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皇兄打的心理牌。因为他知道留是留不住我的。

    “我留你有什么用，不就是皇宫多养一头猪了。收拾好了记得告诉我，别像上次不告而别。我会担心你的。还有烟火用完了就回来。”皇兄不愧是皇兄总是把超级损的话和暧昧揉在一起，往往我总是招架不住这种话，往往气氛会变得格外沉静。

    我在桌子底下向梅霜招手，让她打破这种局面，梅霜端起碗筷开始收拾餐具，这表明我要走了，说实话我还没有烦扰够皇兄呢。我站起来随梅霜往外走。

    “别走！”皇兄从背后抱住我，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我用眼神央求梅霜回头看我一眼，梅霜真的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往外走。后来的后来我问梅霜当时为什么走的那班决绝，她说因为我没有看见皇兄当时的眼神。

    我也忘了我是怎么脱身的，后来我去看了湘妃，瘦的一把骨头，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我很想知道就这么几天她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的。

    “我要和你一起走。”内心十万只羊驼经过。

    “我不是帮你找出凶手了？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做就看了一个热闹。”我把手里的补品放在桌子上。

    “我只是考虑不去，没说一定不去。”湘妃跟本宫玩抠字眼！当本宫好欺负啊！

    “你怎么样才会打消这个念头？你跟着我去快绿阁，我那快绿阁就要关门了。”湘妃看我也不看，她那里来的高傲？

    “念头？我对皇宫死心了，这理由行吗？”

    “为什么？”我有一个不好的趣味，就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就算不是故事我也爱听。

    “我那天小产，我告诉皇上他不信也就罢了，他竟还和你在外面嬉闹，什么喜欢猫才画皇上脸，第二天你就住进了重年殿，那是皇上亲自监工建好的宫殿。织梦锦你当别人都傻吗？”

    三年前我以为我是自作多情，今天可是我想错了？

    “重年殿寓意重复的年华，也可理解为当年的样子。织梦锦”湘妃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心里，从重复的年华来说我就夺门而出。

    那天我连夜收拾了我的东西，再次不告而别，其实也不算我让梅霜第二天给皇兄送早餐早餐下面压着我给皇兄的信，而且我嘱咐梅霜每天给皇兄送吃的。算是不告而别的道歉。

    信上就俩字，“勿念。”我不是写不出深情款款的诗，而是字丑啊！我摸摸异瞳的头这小家伙冲着我一通乱叫，不亏我好生养了他这么久。

    我也不愿意离开皇宫，至少那里有皇兄而且不用管那么多的破事。我不想离皇宫那么远，我又是半夜偷偷离开的我先找了个客栈住着。没想到当天就有人造访。

    一记飞镖擦着我的鼻梁射在后面的木柱上，如果我破相了我就弄死乱射飞镖的人。我推开窗户外面一切没什么不同，楼下卖烛火的人，骑马送加急快件的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多疑。”这声音很是熟悉，把飞镖耍的这般熟练定是钟离。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逗比。”我坐下来给钟离和我各倒了一杯水。

    “我那儿逗比了？不说清楚我不走了。”我看钟离一眼呵呵一笑。开始清算旧账。

    “你六岁那年被骗子拐跑，钟伯伯费尽心机找回你，问你怎么丢的，你说你想骗一下他们骗子。”我顿一顿看了看钟离的脸色。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语重心长的拍拍钟离肩膀，“钟离！想骗骗子可以，但是你要有那个本事。”

    “还有你九岁那年，知道我要过二月二生日还说要给我个大礼。第二天你就把我的头发剪了。还说什么二月二龙剃头，要不是钟伯伯拦着，我的头发就被你剃光了吧。”钟离已经没有脸面在我面前坐着了，奈何钟伯伯良好的教导，钟离才没有掀桌。

    “二月二龙剃头，我这大礼我觉得没有送错啊！”

    “你还说，我给你挖个地缝你钻进去吧！”我竟不知道钟离这么久逗比属性不减啊！

    钟离把话题叉开，努力营造自己不傻的模样。“我跟你说皇宫里面有位宠妃死了，死的可逗了，比我还逗。”

    我心里有种预感怕是湘妃出了事。“骗人的吧昨天我还在宫里”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妃子名叫湘妃应该和你有些渊源。”

    钟离是我发小和他相处我总是话匣子。湘妃死了这是个噩耗，足以让我面对钟离沉默。

    钟离又倒了一杯水，“听说她死的时候，口中念叨着着妓院也不让去，妓院好，妓院是解脱等等等等，你觉得她逗还是我逗？肯定她逗吧。哈哈哈。”

    我问钟离：“你觉得她死的时候怨气大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湘妃，听说怨气过重，阴间不准过奈何桥，摆渡船也不能坐，因为船可能会因为怨气而覆灭。”钟离难得的严肃，真是少见。据我观察他绝对正经不过三秒。

    “你知道有一首曲子叫湘妃怨吗？”我问他我也不指望他能回答。湘妃怨是个古琴曲，钟离天天摆弄他那堆傀儡那里会听琴弄荷的事情。

    但他的答案让我吓了一跳：“我去过快绿阁，里面有位姑娘弹得一首好琴，有一天我听了她弹得一首曲子，很是温婉别致，我问她她说那曲子就是湘妃怨。我跟你说这干嘛？你又不能进妓院。”钟离笑我，我也在笑。他只知我不能进妓院，但不知我能开妓院啊！我开了快绿阁三年却未见过钟离缘这个东西太难琢磨。

    一想就远了我岔开话题：“钟离你喜欢那姑娘啊？”

    “别瞎说！”我快绿阁老祖宗说过，当你听到这答案表明你猜对了。我虽不愿信，但钟离这娇柔不造作的害羞，我就明白我猜对了。

    “别瞒我了，你就是喜欢她。那钟伯伯同意吗？”我也算明知故问，有头有脸的家门都不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妓女，更何况是钟离为当朝镇边大将军。钟伯伯定不会同意。

    “那又如何有些人要放在心里，有些人要放在家里。”钟离难得的惆怅让我有些诧异。

    “你还真是看得开。”我虽这么说但是钟离想的的确是两全之策。不对别人错付爱意，也不辜负钟伯伯。

    “对了！这镖是你射的吧？”

    “是啊！看这镖我足足射进木柱一寸深呢！”

    听完这话我就怒了，我发誓我不揍他我就不叫织梦锦。

    “你小子长本事了啊！知道我在这儿拿镖乱射是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揪着他耳朵我就怒吼。

    “放手！耳朵快被你揪掉了。”钟离一个耳朵红的像是刚煮熟的猪耳朵，我心大悦让钟离吃瘪，我倒是很开心。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学来的毛病。

    “你堂堂公主干点什么别人会不知道？”那我开妓院别人也知道了？亏我这三年还天天戴个面具。又咯脸又麻烦回去我就扔了。

    “不过你开妓院还是昨天你皇兄告诉我的，你开的妓院生意好吗？用我照顾生意吗？”

    看来我这面具是扔不得了，别人知道我的行踪但不知道现在快绿阁是我的，怎么我就这么不信呢？

    “滚出去！我犯困要睡觉了。”

    “赶我也不用个好点的理由！没礼貌。”

    我不是为了赶钟离走，我只是觉得自己行踪被别人掌控感觉怪怪的，于是半夜我就又跑了，临夜回了我的快绿阁，没办法我怂啊！万一我一觉不醒了怎么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