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湘妃怨

    一连五天我都被小奶猫的爪子踩醒。我倒是有了一个不用公鸡便可以起床的好帮手。

    一日三省吾身，一省被猫踩。二省被人催。三省太医院。

    一连好几天宫里才算知道宫里有我这么一号人物，我的出行这才比较顺利。皇兄把我之前用惯的人找了回来，我适应了几天才算适应过来。“梅霜！跟我去太医院。”

    我俩走至太医院里面切药的声音很大，药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梅霜望向陈太医：“陈太医！我家公主要红枣你这里可有？”

    陈太医停下切药的手：“公主！不巧最近太医院里也没有了，不如您去御膳房里看看吧。”

    “陈太医！本宫就是从御膳房过来的。你可别糊弄本宫。”

    “微臣不敢！”我不好拿陈太医发作，于是顺着我所想的往后发展。

    “既然陈太医都这么说了，把你们的记账簿拿出来吧！我到要看看谁和本宫抢两颗红枣。”太医递过来一个本，登记的倒是很齐全。

    “梅霜！拿纸笔来。”我把近一个月以来拿过和茉莉相克药材的人通通记了下来。御膳房里的食物我也记了一份，希望我做的不是徒劳无益。

    黄色的铜镜倒映着一张美丽但泛着病态的容颜。皇后摘下头上的金钗：“事情怎么样了？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皇后摘下护甲开始卸妆。皇后从镜子里看着对面站立好的人。

    “回皇后！迄今为止只有织梦锦公主见过她。”皇后卸完妆脸上有着淡淡的细纹，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公主？去见她干吗？幸灾乐祸吗？”

    “我觉得公主可能起疑心了。”皇后拿起一盒像胭脂的粉末往脸上抹，探子心想皇后的胭脂果真是天下一绝，脸上竟不见半分细纹。皇后估计看出了那人心中所想。

    “你想要啊！给你吧。”

    “这！奴婢怎么敢收？”皇后蘸了些粉末抹向那人的脸。奴婢接过皇后的镜子。

    奴婢的脸没有半点见好的迹象，反倒迅速衰老，那人张嘴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不足一刻那人化作了一堆枯骨，又过一刻什么也没有剩下了。皇后又重新坐在了镜子前。

    黄黄的铜镜上还是皇后那张脸庞。

    “公主！夜深了仔细伤着眼睛。”梅霜把蜡烛挪得离我更近了一些。梅霜这么一说我反到觉得眼睛真的有些痛，我把东西扔到一边，放松下大脑。

    梅霜按着我的脑袋替我放松。“公主！你研究这么长的时间可有什么头绪。”

    “名单上甄贵人，楚夫人，乔贵妃，玉妃，李才人等等等等都拿过那些东西。人太多了，可是她们的理由又十分充足，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公主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了，公主你一定会想出来的。”梅霜这句最聪明我还真是不敢当。我若是聪明不会这么久也没有想通祖母为什么让我接下快绿阁。

    梅霜跟我一起研究。多个人多份力量。甄贵人小产过，拿这些东西自然没人过问，楚夫人在御花园被蜜蜂蛰了，说要那些东西做面膜消肿，乔贵人被皇兄夸厨艺好，然后开了小灶天天给皇兄送吃的。小灶用的食物都是从御膳房这地方来的，让人不爽。

    “梅霜你先看看，我出去走走。”我到门边时，梅霜还塞给我一条披风。大夏天的晚上不脱光裸奔已经不错了，还批什么披风？

    梅霜的模样我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披着披风出来闲逛了。

    我去了御花园看看有没有马蜂窝让我捅捅什么的。可皇宫终究是皇宫，怎么可能出现马蜂伤人的情况？之前倒是有过此类的情况，可次日宫里相关人等换了一遍，若是宫里的人依旧不长脑子那怪得了谁

    那楚夫人又怎么会被蛰？等等！那这么说楚夫人是在撒谎了！

    等我先去找皇兄商量。御花园的草丛里总是有不小的声音，我本来以为有野猫什么的，可是草丛接下来发出的声音让我老脸一红，我纵使再傻也能明白那里面的人在干吗。

    刚巧一队侍卫巡逻过去，我叫人过来，正好按住了那草丛的两人。

    女的是楚夫人！男的是陈太医。我上去先扇了楚夫人一巴掌，力气之重仿佛被背叛的是我。这样湘妃的事情都解释通了。

    我查明这些事情没有用到我的半分才智，案子结了甚是幸运。

    我叫过来一个御林军，“你们把他俩带到崇明殿，莫要让他们衣衫不整。”我一路小跑准备先去告楚夫人的状，可是到了皇兄门边我犹豫了。

    皇兄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这该怎么办？我站在门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愣着干嘛？进来呀！”皇兄这么晚了还在批奏折，皇兄现在要我进去仿佛是要我命般艰难，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走。

    “你是蜗牛吗？进来啊！进来。”我走进去坐在皇兄旁边，等了好久一会，我也没有开口，外面的御林军已经找魏大监来通告了。

    “魏大监你先下去，我会告诉皇兄什么事情的。”这种事情由一个外人来说不如我来说。

    “皇兄！楚夫人和陈太医有染被抓到了。”皇兄停下正在批阅的手。

    “你说什么？”皇兄推翻了面前所有的东西。包括他最爱的那根雕刻玉麒麟的毛笔。我记得那是太后表姑妈留给他的。

    皇兄又一次捶了桌子，“带人进来。”楚夫人和陈太医被侍卫按跪在地上。

    “说！现在什么情况。”皇兄重新坐在了主位上，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不！他本来就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我们在御花园巡逻，梦锦公主带我们抓到了他们。”皇兄走了下来，站在楚夫人面前，“说！朕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这么对朕？”皇兄握住楚夫人的下巴。气氛安静的有些吓人。

    感觉皇兄可以握碎楚夫人的下巴，楚夫人什么也不说，陈太医又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这种场面让女人挡在前面的，真真是个怂包。

    楚夫人倔强，皇兄也高傲，两人这么斗下去绝对没有好结果。我知道我应该该做点什么，可是我又怎么能插手？

    “梦锦！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皇兄点名我心里一惊：“本宫去调查一些事的时候，恰巧发现了一些太医院的猫腻，就在本宫出来赏花时，发现了他们的丑事。想来他们与湘妃的事有些关联。”

    皇兄背过身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按律处置。男的处以宫刑暴晒十天，女的按民间刑法处置。”

    陈太医瘫软在地上，楚夫人抱着皇兄的大腿，我以为她会求皇兄绕自己一命，可是

    “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陈贤！是我勾引的他。我愿意为他受一切罪过。”皇兄让楚夫人离远了些，也可以说是一脚踢开了楚夫人。

    “啪！”又是我扇了楚夫人一巴掌，我恨这些看不清楚状况的人，你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他是又怎么对你的？

    我抬起楚夫人的下巴让她看着我，“楚夫人你扭头看看你的情郎，他是怎么对你的？捉奸被抓你都没有求皇兄饶命，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吗？”

    楚夫人瘫软在地上，他的情郎顺着她的话把所有的罪推给楚夫人。大殿里就剩下陈太医一遍一遍的说自己是被勾引的。

    楚夫人看着我，眼中的泪水死活就是不掉下来，她看着我说：“那又如何？他对我再不济也比你的皇兄好！”

    “啪！”不错！还是我扇的楚夫人。皇兄的好坏由不得她来评定。我织梦锦护短很多人都不知道。

    楚夫人从地上爬起来：“织梦锦！你只知道维护你皇兄，皇上我可问你，我入宫这么久你可知我的乳名？”皇兄一时答不上来，说实话皇宫佳丽不少，我也有好多不认识不知道的人。这问题着实为难人。

    楚夫人一笑换了个问题“那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被你选上入了宫？”皇兄还是沉默没有说出来。楚夫人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实际上她早就输了。从她与陈太医苟合时就输了。

    皇兄拂袖对着楚夫人：“你说这么多无非想要朕放了陈太医，朕偏偏不如你所愿。

    皇兄又对着魏大监说：“楚夫人打入冷宫，陈太医五马分尸。对了行刑的时候让楚夫人看着。”

    楚夫人和陈太医快要被拖下去时被我拦了，“等等！皇兄我的事情还没有说。”皇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把我问题一股脑都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湘妃的孩子怎么没的和你们有关吧。”

    “没有没有！全是她！红枣鸡肉都是她拿走的，和我无关，公主你听我的放我一马！”陈太医抱住我的脚，我一脚踢开这个负心汉，心里只觉得脚上被弄脏了，我算是明白皇兄当时被楚夫人抱住脚的感觉了。

    楚夫人仍在失神：“你呢？楚夫人看清楚这个人了吗？”

    楚夫人看着陈太医的嘴脸，眼中的眼泪终于下来了。缓缓对我道：“我说我全都说”楚夫人说这话我就知道我回快绿阁有指望了。估计就这几天了吧。

    “我借被蜜蜂蛰了的理由拿了那些东西，湘妃那里有我的人，给她的饮食做些手脚自然轻而易举，没人会起疑。我买通太医院的方式就是我自己。况且我爱他。”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说爱这话的人了，第一个死了，第二个生不如死，这第三个楚夫人估计也快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一个孩子啊？你就这么剥夺了看世界的权利吗？”皇兄开口了，周围都沉默了。

    “那我的孩子呢！”楚夫人也怀过孩子？是莫名其妙的消失的吗？这倒让人难以相信。

    楚夫人哭的悲切：“皇上你可知我乳名叫紫苏？以药为名当年因为略懂岐黄之术，进了宫受过皇上您一时的恩宠。当时我明明诊出了我的喜脉。可是我大病了三天，什么都没了。没人信我的。你们要为湘妃的孩子正名，那我呢？”楚夫人揪着皇兄的衣服想问个结果，只一下就被护卫按到地上被人用剑指着。

    “把他们带下去吧！按我说的办。”皇兄坐在旁边的茶桌，等到宫女收拾好文案又坐了回去继续批改奏折。

    我心里有些窝火，“皇兄！你怎么还这么淡定批改奏折？”

    皇兄连看我也不看。“不然呢？朕是天子。这是朕能做的事。”那好像是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皇兄对我自称朕。

    “皇兄！三年了你还没有子嗣，你不觉得奇怪吗？”皇兄停了笔直视我。

    “我明白，只是我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是我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我没办法对付后宫里隐藏的那只手，我知道她的存在，我却没有办法拔了她。”皇兄没说下去接着批改奏折。

    别人都说人有三千烦恼丝，皇兄是皇上又如何，他的烦恼又何止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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